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大半天寧濤才將天外診所收拾出來,亂七八糟的瓶瓶罐罐都被歸類放置,整整齊齊。陳平道留在右墻上的鮮血涂鴉也被清洗干凈,不留痕跡。
打掃衛生的過程中,寧濤嘗試過打開左右兩側墻壁上的門,可都失敗了。診所賬本給出提示,需要五千善念功德和惡念罪孽點才能打開一道門,兩道門合起來要一萬,那就是四年多的租金,這哪里是什么天外診所,特么根本就是天坑診所!
難怪陳平道沒進去過,他都快把診所經營倒閉了,哪有那么多善惡租金開門?
打掃完衛生,寧濤開始研究診所里的東西,還有陳平道留下的無名醫。他只有五顆初級處方丹,卻要賺取兩百善惡租金,一次都不能失敗,所以在診所真正開張之前,他必須要了解它,掌握與它有關的一切,只有這樣才能成功。
這一細讀專研,寧濤整個人都沉浸了進去,等到肚子餓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夜幕下的山城燈火輝煌,比白(日rì)里更顯繁華。
寧濤在街上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然后往學校方向走去。白(日rì)里了解診所和研究無名醫的時候他幾乎忘記了上午所發生的事(情qíng),這會兒又想起來了。他的心里有些擔心,可想想又釋然了。他都是還剩二十幾天命的人了,難道還怕學校開除嗎?馬福全那種人,打了就打了,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是要打!
街上人來人往。
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年輕的短發女子迎面走來,差不多一米七五的(身shēn)高,白色的t恤搭配淺藍色的牛仔短褲,一雙新百倫的運動鞋,腰細腿長,渾(身shēn)都散發著(誘yòu)人的青(春chūn)的氣息。可她偏偏又不是那種小鳥依人的女人,她走路的姿勢像一個軍人,腰板(挺tǐng)得很直,昂首(挺tǐng)(胸胸),看人的眼神一點都不溫柔,甚至給人一點兇巴巴的感覺。
這樣的女人并不多見,寧濤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短發女子停下了腳步,(身shēn)子也微微晃了一下,也就這么一兩秒鐘的時間,她那原本正常的臉色突然就發白了,沒了血色。
寧濤心中一動,依照剛剛學會的無名醫上的法子,凝聚意念于眉心。剎那間,一股類似刺痛的感覺從他的眉心深處擴散開去,他的雙眼和鼻子就像是“睡醒”了一樣,成千上萬種微不可聞的氣味潮水一般涌進了他的鼻孔。這里的聞不是聽聲音,而是聞氣味。這就是無名醫之中的“聞術”,陳平道的小涅槃丹和“渡”的那點修為其實已經開啟了他在這這方面的能力,所以掌握了方法之后就能使用。
同一時間,短發女子的五顏六色的氣場也進入了寧濤的視線,不同的顏色對應不同的(身shēn)體部位。這就是無名醫之中的“望術”,通過眼睛觀察病人的氣場,觀氣以診斷。
就在這時短發女子的(身shēn)子突然晃動了一下,然后往地上倒去。
寧濤慌忙沖上去,一把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撐住。也就在剛才的一望一聞里,他已經掌握了年輕女人(身shēn)體的(情qíng)況。
然而,不等他開口,短發女子突然揮手一巴掌抽了過來。
寧濤抓住了她的手腕,“你血糖很低,不要動,減少心臟的壓力,而且你受過很嚴重的傷,目前還沒有痊愈。”
短發女子的眼里閃過了一抹驚詫的神光。
這就是望術與聞術的診斷,寧濤不僅知道她血糖很低,甚至知道她受過槍傷!他心中其實也很驚詫,只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此刻的他已經完全進入了一個醫生的角色,不管是什么人生了病在他的眼里就只有一個(身shēn)份病人。
寧濤抱著短發女子的腰,將她扶到了街邊的一張涼椅子上坐下,“你坐著,我去給你買點糖分高的食物。”
短發女子點了一下頭。
“記住,不要動,我很快來。”寧濤又叮囑了一句,快步向街邊的一家超市跑去。
幾分鐘寧濤返,他遞給了短發女子一杯(熱rè)氣騰騰的香飄飄(奶奶)茶,還有兩塊巧克力。
“謝謝。”短發女子的聲音有點疲憊,說了謝謝之后她開始喝(奶奶)茶,吃巧克力。幾口(熱rè)乎乎的(奶奶)茶下肚之后,她的精神明顯好了許多。
寧濤關切地道:“你感覺怎么樣了?要我幫你聯系急救車嗎?”
