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小心翼翼的目光下,陳兵大咧咧的把畫裝回畫框內。
“唔,既然沈奶奶你喜歡,看來這畫還是不錯的,差點我還以為被人坑了。”
陳兵隨之摸了下巴,對著畫裝模作樣的點評了一番。
“兩個角受損了,不知道能不能修復,要是不能修復,那就太可惜了。”
沈老太望著畫上皺起來的兩個角,顏料已擠得變形,不由嘆氣道。
“顏料還未完全干,這畫,是剛畫好的?”
眾人惋惜的目光也落到了損壞的角落處,然后有人發現了顏料的不同尋常,他仔細一看后,猛的出聲問道。
“剛畫好的?不可能,有可能是保管不善,顏料受潮了。”
曹明輝聞言,第一個否認。
若這是一幅顏料未干、剛畫好的畫,那將意味著,陳兵認識一個還活著的超級油畫大師!
油畫是藝術品,很多時候,一幅畫的好與不好,會被權威專業人士掌控話語權。
但有少數的畫,哪怕再權威的專業人士,在它們面前,也只能給予贊美之詞,企圖否認其價值的話,只會招致別人懷疑自己的專業操守。
眼前這一幅名字未知的畫就是如此的一幅畫。
這種程度的畫本是難得一見,絕非想畫就能畫得出來。
“不,絕對是剛完成作畫的,整幅畫的顏料狀態差不多的未完全干涸,不是顏料受潮。”
有人已上前,仔細觀摩,然后肯定的說。
這下子,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陳兵身上,想看他怎么說。
“的確是剛完成的,我昨天請了一名朋友幫忙畫的畫,因為時間問題,本來能不能完成無法保證,但他這兩天狀態不錯,一會前剛剛完成了,我便去取了過來。”
陳兵略一思索,然后說道。
送畫已夠對得起沙間雪了,他不打算當眾說是自己畫的。
要知道他只是離開了二十多分鐘時間,要是讓這些人知道,他只是畫了十多分鐘時間就完成了這幅畫,那就太驚世駭俗了一點,無論他們信還是不信,都是一大麻煩。
至于以后真相會暴露,陳兵更不會放在乎。
他就不信到時有誰敢來質疑他為何說謊。
“陳大哥,不知道你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呢?”一陣轟然后,有一年輕人被推了出來,禮貌的問陳兵。
“這個我不能說。雖然他答應我幫忙畫這一幅畫,但你們有沒注意到,這幅畫是無署名無標記的,這是他答應幫忙的條件。”
陳兵搖搖頭,瞎扯淡的應付說道。
“這可能是某位和大畫廊簽訂了代理合約的大師的私人作畫!”
不少人馬上想到。
畫家和畫廊簽訂了合約,明面上的畫要全交畫廊代為運作,私自作畫不是不可以,但不能放到明面上,不然就是違反合約的行為。
“真是太可惜了!”
得知還有這樣的規定,大廳內的人不由都是深感遺憾。
要是能知道是哪位大師畫的,他們無形也等于多了一點可以炫耀的資本,畢竟那是親眼目睹一幅名畫的誕生。
人群外,姜碧煙深深望著陳兵。
陳兵不說,她當然不會告訴別人。
“姜董事,我家里臨時出了點急事,想向你請一會假。”
姜碧煙的助手此時走過來,有點遲疑的說。
姜碧煙成為集團董事還不久,她這個助手要是在需要的時候不在,很容易就會被替換掉。
“去吧,既然是急事,那讓老何送你去。到了之后,你也讓老何早點回去休息吧,晚上沒別的事,我讓朋友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姜碧煙想了想,便對助手說。
“好的,謝謝姜董事!”
