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床)下的一個角落里躺著一條女士的連褲襪,皺巴巴的,臟兮兮的,不知道是不是被老鼠叼走然后又嫌棄的丟棄在了那里。如果是蘇雅扔到那里的話,那她就太不講究了。
寧濤收了視線,準備從地上爬起來,他可沒想過爬到(床床)下去將蘇雅穿過的一條連褲絲襪拿出來,那樣的話那就是他太不講究了。然而,卻就在他放棄的時候,那神秘的氣味因子又鉆進了他的鼻腔之中,他的視線又重新到了那條連褲絲襪上。
“難道里面藏著什么東西?”寧濤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猶豫了幾秒鐘他爬進了(床床)底將那條連褲絲襪拿了出來。
打開揉成一團的連褲絲襪,里面果然藏著一塊東西。
那是一團青色的黏土,有點像是橡皮泥可又明顯不是橡皮泥,說它是染色的普通黏土又不正確。那神秘的氣味因子的源頭就是它,它本(身shēn)也給人一種很奇特的神秘感。
“這是什么東西?蘇雅怎么會將這泥一樣的東西常在絲襪里并藏到(床床)底下?”寧濤的好奇心越來越強烈了,不過他并沒有直接接觸那黏土一樣的東西,而是放到桌上用蘇雅的牙刷桿小心翼翼的切開“黏土”
雞蛋大小的青色“黏土”被切開,里面露出了一塊指甲蓋大小的電路板,上面全是電路和微小的電子元件。
“她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東西?”寧濤尋思著,忽然想到了一點,“難道是她從什么人的手中偷來的?”
這奇怪的“黏土”和藏在“黏土”中間的電路板究竟是不是偷來的,這個問題只有蘇雅才有答案,可是她并不在這里。
如果藏在“黏土”中的東西是一只優盤那還好說,寧濤就可以找一臺電腦查看里面的內容,可惜它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優盤。最后,他找來一只塑料食品袋將“黏土”和電路板都裝了起來,放進了他的小藥箱之中。他雖然不知道這兩樣東西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又是干什么用的,但他相信只要見到蘇雅他就能從她的(身shēn)上得到答案。
沒過過久葛明就開著他的五菱宏光來了,還帶了一大堆廚師的家伙,好幾把不同用途的菜刀,又大又沉的菜板,還有一些鍋碗瓢盆什么的。更夸張的是,他居然還帶來了被子和洗漱用品。
寧濤幫著葛明把東西往車外搬,一邊說道:“你這是搬家啊,你怎么不把你的(床床)也搬來?”
葛明的胖臉堆笑,“我真想搬來,可是裝不下,我不管,你得給我找一間采光好的寢室,而且不能扣我的房租。”
寧濤有些無語,不過他也理解葛明要搬到孤兒院住的原因。
葛明住的地方與陽光孤兒院距離比較遠,起碼半個小時的車程,一來一去油錢也得二十塊。還有就是干廚師這一行起得很早,要是不住在陽光孤兒院的話,他還得早起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這對于貪睡的他來說簡直是要命的事(情qíng)。
李小玉和孤兒院的孩子們也來幫忙搬東西,前前后后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才將葛明安頓下來。這個過程里李小玉又和葛明混熟了,李小玉還把她吃剩下的一只棒棒糖送給了葛明,葛明也不嫌棄,拿著就塞嘴里了。
夕陽西下,時間轉眼就到了傍晚。
葛明忙著給孩子們做第一頓飯,廚房里滿是他切菜炒菜的聲音。孩子們則擠在門口和窗戶邊看著他,他們對這個胖叔叔似乎有無窮的好奇心。
蘇雅和周玉鳳還是沒有來,電話也打不通。
寧濤去了周玉鳳所住的那間單獨的瓦房,推開門,撲鼻一股藥味和霉味,地上滿是垃圾,破舊的衣服、紙屑、塑料袋什么的。
寧濤動手收拾房間,然后在桌上發現了一張周玉鳳留下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這世界如此美好,我要出去走走,我要為自己活一次。
看過周玉鳳留下的紙條,寧濤的心中一片復雜的感受。他將周玉鳳從鬼門關拉來,給了周玉鳳第二次生命,她付出的代價是一(身shēn)的善念功德以及失去相關的記憶。重獲新生的她不再是以前那個孤兒院的院長,陽光孤兒院對她來說等于是一個陌生的地方,不再有家的感覺。沒人生下來就有義務要為別人而活,她想為自己活一次,這也是可以理解的,沒人有資格強迫她再為這些孤兒付出。人生在世,做好人難,做一輩子好人更難。
周玉鳳是自己離開的,那么蘇雅呢?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林清妤打來的電話,看了來電顯示他才想起與林清妤的約定。
果然,電話已接通林清妤便開門見山地道:“寧醫生,你在哪?我馬上開車來接你。”
寧濤說道:“我在陽光孤兒院,你來吧。”
“好的,我導航過來。”林清妤掛斷了電話。
寧濤來到了廚房,孩子們已經在廚房里的大圓桌上吃飯了。葛明做的晚飯很豐盛,有蒜苗鍋(肉肉),還有西紅柿炒蛋和青菜湯。孩子們許是很久沒有吃(肉肉)了,一個個搶著鍋(肉肉)吃,兩盤鍋(肉肉)很快就被消滅干凈了。
“濤子,你也吃點?”葛明說。
寧濤說道:“我不餓,等一兒有人來接我出診,這些孩子就拜托你照顧了。”
“沒事,包在我(身shēn)上。”葛明掏出了一包藍色(嬌交)子,“來一根?”