短發女子搖了一下頭,“不用,我感覺好些了,剛才不好意思,我當時不知道你是在幫我。”
寧濤笑了一下,“沒事。”
“對了,你怎么知道我有低血糖和受過很嚴重的傷?”短發女子直盯盯地看著寧濤。
寧濤說道:“我是一名醫生,好了,你沒事的話我該走了,以后多注意一點作息時間和飲食規律。”
“你叫什么名字?”短發女子問。
寧濤只是頭笑了一下,并沒有告訴短發女子他的名字。他可不想認識一個受槍傷的女人。
短發女子望著寧濤的背影,眼神有些奇怪。
到學校,寧濤找同學旁敲側擊地問了一下,學校里居然沒人知道他打了馬福全,甚至也不知道他的名額被楊海擠占了。
他琢磨了一下也就明白了,馬福全是收了楊海的好處才將他的名額給了楊海的,這樣的事(情qíng)肯定不能見光。如果馬福全來學校告狀,或者報警,這件事就等于是紙包不住火了。
“也好,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寧濤的心(情qíng)好了一些,他向實驗樓走去,準備收拾一下東西離開學校搬去診所居住。
叮鈴鈴,叮鈴鈴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接聽了電話,“墩子,是我,說吧。”
墩子是他的發小葛明的綽號,高中綴學,進了一家公司的食堂,干起了墩子的行當。也不知是誰給葛明取了“墩子”這個綽號,叫的人多了,寧濤也這么叫他了。兩人都住在一個平民小區里,每逢假期也都會在一起聚聚,關系很好。
“濤子,你是不是闖什么禍了?”葛明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帶著緊張和關切。
寧濤心中一動,“你怎么為什么這么問?”
葛明的聲音,“今天我下班家,看見一大群人敲你家的門,還四處打聽你的下落。有個開寶馬轎車的小子問我有沒有看見你,我說沒有。他又問我知不知道你常去什么地方,我也說不知道。”
寧濤猜到了開寶馬的小子是誰了,是楊海。
“濤子你倒是說話呀,我很擔心你,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寧濤說道:“墩子,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沒事。”
“真沒事?”
“真沒事,你說的那些人可能是找我看病的。”寧濤說。
“沒事就好,我跟你說一件有趣的事。”
“什么有趣的事?”
葛明的聲音,“我們公司的老板今天在公司中風了,急救車都來了,還是你們醫大附屬醫院的急救車。后來他老婆就帶著律師來公司了,聽說是要將公司轉移到她的名下,她是我們老板的二婚妻子。公司好多人都在議論,說是報應。老板只有一個女兒,和前妻生的,住在另一個城市,估計這會兒差不多也快趕過來了吧,我想明天我們公司就會上演一場狗血豪門遺產爭奪劇,哈哈!”
寧濤一點都不感興趣,“那是人家豪門的事(情qíng),跟你我這樣的小老百姓有什么關系”一句話沒說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跟著又說道:“對了,墩子,你剛才說你們公司有人說你們老板中風是報應,那是怎么事?”
葛明的聲音,“我們老板是做房地產起家的,心黑著呢,強拆了不少民居,聽說一次強拆還把人打殘了。發財之后就嫌棄前妻不漂亮,轉移財產之后硬((逼逼)逼)著前妻離婚,他做了這么多壞事,這不是報應是什么?”
“哈哈,有了!”寧濤莫名其妙地笑了。
“什么有了?”
“墩子,你幫我打聽一下你老板的女兒會在什么地方落腳,我們解放廣場見,然后帶我去見你們老板的女兒。”寧濤說。
“帶你去見我老板的女兒?”葛明的聲音里滿是驚訝和好奇,“濤子,你想干什么?”
寧濤說道:“你別問了,帶我去就行了,這對我很重要。”
“好吧,我打聽打聽,待會兒解放廣場見。”葛明掛了電話。
寧濤就連東西也顧不上收拾了,轉(身shēn)就往校門走。
“寧濤!”(身shēn)后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你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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