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呀,來之前我還在想你應該有三十多四十歲,卻沒想到你這么年輕,而且還這么有本事。”唐珍細細打量寧濤,看了臉蛋看(身shēn)材,甚至還繞后看了看寧濤的背影,那眼神就像是在沙灘上發現了一條雄(性性)的人魚一樣。
寧濤被她瞧得有些不自然了,客氣地道:“阿姨過獎了。”
“找對象沒有?”唐珍忽然冒出了這一句。
寧濤頓時尷尬了,卻又不好不理她,只得說道:“還沒有。”
唐珍笑著說道:“那就好,呵呵。”
寧濤,“?”
“媽!”江好一臉尷尬的神色,“第一次見面,你非要弄得這么尷尬嗎?”
唐珍沒好氣地道:“有什么尷尬的?我們做女人的最怕就是嫁錯人,你媽我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不給你把好關怎么行?”
“媽,你這么就扯到我嫁人的事(情qíng)上去了?”江好的臉紅了。
江一龍卻是最尷尬的一個,他又不是豬,怎么聽不出唐珍舉的例子就是他,可他不敢有半點反駁的念頭,更不敢流露出半點不高興的(情qíng)緒。
寧濤移目看著江一龍,咳嗽了一聲。
江一龍心領神會,撲通一下跪在了唐珍的面前,額頭咚一聲就磕在了地上,“阿珍,我對不起你,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我給你磕頭了。”
唐珍負氣連看都不看江一龍一眼。
“對不起,請你原諒我。”江一龍說一句磕一個頭,額頭磕擊地面發出咚咚的聲音。
江好有些不忍心,“媽,你就”
沒等江好把話說完,唐珍就打斷了她的話,“你難道望了我們當年是怎么過的嗎?當年他跟我提出離婚的時候我曾經給他下跪求他,我跟他所你還小,不能沒有父親,可他一點親(情qíng)都不念!”
“阿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吧。”江一龍一邊說一邊磕頭,額頭破了,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可他好些沒有感覺似的,仍將額頭一下又一下的往地上碰。
唐珍的眼眶濕潤了,她被江一龍傷害得那么深,那些年里做夢都在想著江一龍給自己跪下道歉,現在卻成為了現實。可她病不是被江一龍打動了,而是她心中的心結正在打開,積壓在心里的怨氣也在消融。
“媽,你就點個頭原諒爸爸吧。”江好的眼眶也濕潤了。
唐珍嘆了一口氣,“都過了這么多年了,談不上什么原諒不原諒了,如果非要我點這個頭,那好吧,看在他是你生(身shēn)父親的份上,我就原諒他吧。”然后她看著江一龍,“行了,你別磕頭了,我不稀罕,我原諒你了。”
江一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謝謝你阿珍。”
這話一出口,江一龍突然顫了一下,兩眼一閉就倒在了地上。
唐珍被嚇了一跳,“江一龍你怎么了?”
“爸爸?”江好慌忙去扶江一龍,可是江一龍仍舊是雙眼緊閉,沒有醒來的跡象,她跟著又說道:“寧醫生,你快給我爸看看啊!”
寧濤說道:“不用緊張,他這是磕頭腦部震((蕩蕩)蕩),再加上心結打開,突然放松的原因,睡一會兒就沒事了。”
江好看著滿臉血污的江一龍,心里卻有點不踏實,“真沒事?”
寧濤說道:“真沒事,我把他抱(床床)上去躺一會兒吧。”
寧濤將江一龍抱了起來,然后進了屋。
江好想跟上去,唐珍卻一把拉住了江好,“你留下,我有話跟你說。”
江好有些頭疼的樣子,“你想說什么啊?”
唐珍壓低了聲音,“他真的將我們給他的一百萬撕了啊?”
江好給了她媽一個白眼,“當然是真的,你現在連你女兒都不相信了嗎?”
唐珍一巴掌拍在了江好的翹(臀tún)上,“怎么跟你媽說話的?我是你親媽喂。”
都這么大了還被親媽打(屁pì)股,江好的感覺還真是(挺tǐng)無語的,可她還得耐著(性性)子去哄她媽,“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究竟想說什么你倒是說呀。”
唐珍湊到了江好的耳邊,“我看這個寧醫生不錯,年紀輕輕就這么有出息,還不為金錢所動,講信義,重(情qíng)義,這樣的男人現在都快絕種了,你難道就沒有半點想法?”
“媽”
“你給我閉嘴。”唐珍一副痛心的樣子,“最最重要的是,人家還長這么帥,你不要,有的是人搶著要!”
