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松開了鄒裕美的手,移目看著寧濤,眼睛里帶著一點怒意和質疑。她沒想到寧濤居然是一個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的大四學生,這個(情qíng)況讓她也措手不及了。
寧濤沒有解釋,神色平靜,“江小姐,如果你相信我,那就給我一次機會,也等于是給你父親一次機會。如果你不相信我,你隨時可以抓我去。”
江好的嘴唇的動了動,但沒說什么。
“什么人在吵鬧?”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從樓道里傳來,聲音很大,帶著怒意。
楊海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跟著說道:“陳院長,有人冒充醫生,還要強行給我們的病人看病。我想要制止他,他還打了我。”
“誰這么大膽!”一個男子走了進來,(身shēn)后還跟著兩個醫院保安。
這個男子就是山城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院長陳正義,難得值一次班卻遇到了這種(情qíng)況。
“誰打人?”陳正義一進病房便厲聲問道。
寧濤說道:“沒人打人。”
唐玲跟著說道:“陳院長,他是山城醫大四年級學生寧濤,就是他冒充醫生在這里行騙,他還打傷了我!”
寧濤說道:“你這么精神的人像是一個挨了打的人嗎?”
“你”唐玲頓時語塞。
“你就是寧濤?”陳正義怒容滿面地道:“你一個四年級的學生,沒有通過實習考核,就連醫師資格證都沒有,你竟然敢到這里來冒充醫生?你給我一個說服我原因,不然我不僅要報警抓你,我還會讓學校開除你!”
寧濤卻顯得很平靜,“我只是出于幫朋友忙來看看她的父親,我又沒有做錯什么,學校憑什么開除我?”
入了陳平道的坑,成了天外診所的主人,他現在還稀罕什么醫大的畢業證?他想要的只是善惡租金!
陳正義怒極反笑,“還真是一個嘴硬的小子,我現在就報警。”
他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江好說道:“不用報警,我就是警察。”
陳正義停止撥號,他看著江好,“你是誰?”
江好說道:“我是江一龍的女兒江好,我在北都特殊警察部門工作,這是我的證件。”她取出她的證件,打開,遞到了陳正義的面前。
打開的證件上有加了鋼印的江好的證件照,還有“特別行動科”等字樣。江好是二級警司,副科長級別。
陳正義的臉色頓時變了,客氣地道:“原來是江警司,你和寧濤是?”
江好說道:“他是我朋友,是我請他來的。”
陳正義跟著就將手機收了起來,“原來是一場誤會,江警司你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我會專事專辦。”
這態度轉變得比翻還快,不為別的,在華國這片土地上只要是從北都來地方上辦事的人都是見官漲一級,更何況江好還是一個二級警司,他一個地方醫院的院長怎么得罪得起?
江好說道:“謝謝陳院長,請讓我跟寧先生單獨聊幾句。”
陳正義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寧濤一眼,心里暗自慶幸剛才沒撥出報警的電話。
江好來到了寧濤的(身shēn)邊,也不管有多少人看著,直接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你還瞞著我什么,但我還是愿意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記住你給我的承諾,如果你兌現不了,我要你連本帶利還給我。”
從她的嘴里吐出來的香香的(熱rè)氣撲進耳朵,寧濤忍著那癢癢的感覺小聲地道:“給我一個小時,不要讓任何人進入這個病房。一個小時后你進來,如果我沒有兌現我的承諾,我任你處置。”
江好點了一下頭,然后對陳正義說道:“陳院長,我們出去聊吧,給寧先生一點空間。”
“當然沒問題。”陳正義跟著就說道:“大家都出去吧,不要影響病人休息。”
“不行!”鄒裕美氣憤地道:“陳院長,這里是醫院,你作為醫院的院長你竟然(允yǔn)許一個沒有醫師資格證的學生給我丈夫看病?你信不信我馬上叫媒體記者過來?”
陳正義的臉色有些難看了,“人家又沒說要看病,只是看望,再說了,這是你們家的家事,與我無關。”
“不行就是不行!你讓保安把這小子帶走!”鄒裕美上去擋住了陳正義的路,不讓陳正義離開病房。
江好皺起了眉頭,鄒裕美這樣胡攪蠻纏讓她很惱火,可是鄒裕美再怎么說也算是她的繼母,她總不能上去動手吧?
寧濤忽然出聲說道:“江小姐,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父親是被人陷害了。”
這話一出口,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shēn)上。
江好也是一臉震驚的表(情qíng),“你說什么?”
