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寄魯躺在手術臺上有些緊張,“寧醫生,需不需要打麻藥什么的?”
寧濤面帶笑容,淡淡地道:“我做手術,從來不需要麻藥。”
“不用麻藥,那會不會很疼?”
寧濤從小藥箱之中拎起一根天針,順手一針扎在了胡寄魯的百會穴上。一絲特種靈力也就在那一瞬間進入了胡寄魯的大腦,一下震蕩,胡寄魯的眼睛就閉上了。
做個小手術而已,那么多廢話干什么?
寧濤拔掉了胡寄魯的褲子,將他的一雙毛腿分開,先用碘酒消毒,然后開始手術。
他做手術的步驟與醫院里的醫生做手術的步驟不一樣,先是天針封穴,然后是熱刀。
天針封穴是為了減少流血,這個手段寧濤一早就會了,做起來也是輕車熟路。熱刀就比較麻煩,它是學前手術刀法里的一個手段,也是第二個步驟。
寧濤右手握刀,特種靈力不斷注入日食之刃的刀身之中。刀身輕顫不休,血色的“緞紋”就像是水流一樣涌動著,給人的感覺這刀是活的,隨時都有可能脫手飛出去,然后在天空中翻幾個筋斗,然后化作一道流光飛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也就在這個過程里,寧濤與日食之刃建立了一種玄妙的精神聯系。手中的刀已經不是刀,而是他的身體和靈魂的一部分,他可用隨心所欲的控制它,如臂指使。
很快,刀身上冒起了一點氤氳的紅光,那其實是他的血光。
寧濤心念一動,輕喝一聲,“醒!”
黑白相間的特種靈力突然從刀身之中釋放出來,震碎血光,刀身上靈力纏繞,猶如實質!尤其是刀刃之上,那一線靈氣就如同是加鑄在刀刃之上的特種合金一樣,給人一種切金斷玉,鋒利無匹的感覺!
到這一步,熱刀就完成了。
寧濤喚醒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和聞術狀態,胡寄魯的先天氣場和身體所釋放的所有的氣味都在他他的掌控之中。通過這一望一聞,胡寄魯身上什么地方病了,病灶在哪里,一絲一毫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和鼻子。
鎖定病灶,寧濤運到切了下去。這刀其實已經不是單純的日食之刃,更是特種靈力之刃,擁有強大的治愈能力。他這一刀下去,胡寄魯的增生嚴重的前列腺就像是被戳破了戳破了的皮球一樣,說過之中增生消散,炎癥消散。
寧濤只在擠壓尿道的地方切了一刀,只是一刀,然后便收刀。他本來是想直接用特種靈力幫助胡寄魯傷口愈合的,但最終還是放棄了那個想法。他這邊動了手術,如果胡寄魯醒來卻發現自己的傷疤都快愈合了,他的腦袋里不知道會冒出多少亂七八糟的猜想。
收刀之后,寧濤又將胡寄魯翻轉了過來,用手按摩他的腰部,用特種靈力給胡寄魯的腎臟快速消炎。
幾分鐘后,寧濤拔掉了扎在胡寄魯身上的所有的天針。最后一根扎在百會穴上的天針被拔下來之后,胡寄魯醒了。
“我……”胡寄魯的神情還有些恍惚。
寧濤一邊整理藥箱,一邊說道:“手術很成功,你的前列腺和腎臟都沒問題了,不過這幾天要禁欲,等傷口完全愈合就可以了。好了,現在你可以起來了,你自己穿上褲子吧。”
胡寄魯試著爬起來,他以為很困難,可手一撐就從手術臺上爬了起來,然后他就看到了動手術的地方,那里已經貼上了醫用棉布,棉布下的傷口隱隱作痛,但不是很強烈,忍受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這、這就結束了?”心中驚訝,胡寄魯顯然是忘記穿褲子的事了。
寧濤笑著說道:“我說過,這只是一個小手術。好了,我要去看看那幾個警察找到人沒有。”
“我和你一起去。”胡寄魯這才穿上褲子從手術臺上下來,他小心翼翼的試著走了兩步,發現沒有問題之后就放開了腳步,臉上滿是笑容,“寧醫生,你真的是神醫啊,我現在感覺好多了,幸好是找你做手術,真要是聽了陳正義的建議切除前列腺,我作為男人的一部分就不健全了,我還不得后悔死啊?”
寧濤淡然一笑,坦然的接受了胡寄魯的恭維和感激。比起他給胡寄魯的健康,這點恭維和感激的話其實輕如鴻毛。
出門,幾個警察已經等在了門口了。
“胡市長,寧醫生,地方已經準備好了,那三個人也找到了,你們看……”之前那個扯破了寧濤的衣服的警察小心翼翼地道。
寧濤說道:“平時你們是怎么做的?”
