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飯局結束。
安偉澤要送翟思瑩回去。
之前坐出租車而來的安可馨,則坐上了林杰的車。
安可馨想了一下,說:“阿杰,今晚我回家先和可夢聊一聊,這件事情越早解決越好。”
林杰點點頭,吩咐關木華先去金鼎大廈。
“可馨,你好像對這位翟思瑩比較認可啊,你和她很是熟悉嗎?”
安可馨輕嘆了一口氣,說:“她在皇冠假日酒店做客戶經理時,因為公司客戶的住宿、餐飲及娛樂,還有公司的一些集體活動,都定點安排在假日酒店。”
“這一來二去的,我就和她熟悉了。”
“說實話,我挺欣賞她的,還曾試過挖她來公司上班。”
“三年多之前,她突然從假日酒店離職,自那之后,我就在沒見過她。”
安可馨表情復雜的道:“當時,我還挺惋惜的。”
“按照爸爸所說,應該是那個時候,她就和爸爸在一起了。為了避免我發現,她才離職遠遠了避開了我。”
林杰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問:“心里有些不舒服?”
安可馨頭枕在林杰的肩膀上,喃喃道:“是有一些,以前爸爸只屬于我和可夢,現在又多了一個人。”
林杰伸手攬住安可馨,安慰道:“不要忘了,你還多了一個我啊。”
安可馨點了點下巴,說:“是啊,我多了一個你,可夢也開始追逐自己的醫學夢。”
“我和可夢陪伴爸爸的時間,會越來越少,他會越來越孤單的。”
“爸爸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呢。”
她調整了一下姿勢,用雙手環抱住林杰的腰,輕聲道:“相比其他人,這個人是翟思瑩,我還是挺高興的。”
“她和爸爸認識十多年了,也和媽媽認識。”
“她來照顧爸爸,媽媽泉下有知,應該也會是同意的。”
兩人就這樣抱著依偎著不再說話,直到車輛停在金鼎大廈樓下。
林杰把安可馨送下車,道:“今晚你和可夢好好的聊一聊,有什么消息及時給我打電話。”
“嗯,明天我會過來,有件事需要和安叔叔,還有你一塊商討下。”
安可馨拉住林杰的手,笑道:“那你今晚就留下來唄,爸爸估計很快就會回來的。”
“安叔叔會回來?”林杰有些不相信。
安可馨自信的說:“肯定會回來的。”
“這么多年來,除非出差在外,無論什么事情,無論多晚,爸爸總是會回家休息的。”
“今晚也不會例外。”
這一刻,林杰忽的有些敬佩安偉澤了。
數年如一日的堅持,給安可馨,安可夢兩人創造了一個安心的家。
林杰讓關木華開車回家,明天早上來接自己,便和安可馨一起上樓。
來到安家,林杰沒在客廳里發現安可夢。
“可夢肯定在自己房間里,研究那些人體模型了。”
說到這,安可馨忍不住抱怨道:“可夢的房間里,有人體骷髏,有一比一的人體醫學解剖仿真模型,還有幾具半身模型。”
“墻壁上還掛著幾張人體解剖圖。”
“可夢的臥室,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像是鬼屋,有些陰森。如果她自己不在臥室的話,我都不敢進去的。”
林杰呵呵笑道:“才開始學,自然需要這些輔助物,來加深印象和記憶。”
“等可夢過一些時間記牢這些知識了,就可以全撤掉了。”
安可馨哀嘆道:“我希望那一天早點來到。”
“我去找可夢了,你自己隨意。”
林杰一屁股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取出手機給林淼打了一個電話。
告訴她,今晚自己在安可馨家過夜,不回去了。
林淼輕哦了一聲,回道:“我知道了。哎,哥哥,今晚有人打電話找你。”
“笑笑姐說,你對這個人非常重視。笑笑姐還說,要等你回來,告訴你這事的。”
“你等一下,我讓笑笑姐給你說話。”
幾聲雜音過去,張笑笑的聲音在手機中響起,“阿杰,那個被你們稱為裴瘋子的裴海平,今晚來電話找你了。”
“他說,他已經買好了明天回濱海的飛機票。”
“他還說這一次回來,會待一個星期左右,想和你約個時間見見面。”
對這次會面很是期待的林杰,思考了一下,道:“會面時間就安排在周一下午兩點,地點就在濱海大學醫學院的實驗樓……”
晚上十點四十,安可馨從安可夢的臥室中出來,對林杰感嘆道:“我才發覺,可夢真的是長大了,知道為別人著想了。”
“她明確表示,不反對爸爸再找一個……”
十一點十五分,林杰等到了回來的安偉澤。
在書房,林杰把柳光熙知道鄧迪家制毒的事情,告訴了安偉澤和安可馨。
“目前,唯一確定的就是,柳光熙從鄧迪手中要過迷幻藥,其他的,更進一步的聯系,還沒有查到。”
安偉澤面色沉重的沉思了老大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如果這是對方策劃的針對我們的陷阱,是他們先知道了興旺生物制藥制毒之后,才策劃了仿制藥那件事?”
