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
“小雅,快回去吧,別送了,你送得夠遠了。”陽光孤兒院后面的一片山坡上,一個農村阿姨沖蘇雅和寧濤揮手。
這是蘇雅給寧濤找來的第二個病人,這個農村阿姨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幫助過她。她的一只眼鏡失明了,可是從陽光孤兒院里的小診所里出來她的那只失明的眼睛就好了,給她測視力,一張字母表從頭認到尾,兩只眼睛的視力都是1.5。
“小伙子,對我們蘇雅好點,不然我找你算賬!”阿姨又說了一句,這句話顯然是對寧濤說的。寧濤治好了她,可她根本就不記得寧濤。
寧濤沒有解釋,只是笑了笑。
蘇雅的臉紅了一下,有點扭捏的樣子,“阿姨,你不要亂猜,我和寧大哥不是你想象的那種關系。”
“好啦,你不用跟阿姨解釋,你們年輕的事我管不了,阿姨只是希望你越來越好。”
“我會好好的,阿姨你也要好好的。”蘇雅說。
“嗯,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我們蘇雅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了,都成醫生了……”阿姨一邊嘮叨一邊走,慢慢走遠了。
直到那個阿姨走遠了,蘇雅才好奇地道:“寧大哥,難道阿姨以為是我治好了她的眼睛嗎?”
寧濤笑著說道:“這有什么不好嗎?她幫助過你,你治好了她的眼睛,這是很好的事(情qíng)嘛。”
這個阿姨是這五天的時間里,蘇雅給他找來的第二個善良的病人。第一個鐵路局的巡道工,還沒挨到退休一雙腿就廢了,余生都要坐輪椅度過。那年蘇雅被一輛車撞傷了,躺在路上奄奄一息,多虧了他相救才活命。寧濤一紙善念功德契約治好了他的雙腿,下地活蹦亂跳的。不過他也認為是蘇雅出息了,學會了醫術治好了他,而不是寧濤。
剛剛離開那個阿姨(身shēn)有十八點善念功德,那個巡道工(身shēn)有十九點善念功德,兩筆治療賺了三十七點善念功德。
(身shēn)有十幾點善念功德,這樣的“診金病人”寧濤在第一個月租期里別說是治療了,就連想都不敢想。可自從他自己能煉制初級處方丹之后,他就不用像以前那樣挑病人了,(身shēn)上只有幾點十幾點善惡租金的病人他也能治,積少成多。
蘇雅追上了寧濤的腳步,吞吞吐吐,“那個……謝謝你。”
“謝我干什么?這都是我該做的。你記住,治病救人是每一個醫生的天職。”寧濤說。
“可你……你不僅治好了廖叔叔和田阿姨的病,你還給了他們一人十萬塊錢。”蘇雅的眼眶濕潤了。
寧濤說道:“那二十萬可不是我給的,我把錢給了你,是你藏他們包里的。我跟你說,你要是不聽話,再犯什么錯誤的話,我可從你的工資里面扣。”
“好啊你!原來你個大壞蛋挖個坑讓我跳!”蘇雅揮起拳頭就往寧濤的(身shēn)上砸去。
寧濤轉(身shēn)就跑。
山坡上灑滿了青(春chūn)的笑聲。
回到陽光孤兒院,寧濤便一頭扎進了他的“第二診所”。
建在陽光孤兒院里的診所有兩間房子,外面是接待病人,看病取藥的地方。里面還有一間,那是打針輸液的地方,等于是注(射射)室。注(射射)室的墻壁上掛著一幅李時珍嘗百草的畫,畫框背后卻另有玄機,一揭開就會看到一個血鎖圖案。
診所里堆了一大堆常規藥物,都是今天剛剛送來的。蘇雅根本就分不了類,所以這活還得他親自來。不過他相信只要蘇雅跟著他干,耳濡目染之下也會學會醫術,成為一個有用的人,而不是一個飛賊。
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才干完,寧濤倒沒什么,蘇雅卻忙出了一(身shēn)大汗,(身shēn)上的護士服都快被汗水濕透了。她人小,可發育很好,衣服一濕,朦朧感和(誘yòu)惑感也都出來了。
寧濤說道:“蘇雅辛苦你了,已經沒什么要忙的了,你去換一(身shēn)衣服吧。”
蘇雅抬手擦了一把汗,呵呵笑道:“沒什么,雖然累,但我很開心。”
寧濤笑了笑,正準備夸蘇雅一句,可還沒開口他的視線就忽然移到窗戶上,透過窗戶又移到了陽光孤兒院的大門上。
咚咚咚!
“來啦!來啦!”開門女王李小玉叫嚷著,一雙小短腿邁得風快往大鐵門跑去。
一股危機感突然席卷而來,寧濤拔腿沖出了診所。
“發生了什么?”蘇雅不明所以,也沖出了診所。
寧濤轉眼就追上了李小玉,一把將她抱起。
“哈哈哈!你嚇到我了,賠錢!”李小玉抱緊了寧濤的脖子,小臉蛋上滿是撿到錢的笑容。
沉重的大鐵門突然脫離門框,離地飛起,轉眼就撞到了寧濤和李小玉的面前。
李小玉的小嘴張大道了足以塞下一顆橙子。
寧濤猛的轉(身shēn),避開后腦要害位置,用后背擋向了鐵門。
沉重的鐵門夾帶著巨大的慣(性性)力狠狠的撞在了寧濤的背上,寧濤一個趔趄,差點倒在了地上。他的內臟受到巨大的沖擊力,翻江倒海一般疼。也就在那一瞬間,他的泥丸宮一顫,靈力能量場漣漪一般擴散到他的(身shēn)體各處,每一塊骨頭,每一個內臟,甚至是每一個細胞!
