秦王的視線掃向顧楠,又露出了一個淡笑。
“早先就想見見顧姑娘,此次也算是見到了。長輩說事,且先讓小輩下去吧。”
顧楠發現自己正在兩人之間根本插不上嘴,掌權行政之人,身居高位之人的氣度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帝王和統帥。
顧楠雖然并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十七歲少年,但是她也從未參加過這種議事,有些無措。
終歸,她也不過就是一個現代的普通人而已,在古來先輩的長者面前,便是多了千年的見識,卻依舊只是一個普通人的心勢而已,在兩人的面前依舊顯得稚嫩。
白起看向顧楠點了點頭:“楠兒,你且下去便是。”
顧楠明知道白起此時和秦王單獨說話,很可能就是關系生死,但是她卻根本說不上一句話。
多言一句,只會讓白起的處境更加艱難。
“是。”顧楠沉重的低下頭,退了下去。
大殿之中只留下了白起和秦王。
就像是白起奉命出征之前一般,兩人對坐著。
不同的是兩人之間此時少了一張簾子。
秦王的面色淡薄,等到顧楠完全離開,才張開了嘴:“武安君,寡人問你,北上在你眼中如何能勝?”
秦王不問是否北上,他只問如何贏。也就是說,在他眼中,北上勢在必行。
“大王···”白起默然,半響抬起手:“且此般趙國損兵四十萬余,趙人定是恨極我軍,繼續北上,趙軍殘部已死相搏,不能小覷。”
“如今我大秦外軍雖尚余四十萬大軍,但外敵四顧,倘若北上,趙軍必有強援,我軍難勝。”
“兩般權衡。”白起頓了一下:“我軍必敗。”
我軍必敗,四個字在大殿之中回蕩著,秦王沒有急著說下去。
像是思索著什么。
“不久前,寡人也問過范先生一句話。”秦王沒有緣由的說到了范先生:“我問他,北上否。你猜,他怎么說。”
白起沒說,同朝多年,他也猜得出范雎會說什么。
秦王笑了笑:“他說,我軍疲敝,極待修養。他說,可以取地而和。”
“知道寡人為何在大軍行進之時,讓你帶軍而歸嗎?”
秦王笑得很淡,但是很深刻。
說到這,秦王看向白起:“寡人要北上,而且要贏!”
“武安君,寡人望你披帥。”
白起怔怔地看著秦王,若是早年,秦王定不會如此。
但是如今,秦王心急了。
秦王是急了,他已是暮年,他的大業卻才剛剛開始,他如何不急。
他要滅趙,他要掃盡六國,但是時間似乎已經沒有多少了。
日益老邁的身子,讓他等不起。
趙國此般男丁已去近半,其實已經是名存實亡,只需再過幾年就會被這亂世吞個干凈,但是幾年···
他秦王還有幾年,嬴稷還有幾年。
他不甘心。
所以,北上必然,滅趙必然!
白起沉沉一笑:“如此,大王,容白起請辭。”
秦王怔住了,很久,坐在位子上老邁的身影帶著疲乏,他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武安君,你常伴寡人身側,為寡人常勝將,此般卻是你也不幫寡人?”
看到秦王的樣子,白起的眼中卻有了幾分希望:“大王,取地而和可取,趙國命數不過近年,何須急于此時?”
“罷了。”秦王嘴上說著,眼中的眼神卻是毅然。
“先取地而和便是。”
白起松了口氣。
但是若是他看到了秦王的眼睛,也許他就不會這樣。
可惜在他的心里,仍是希望相信,秦王還是那個謀定而動,運籌帷幄的秦王,而不是被急功蒙蔽了雙眼。
顧楠站在殿外,還未開春的冷天,她的額頭上卻冒著汗。
看到白起走了出來,連忙快步走了上去。
“師傅···”
卻見白起笑著拍了拍她的頭:“無事了,回家吧。”
顧楠只感覺一塊大石從胸口上移了開來,連呼吸都通暢了許多。
傻笑了一下:“好,回家。”
“師傅,我今天便不做課業了可好?”
“莫想,這幾日你的課業卻不是老夫安排的,你是師娘,你去和她說。”
“師娘哈······”
兩人在宮墻之中走遠。
白起卻是忘記了,此番秦王只是讓他一人帶著數萬的軍隊回了咸陽。
而王龁那里還有近四十萬軍尚在上黨長平。
坐在殿中的秦王獨自一人,雙目凝神。
“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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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白起得勝而歸,王翦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登門拜訪的。
提著兩壺酒,白起看了他,便直接拉著他把酒喝了。
王翦也不好意思說,這兩壺酒卻是他要請顧楠的。
他心里也是奇怪,白起怎得突然想喝酒了,從前的白起很少碰這東西。
但是白起要喝,他也沒有辦法,只能陪著。
他不知道白起心里的暢快,秦王尚明,他多年的郁氣消了個一干二凈。
而此時顧楠的小院里。
“哎,小綠輕點。”
“姑娘,腿再站的直些。”小綠掩著嘴笑著的拿著一根樹枝站在顧楠的身邊,手里的樹枝時不時地在顧楠的腿上比劃著。
顧楠正擺著一個扭曲的姿勢,上身轉了四十多度,腰上扭得發疼還不讓彎腿,這么站著人能受得了才怪。
畫仙則站在顧楠的身前,看著顧楠的樣子,無奈一笑,伸手提了提顧楠的手掌:“手再擺的高些,這樣站在才好看。”
“我站不住了。”顧楠渾身打顫,臉上的微笑發僵,讓她上陣都比這好。
魏瀾滿意坐在老樹下,喝著手里的水,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站得有些樣子了,繼續。過了站,便是坐、行、端、食、言、寢,且慢慢來。”
顧楠嚇得腿一軟,差點摔在地上。
“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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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參加一下拉拉隊而已怎么就是女生了啊·····我就是去加油的,順便混點學分什么的來著·。我本人是男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