“還是先有了仿制藥那事,才機緣巧合的把興旺制藥推給我們?”
林杰有些疑惑的道:“這其中的區別,很大嗎?”
安可馨解釋道:“阿杰,區別不小的。”
“如果他們是先知道的興旺制藥制毒,才策劃了仿制藥,說明對方陷害我們的重點,就在于藥廠的制毒販毒。”
“如今,這個案子爆了出來,我們基本就是破了對方的陰謀。”
“如果是后者,對方的陷阱重點,就著眼于仿制藥上了,也就是說制毒販毒只是捎帶的。”
安偉澤附和道:“確實是如此。”
“還有一點,讓我疑惑的是,單憑柳家,還有喬鴻禎的力量,他們應該撬動不了印度那一家制藥公司來配合的。”
“或者是,還有其他人參與了。”
“康寧醫院的胡家?”林杰首先想到的就是他們。
安偉澤輕輕的搖搖頭,說:“胡家還是不太夠格的。我有兩個猜測。”
“一個是葉培華的競爭對手,目的就是通過打擊你,來打擊葉培華。”
“另一個猜測就是……”
他一字一頓的道:“萬通集團背后的羅家。”
“以羅家在海外的勢力,與印度那一家制藥公司扯上關系,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林杰就是一皺眉,說:“雖說我們和羅家所屬的鳳凰山醫院,有直接的競爭關系。”
“羅萬通費這么多的力氣,設這么一個局來陷害我們,是不是有些過了啊?”
安偉澤哼了一聲,道:“怎么會過了呢?因為對方要對付的人當中,有你。”
“以阿杰你今時的地位,此事一旦泄漏出去,幕后策劃人遭受到的與你相關的利益方的反撲,是非常大的,甚至有可能會讓他們萬劫不復。”
“利用海外關系,設置這么一個復雜的局,把自己隱藏起來,是非常有可能的。”
說到這,安偉澤見林杰臉色沉重異常,輕聲一笑,道:“阿杰,我們的這些猜測,可都是建立在,印度仿制藥就是一個陷阱的假設前提之上的。”
“或許,這得來輕松的印度仿制藥,真的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也說不定呢。”
“我們這些假設,很可能就是太過謹慎的自己嚇唬自己。”
安可馨也出聲安慰道:“喬鴻禎,還有柳光熙,一起透漏給任建中,要讓你身敗名裂的計劃,可能只是虛張聲勢,或者真有這個計劃,還未實施也說不定呢。”
“現如今,柳光熙成了植物人,喬鴻禎躲在國外不敢回來,即便他們的計劃已經實施,很可能也擱置不前了。”
兩人的安慰,沒讓林杰寬心多少。
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苦惱的道:“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感覺,著實讓人頭疼呢。”
“丫丫的,我都有把柳光熙的腦袋劈開,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的沖動了。”
安偉澤輕聲一笑,勸說道:“阿杰,無需這么煩惱。生意場上,爾虞我詐是常態,要是常常憂懼這些,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真有這么一個大敵,在暗中陰我們,也要我們主動咬鉤才可以。”
“守住本心,不貪圖不當得利,巋然不動,無論對方怎么樣出招,都影響不到我們的。”
他語氣冷然的說:“對方的不軌動作一多,總會有露出馬腳的那一刻。到了那時,就是我們凌厲反擊的時刻。”
商討完,三人也沒有想出更好的應對辦法。
還是先前制定的那個辦法,立足自身,不為人所知的與陳家割裂在仿制藥上的利益聯系。
所有的利益或者風險,都由陳家去承擔。
各自回屋休息之際,安可馨就像才想起來似的,道:“爸爸,我跟可夢談過了。”
“她怎么說?”安偉澤是一臉的關切,還有緊張。
安可馨道:“小家伙不知不覺中已經長大了,知道關心別人,為別人著想了。”
見安偉澤露出歡喜的神色,安可馨哼道:“爸爸,我只是試探出了可夢不反對你找一個新女朋友。”
“你和翟思瑩的事情,需要你找一個合適的時機,親自跟可夢說……”
不知道睡了多少時間,林杰忽然聽到自己的手機在瘋狂的響。
他伸手摸過手機,努力睜開眼睛,就模糊的看到“孟陽”兩個字在屏幕上閃動。
林杰嘆了口氣,接通了電話,問:“病人是什么情況?”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