江好還真就閉上了嘴,因為她知道她就是說一百句她的親媽估計也是一句都聽不進去。
房間里,寧濤將江一龍放在了(床床)上。那(床床)多年沒有睡人,只剩下了(床床)板,硬邦邦的,也臟兮兮的,可現在也講究不了那么多了。
寧濤從江一龍的(身shēn)上搜出了那張惡念處方契約,就在他將那張惡念處方契約打開的時候,最后一條給原配妻子唐珍的內容快速消失。隨即,整張處方契約都化為灰燼灑落在了江一龍的(身shēn)上,最后什么都沒有剩下。
雖然是第一次看見惡念處方契約銷毀,可寧濤一點都不感到驚訝,他也知道后面會發生什么。江一龍醒來之后就會忘記他這個醫生,也會忘記在天外診所里所經歷的一切。這與開給周玉鳳的善念處方不同,前者是當場銷毀,后者卻需要完成贖罪的條款之后才會銷毀,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的,那就是都不會記得與天外診所有關的記憶。
至此,江一龍這單“生意”算是搞定了。
寧濤轉(身shēn)離開,江一龍記不記得他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唐珍和江好還在嘀嘀咕咕的聊著什么,看見寧濤出來,唐珍跟著就迎了上去,臉上堆滿了笑容,“小寧呀,你爸媽有空嗎,我想約你爸媽喝茶,交個朋友。”
“媽!”江好著急了。
唐珍瞪了江好一眼,跟著又笑盈盈的對寧濤說道:“小寧啊,要不我上你們家去聊也行。”
寧濤說道:“阿姨,我爸和我媽幾年前就去世了。”
“啊?去世了?”唐珍很驚訝的樣子,跟著又補了一句,“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寧濤說道:“這沒什么,阿姨,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
“你怎么說走就走了?”唐珍忽然捂住了額頭,“哎喲,我的頭突然好疼,小寧你醫術好,你給阿姨看看吧。”
寧濤,“”
“媽!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寧濤或許還不知道唐珍肚子里打著什么算盤,可她卻知道她親媽的算盤在撥打什么鬼,要是把那層紙捅穿了,她都不知道怎么跟寧濤相處了。
唐珍又瞪了江好一眼,“你這孩子,我和小寧說話你插什么嘴?我頭疼就不用治啦?”
江好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叮鈴鈴,叮鈴鈴
寧濤的手機突然響起了鈴聲,他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說了一句,“是林清妤打來的電話,估計是說林清華的事(情qíng),我去接個電話。”
“林清妤是誰?”唐珍的眼眸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絲敵意。
寧濤沒答,拿著手機往遠處走。
江好沒好氣地道:“是他女朋友。”
“啊?他有女朋友啊?”唐珍好失望的樣子。
江好說道:“你都說了,別人搶著要嘛,他有女朋友有什么奇怪的?”
唐珍不說話了,那模樣兒好像是買的股票跌停了一樣。
寧濤在路邊一棵柳樹下停下了腳步,劃開了接聽鍵并打了一個招呼,“喂,林小姐你好。”
手機里傳來了林清妤的聲音,“怎么變得這么客氣了?”
寧濤笑了一下,“好吧,不客氣,我們談事吧,你爸同意啦?”
林清妤說道:“你猜對了,我爸同意了,你什么時候來我家都行,不過我爸說了,你必須得保證治好我哥,不然他不讓你帶人走。”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好吧,我可以向他保證,我現在在鄉下山上,兩個小時候我來你家接人。”
“你在鄉下山上干什么?”林清妤的聲音里帶著一點好奇的味道。
寧濤看了不遠處的江好和唐珍一眼,說道:“我和江好在她老家有點事,不過已經處理完了,我大概會和她一起過來。”
“聽名字是個女人吧?”
“是的,她是我的一個朋友。”
“你和她去她老家干什么?”
“見面再說吧。”寧濤掛了電話,然后心里暗暗地道:“女人的好奇心怎么這么重?”
江好說道:“她怎么說?”
寧濤說道:“她說她爸同意了,我們過去吧。”
江好點了一下頭,“那我們現在就去。”
唐珍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江好,“你去那個女人是家里干什么?”
“公事,你就別問了,就這樣,你要么和我一起城里,要么自己去,你怎么選擇?”江好說。
唐珍看了寧濤一眼,“算了,我還想去看看幾個老姐妹,你自己去吧。”然后她又嘟嘟囔囔的補了一句,“那什么林清妤有什么好的?好白菜都被豬啃了”
江好聽不下去了,快步離開,一邊走一邊催促寧濤,“快走,快走。”
寧濤和江好離開的時候,江一龍出現在了老堂屋的門口,他看著寧濤,一臉困惑的表(情qíng),“那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