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婧并沒有回答寧濤的問題。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小小的房間里突然就安靜了,氣氛也很詭異。
“咯咯咯……”幾秒鐘后白婧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寧濤說。
白婧將一雙手放在了茶幾上,那手冰肌玉骨,十指纖細修長。她的手很漂亮,可重點卻不在她的手上。她的雙手輕輕一撐,她的上(身shēn)便邁過茶幾,一點點的向寧濤這邊傾斜過來。
她的脖頸細長(嬌交)嫩,微開的領口里曝露出了一抹雪白,隱隱可見一條神秘的深溝。一絲絲清泉與花香從她的雪膚之中流溢出來,進入空氣,進入寧濤的鼻孔。她的一舉一動,每一個眼神,甚至是她的皮膚都散發著(誘yòu)人的因子。
寧濤一動不動的坐著,他就不信她還能湊過來咬他一口。
兩張臉眼見就要碰在一起的時候,白婧放棄了,嘩一下退了回去,臉上保持著妖媚的笑容,“你認為我就是那條蛇嗎?”
寧濤說道:“我不確定,但我肯定那條蛇與你有關。當年發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可是容我說句公道話,丁燁當時是出于求生本能,事(情qíng)都過去了那么多年了,就不要再追究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
白婧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聲音冰冷,“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說得倒輕松,我妹妹那個時候還很小,俢練受了傷,這已經是很不幸的事(情qíng)了,他居然還想吃了我妹妹,對我妹妹下那么重的狠手!”
原來是她的妹妹。
“他那一匕首扎傷了我妹妹的脊柱,還傷了靈根,我妹妹現在都還坐在輪椅上,她的俢練也收到了影響。這樣的仇,你跟我說不要追究?”白婧的眼里殺氣騰騰,就此刻的氣勢,她如果對寧濤出手,那也絕對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qíng)。
寧濤感受到了來自她(身shēn)上的殺氣,他暗暗提高了警惕,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你知道我治好了丁燁,然后又托范鏵熒買藥材,你便用白蛇蛻將我引到這里來,你想干什么?”
白婧一雙綠眼殺氣頓消,臉上也多了一個妖媚的笑容,“你猜。”
她的(情qíng)緒變化太快,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讓人無法適應。
寧濤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這把匕首是你讓人放到丁燁的家門口的,所以你的目的絕對不是要回這把匕首。如果你因為我治好了丁燁想報復我,你也不會將我約到這里來與你見面……你其實是想讓我幫你治療你的妹妹,是嗎?”
“你果然是一個聰明的人,我調查過你,你治好了江一龍和林清華,他們都是醫院無法治好的人。林清華還有另外一個(身shēn)份,這里我就不說破了。”白婧眼神灼灼,“現在,你又治好了注定要死的丁燁,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醫生,你是一個修真者醫生,對嗎?”
寧濤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白婧說道:“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治好了我妹妹,這白蛇蛻就是你的。”
寧濤淡淡地道:“一條白蛇就想要我出手治好你妹妹,這可不夠。”
“擺在你面前的可不是普通的白蛇蛻,它的價值比普通的一千條白蛇蛻還要大!”白婧的綠眸里多了一絲怒意,“你不要得寸進尺!”
寧濤聳了一下肩,“那就沒得談了,我會從別的渠道找到我要的白蛇蛻,但你的妹妹卻無人能治,再見。”說完,他伸手去拿放在茶幾上的匕首。
白婧一把按住了匕首,“等等!”
寧濤將手收了回來,他并不是真的要走。范鏵熒那么大能量的人都找不到白蛇蛻,他哪里有什么渠道?
白婧說道:“除了這白蛇蛻,你還要什么?”
“等我看過你妹妹再說吧,什么時間,你自己安排吧。”寧濤說。
“今天晚上,我來接你。”白婧說。
寧濤點了一下頭。
白婧將丁燁的匕首推了過來,然后端起了茶杯。
這是送客的意思。
寧濤將匕首放回到了小藥箱之中,然后提著小藥箱離開了。
玉石商鋪里,魏柏向寧濤微微點了一下頭,“寧醫生慢走。”
寧濤還了一個點頭招呼,走出了玉石商鋪。潘家園子里人頭攢動,叫賣和討價還價的聲音充斥于耳。他不知道停車場在什么地方,也懶得去問(身shēn),直接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與聞術的狀態。
這是最簡單有效的找到范鏵熒的辦法。
眼睛和鼻子看起望術與聞術的狀態之后,寧濤的視線里塞滿了一個個五顏六色的先天氣場,他的鼻子里也充滿了數以萬計的氣味。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寧濤就從如此復雜的環境之中鎖定了范鏵熒的先天氣場和氣味,然后向那個方向走去。
停車場很快就要到了,人也少了。
寧濤突然在一個賣古玩的地攤前停下了腳步,他的視線也就在停步的時候落在了地攤上的一對黑不溜秋的碎片上。那些碎片看上去像是瓷器的碎片,又像是青銅的碎片,難以界定。可這并不是吸引他的原因,讓他忍不住停下腳步且怦然心動的原因是這些碎片散發出了純潔的靈氣,非常微弱,絲絲縷縷,就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日rì)頭一照,粘在表面的水分蒸發了一樣。
寧濤看不見水在陽光下蒸發,可是他卻能看見這堆碎片釋放出來的靈氣。這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的天賦,而且診所的無名醫書上的望術才能發揮出來。僅僅是這兩個條件,整個潘家園子里的人就只有他一個人能看見這堆碎片釋放出來的靈氣。
“朋友,看上了什么?”留著一溜小胡子的地攤商販滿臉笑容地跟寧濤打招呼。
寧濤蹲在了地攤前,隨手拿起了一只古香古色的青銅器皿問道:“老板,這個多少錢?”
