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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墨藍離開了,吃冰激凌的的計劃不過是隨口一說而已。寧濤回到診所之中處理處理身上的傷口,青追不敢進去,那些購物袋還是讓寧濤幫她拿出來的。
“我得回去洗個澡,身上臟死了。”青追說,卻又不走,兩只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寧濤,似乎在傳遞什么信息。
寧濤說道:“那你早點回去吧,待會兒我還得煉制一些美香膏,明天慈善晚宴上拍賣要用。”
“你身上那么多針和飛鏢,還有血,你就不想有個人幫你清理一下傷口,然后有個浴池可以洗澡嗎?”青追問。
寧濤搖了搖頭。
“那好吧,我回去了。”青追有點兒失望,提著一大串購物袋離開了。她本想進診所幫寧濤處理傷口的,可在門口被善惡鼎怒視了一眼之后她就不敢進去了。
她殺了簽了惡念契約并割掉了那玩意的賈坤,她的身上已經有罪孽了。惡人進天外診所,那等于是善人進地獄,那種感受不是說不在乎就能不在乎的。
青追離開之后,寧濤關了門回到了診所之中。
砍柴刀的碎片和撼天扁擔靜靜的躺在診所中間的空地上,它們是這次戰斗的戰利品。
“沒想到這樣一把砍柴刀居然是法器,修好之后我也就有了一件攻擊性的法器了。至于扁擔,倒也可以用,可拿一根扁擔出去戰斗對敵人來說沒有半點威懾力,將來得想個法子把它改造成其它的東西。”寧濤的心里想著。
寧濤打開小藥箱去拿鑷子準備拔扎在身上的毒針、毒鏢,看到躺在小藥箱之中的賬本竹簡隱隱有點放光的感覺。他心中好奇,去拿鑷子的手拿起了賬本竹簡,然后將之打開。
賬本竹簡上浮現出了內容:此地惡魁已經伏誅,診所下個收租日將搬遷。
搬遷?
寧濤傻眼了,他以為這診所自古以來就在這里,卻沒想到它還會搬遷!
發了一會兒呆,寧濤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對了,那陳平道說他被困在在診所之中兩千多年,兩千多年前這里恐怕還是一個荒無人煙的蠻荒之地吧,怎么會有人在這里俢建診所?它是從某個地方搬過來的!”
這天外診所是從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時候搬到這里來的,陳平道或許知道,可那貨了無音訊,所以也就無從猜測了。可就賬本竹簡此刻浮現出來的內容,寧濤倒是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它再搬遷去某個地方的話,那個地方就會有“惡魁”。
“嘉陵江江心的那座小島的裂谷里堆砌了山丘一般高的尸骨,唐天人不僅殺人無數,還縱容唐門弟子為惡,他自然也就成了這片土地上的惡魁。我和青追聯手殷墨藍干掉了唐天人,此地就沒有惡魁了,所以天外診所將要搬遷,可是它會搬到什么地方去?”天外診所是上一次是從什么地方搬來的,又是什么時間搬來的,這兩個問題都還沒有搞清楚,寧濤卻又忍不住去思索診所要搬到什么地方的問題了。
賬本竹簡沒有任何提示,這個問題也就沒有答案。
“搬就搬,只要不是國外就好,我哪里都能適應。我只要在這里留下血鎖,我隨時都可以回來。”琢磨了一會兒沒有結果,寧濤也懶得去琢磨了。他將賬本竹簡放回到了小藥箱之中,拿起鑷子拔針和飛鏢,處理傷口。
處理完傷口之后他又馬不停蹄的去后面的山坡上割蘆薈,拿回診所煉制美香膏,為明天晚上的慈善晚會做準備。
第二天一早,寧濤來到了青追居住的山洞前。
這一次那些蛇鉆出來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一條條的掉頭離開了。
“青追,起床沒有?”寧濤問。
青追的聲音從山洞里傳出來,“你不要進來!”
寧濤心中好奇,“你在干什么啊?”
“我在……換皮啊,你不要進來。”青追的聲音,很緊張的感覺。
換皮,這對于普通人來說簡直不敢想象,可對于青追和白婧來說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因為她們是蛇妖,而蛇每到一定的時期都會換皮。上一次,他從白婧那里得到的白蛇蛻便是從白婧身上“脫皮”下來的。
“你是因為昨天晚上受傷才換皮的嗎?”寧濤問了一句。
“是啊,身上到處都是疤痕,我干脆換了。”青追的聲音。
寧濤無法去想象她換皮的樣子,又問了一句,“你要多久?”
“兩三天時間吧。”青追的聲音。
“那好吧,我去接機去了,你換好了把皮給我留著,那是靈材,我煉丹藥用。”寧濤說。
也不知道青追聽了這話是什么反應,反正她什么都沒說。
一個白天轉眼就過去了。
時間不會因為唐天人的死而停留一秒,萬物眾生在同一片天空下繁衍生息,在一條特定的軌道上行進,看似沒有交集,可彼此卻又息息相關。這世界之大,沒有誰是單獨存在的,也沒有一物是單獨存在的。
身體的主宰是大腦,可這萬物眾生,乃至這浩瀚無邊的世界的主宰,又是誰?
