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顆殘版尋祖丹下肚,殷墨藍整個人都靜止不動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吃的不是一顆尋祖的丹,而是一顆時間靜止丸,這一吃他整個(身shēn)體都靜止了。
“殷前輩?”寧濤叫了一聲。
殷墨藍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他怎么了?”青追也是一臉的驚訝和困惑。
寧濤搖了一下頭,他也不知道。
青追想了一下,“難道是他尋到了他的祖宗,在跟他祖宗神識對話?”
她的話音剛落,殷墨藍突然直(挺tǐng)(挺tǐng)的倒在了地上。
寧濤頓時被嚇了一跳,“、不會真被藥死了吧?”
嗶嗶、嗶嗶……
殷墨藍的(身shēn)體之中突然爆出了一串炒豆子的聲音,口鼻冒氣,還有光。氣是殘版尋祖丹的丹氣,光也是殘版尋祖丹的青蒙蒙的丹光,他好像變成了一個“丹人”!
兩三秒鐘之后,殷墨藍突然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也慘綠一片,嚇人得很。緊接著他站了起來,源自他(身shēn)體內部的炒豆子的聲音更響亮了,就在那一片詭異的聲音里,他(身shēn)上的機車皮衣和皮褲裂開,露出了一塊塊恐怖的肌(肉肉)。肌(肉肉)表皮下穿行的血管,一根根都是慘綠色的!
“啊!”殷墨藍張嘴怒吼了一聲,雙拳擂擊了一下(胸胸)膛,那聲音宛如敲鼓一般響亮。
青追擋在了寧濤的(身shēn)前,一雙蛇爪綠芒閃爍,她沖殷墨藍揚起了脖子,“嘶!”
殷墨藍突然轉(身shēn)向一棵樹撞擊過去,那棵碗口粗的樹噼啪一聲響,從中折斷,轟然倒在了地上!
殷墨藍又一頭撞向了一面巖壁,那氣勢,那速度,簡直就是一發從炮膛之中怒(射射)出去的炮彈!
轟隆!
整面巖壁都震動了一下,殷墨藍的腦袋活生生的扎進了堅硬的巖石之中,他的(身shēn)體卻還筆直的打橫在空中。一條條裂紋從他的脖子周圍向整面巖壁巖石,宛如蛛網。
寧濤和青追都驚得目瞪口呆。
“他……瘋了?”青追冒出了一句話來。
寧濤這才回過神來,“我也不知道。”
“你煉的丹你會不知道?”青追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寧濤。
寧濤攤了一下手,“我也不知道我煉制出來的是什么丹,也沒經過任何臨(床床)實驗,可他拿著就往嘴里塞,怪我咯?”
青追的視線又移到了還插在巖壁上的殷墨藍,她忽然覺得他好可憐。
就在這時殷墨藍突然抬手,用雙手趁著巖壁,往(身shēn)前的方向一推,轟一聲悶響,正面巖壁四分五裂,他的(身shēn)體也和著一塊塊碎裂的石頭掉在了地上。濃塵和石粉((蕩蕩)蕩)起,也不知道他是被埋了,還是怎么了。
“我過去看看他。”青追說著就要過去。
寧濤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過去,現在還不清楚他是個什么(情qíng)況,貿然靠近他有可能會被他攻擊。”
“那我就在這里看著。”青追不去了,與寧濤肩并肩站著。
濃塵中,殷墨藍突然站了起來,走向了寧濤和青追。他的眼睛不再慘綠嚇人,那撐裂機車皮衣皮褲的恐怖肌(肉肉)也恢復正常了。剛才的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暴力人猿,此刻的他卻像是一個出了車禍的機車騎手。
“殷前輩,你沒事吧?”寧濤試探地道。
青追警惕的盯著殷墨藍。
殷墨藍一言不發,他停下了腳步,一言不發的看著寧濤和青追。
“殷前輩你沒事吧?”寧濤又問了一句。
殷墨藍這才出聲說道:“我沒事,只是你煉制的尋祖丹,它的丹力實在太猛了,我感覺我的妖力大增,剛才只是發泄一下瘋漲的妖力,它撐得我太難受了。”
寧濤驚訝地道:“它提升了你的妖力?”
殷墨藍說道:“剛吃下去的時候丹力剛猛,發泄了一下好多了,我的妖力也恢復了正常,但我感覺比以前要純凈得多。你這一顆尋祖丹讓我受用無窮,多謝了!”
殷墨藍對著寧濤抱了一下拳,還微微低了一下頭。
“殷前輩不用客氣,你吃了我煉制的尋祖丹,你有沒有喚醒基因鏈之中的什么信息?”寧濤問。
殷墨藍想了一下說道:“似乎有一點,但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又似乎沒有,我也不確定。你煉制的尋祖丹更像是一顆淬煉妖的淬妖丹,對我有洗髓伐經的作用,這對我以后的俢練有很大的好處。”
寧濤想起了陳平道混在茶湯里給他吃的那顆小涅槃丹,那顆涅槃丹也有洗髓伐經的作用。可他煉制的殘版尋祖丹顯然要比陳平道給他吃的那顆小涅槃丹更厲害,畢竟殷墨藍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武妖,自(身shēn)早就經歷過不知多少次洗髓伐經了,而他煉制的殘版尋祖丹還能對殷墨藍洗髓伐經,這就足以說明它的丹力有多么強大了!