寧濤搖了一下頭,“我不抽,你也少抽點。”
葛明自己點了一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我聽孩子們說院長不見了,我在這里干活,誰給我錢啊?”
“我,這是半個月工資,你先拿著。”寧濤將他賺的兩千多塊診金拿了出來,從中數了兩千,然后遞給了葛明。
“這錢我不能要你的錢,你比我還困難。”葛明要把錢還給寧濤。
寧濤說道:“給你你就拿著,我賺錢容易,等周院長來我找她報賬就是了。”
周玉鳳不知道還會不會來,可即便是來他也是不會找周玉鳳報賬的,他這么說只是為了讓葛明不尷尬的收下他的錢。
“好吧,那我就暫時收下,你報不了賬或者沒錢的時候你再找我拿去。”葛明將錢揣進了褲兜,又說了一句,“對了,你和那個女警官怎么樣了?”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什么我和那個女警官怎么樣了?”
“她沒你約你看個電影,吃頓燭光晚餐什么的?”
寧濤給了他一個白眼,“人家又不是我的女朋友,為什么要約我看電影吃燭光晚餐?”
葛明一臉失望的表(情qíng),“你不會告訴我她沒和你見面,也沒給你打電話吧?”
寧濤說道:“她的(身shēn)份特殊,我估計是突然接到什么任務了吧,我說你((操cāo)cāo)這些閑心干什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葛明撅了一下嘴唇,“這樣的話她就太不夠意思了,你救了她父親,她怎么著也該以(身shēn)相許吧?”
寧濤一巴掌就拍了過去,葛明卻機敏的躲開了。
孩子們剛剛吃完晚飯的時候大鐵門外就傳來了汽車按喇叭的聲音。
“我去開門!”最喜歡開門的李小玉撒腿就往大鐵門跑去。
寧濤提著小藥箱跟了上去,一邊叮囑道:“小玉你跑慢點,小心摔著了!”
葛明追上了李小玉,幫她推開了大鐵門。
門外停著一輛瑪莎拉蒂mc,那是好幾百萬的豪車。可它卻不是最吸睛的,最吸睛的是站在它旁邊的林清妤,美艷絕倫,高貴大方。
這車、這人,葛明一下就呆了。
林清妤面帶笑容,“寧醫生,上車吧。”
寧濤拍了一下葛明的肩膀,“照顧好孩子們,我出診去了,有事電話聯系。”
葛明這才過神來,可眼睛卻還在林清妤的(身shēn)上,“嗯,你放心去吧,這里有我。”
李小玉忽然跑到了林清妤的面前,小臉蛋上滿是討好的笑容,“大姐姐你真漂亮,比仙女還漂亮。”
林清妤被她逗笑了,“小朋友的嘴真甜,你叫什么名字呀?”
李小玉甜甜地道:“我叫李小玉,大姐姐叫什么名字呀?”
林清妤伸手摸了一下李小玉的小腦袋,“我叫林清妤,好了,小玉小朋友再見。”
李小玉卻向林清妤伸出了雙手,可憐兮兮地道:“大姐姐你給我們捐點錢吧,我們都是孤兒,好可憐的,一個多月都沒吃(肉肉)了。”
葛明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李小玉,他不才給孩子們做了鍋(肉肉)吃嗎?
已經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寧濤也有些無語了,故作嚴肅地道:“小玉,這是錯的,不許這樣。”
李小玉的小嘴一癟,眼睛一眨,兩顆眼淚就從眼眶里冒了出來。
林清妤跟著就從駕駛室里拿出了一只包,然后從包里拿出了一疊錢放在李小玉的手心里,一邊說道:“姐姐也沒帶多少現金,就這么多,拿著吧,下次我多帶點。”
李小玉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謝謝大姐姐!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公主!”
寧濤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后上了車。
林清妤也上了車,瑪莎拉蒂mc調轉車頭往市區的方向駛去。
陽光孤兒院后面的一片山坡上,一個(身shēn)材高瘦的男子盯著快速遠去的瑪莎拉蒂mc,直到看不見了都沒有動彈一下。他戴著一只很大的斗笠,隱藏在黑暗之中,就算站在他對面也看不見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