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終究還是敗了,魏國信陵君魏無忌在邯鄲城下徹底擊敗了秦軍。
王龁率殘部逃回了汾城,軍中大潰,損軍近三十萬。
更不好的消息是韓國亦加入了合縱抗秦。
雖因白起已死,抗秦之盟少了個借口,沒法趁著大義大舉攻伐,但是依舊來勢洶洶。
直取了本已被秦國攻下的河東郡、太原郡,甚至還有那埋著數十萬人的長平上黨。
秦王含恨命秦王子嬴柱的其中一個兒子嬴異人遣送趙國為質。
秦國退讓了,本來的合縱聯盟不過也就是一紙盟約,以求自保而已。若是真打起來,沒有人愿意沖在前面直接抗衡秦國,那怕秦國此時國力有損。
各懷鬼胎,相互推脫,聲勢浩大的合縱攻伐也就懨懨而止了。
“可恨···”
“著實可恨!”
秦王狠狠的擲出了手中的青樽,只聽一聲脆響,青樽摔裂在了大殿之上。
“趙、魏、韓、楚···”每一個名字念出來,秦王的眼睛愈發冰冷一分。
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陣,秦王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頭,半響,頹然地坐回了大殿上。
若不是武安君之策,秦國,如今恐是已經前功盡棄了吧······
寡人當真錯了。
那又如何呢,武安君已去了。
如同白起的推測,白起死后,秦軍大破,各國的失地也多數收回矣。合縱聯盟瞬間開始了瓦解,開始相互保留,沒有人愿意再輕意攻伐秦國。
但也是因為這樣,秦國有了難得的喘息之機。
如果顧楠在此,應當會發現,或許是因為白起要比歷史中更早死去,而且不是被秦王恨殺。
兩人之間計劃周全,合縱聯盟出現間隙也要比歷史上早了很多,秦國原本應該丟失的土地也并沒有全部丟失。
“寡人還真當感謝他們的保留,此般,我大秦可還沒到重創之時···”秦王的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如同是一頭正在擇人而噬的猛虎。
只需稍有修養,秦國就能有再戰之力,到了那時,他要親自為武安君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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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異人被遣送趙國的時候秦王排顧楠前去護送一程。
如今的顧楠身具千斤的力道,中再加上白起幾十年的內力修為。雖然運用的還沒有完全成熟,武道一途也才剛剛起步。
但是一力降十會這話也不是說說的,秦王試過了顧楠的身手后也是大為驚疑,了解了來龍去脈,對顧楠有了一個評價。
單論個人勇武,咸陽城中當是難有顧楠的敵手了。
嬴異人。
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顧楠也是一愣,這個名字很熟悉,思索了半響這才想起了那日在東簪樓見到的那個年輕人。
卻沒想到是他,到頭來又是一個熟人。
護送的那一日,顧楠穿著那身喪白色的戰袍,在軍列中顯得尤為顯眼,但是因為帶著青銅甲面的原因,嬴異人并沒有認出她來。
她就走在嬴異人的一側,親自將他送去了趙人的手里。
嬴異人的身上,當日相識的那份瀟灑和隨性都沒了,有的只剩下被當做器物所拋棄的悲哀。
就像是一個死人。
看著他走遠,顧楠回想著歷史中的內容,歷史上只對這個人的記錄似乎只有寥寥的幾筆。
讓她有些記憶不清了,但是她至少記得一件事,這個人,會是未來秦始皇嬴政的父親。
深深地看了那嬴異人一眼,顧楠拉過了黑哥的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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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外面很亂,也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無論外面如何。
顧楠要做的事情也只是練好她的兵。
“兩百零一!”
顧楠手里拿著一根樹木的枝條,一下一下地在手心里拍著,慢悠悠地在一眾趴在地上的士卒中走來走去。
要拿到一個人的姿勢不對,一枝條就會抽在那錯誤的地方。
顧楠的力氣可不是開玩笑的,就算是有意控制,那抽上一下都能讓人疼的呲牙咧嘴。
一幫子士卒渾身的大汗,墊在甲里的衣服甚至已經被汗水浸透,他們覺得擠一擠說不定能擠出一桶來。
同時還要放著站在他們中間的顧楠,誰也不想被突然抽一條子,就算是穿著甲胄都能被一下抽得趴在地上,天知道這姑娘家的將軍哪來的這么大的勁道。
此時他們做著的動作也是怪異異常,兩只手平撐在地上,身子保持筆直,隨著那將軍的報數,便是上下撐動一次。
要是后世的人來看,定是明白,這就是俯臥撐,但是這個年頭沒人知道這種動作的用處。
“我說。”一個士卒汗流浹背的俯下身子,又顫抖著把身子支了起來,這樣的動作他已經來回做了兩百多遍,兩只膀子都快沒了感覺了。
他對著身邊的另一個中年士卒小聲地說道:“高老大,這將軍不會是專門為了折磨俺們吧,哪見過這般練兵的?”
說著話,差點一個岔氣摔在地上連忙有死死撐住:“我快堅持不住了。”
中年士卒就是昨日那個叫做高進的家伙,他看起來也很累,張著嘴微微喘氣,瞥了身旁的人一眼。
“管她是干什么的,昨日我看過了她帶著的那張秦王手詔沒錯,我們只要過了選拔就能免了死罪。”
“甚至重回良身,你不想回家看你婆娘?”
“怎么不想?”士卒撇了撇嘴吧,雙眼微微失神,半響,又笑了笑:“也許她早就改嫁了。”
“她說會等你便是會等你!”高進瞪了他一眼,支撐著身子,兩臂打顫:“你莫不是看不起你自己的女人!”
“誰說的!”士卒狠狠地又做了一個:“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娘。”
高進一笑:“那便是了。”
“啪!”
一根枝條不輕不重的抽在了高進的肩膀上,雖然抽的疼,但是力道控制的很好,疼不了多久就好了。
顧楠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莫要說話!”
“二百三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