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的教室,到最后座無虛席,不過詭異的是教室里交談聲很少,安靜的就好像只有那么兩三人的自習室。
方銘是踩著點出現在教學樓,當然了,秦德峰和其他幾位校領導親自陪同方銘,畢竟這是方銘的第一節課,秦德峰這些校領導親自到來,也是給方銘捧場。
以往,只有一些專家教授過來開講座,這些校領導才會出現。
看著教學樓門口停著的這些豪車,方銘皺了一下眉,再看了眼秦德峰臉上的尷尬笑容,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邁步朝著教室方向走去。
雖然有預料過,這一批的學生可能會很復雜,但是當走進教室,看到里面的人后,方銘嘴角也是抽搐了一下。
上至白發蒼蒼的老者,下到不過七八歲的幼童,這都是什么學生?
回頭看了眼秦德峰,秦德峰表情更加尷尬,轉身瞪了眼身后的招生主任,只是此刻這位招生主任臉上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這不是他的意愿啊。
雖然方老師說了,四十歲以上的不能招,但架不住上面領導打招呼啊,而且還是跨幾層的領導,他根本說不出拒絕。
就拿那位滿頭白發的張瑞來說吧,一開始是填報的真實年齡,是七十三歲,后來他告知上面領導,方老師開出了條件,所有四十歲以上的都不會收。
當時領導也沒有說什么,招生主任覺得是上面領導放棄了,可誰曾想,第二天上面領導又發來了一份資料,上面的名字還是張瑞,只是信息就完全不同了。
七十三變成了二十八,最關鍵的是連身份信息和檔案都改了。
在現在這個電子信息時代,可不像以前,檔案是紙質的,有些關系的人可以通過關系更改檔案信息,現在所有身份檔案信息都是在電腦上保留的,要想改動檔案,那就得連電腦上的信息也要更改。
要想做到這一點,絕對不是靠他們教育部門的人可以辦到的。
招生主任瞬間便是明白,這位叫張睿的,背景通天啊。
人家也許不敢得罪方老師,沒看到因為方老師的要求都選擇去改身份信息了嗎,但人家要想捏死自己絕對就跟捏死一直螞蟻一樣容易。
這樣的人他得罪不起,那就只能招進來,讓方老師自己決定了,要是方老師將對方給趕走了,那也怪不到他的頭上來了。
“方老師。”
看到方銘出現,在場的人全都站了起來,一臉恭敬的喊道。
像趙飛和林琪這些屬于醫學院的學生反倒是一臉的疑惑,這位就是他們的講師啊,未免也太年輕了。
不過看到其他人都站起來了,趙飛和林琪這些學生自然也是跟著站起身。
“所有四十歲以上的離開教室。”
方銘沒有假以言辭,眼神掃過全場,不少人都沮喪的低下了頭,乖乖的站起身,朝著教學樓外面走去,因為他們可不敢和這位爭論。
對于方銘來說,他在醫學院教學因為兩點,一點他需要醫學院的文氣,第二點是他也想著將風水一行的文化給普及給年輕一代。
但風水一行很講究悟性和天賦,上了四十歲的人再來學這個根本就不合適,這里有一大半人都只是抱著想要跟自己拉上關系的目的才出現在這里。
“教學樓前門的那些車子,我希望下一次我再來的時候不會看到一輛。”
這是第二句話,方銘這話是警示那些修煉世家出身的人,哪怕是修煉界墊底的家族,放在世俗那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勢力,都有不菲的資產,自然也是買得起豪車的。
不過這里是校園,方銘可不希望引來其他學生的熱議。
“最后,原來是本院校的學生坐到前面幾排來,其他的人隨意挑選位置。”
整個教室此刻只剩下五十位學生,人數少了將近一半,而像趙飛和林琪這種本來就是醫學院的學生,也只有十五位。
“今天第一節課,我先跟大家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方銘,是你們的導師,而這個專業也就只有我這一位導師,我會每兩天過來給大家上一節課,至于剩下的時間你們可以自行安排,當然了,我也會給你們安排考核,考核沒過的話會被逐出班級。”
方銘的言語很簡短,然而他的話讓得趙飛和林琪這些學生都聽傻眼了,兩天上一節課,那要是除去周六周日,豈不是說他們一個禮拜也就那兩到三節課。
如此寬松的課程,就算是那些野雞大學也不會出現啊,更何況還是醫學院這樣的著名學府。
相反的,另外這些來自于修煉界的學生倒是一臉的激動表情,開玩笑,這位是什么身份啊,如果用學術界的話來說,那就相當是拿過諾貝爾獎和獲得過院士學位的大拿啊。
一個禮拜能夠給上兩到三節課,這就已經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由于今天是第一節課,我不講什么具體的內容,就問問大家,在座的有多少是來自于農村,有多少是來自于城市的?”
秦德峰這些校領導已經離去了,方銘將那五十位給趕出去,他可以不在意,但秦德峰這些校領導不能不在意啊,得出去給人家賠禮道歉,好好安撫人家,告訴人家這事情可不是他們的錯,實在是方老師太強硬了,他們也是沒有辦法。
“大人……”
有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舉手,不過在方銘的眼神掃視下,立刻更改道:“老師,我是來自于農村的。”
“嗯,來自于農村的都舉手。”
教室里,只有趙飛和其他四五位學生舉手了。
看到這一幕,方銘嘆了一口氣,寒門出貴子確實是越來越難了。
這些學生會來到這里,是因為學校承諾的包工作,而也只有寒門子弟才會有這方面的想法,那些城市里的孩子,哪一位不是對自己自信滿滿,又怎么會因為這個條件就調劑專業。
尤其是醫學院,畢業時間更是要遠遠超過一般院校,七年制的學習,相比起一般的本科要多出三年,不是家里條件不錯的,一般沒幾個人會學醫。
“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來自于哪里?”
“我叫趙飛,來自于贛省。”趙飛看到方銘目光看向他,連忙站起來答道。
“贛省。”
方銘點了點頭,贛省屬于多山省份,有著窮山惡水出刁民之“美稱”,但就是因為多山,所以贛省的風水盛行程度不比廣東沿海區域差。
甚至,在贛省還出過風水一行的幾位傳奇人物,比如那著名的賴布衣,還有三僚風水村,在風水界有這么一句話。
風水看中國,中國看贛省。
雖然這話有些夸張,但也足以說明在贛省的風水師數量之多,就連楊公也都親自到贛省去走訪,尋求風水上的靈感。
一節課的時間,方銘并沒有傳授什么風水內容,90分鐘后便是直接讓下課了,這一節課,他也只是對自己的學生做一個了解罷了,包括那些來自于修煉界的學生。
對于方銘來說,他只是上了一堂課,確認自己的學生,然而對于教室里的這些學生來說,正是因為這一堂課,他們整個命運都出現了改變。
這其中,林琪是最明顯的,尤其是當她回家之后,告訴爺爺自己成為了方老師的學生后,爺爺放聲開懷大笑,甚至首次還摸了她的頭,這樣的親密舉動,以往可是從來沒有過。
這讓林琪對那位方老師更是充滿了好奇,他知道這一切改變都是源自于那位方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