那個警察說道:“我們會找九個人,湊齊十個人,然后站在一個房間里接受目擊證人的指認。”
寧濤說道:“那就再找九個人,不好找的話你們自己人也可以客串一下,我要讓他們指認我。”
“這……”那個警察還是沒法理解寧濤為什么要這樣做。
寧濤看了胡寄魯一眼。
胡寄魯跟著說道:“這什么這?寧醫生說的不夠清楚嗎?按程序走,規矩不能壞。”
“行行行,我這就去安排。”那個警察也懶得去猜測寧濤的心思了。
十幾分鐘后,寧濤出現在了一間小屋之中。小屋的窗戶是茶色玻璃,特意開了燈,站在屋子里的人去看窗戶只能看到自己的投影,外面的景物則是一團模糊。
屋子里還有另外九個人,有的是換上了便衣的警察,有的是清潔工,還有的是學生志愿者。
寧濤站在人群中,也不去看那扇窗戶,只是低著頭看著他自己的腳。他的身上穿的還是那件被扯爛了的圓領t恤,也就幾十塊錢的貨,他并不心疼。
一切準備就緒,只等目擊證人了。
走廊里,幾個警察陪同著楊海、梁婷和田夢嬌往小屋走來。
楊海的神色有些凝重,似乎有些緊張。田夢嬌和梁婷卻顯得很興奮,嘰嘰呱呱的說著話。
“惡有惡報,那個死變態活該他有今天!”田夢嬌的聲音里有著“殺夫之仇”得報的感覺。雖然,她和那個沈軍睡了幾次之后被人家給甩了,可她卻將沈軍拋棄她的原因歸咎到了寧濤的身上,如果寧濤那天晚上不讓沈軍顏面掃地,沈軍又怎么可能與她分手?
梁婷用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走在旁邊的警察,故意提高嗓門說道:“夢嬌,昨天晚上我們的的確確是看見寧濤跟周櫻在一起,對吧?”
田夢嬌微微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心領神會的點了一下頭,“是的,我親眼看見他用他的電瓶車將周櫻帶走了。”
來到小屋前,一個警察說道:“人在小屋里面,你們要看清楚,然后指認出來。”
“沒問題。”梁婷說。
田夢嬌說道:“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絕對不會錯。”
這時站在窗戶旁邊的人讓開了,胡寄魯和吳文博也在其中。兩人移目看著梁婷、田夢嬌和楊海,那眼神帶著一點刀子一般的鋒利感。
楊海避開了胡寄魯與吳文博的視線,他似乎感覺到了什么,額頭上悄然冒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
田夢嬌和梁婷隔著窗戶看見了屋子里的寧濤,兩人頓時樂了。
“他一定是拘捕,你看,衣服都撕破了。”田夢嬌說。
梁婷說道:“真看不出來,他居然能干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還好抓住了他,不然他那么變態肯定還會出去害人!”
有些謊話說多了,自己都會相信那是真的。
“警官,我們指認他,你們要為我們保密,我害怕他傷害我們。”田夢嬌與負責指認的警察說話。
負責指認的警察淡淡地道:“不會,如果真的是他干的,他這一輩子都出不來了,你們還擔心什么?”
田夢嬌說道:“還用懷疑么,肯定是他干的,我青煙看見他帶走了周櫻,他平時又變態,還用暴力傾向,絕對是他禍害了周櫻。”
旁邊,一個警察用筆記下了田夢嬌說的話。在他的頭頂上,還用一只處在工作狀態的監控攝像頭。
“你們誰先去指認?”吳文博開口說道。
“我來。”田夢嬌當仁不讓,走到窗戶前,看了一眼,抬手就指著寧濤說道:“就是他,是他帶走了周櫻。”
梁婷也來到了窗戶旁邊,假裝排查了一下,然后抬手指著寧濤,“是他,沒錯,就是他。”
負責指認的警官看著楊海,“你也去指認一下。”
楊海說道:“不不不,我沒有看見,我什么都不知道。”
負責指認的警官直盯盯的看著楊海,“你確定你什么都沒有看見?”
楊海搖了搖頭,“我確定我什么都沒有看見,昨晚我在醫院值班,我的同事可以為做作證。”
負責指認的警官看了站在旁邊的胡寄魯和吳文博一眼。
吳文博說道:“好了,情況已經很明白了,把人控制起來帶走吧。”
兩個警察突然上前,一個抓住了田夢嬌的手,一個抓住了楊婷的手。下一秒鐘,兩只手銬就落在了兩個女生的手腕上。
“你們、你們干什么?”田夢嬌頓時緊張了起來,臉上的血色退潮一般沒了。
梁婷也害怕了,“你們是不是、是不是搞錯了?我們又不是罪犯,你們抓我們干什么?放開我,不然我曝光你們!”
吳文博呵斥道:“你們都給我安靜一點!你們知不知道你們的行為是什么行為?你們這是誣陷,情節嚴重的可以處誣告陷害罪和故意殺人罪!”
田夢嬌和梁婷瞬間就懵了,大腦一片空白,滿腦袋都是嗡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