痛苦減弱,傷害減弱,自我治愈!寧濤的特種靈力雖然還很弱小,可是它是天生善惡中間人,天外診所的主人所特有的靈力,哪怕很弱小,卻也不容人小覷!
哐當!
從寧濤背上反彈回去的大鐵門墜落在了地上,塵土飛揚。
蘇雅已經沖到了寧濤的(身shēn)邊。
寧濤剛才完全可以抱著李小玉側滾躲開的,可是他卻選擇了用背應扛,因為如果他躲開的話,鐵門就會撞到向他和李小玉沖來的蘇雅的(身shēn)上。他挨了沒事,可對于蘇雅來說卻是要命的撞擊!
寧濤將還張大著嘴巴的李小玉塞到了蘇雅的懷中,厲聲說道:“帶孩子們躲起來,快!”
蘇雅沒有猶豫,抱著李小玉就往宿舍樓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叫,“孩子們,快回房間!快回房間!”
還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們撒腿就往宿舍樓跑去,孤兒的危機意識遠比正常孩子強大得多。
塵土散去,落定。
失去大門的門口站著一個(身shēn)材干瘦,面相(陰陰)狠的青年,他站在門口就像是一根人形竹竿。還有一個中年胖子,又胖又矮,他站在門口就像是一個不倒翁。兩人的(身shēn)后又站著一大排穿著唐裝的漢子,一個個都長得跟熊似的,站在那里猶如一道密不透風的人墻。
讓鐵門飛起來的是那個竹竿似的瘦高青年,他還保持著右腿側踢的姿勢。他的右腿斜指寧濤,七十五度角,那腿在空中毫無借力之處,卻紋絲不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用液壓桿撐起來的腿一樣。
又矮又胖的胖子突然張開雙臂,一雙小短腿往下一蹲一彈,他的不倒翁般的(身shēn)體嗖一下拔地而起,輕弱羽毛一般躍過三米高的圍墻。落地,他那一雙小短腿又在地上一點一彈,又嗖一下倒飛起來,在空中來了一個空翻,落在了原來的位置上。
落地,單腿站立,雙臂展開,白鶴亮翅。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這姿勢都很漂亮,只是人丑了一點。
寧濤一動不動的看著,有點而懵。他猜不猜這些人是誰,什么來歷,想干什么。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站在大門口的瘦高青年,還有那個胖子都是非常厲害的武者。他在問天樓遇見的那個武者老頭,還有在北都遇到的槐家的守護者東孫離,比起眼前這兩人都要遜色得多。
他跟著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在他的視線里,那竹竿似的瘦高青年和不倒翁似的胖子擁有正常的先天氣場,沒有妖氣,也沒有修真者的靈氣,但他們的先天氣場卻比正常人強大起碼十倍!
這樣強大的先天氣場,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僅是這兩個人,兩人(身shēn)后那一排扎場子站人墻的唐裝大漢一個個的先天氣場也遠比普通人強大。
“這兩人……難道是武俠小說中描述的那種天生的練武奇才?”寧濤的心里冒出了這樣一個猜想。
不過,給他的感覺,那個竹竿似的瘦高青年應該練輕功,那個不倒翁似的胖子應該練橫練功夫才對,兩人明顯是反了。
一大群人看著寧濤,寧濤也看著一大群人。
沒人說話,場面有點尬。
或許是保持姿勢沒有取到預期的心理打擊效果,瘦高青年收了腿,胖鶴也不再亮翅了。
“你,寧濤?”瘦高青年言簡意賅。
寧濤點了一下頭。
“唐門,唐子軒。”胖子報了師門名號。
瘦高青年也說道:“唐門,唐隨風。”
唐門?寧濤的心中一片驚訝,他所知道的唐門只存在于武俠小說和影視劇之中。傳說中的唐門弟子精通暗器、下毒,輕功了得,個個精通暗殺之道的高手。可那畢竟是武俠小說和影視劇之中存在的江湖門派,現實之中怎么可能有唐門?
不過,寧濤心中的這份驚訝轉眼就消失了。修真者和妖都是存在的,他自己也是一個修真醫生,傳說中的唐門真實存在又有什么好稀奇的呢?
兩個唐門人報了門派名號,卻見寧濤沒有反應,兩人的臉色頓時(陰陰)沉了下來。
卻不等他二人再說句什么,寧濤便開口說道:“我不管你們什么誰,也不管你們糖門咸門,你們踢壞了我的門,我要你們造價賠償。”
來找麻煩的人應該是殷墨藍才對,寧濤這幾(日rì)也一直防備著殷墨藍,可該來的人沒來,卻來了一堆唐門的人,他的心里也特么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