沒人知道。
華燈初上,江北藝苑。
一座中古式里建筑里,一個秘密的慈善晚會正在進行。
藝苑大廳里眾星云集,還有幾個重量級的富商。
這些明星、富商都是因為范鏵熒的組局而來,當然也有他們自身的需求,一些人想買到將趙無雙的臉治好的“美香膏”,一些人則想見到范鏵熒口中的“千年難遇”的神醫,治一治身上的舊疾。
寧濤遲遲沒有現身,關于他的話題卻已經在晚宴上熱議開了。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樣的神醫嗎?就連被硫酸毀掉的臉也能治好?”
“趙無雙不就是被那個醫生治好的嗎?她的臉和以前一樣,根本就看不出被硫酸毀過容,這不就是證據嗎?”
“誰知道是真是假,我這哮喘的病,如果他能治好,我就給他捐錢建孤兒院。”
“那什么美香膏在哪里?有沒有用啊?如果有,我倒想買一瓶,但如果他獅子大開口,那就算了。”
這些聲音在參加晚宴的賓客之中起起伏伏。
一個角落里,范鏵熒和趙無雙各拿著一杯香檳,低聲說著話。
“我哥怎么還不出來?不就是換一套衣服嘛,比我換衣服的時間還長。”趙無雙有點著急的樣子。
范鏵熒笑了笑,“無雙,你真把他當成你哥啦?我能不能問一下,他是什么性質的哥呢?”
趙無雙給了范鏵熒一個白眼,“開我玩笑是吧?你也是我哥,你覺得他是我什么性質的哥?”
“有些人錯過了可不會再遇上,我閱人無數,我真心希望你能把握住他。”范鏵熒說。
趙無雙的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你再開我玩笑我就真不理你了。”
晚會的主持人從一條通道之中走了出來,他來到舞臺上,面帶笑容,用煽情的聲音說道:“陽光慈善晚會現在正式開始,相信諸位都清楚今天晚會的內容,我們的寧醫生還在后臺準備,稍后他就會出來與大家見面。現在有請我們今晚的主角趙無雙小姐登臺,為大家演唱今晚晚會的主題曲《我心永恒》,大家請掌聲有請趙無雙小姐!”
晚會大廳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晚會開始了,把酒杯給我吧。”范鏵熒伸出了手。
趙無雙又看了一眼通往后臺的通道,難掩心中的著急與期待。
范鏵熒笑著說道:“上臺吧,你的歌聲會將他吸引出來的。”
趙無雙將酒杯遞給了范鏵熒,離開之時還不忘懟了范鏵熒一句,“就你話多。”
范鏵熒只是笑了笑。
趙無雙登臺,卻不等她一展歌喉演唱席琳迪翁的經典名曲,一群人突然從大廳門口走了進來。
一個藝苑保安想要攔阻,卻被一個人一掌推開。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槐克兵旗下娛樂公司一手捧紅的明星陳天昇。跟在陳天昇后面的都是槐克兵的保鏢,還有唐門的弟子。
陳天昇一群人突然闖進來,大廳里的原本愉快的氣氛頓時冷卻了下來。尤其是那些在娛樂圈混的明星,一個個都閉緊了嘴巴,生怕說錯了什么話,然后被陳天昇添油加醋的傳到槐克兵的耳朵里。
娛樂圈的土皇帝槐克兵,他人雖然不在這里,可在娛樂圈的權威卻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敢挑釁的。
“無雙,你來山城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從北都包專機飛過來,你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陳天昇向舞臺走去。
范鏵熒擋在了陳天昇的身前,不客氣地道:“這是私人聚會,你沒有被邀請,請你出去!”
“這是誰在跟我說話?喲,原來是范先生。”陳天昇陰陽怪氣地道:“我確實沒被邀請,可我是帶槐少來的,誰敢讓我出去?哦對了,槐少特意交代我了,讓我到了這里就跟他視頻連線,他要看看究竟是那些人參加這次慈善晚宴,將來在院線排片的時候,他好特意關照一下。”
說完,陳天昇還真就就掏出了手機,打開微信,然后給槐克兵發了一個視頻聊天的邀請。
很快,陳天昇的手機屏幕里出現了一個視窗。那個視窗里,槐克兵正躺在一幢大樓的某個套房里的一張沙發上。他的手里捧著一只果盤,果盤里裝著一串紫色的提子。陳天昇將手機的攝像頭對著舞臺上的趙無雙的時候,他捏著一根牙簽扎了一顆提子放進了嘴里,一下又一下的嚼著。
同一時間,大廳后面的一個房間里,寧濤用鑰匙打開了畫在墻壁上的一只血鎖,然后走了進去。再出來時,他已經在天外診所之中了。石墻恢復正常之后,他跟著又將診所鑰匙插進了一只新的血鎖之中,一擰,然后走進了重新打開的方便之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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