“殷前輩,那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幻象?比如過去的人或者東西?”寧濤又問了一句。
殷墨藍搖了搖頭,“這倒沒有,怎么問我這個?”
寧濤說道:“沒什么,你是第一個吃這種丹藥的人,我想問清楚,將來煉制的時候以便改進。”說是這樣說,可他的心里卻在暗暗琢磨,“他吃了我煉制的殘版尋祖丹都沒有看到什么幻象,我僅僅是拿著,嗅到它的氣味就看到了過去的人與物,這難道是我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的原因?特殊的體質,不一樣的效果,就像是藥物過敏?”
藥物過敏,同樣是青霉素,有的人打了什么事都沒有,可有些人打了卻會過敏,起疙瘩,心慌氣短。
如果將這個(情qíng)況看作是藥物過敏,那么天生善惡中間人的他就極有可能是對殘版尋祖丹過敏了。
殷墨藍哪里知道發生在寧濤(身shēn)上的詭異事(情qíng),他激動地道:“寧老弟,你這顆尋祖丹又點燃了我的信心,我一定想方設法找到尋祖丹的丹方,我相信你一定能煉制出完整的尋祖丹,然后我們一起解開困擾了修真界幾千年的迷!”
寧濤心中一動,“殷前輩,我問個冒昧的問題,你的那塊……我是說朱紅玉姑娘的頭骨是從哪里找到的?”
殷墨藍看著寧濤,“你問這個干什么?”
寧濤說道:“我想你大概也找了幾百年了吧?可是你沒有收獲,不然你不會只有殘缺的丹方。你告訴我,我們一起找。我、青追加上你,我們是三個人。有句老話說得好,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如果你相信我們的話,你給我提供一些線索,說不一定我們能湊齊完整的丹方。”
殷墨藍有些猶豫。
寧濤說道:“不方便的話那就算了。”
青追插嘴說道:“我寧哥哥給你煉丹,你卻連這點信任都沒有,以后還怎么合作?”
寧濤還說得客氣,可青追卻一點(情qíng)面都不留。
殷墨藍說道:“好吧,我告訴你們。”
青追說道:“沒人((逼逼)逼)你啊,是你自己愿意說的。”
殷墨藍沒有理她,他整理了一下思緒才開口說道:“當年,紅玉姑娘的母親是一個狐妖,真名叫狐姬。不知道她從哪里發現了尋祖丹的丹方,她用妖力和佛前香寫在了紅玉的頭骨之上。佛前香是一種香料類的靈材,極其罕見,能滲透進人的血(肉肉)和骨頭。有一種說法就是一生用一次佛前香,時候見佛不洗腳,那人一輩子都是香的。不過,那種香味要有體溫才會揮發出來,在那塊頭骨上你是聞不到的。”
寧濤的腦海里浮現出了紅玉的那一塊頭骨,還有那寫在頭骨之上的綠色驚奇,心中一片驚奇。
殷墨藍接著說道:“紅玉的母親將字跡反寫在了紅玉的頭骨上,那些佛前香滲透下去就成了正的字體。紅玉并不知(情qíng),她長大之后成了半人半妖的存在。她學什么都很快,尤其在武功上的造詣很高,連我都不是對手。她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開她,后來她找到了一些線索,去了西省尋找她的母親。結果,她遇到了襲擊,死在了雪山之下。”
“哪座雪山?”寧濤問了一句。
“珠穆朗瑪。”頓了一下,殷墨藍接著說道:“我找她的時候,她就只剩下了那一點頭骨,還有她的腦組織。伏擊她的人可能是將她的頭骨當成了戰利品,又或許知道尋祖丹的丹方在她的頭骨上。我其實也是在那個時候發現尋祖丹的丹方的,我將她的頭骨和腦組織帶了回來。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那些兇手,可是沒有線索。我也一直在嘗試煉制尋祖丹,可惜沒有成功過。”
這就是朱紅玉的故事,與民間野史里的朱紅玉完全不同。
寧濤說道:“有機會我一定要去看看,說不一定我能幫你找到兇手。”
殷墨藍嘆了一口氣,“那個地方我去了不下十次了,什么線索都沒有。幾百年了,也不知道那些兇手還在不在這個世上,但如果能找到那些兇手,說不一定就能找到丹方。”
寧濤說道:“下次你帶我去那個地方,我去找找。”
“好,那我先去辦你的事,你哪天想去的時候,跟我說一聲就行。”殷墨藍向寧濤和青追抱了一下拳,縱(身shēn)一躍投進山林,眨眼就不見了。
“寧哥哥,他說的是真的嗎?”青追說。
寧濤說道:“我也不知道。”
“我們現在干什么?”
“去劍閣洞府,煉丹。”寧濤說。
“我也要去,給我煉一顆。”青追很激動的樣子。
寧濤笑了一下,“你要是不怕進診所的話就跟著來吧。”
青追忽然伸手挽住了寧濤的胳膊,一臉的明媚笑容,“這樣我就不害怕了,我是你的跟(屁pì)蟲,你去哪我都跟著你。”
寧濤真想把剛才說的那句話((舔添)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