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顧楠靠坐在一棵樹邊,等著那篝火上的山兔烤好,對著身邊的女孩問道。
女孩抱著腿坐在火邊,看起來有一些拘束,聽到顧楠的話,才小心地抬起了頭來看向顧楠。
低了一下頭輕聲說道:“玲綺。”
她沒有說自己的姓氏,出逃的時候,母親和她說過,不能和別人提起自己的姓氏。
“父母呢?”顧楠隨口問道,但是很快發現了自己似乎問了什么不該問的問題。
如果她的父母無恙,她也不該流落街頭。
不過這孩子也不知是從哪里學來的,似乎是會一些內息,因為太淺薄,最開始的時候連顧楠都沒有發現。
玲綺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不知是不能說還是沒有什么可說。
顧楠不再問,沉默了下來,給篝火里又添了一根柴火。
遠林中傳來了一聲不知是什么動物的嚎叫,那小女孩也不害怕,只是安靜地坐著。
添完火,顧楠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
女孩依舊只是搖頭,她沒有什么去處可去。
山兔烤好了,顧楠將其中一只遞給了女孩。
該是很餓了,小乞兒接過了山兔就開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也不顧燙嘴。
生生是將一只山兔全部吃盡了肚子里,直到吃完,才滿足地打了一個嗝,然后又微紅著臉捂著自己的嘴巴。
這孩子餓了很久,本來不該給她吃這般油膩的東西,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這地方荒郊野嶺的,她也弄不到什么別的吃食了。
看到顧楠看向自己,女孩微微縮著脖子。
“謝謝。”
這該是她對這個人說的最多的話了。
“無事。”
顧楠看著女孩,突然笑著隨口問道。
“我是一個游方的方士,身無長物,但是也有些所學。不若你跟著我,做我的弟子如何?”
她說的是弟子,是入門的學生,就和當年白起收下她一樣。
火光里,女孩臉上的神情微愣,半響,才看向顧楠。
“師傅”
“嗯。”顧楠輕和地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子了。”
“還餓嗎,要不要吃水果,為師給你去采。”
森林里的篝火微晃,照著坐在火邊的人影。
洛陽城中。
一個身穿著厚重鎧甲的人坐在堂案上,身上的鎧甲漆黑,里面墊著紅黑色的衣衫,頭冠金紅,還帶著兩束紅翎,垂在那人的身后。
鎧甲上胸前的紋路紋刻這一只兇獸,那人只是坐在那里就有一股威嚴兇戾之氣,讓座下的人膽寒。
腰間系著一條獅咬纏絲帶,腳上踩著一雙流云履金靴。
氣宇軒揚,帶著一股狷狂之意。
眉目之間銳利,目光落在人身上就像是兩柄利劍,面容英武神俊,身材高大壓著一股迫意。
他的身邊橫放著一柄長戟,那長戟看得嚇人,足有近三米余長。為兩刃方口,是柄方天畫戟。
戟刃含光,鋒寒不顯,刃刻云紋,末處帶著一抹如血紅纓。大戟厚重,戟身烏黑,靜放在那里,卻像是隨時會縱起殺人一般。
堂上的男子低下頭看向跪坐在堂中的密探。
“人找到了嗎?”
男子的聲音低沉,聽得出已經有些失去了耐心。
一對虎吊眉微蹙在一起。
半跪在堂下的人低著頭不敢抬起,看著地上,臉上冒著虛汗。
“回將軍,屬下已經吩咐人手去附近的各地查找了,一有消息”
“一有消息,是什么時候?”堂上的男子聲音更沉了一份,臉色陰黑。
“將軍”汗水滴在地面上,堂下的人擦了一把在自己臉上的虛汗。
“已經過去數月,你們還要找到什么時候?”
男子慢慢站了起來,隨著悶響的腳步聲,走到了探子的面前,眼睛發冷地落在探子的身上。
“莫不是還要等到我女玲綺因故,去你們才再找到?”
“將軍,卑職,卑職”
探子的身上打著顫,像是被什么壓著一般,趴在了地上。
“卑職定在一月之內找到姑娘。”
他知道他自己若是不這么說,恐怕今晚就走不出這個門了。
堂上一時靜下。
“哼。”男子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到了座上坐下:“滾。”
“是!卑職告退。”
堂上的探子只感覺身上一輕,慌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匆匆退去。
堂上無人,男子獨坐在那里,臉上在這才露出了幾分少有的憂慮和懊惱,平時他從不會露出這般的表情。
“玲綺。”
靈帝死,少帝劉辯繼位,外戚輔政。大將軍何進同司隸校尉袁紹合謀誅諸殺宦官十常侍,不顧朝臣反對私召涼州軍閥董卓,并州刺史丁原等人入京。
后因謀泄,何進被宦官張讓等所殺。袁紹后才帶兵入宮,殺盡宦官,控制朝堂。
隨后董卓率西涼軍進入洛陽,并領何進所屬部曲。謀使丁原義子呂布殺執金吾丁原,并吞其眾。
得成大勢,以據兵干政,廢黜少帝,立陳留王劉協為帝,卓遷太尉領前將軍事,更封為郿侯,進位相國。又逼走袁紹等人,獨攬軍政大權。
是如是,董卓挾帝而掣朝堂,殺除異己,以行專政。
呂布本來是丁原手下的親信更拜丁原為假父,受董卓挑撥,有因丁原失勢,乃行叛亂以殺丁原。
但是在叛亂成功之際,丁原挾恨命其殘部趁呂布領軍叛亂,殺往呂布府中要殺其妻女滿門。
呂布叛亂是當即而為,未有多準備,也不料丁原之恨。
家中門客無多,不敵殘部,是嚴氏即亡,亡命之際送其女玲綺而逃,不知下落。
呂玲綺只記得母親流著血讓她逃,到時候來找她,她就一路逃,逃到沒有力氣暈倒在路旁。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片荒野之中不知所在了。
呂布之女:生卒年已經不確定了,呂布兵敗離長安之時曾遭遺留,但為龐舒藏匿后平安護送至呂布之處,呂布死后,家眷被遷往許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