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早上,田相禹來到附屬醫院林杰辦公室,發現霍廣恒和馬洪敏兩人就在門口杵著呢。
“老師還沒到?”
馬洪敏開口回道:“還沒呢,老師可能遭遇了堵車吧。”
她又有些興奮的道:“田師兄,方師姐說找了一位擅長做臘味山珍的大廚,今天晚上大家要好好的大吃一頓呢。”
“這件事,你知道了吧?”
田相禹點點頭,說:“昨天就看到她在朋友圈里發圖,一樣一樣的顯擺從老師那里討來的美味,我可是一直記掛著呢。”
“希望今晚上,我們可以有充足的空閑時間,好好的享受這一饕餮盛宴。”
馬洪敏有些擔心的問:“田師兄,你知道老師把我們喊來,要交代什么事情嗎?”
“應該是和老師目前手中的兩例手術有關吧,連體嬰兒,還有那一位植物人。沒有聽說老師又接手新的病人。”
說到這,田相禹看向霍廣恒,問:“聽說,在姚荷囡的骨傷恢復手術中,你完成了病人腿部受損神經的修復手術?”
“協助老師完成的,不是獨自完成的。”霍廣恒解釋道。
田相禹笑了笑,輕聲道:“我們都知道老師的要求有多高,允許上手術臺進行實質性的操作,這就表示了一種認可,好好努力。”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電梯停靠的時間,轉頭望去,就看到林杰從電梯里走了出來。
眼尖的幾人就看到,林杰的衣袖上沾染了一些血跡。
“路上碰見了一起車禍意外,一輛自行車被撞飛了,就稍微耽擱了一會兒。”
林杰解釋了一句,進了辦公室,先去衛生間洗漱了一下。
出來之后,他直接對田相禹道:“連體嬰兒的分離手術,是一個多人聯合手術,其他幾位醫生的準備工作進展,我有些不滿意。”
林杰接過馬洪敏遞過來的一杯水,放在辦公桌上,繼續道:“我制定了一張工作進度表,等下會發給你。”
“田相禹,你就按照這個表的進度,負責每天督促一下他們幾人的工作。”
“告訴他們,誰落后進度,就不要怪我不客氣,自我感覺完不成的,就自覺一點退出。”
田相禹認真的道:“是,老師,我會每天催促的!”
他可是知道,參與這例手術幾位醫生,都是各個科室的主任級醫生,哪一位在科室不是橫著走的人物。
也唯有老師,才可以對他們如此的不客氣,說開除就開除的。
吩咐完田相禹,林杰的目光,轉向了霍廣恒和馬洪敏,道:“我已經看過了,那一位植物人的身體檢測數據,還有二十四小時的腦電波監測圖。”
“雖說身體保養的不錯,各臟腑功能也馬馬虎虎,但是腦波的活動水平太低,基本上看不到多少蘇醒的可能。”
“但是,病人送到了我手上,總得死馬當活馬醫,試驗一下。”
他吩咐道:“你們兩個,通過深度刺激,查看一下病人的大腦各功能區,是否還處于活躍狀態。”
聽到這,霍廣恒確認的問:“老師,使用深度刺激,會對身體或臟腑造成一定程度的損害,以病人如今的植物人狀態,身體抵抗力又弱。”
“這個……”
林杰一擺手,說:“這個不用擔心,已經獲得了病人家屬的同意。”
“除了這個之外,我需要你們測試,病人對疼痛麻癢的大腦反應程度,及身體對這些刺激最敏感的部位,還有眼耳口鼻對光亮、聲音、味道等反應程度。”
他頓了一下,說:“病人對性//刺激的反應程度,也要測試一下。”
“這個……這個……”
霍廣恒猶豫了一下,問:“老師,這個方面的測試,有些不好辦啊。”
林杰哼了一聲,說:“怎么不好辦?病人不是有一位不離不棄的未婚夫嗎?實在不行,還可以借助器具。”
霍廣恒只得應了下來,又記下了林杰交代的幾項測試。
等林杰吩咐完畢,田相禹忍不住說:“老師,從那位植物人的腦波活動程度來看,這么低的數值,這喚醒的幾率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而且,她已經昏迷了近三年,身體各項數值雖然不錯,但也是堪堪在及格線以上。”
他擔憂的提醒道:“老師,您吩咐的這個測試力度,會對病人身體造成不小的損害,極可能讓病人身體狀況急轉直下。”
“這個后果,可能會很嚴重……”
林杰輕聲道:“你說的,我是明白的。”
“病人現在的情況,還有一絲被喚醒的可能。再過一些時間,這一絲可能也都沒了。”
“所以,我會采用一種很激烈的刺激方法,來喚醒病人。”
“這基本上算是一種不成功,則成仁的方法。”
林杰悠悠的道:“對病人來說,現在就離世,與一無所知的睡上幾年再離世,結果沒什么不同,也可以說是一種解脫。”
田相禹有些著急的勸說:“老師,對病人來說,是沒有什么不同,但是對病人家屬來說,這可是有天差地別的區別的。”
林杰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你的擔心。”
“我會讓律師先處理好家屬簽字授權等方面的工作,不會出現訴訟風險的。”
見林杰已經做好了相應準備,田相禹也不再勸說,只能暗自祈禱老師一直蒙受上天的眷顧,能再一次創造奇跡……
等學生們離開之后,林杰撥通一個電話號碼,聯系到了水牛。
在得知那一位整形病人正在順利恢復,沒有什么特殊情況發生之后,他詢問道:“水牛,我曾經在特工之類的影視上看過,說是有一種藥水,可以讓一人的感覺靈敏度提升數倍,甚至數十倍。”
“也就是說在注射了這種藥水后,可以讓一點的疼痛,擴大到十點。”
“水牛,真有這樣的藥水嗎?”
