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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行醫資格問題……”
海因利希輕笑道：“這一點，我們早就有所準備。”
“林杰醫生，憑借你的醫術，外加我們醫院出面，你可以走我們國家的特殊人才政策。”
“我們聘請你為特聘研究員，經醫院授權之后，你就有了在德國行醫和做手術的資格。”
“林杰醫生，有了這個特聘研究員身份，你以后往來德國，還有歐盟其他國家，都將是非常便利的事情。”
“即便是入籍，也只需要在我們醫院工作滿一年即可，簡單的很。”
聽著他語氣流露出的淡淡驕傲，心思有些敏感的林杰，語氣淡淡的道：“我沒有轉換國籍的想法。”
“海因利希院長，你這個特殊人才政策，走下來需要多少時間呢？”
海因利希解釋道：“需要五到十個工作日。”
“國家在一塊，控制的很嚴格，需要進行嚴格的資質審查。不過，以林杰醫生你如今的名氣，還有我們醫院的推薦，通過這個審核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五到十個工作日？”
林杰輕輕的搖搖頭，說：“我不可能在這里待這么長時間的，我的日程也是很緊張的。”
與戈培爾對視了一眼，海因利希輕聲道：“這倒也是！”
“以林杰醫生你的名望，工作日程肯定早已經排滿了。”
“不知，你有沒有來我們這里工作的想法？待遇問題，都是好談的。”
林杰客氣的道：“謝謝看重！”
“你們不是第一家，對我發出邀請的境外醫療機構，只是我沒有出國工作的想法。”
“再者說，以病人現今的身體狀態，她乘坐飛機進行長途旅行，還是可以承受的。”
他又直言道：“海因利希院長，有一件事情，我想詢問一下。”
“貴醫院的醫學輔助應用系統，我非常的感興趣，不知有沒有可能引進到中國？”
海因利希沉吟了片刻，說：“這套系統是我們幾家醫院迄今為止二十二年努力的成果，是我們發展智能醫療的核心系統，耗資可謂巨大。”
“引進中國倒是也可以，只不過這價格？”
“是多少？”
林杰有一個清晰的判斷，智能醫療是未來發展的趨勢。
他對海德堡大學綜合醫院的這套系統，很是看好。
如果對方出價不是太過離譜的話，他就想著，回國之后以他召集幾家醫院，還有幾個商業大佬，來一個眾籌把它買回去。
“林杰醫生，對于這一套系統，我們早就有了共識和決定。”
“它對中國地區的售價是二點四億歐元，外加每年一千萬的數據升級和維護費用。”
“同時，還需要簽署協議，這套系統僅僅限林杰醫生你所在的醫院使用。”
聽到這個內容，林杰就有些火了。
他還以為，對方目前有求于自己，報價會便宜一些呢。
沒想到對方卻是獅子大開口，價格翻了一倍不止。
“海因利希院長，我可是知道，你們對美國一家醫院的報價是一億，不是二點四億！”
“是的，林杰醫生，你知道的這個消息，是真實的。”
海因利希沒有半點被揭穿的尷尬，解釋道：“和我們聯系的是美國的約翰霍普金斯醫院。”
“之所以對他們的報價，只是一億，是因為他們醫院已經有了類似系統，他們更看重的，是我們幾十年積累完善起來的龐大人體數據資料。”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和約翰霍普金斯醫院建立合作關系，可以取長補短，我們也能有所獲益。”
“而對中國地區的區別報價……”
海因利希語帶歉意的說：“林杰醫生，請原諒我的不禮貌。貴國在基礎醫療方面的投入和研究，是遠遠不足的。”
“像這樣的輔助醫療系統，我可以斷定，貴國是沒有一家醫療機構愿意投入巨資和時間進行研發的。”
“等到這種智能醫療系統大行其道的將來，你們只能是高價購買。”
“而且，貴國的醫學水平相對較低，我們只能是單向輸出，再加上版權保護等原因，所以這個報價，就高了一些。”
林杰張了張嘴，想反駁，卻發現反駁的理由，很是蒼白無力。
對方說的內容，以林杰自身的了解來說，基本上都算是事實。
這一刻，他深刻體會到了落后就要挨打，就要被人卡脖子，就要被人為所欲為。
沉默了一會兒，林杰搖頭道：“這個價格實在是太高了。”
“我們還是轉到這個病人身上吧。”
“我希望這幾天，能夠利用這個輔助系統，對病人的手術方案，進行更進一步的優化。”
“沒有問題！”海因利希保證道。
“我要見一見病人，親自給她做一個檢查！”