小胡子說道:“一萬。”
“一萬?”寧濤很驚訝的樣子。
小胡子說道:“這可是明朝年間的好東西,我要不是媳婦馬上就要生孩子了,急著用錢,你給我五萬我都不賣你。”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他其實已經從這只青銅器皿上嗅到了化學處理劑的氣味,早就知道是仿冒的假貨,成本恐怕不到兩百元,卻要賣他一萬。這已經不是買賣了,而是騙錢了。不過這樣的事(情qíng)在潘家院子里每時每刻都在上演,看走眼了就被騙,看準了就賺到了,這也算是古玩市場上淘寶的樂趣。
“太貴了,(身shēn)上錢不夠,明天再來。”寧濤將青銅器皿放了回去,又隨手拿起了一塊碎片,淡淡地道:“老板,這個怎么賣?”
小胡子一聽寧濤說錢不夠,臉上的笑容轉眼就沒了,不冷不(熱rè)地道:“這是真正的古物,只不過是碎了,你要的話一千賣給你,一千,你有吧?”
“兩百。”寧濤說。
“兩百?你的錢是美金啊?”小胡子不高興了。
寧濤站了起來,“三百,不能再多了。我買回去主要是放多(肉肉)盆子里當點綴,你以為我真相信它是古物啊?”
“它真是古物,我……”小胡子說到這里突然又閉上了嘴巴。
“就算它真是古物,碎成這樣又有什么用?那長城腳下的瓦片,隨便撿一片也有好幾百年的歷史吧?有人花錢買嗎?”頓了一下,寧濤說道:“三百塊,賣不賣?不賣我走了。”
“行行行,賣你了。”小胡子的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這堆碎片擺在他的地攤上已經兩個多月了,連問都沒人問,扔了可惜,留著又占地方,有人愿意花三百塊買走他當然樂意。
寧濤給了三百塊將將一對碎片買下了,一塊一塊裝進他的小藥箱之中。
小胡子盯著寧濤的小藥箱,“朋友,你那箱子賣不賣?五百塊給你收了。”
“不賣。”
“給你加一百。”
寧濤將小藥箱合上,提在手里,直視著小胡子的眼睛,“剛才你話沒說完,不如你告訴我這些碎片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怎么樣?”
小胡子的眼睛里頓時閃過了一絲警惕的神光,“你問這個干什么?”
寧濤說道:“你放心,我只是好奇而已。”
“我不知道,我是從別人手里收來的。”小胡子必看了寧濤的視線。
這顯然不是真話。
寧濤又從兜里掏出了五百塊來,“告訴我,這錢就是你的。”
小胡子看了看寧濤手中的錢,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說話算數?”
寧濤干脆將錢遞給了過去。
小胡子一把就拿過了寧濤手中的錢揣進了兜里,然后才說道:“這東西是我在黃花城邊的一個水潭里拾到的,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你可以去那里看看,出城往北大約六十公里就到了,那里有一個叫黑山寨的村子,很好找的。”
寧濤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之后便離開了。
小胡子看著寧濤走遠的背影,咧嘴一笑,“傻((逼逼)逼),我是故作神秘,嘿嘿,又白賺五百塊。”
這話就算他當著寧濤的面說,寧濤也不會介意,甚至會對他笑。
寧濤在停車場里找到了范鏵熒。
“買到白蛇蛻了嗎?”范鏵熒一見寧濤便迎了上了。
寧濤說道:“還沒有,我得幫她治一個病人,這事你就別管了,我自己來就行了。”
“行,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別跟我客氣。”
寧濤笑了一下,“以后老哥有什么事也盡管開口,只要我能幫忙的,我一定做到。”
這一聲老哥叫得范鏵熒心花怒放,他摟住了寧濤的肩膀,“走,我們去無雙家吃午飯,順便看看那些藥材。我跟你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男人能吃到她親自下廚做的菜。”
“那我可就沾老哥的光了。”寧濤說。
“錯了,我說的是她爸。”范鏵熒說。
寧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