助手聞言,連忙感謝手道。
等助手離開,姜碧煙到大廳角落里,拿起一杯威士忌,微微抿了一口。
晚宴在順利的舉行,在給沈老太送了那幅畫后,眾人雖然不至于對陳兵刮目相看,但也沒誰不長眼的來找陳兵麻煩了。
得罪陳兵也就算了,最重要是擔心惹怒沈老太。
沙間雪一家接下來也沒再給陳兵臉色看,不過對男朋友一事,都是選擇了閉口不談,看樣子是準備冷處理,讓陳兵自己領悟,然后知難而退。
不過陳兵本來就是來幫忙客串演戲的,對此也就沒所謂,沒人惹他,他也就笑笑了事,態度可是極好的。
沙間雪作為沈老太的大孫女,接下來的時間都很忙,直到晚上十點多,她才終于是閑下來,能和陳兵到后花園走走了。
“你是什么時候找人畫的那畫?我竟是一點風聲都不知道,真有你的。”
沙間雪忍不住問陳兵。
“你當然不知道了,那是因為我臨時想送禮物給你奶奶,花了十多分鐘畫出來的,厲害吧!”陳兵嘿嘿笑道。
“十多分鐘畫出來的……你騙鬼呢。”
不是親眼目睹,沙間雪自然是不信的,她只是以為陳兵要保密,不想說。
白了陳兵一眼后,她也就沒有繼續追問。
沙間雪不信,陳兵在意料中,他也沒急著辯解,反正她遲早會知道他可沒騙她。
“我明天就要搭飛機回云京市了,晚上要留下來過夜,你要走時說一聲,我送送你。今晚謝謝你了,以后無論游戲內外,有事要我幫忙的,都盡管說。”
沙間雪想了想,隨之又說道。
陳兵這男朋友可以說是演得極其成功,可以預見,至少在半年時間內,她爸媽都不會在男朋友的問題上糾纏她了。
她最后說的話,其實是有讓雙方以后多來往接觸的意思,不過陳兵能不能得聽明白,沙間雪心里沒底。
“小意思,對了,既然你明天就要走,現在也是你履行諾言的時候了吧。”
陳兵點點頭,然后問起上次事情的后續。
“其實并不是什么新鮮和復雜的事。我爸媽兩人性格都很烈,開始兩年還好說,互相都在忍讓。但在我出生之后,就誰犧牲多一點照顧我的問題上,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我爸想在爺爺奶奶面前表現好一點,把生意做大,我媽則是想在體制內更進一步。雙方誰都不退讓,經常吵架,吵完后,我媽還經常跑回外公外婆家。”
“久而久之,我爸就在外邊找了小三,還有了私生子女,這下兩人是徹底的鬧翻了。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就沒一次兩人在一起是不吵架的。”
“那時爺爺奶奶也在忙著生意,我就被丟給了保姆。而駱爺爺知道我的事后,對此大怒,罵了我爸媽一頓后,經常來陪我玩耍,后來我長大了一點,她們再吵架時,我就干脆跑到駱爺爺那里住。駱爺爺十分痛愛我,我小時候僅有的美好回憶,都是在駱爺爺那邊的。上次你遇到我的西城公園,我那時就經常在那里和別的孩子玩耍。”
沙間雪嘆了口氣,大概說了之后的事情。
“原來如此,那就難怪了。”
陳兵聽完,理解的點點頭。
無論是雪爸還是雪媽,都沒盡到父母的責任,他們還想安排控制沙間雪婚姻大事,在目睹了他們的婚姻悲劇后,沙間雪會接受才怪。
時間來到十一點,參加晚宴的人陸續離去。
陳兵看沙間雪還在忙,他就給沙間雪發了條信息后,也是準備離開。
不過他來到自己車前時,發現車內已有了一人。
姜碧煙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閉著眼睛,身體微微斜靠在車門上。
“班長?”陳兵拍了拍姜碧煙的肩膀。
“啊,陳兵,你這是要回去嗎?”姜碧煙睜開眼睛,口中散發著較為濃烈的酒氣。
“是,正準備回去。”陳兵點頭,打開車門坐下。
“能不能讓我搭下順風車?司機有事先走了,不小心喝的酒多了些,不敢叫出租車。”
姜碧煙紅著臉說,看樣子真是喝了不少。
“沒問題,你住哪里?”陳兵自然不會拒絕。
這個時候,一個喝醉酒的美女郊外單獨坐出租車,還是挺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