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前林清華才是藍圖生物科技公司的總經理,莫名其妙就得了這個怪病,整(日rì)以“朕”自居,胡言亂語,(身shēn)體也一天比一天消瘦。林清妤算是臨危受命接替了林清華的總經理職位,而之前她還在美國加州藝術學院準備留學,攻讀藝術學士學位。她喜歡繪畫和攝影,不喜歡經商,這似乎也是林東海和房美玲更偏(愛ài)林清華的原因。
林清華是一個全才,他不僅是青大生物系的高材生,還獲得了經濟學博士的學士。藍圖生物科技公司的一些重要的產品研發,技術升級都與他有關。藍圖生物科技公司雖然是林東海創建的,可真正讓藍圖生物科技公司發展壯大的人卻是林清華。
這些都是寧濤從林清妤的嘴里了解到的信息,可這些信息并不是他想要的信息,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他試探地道:“林小姐,你再仔細想想,你哥的病會不會與他研究什么東西有關?”
林清妤微微愣了一下,“與研究什么東西有關?”
那團從蘇雅(床床)下找到的“黏土”和電路板就在小藥箱之中,寧濤很想拿出來給她看看,可想想還是放棄了。那東西很蹊蹺,而且與蘇雅失蹤有關,他與林清妤認識還不到一天,怎么能輕易相信她?
“你再仔細想想,比如你哥在生病前有沒有在研究什么新藥之類的?”
林清妤想了一下才說道:“我想起來了,有一次我好像聽我哥說過,他啟動了一個叫‘尋祖’的項目。”
“尋祖?”寧濤的腦海里忍不住又浮現出了蘇雅的那張還有點稚氣未脫的臉龐,“林小姐,你能跟我聊聊這是一個什么樣的項目嗎?”
林清妤卻搖了搖頭,“我哥病了之后我找過那個項目的檔案,可是什么都沒有,我也問過公司的相關的人員,可他們也告訴我不知道。”
“你哥有沒有接觸過什么特殊的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在我哥生病后才來的,我對他在工作上的(情qíng)況不是很了解。”頓了一下,林清妤又說道:“這和治病有關嗎?”
寧濤說道:“我只是想找到他生病的原因,這樣才能對癥下藥。”
“要不,我去問問我爸吧。”
寧濤說道:“不用了,我現在就給你哥治病,你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包括你自己,沒有我的(允yǔn)許你也不能進來。”
林清妤說道:“我想看著你給我哥治病,你放心,我會很小心的,不會干擾你的治療。”
寧濤說道:“我治病有我的規矩,你想讓我給你哥治病,你就得遵守我的規矩,如果你違反了我的規矩,我立刻就走。”
“好吧,我去門口守著。”林清妤心中很不甘愿,可還是離開了房間,出門的時候還帶上了房門。
寧濤將門反鎖之后來到了(床床)邊。
林清華躺在(床床)上,兩眼看著天花板,嘴里自言自語,“你們敢謀害朕的(愛ài)妃,朕一定要殺了你們(愛ài)妃,你等著朕,朕很快就來找你了”
寧濤再次喚醒眼睛與鼻子的另一種模式,頃刻間他就看到了從林清華(身shēn)上釋放出來的青蒙蒙的氣,也再次嗅到了那類似泥沼的氣味。
之前在前院因為時間和環境的原因,動用望術和聞術之后他并沒有發現林清華(身shēn)上的病灶,也沒有找到生病的原因,現在他要再試一試。
林清華仍舊眼神癡呆的盯著天花板,口中呢喃自語,可這會兒已經聽不清楚他所了些什么了。
寧濤的眼睛和鼻子都鎖定在了林清華的(身shēn)上,用望術語聞術一遍又一遍的尋找林清華生病的原因和病灶之所在。
失敗。
還是失敗
幾次失敗之后,一個偶然的瞬間,林清華的額頭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青色的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條青色的鐵線蟲一樣。
“那是什么?”寧濤的心中一片驚訝,可當他想看清楚的時候那一絲青色的東西又消失了,再也看不見了。
他接著又嘗試了幾次,可那一絲青色的東西好像藏起來了,再也不出來了。
林清華突然開口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chūn)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寧濤心中一動,“這是李白寫給楊玉環的詩,他自稱是朕,念叨得最多的也是(愛ài)妃,難道他覺得自己是唐玄宗,而他口中的(愛ài)妃就是楊玉環?”他看著林清華,跟他說了一句話,“你還真是瘋得(挺tǐng)有文化的,楊玉環真有中說的那么漂亮嗎?”
林清華沒有搭理寧濤,反復念著李白的詩。
寧濤打開小藥箱,取出賬本竹簡,然后抓起林清華的手放在了賬本竹簡上。
林清華呵斥道:“你干什么?朕的龍體你也敢碰?”
