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診所里寂靜無聲,善惡鼎中一黑一白兩股煙氣相互纏繞著,自鼎中裊裊升起,又在鼎上虛空中懸浮著,凝而不散。
從陽光孤兒院來寧濤就一頭扎進了靈力俢練之中。
善惡鼎中先有了惡氣,現在又有了善氣,(陰陰)陽調和,這等于是給他提供了一個絕佳的俢練環境。他治好了周玉鳳,初級處方丹只剩下了三顆,煉制初級處方丹的事(情qíng)眼睛迫在眉睫,事關(身shēn)家(性性)命,他怎敢有絲毫松懈?
初級入門修真功法,一遍一遍又一遍
隨著泥丸宮的吞吐,一絲絲黑白氣體扎進他的眉心之中,每一次動作他的(身shēn)體都會經歷酷(熱rè)與冰冷的折磨,他感覺他的(身shēn)體的左半邊好像浸泡在滾燙的開水之中,而(身shēn)體的右半邊卻好像浸泡在冰水之中。以他的脊柱為二分之一處為分界線,一邊火(熱rè)難受,一邊寒冷刺骨。
然而這只是(身shēn)體的感受,最讓他感到難受的卻是靈魂。他的靈魂就像是川劇里的變臉一樣,一下子是溫柔善良的好人,心中有大(愛ài)。一下子卻又變成了猙獰可怕的惡人,想要毀滅一切。如果不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這樣折騰下來恐怕早就人格分裂發瘋了。
一個時間里,泥丸宮中的那一絲靈力蛻變了,它變得更強壯了,顏色也變了,一半黑色,一半白色。
寧濤的先天氣場也悄然蛻變,一黑一白的氣場慢慢增強,最后竟緩緩轉動了起來,那形狀就像是道家的(陰陰)陽太極,而他便是這(陰陰)陽太極的核心!
倘若陳平道在這里,看見此刻的寧濤,他的下巴一準會掉在地上,因為即便是經營善惡診所兩千多年的他也沒有這等異象。
寧濤這個修真菜鳥卻覺得這不過是一個正常的(情qíng)況,整個(身shēn)心都沉浸在修真的世界里
一整夜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結束俢練的時候寧濤躺在了地上,渾(身shēn)就像是被人用鐵錘敲打過一樣,酸疼得要命。這是靈力在(身shēn)體之中運轉流動淬煉了他的(身shēn)體的副作用,這種淬煉將進一步提升他的(身shēn)體的力量、速度和反應。這種提升微乎其微,可放到正常人的世界那卻是相當厲害的了。
其實這次最大的收獲是他對靈力的感應和控制能力的提升,之前他需要以神識的狀態進入泥丸宮之中才能看到那一絲靈力,現在他無需那樣做就能感應到(身shēn)體之中有靈力的存在。他對靈力的((操cāo)cāo)控也更為熟練,心念一動就能駕馭它干點什么。
休息了一會兒寧濤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將右手舉了起來,心念一動,一絲靈力便從他的掌心之中浮現了出來,一黑一白,就像是隔著磨砂玻璃缸看一條黑白相間的小魚苗一樣。
寧濤開始嘗試控制他的“黑白小魚”生出丹火。
以(身shēn)化鼎,以魂為引,丹火生。
這是初級入門修真功法里的描述,看似簡單,可實際((操cāo)cāo)作卻非常困難。
失敗。
再失敗。
繼續失敗
十幾次失敗之后寧濤沒有再堅持嘗試了,他的靈力實在是太微弱了。如果將他的(身shēn)體比作是一臺引擎,將靈力比喻成燃料的話,他現在的燃料連引擎的活塞都濕潤不了,怎么點火讓引擎工作?
不過他的努力也不是沒有收獲,十幾次的嘗試讓他對靈力轉換成丹火的技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和熟悉感。只要他達成了靈力的條件,他就會少走彎路,也更容易成功。
肚子忽然傳出了奇怪的響聲,饑餓的感覺和進食的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寧濤的嘴角不(禁jìn)浮出了一絲苦笑,“我心里想的都是俢練,卻沒想過要怎么賺錢,我得吃飯啊。”
離開診所,寧濤找了一臺atm機將卡里剩下的300塊錢都取了出來,然后去了一家小食店要了一碗面。吃面的時候他也一直在琢磨怎么賺錢,天外診所不賺錢,打工沒時間,一個錢字把他難住了。
一輛摩托車在小食店門前停了下來,那輛摩托車上掛著清理下水道的廣告牌。騎車的大叔進了小食店,他的(身shēn)上臟兮兮的,(身shēn)上還有一股下水道的味兒,一看就是討生活的人。
寧濤的視線落在了大叔的摩托車上的廣告牌上,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大叔要了一碗面,還有兩個饅頭,顯然是餓壞了。
小食店老板嫌棄他(身shēn)上的味兒,臉色冷冰冰的,連個招呼都沒有。
寧濤付了面錢來到了大叔的旁邊,面帶微笑,“大叔,你的摩托車上的招牌在哪做的?”
大叔看了寧濤一眼,“你問這個干什么?”
寧濤說道:“我也是一個手藝人,我想做個廣告牌。”
“你隨便找一家做廣告牌的小店就能做。”大叔又問了一句,“小伙子你做什么手藝?”
寧濤說道:“我是學醫的。”
“學醫的?”大叔笑了,“你開什么玩笑,現在的醫生不都在醫院你待著嗎,哪有拿著廣告牌走街串巷的醫生?”
寧濤湊到了大叔的耳邊,“我這個醫生與別的醫生不一樣,大叔,你晚上是不是(愛ài)喝兩杯?”
大叔微微愣了一下,“你這么知道?”
寧濤輕聲說道:“現在的酒大多是酒精勾兌的,喝多了傷(身shēn)。你的食道黏膜炎癥嚴重,還有潰瘍的癥狀,不要再喝酒了,去找點鏵頭草泡水喝吧,堅持一個月就能調理好。”
“你是在給我看病嗎?”大叔很驚訝的樣子。
寧濤說道:“鏵頭草田間地頭里有,是一種草藥,你去找找就能找到。相信我,你就能平安無事,如果你繼續喝酒,你就有危險了。”
“我可不會給你診金。”大叔警惕地道。
寧濤笑了一下,“我不要你的診金,你告訴我在哪里做廣告牌,就當是我給你的報吧。”說完,他轉(身shēn)向小食店門口走去。
大叔看著寧濤的背影,自言自語地道:“奇怪,他怎么知道我晚上(愛ài)喝兩杯?管他的,去找點鏵頭草泡水喝。”
大街上人來人往。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然后接聽了電話,“說。”
手機里傳來了江一龍的聲音,“寧神醫,我那不爭氣的舅子問我你的電話,說是有非常重要的是事(情qíng)找你,要告訴他嗎?”
寧濤冷冷地道:“把他的手機號碼發給我,讓他等我的電話。”
“好的,好的。”江一龍小心翼翼地道:“我給你發短信。”
寧濤的聲音更冷了,“我要你做的事(情qíng)你都做了嗎?”
江一龍頓時緊張了起來,“我正在做,你在給我幾天時間,我一定做完。”
“你最好不要讓我再提醒你第二次。”寧濤掛斷了電話。
幾秒鐘后手機收到了江一龍的短信,內容是鄒裕麟的手機號碼。
寧濤只是看了一眼便收起了手機。
鄒裕麟想見面?你想見就能見?等著吧!
往前不遠,街邊有一家做廣告牌的小店,寧濤向它走去。
江湖游醫,這是一個古老的職業,現代社會已經銷聲匿跡。可是寧濤現在要將它重拾起來,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