海因利希沉吟了一下，說：“林杰醫生，我們會動用一些關系，加緊辦理人才引用簽證。”
“這樣的話，下周三或周四，你就可以用特聘研究員的身份，在這里做手術了。”
“林杰醫生，你可以推遲幾天回國嗎？”
他又補充道：“這期間，因調整行程帶來的損失，我們會加倍賠償。”
“同時，這一例手術，除了正常的酬勞之外，醫院還會給予額外高達兩倍的津貼。”
“預計總的收益不會低于五十萬歐元，這是稅后收入，納稅由我們醫院來承擔。”
林杰在濱海計劃中的工作，除了畢業論文的研究課題外，就是項榮介紹的那個先天性食管閉塞的嬰兒。
這個小病人的治療，倒是可以等一等的。
不過，對方一而再的想讓他留在這里做手術，似乎有不答應留下，就不讓他見病人的架勢，這讓林杰有些疑惑了。
他端起咖啡輕輕的喝了一口，卻在腦海中默默的詢問：“蘭若姐，這個海因利希為什么堅持，我一定要在這里給病人做手術呢？”
沈蘭若的回應很快，“有兩個最大的可能，一是病人的身份特殊，或有其他事情，如法院限制等等，不方便或不能出國。”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綜合醫院不想失去對方這個大金主。”
“這個怎么講？”林杰在默默的追問。
“如果那位大使館的袁醫生說的都是真的，這位病人所在的家族，每年都會給綜合醫院捐贈大量的財物，那綜合醫院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病人被其他醫院的醫生給治愈了。”
“你以綜合醫院特聘研究員的身份，治好了病人，綜合醫院還能保住顏面。”
“但是去了中國濱海，還被治好了……”
沈蘭若呵呵道：“你猜金主會怎么想？”
“這種情況下，綜合醫院寧愿病人因病去世。這樣醫院就可以解釋，不是他們不盡力，只是怪這個腫瘤太過兇猛，無人可治。”
“對于這一點，金主也不會懷疑的。”
林杰的目光，忽然變得犀利了一些。
他看著眼前的海因利希，希望能穿透這張溫善的臉，看清楚它下面遮掩的是不顧病人生死唯利是圖，還是別有原因。
只是，林杰沒有火眼金睛，實在看不出什么個所以然。
“海因利希院長，這件事我還不能給一個明確的答復，我需要和濱海那一邊溝通之后，才能確定。”
海因利希笑了笑，道：“我明白的！”
“林杰醫生，關于明天下午的學術交流報告，你這邊可有什么變化，可選好了演講的主題內容？”
林杰輕聲道：“主題內容選好了，不是我先前說的那三個。”
“這一次，我就簡單講一下，如何快速而準確的解決林杰治療儀的定位問題！”
戈培爾大喜道：“如果真能解決了林杰治療儀的快速定位問題，那這臺儀器設備的使用效率，能提升一倍不止呢。”
“同時，操作這設備的要求，也能下降許多……”
之后雙方的交流，就都是一些醫術方面的探討了。
等到了晚上十點，程星光、林杰等人就一起告辭離開。
回到全景酒店后，林杰特意把程星光請到了自己房間。
他灌好一壺水，按下電源開關后，道：“程院長，綜合醫院的醫學輔助應用系統……”
林杰這話還未說完，程星光就笑道：“林專家，你也看出了它的價值所在了？只不過，它實在是太貴了，還有十分苛刻的使用要求。”
“我之所以推動濱大附屬醫院和其他醫院的合作，有一項合作內容，就是一起開發我們自己的智能醫療系統。”
他嘆息道：“只是這套系統的研發投入太大，雖然很多醫院知道它很很重要，但就是舍不得投入。總想著跟在別人的身后，撿便宜。”
“現在，我們附屬醫院也只是零打碎敲的研發一些小的醫學應用系統。”
林杰這才切實了解到程星光的良苦用心。
只是這種投入需要幾十億的基礎研發，可不是他一個院長就可以推動的。
林杰表決心道：“程院長，這樣的系統，我們一定要自己研發出來。不然，在不久的將來，我們只能把大部分收益都乖乖的送給老外了。”
程星光眼睛一亮，有些興奮的道：“林專家，或許這件事，你來推動最好。”
“你現在是名望如日中天，如果能夠說服衛生部委的領導們，讓他們出面促使此事，可比我們累死累活的跑上幾年都管用啊。”
“這件事，我會找個時機建言一下的。”
林杰又接著道：“我有一件事，還請程院長你分析一下。”
當下，他就把對方似乎不愿他接觸到病人，希望他留下做手術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程院長，對于這事，你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