寧濤也沒理他,轉過(身shēn)去打開了賬本竹簡。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一段內容:逆天造體,不是妖卻自成新妖,惡念罪孽四十九點,可處惡念罪孽處方契約,毀掉有違天道之“尋祖”研究,斬妖根
賬本竹簡上浮現的內容讓寧濤也吃了一驚,他只是發現了一絲青色的東西,可賬本竹簡給出的“賬單”卻直指林清華的“尋祖”科研項目。逆天造體,這不就是說林清華在生病之前秘密進行有違天道的研究嗎?林清華極有可能是將還沒有成功的藥物用在了他自己的(身shēn)上!
新妖,這也是寧濤第一次接觸到的概念,他對賬本竹簡上浮現的“新妖”這個詞的好奇心比林清華的“尋祖”項目的好奇心更大。
“有新妖,那就應該還有舊妖新妖是什么?舊妖又是什么?”寧濤的心里思索著,也充滿了想象,不過都是一些不切實際的想象。他沒有見過傳統的“舊妖”,眼前這個“新妖”給他的感覺卻只是一個精神病患者。
可開惡念罪孽處方,那就是可治,可是寧濤卻不敢輕易畫血鎖將林清華帶到天外診所開惡念罪孽處方治病,因為一旦他開出惡念罪孽處方治好了林清華的病,林清華就必須銷毀“尋祖”計劃,可林清華并不是藍圖生物科技公司的董事長,林東海才是。而且,這事還牽扯到蘇雅的離奇失蹤,他必須要調查清楚,有了把握才能開出惡念罪孽處方。
“(愛ài)妃,你在哪?朕好想你啊”林清華輕聲低語,兩顆眼淚從眼眶中滾落出來,順頰而下。
好端端一個人變成了這個樣子,寧濤的(情qíng)緒也收到了感染,有些傷感。他將賬本竹簡放了小藥箱之中,然后將他從蘇雅(床床)底下找到的青色的“黏土”和那一指甲蓋大小的電路板拿了出來,遞到了林清華的眼前,“李隆基,你認得這兩樣東西嗎?”
林清華看了寧濤遞到他面前的青色“黏土”與電路板一眼,然后又低聲念叨,“云想衣裳花想容,(春chūn)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寧濤并不死心,接著問道:“唐玄宗,我跟你說話呢,你看看這兩樣東西,你認得它們嗎?”
林清華喃喃自語,“(愛ài)妃,朕好寂寞”
寧濤苦笑了一下,放棄了,他將賬本竹簡放了小藥箱之中,然后去打開了房門。
林清妤進門,著急地道:“寧醫生,我哥怎么樣了?”
寧濤說道:“(情qíng)況有些特殊,我沒有治好你哥,但我找到了病因。”
“我哥的病因是什么?”
寧濤說道:“你哥的病是因為他的研究,他給自己使用了他自己研究的藥物,要想治好你哥的病,我首先得知道他研究了什么。”
“既然你找到了我哥生病的原因,那你一定有辦法治好他對不對?”林清妤的(情qíng)緒激動了起來,“你答應過我的,你一定要治好我哥哥!”
“我之前就說過,我不能保證治好你哥,但我會盡力。”
“你治都不給我哥治療,你這算哪門子盡力?”
寧濤說道:“要我治好你哥其實也不難,但我有一個條件,必須毀掉你哥的尋祖項目。”
“你說什么?必須毀掉?”林清妤很驚訝的樣子。
寧濤重復了一遍,“我的條件是必須毀掉你哥的尋祖項目。”
林清華直盯盯的看著寧濤,“你開什么玩笑?哪有醫生開出這樣的條件?你是醫生,治病救人是你的天職,你怎么會開出這種條件?我覺得我哥的尋祖項目與你沒有半點關系,不是嗎?”
寧濤淡淡地道:“我是醫生沒錯,可我治病有我的規矩,你考慮一下吧,等你考慮好了再找我。”
“你”林清華有些生氣了,可又不敢得罪寧濤。
“就這樣吧,等你考慮好了在聯系我,再見。”寧濤提著小藥箱離開了房間。
客廳里,林東海和房美玲夫妻倆正輪番游說江一龍將那塊地賣給藍圖生物科技公司。
“我說了,只要寧爺點頭我就賣給你們,寧爺不點頭,你們就是給我十倍的價錢都都不賣給你們。”江一龍很不耐煩的樣子,這句話他已經重復好幾遍了。
寧濤走走進客廳。
“寧醫生出來了!”房美玲最先發現寧濤,她快步迎了上來,“寧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
寧濤說道:“他的(情qíng)況有些復雜,你們去和林小姐聊一聊吧,她清楚(情qíng)況。”
房美玲不解地道:“你是醫生啊,你最清楚(情qíng)況,為什么還要我們去跟清妤談?”
“再見。”寧濤并沒有解釋,提著小藥箱往門口走去。
“你”房美玲(欲yù)言又止。
林東海盯著寧濤的背影,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意味。他什么都沒說,可他此刻的眼神已經足夠表達他心里想說的話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寧濤當成一個能看病治病的醫生,只是一個騙吃騙喝的江湖游醫。
“寧爺!等等我!”江一龍起(身shēn)追了出去。
林東海慌忙伸手去拉江一龍,卻被江一龍粗暴的推開了。
得罪寧爺你還想買地?
買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