“你想干什么?”手機里傳來水牛警惕的聲音。
林杰一聽他這么問,高興的道:“看來是真有這樣的藥水了。”
“水牛,給我一些吧。我接了一位植物人病人,把她喚醒,就需要給病人一些強烈的刺激,唯有這種藥水,才能讓刺激強度滿足我的要求。”
沉默了一會兒,水牛的聲音才緩緩的傳來,“這件事,我需要請示領導,你等著吧。”
“好,我等著。”
就在林杰準備把電話掛斷之際,水牛的聲音繼續傳了出來,“正好我也有一件事,需要咨詢一下你。”
“在某個國際組織,有一個崗位。”
“傾向我們這一方的人,坐上那個位置,只是沒有幾個月,身體就出了問題,得了癌癥,最后不得不把位置讓給了別人。”
“這種情況,發生過不止一次了。”
“我們也暗自查過,他們得的是自然的病癥,不像是有人做的手腳。”
“從你的專業角度出發,這種事情,有沒有可能做手腳?”
聽到這,林杰就感覺到一股冰寒從頭頂而入,直透心底,剎那間通體生寒,如墜冰窟!
他不清楚,水牛是真的咨詢自己這件事情?
還是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在套自己的話?
林杰在腦海中劇烈爭斗了上千回合,吱吱唔唔的道:“這種事情,你說的這么簡單,我不好判斷啊。”
“或許某個研究機構,研究出了癌癥誘發病毒,也說不定呢。”
“我們也考慮到了這個可能。”
水牛又追問道:“如果我們給你提供所有的條件,你可不可以研究出,這種癌癥誘發病毒呢?可以讓各種機構查驗不出,就像是自然得了癌癥那樣的病毒?”
林杰語氣嚴肅無比的道:“水牛,我是一名醫生,職責是治病救人,堅決不會研制這種可以用來害人的東西。”
說完這話,他就急忙掛斷了電話。
林杰端起辦公桌上那杯略有些涼的水,是一飲而盡,又長呼長吸了幾口氣,才讓自己砰砰跳的心臟,略平緩了一些。
丫丫的,這一通電話,讓林杰真正體會到了“提心吊膽”這個成語。
他在心中再一次過了一遍那事。
人已經燒成了灰,所有物證都沒了,還算是有大黑和猴子兩個間接人證。
就算是他們指證,只要自己死不承認,誰又能證明,那兩瓶汽車香水,與兩人癌癥的因果關系呢?
現在可是疑罪從無的年代。
越想,林杰越覺得,自己應該是安然無憂的。
“嗡嗡……”
手機驟然響起的震動聲,令林杰一個激靈,差一點從辦公椅上跳了起來。
他忐忑的拿起手機一看,頓時心情一松,不是水牛打來的陌生來電,是安偉澤的電話。
“安叔叔,早上好,你可有什么事情?”
“阿杰,是這樣的,我有一個老同學找到了我這里。他查出了胃癌,上有老下有小的,怕的要命,哭哭啼啼的想請你給看一看。”
“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時間不允許的話,我就請舅兄出手。”
林杰輕笑道:“這幾天正好有一些空閑,胃癌也占用不了多少時間。安叔叔,你讓那位老同學,下午過來找我吧。”
“阿杰,謝謝,我會告訴他的。”
通話結束之際,安偉澤的聲音又從手機中傳來,“阿杰,我們都是一家人了,過年的節禮不需要特意準備的。”
“隨便送點臘肉竹鼠什么的,就可以了。”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