寧濤說道:“我懷疑有人給你父親下了毒,讓他中風,從而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胡說什么?”鄒裕美大步流星沖到寧濤的面前,憤怒的聲音帶著唾沫星子撲到了寧濤的臉上,“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一句,我告你誹謗!”
寧濤的聲音轉冷,“你一直攔著不讓看,你是不是做賊心虛?”
“你”鄒裕美頓時氣結當場。
寧濤接著說道:“你越是攔著,你的嫌疑就越大,天知道你是不是嫌棄江先生老了,不想再跟他過(日rì)子了,害死了他好得了他的家產?”
“混蛋!”鄒裕麟一個健步沖上來,一拳抽向了寧濤的臉。
寧濤一把抓住鄒裕麟的手腕,用力一推,頓時將鄒裕麟推了出去。
鄒裕麟一個趔趄,又一(屁pì)股跌倒在了地上,此刻他連殺寧濤的心都有了!這幾年他靠著江一龍的資本與關系在山城混得風生水起,也算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而今晚寧濤卻顯然不把他當事,兩次讓他顏面掃地!
寧濤連看都沒有看鄒裕麟一眼,他接著說道:“你們姐弟倆安的什么心你們很清楚,江先生好歹也算是億萬富翁吧,中風了,你們連個icu病房都不安排,把人安排在這個普通病房里,你們不是巴不得他死是什么?”
“你你”鄒裕美又急又怒,可她卻反駁不了寧濤的話。
寧濤又說道:“我聽說江先生剛剛中風不久,你就帶著律師去公司了,你是想轉移財產吧?”
“你胡說!我沒有!”鄒裕美總算是反駁了一句,可臉卻蒼白了,額頭上也冒出了幾顆冷汗。
寧濤說道:“鄒女士,你的臉怎么白了?哎呀,你還流冷汗了,是不是真心虛了?”
“我”鄒裕美下意識地伸手去擦額頭上的冷汗。
江好一把抓住了鄒裕美的手腕,拖著就往病房外走,“你給我出去!如果他說的是真的,我饒不了你!”
鄒裕美心里極不甘愿,可已經不敢再糾纏不清阻撓寧濤了,因為那樣的話豈不是自證下藥的說法?
病房轉眼就空了。
寧濤伸手關上了病房的門,然后又覺得不放心,跟著又將病(床床)旁邊的柜子搬了過來抵在了門上。
病(床床)上,江一龍仍是兩眼緊閉,可寧濤卻看到了他眼縫里有濕潤的痕跡。
寧濤假裝沒有看見,直接用望術和聞術給江一龍診斷了一下。
江一龍的的確確是中風了,腦脈痹阻并有一定程度的腦溢血,但并不是什么被人下毒害成這樣的,是他自(身shēn)的原因。
寧濤是故意說江一龍是被下毒給害中風的,不然怎么能讓鄒裕美閉嘴?
快速診斷之后,寧濤打開他帶來的小木箱,取出天外診所的賬本竹簡,然后抓起江一龍的一只手放在了賬本竹簡上。
幾秒鐘后,寧濤將江一龍的手放了去,然后打開了賬本竹簡。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一段內容:江一龍,丙午年正月初七生,首惡拋妻棄子,次惡強拆民居,(淫吟)人妻女一(身shēn)惡念罪孽107點,可處惡念罪孽方,一一消罪。
丙午年正月,也就是1966年1月,江一龍也才五十多一點的年齡。五十出頭就中風,這還真是作孽太多,報應來了。
寧濤收起賬本竹簡,咬破手指在病(床床)后面的墻壁上畫了一個血色的圓圈,然后又在圓圈之中畫了一個點,使之看上去像是一只門鎖的圖案。隨后,他將掛在脖子上的古老的診所鑰匙取下了抓在手中,小心翼翼地向畫在墻壁上的“血鎖”插過去。
鑰匙是真鑰匙,鎖是畫的假鎖,兩者轉眼就靠近了。
鑰匙與血鎖接觸的一剎那間,寧濤的手上很明顯地感覺到了鑰匙撞在水泥墻上的碰撞感,這一秒鐘里他的心都快碎了。要是打不開門,不到診所,等待他的將是不堪設想的后果!
突然!墻壁上的“血鎖”動了一下,緊接著寧濤手中的鑰匙一下子就陷進了血鎖之中。
“是真的!”寧濤的心中一片激動,他抓著鑰匙擰了一下。
血鎖突然擴散開去,所過之處水泥墻壁如火焰燒紙一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漆黑如墨的大窟窿,就像是科幻電影之中的時空隧道一樣。
這就是天外診所的方便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