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廂里,青追有些心神不寧的看了一眼門口。
潘鎮東的兩個保鏢站在門口,寧濤被帶走之后他們,潘鎮東一個眼神過去他們就改變了位置。
看不見想看見的人,卻面對著討厭的人,青追有點立坐不安的感覺。
“唐小姐,不用擔心,你的朋友在外面喝酒,我已經打過招呼了,我的兩個手下會好好招呼他的,他今晚的一切消費都算我的。”潘鎮東面帶笑容,轉而試探道:“不知道那個小伙子是唐小姐什么人?”
青追忍著心中厭惡的感受說道:“他是我未婚夫。”
“原來是你的未婚夫。”潘鎮東的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可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嫉妒和恨意。那樣的窮小子,怎么配擁有這樣的尤物未婚妻!
在很多人眼里,窮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幸福,穿好一點,用好一點的手機都是錯,更何況是擁有這么漂亮的未婚妻?
白婧面帶微笑:“不知道潘先生在哪里發財?”
潘鎮東笑著說道:“我吧,我開了一家網貸公司,做貸款業務,如果你們需要錢的話盡管開口,一百萬以內,我立刻放款。”
白婧的笑容甜美:“原來是做高利貸的。”
潘鎮東跟著說道:“什么高利貸?網貸公司不是高利貸,我們是合法的公司。”
白婧也移目看了一眼包廂的門口,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怎么還沒動靜?
這時一個酒保開了門,送了一瓶三得利威士忌進來。酒保放下酒,湊到潘鎮東的耳邊耳語了一句:“東哥,你要的東西都放在酒里了。”
潘鎮東點了一下頭,揮了一下手。
酒保退了下去,潘鎮東的一個保鏢又關上了房門。
潘鎮東拿起那瓶三得利威士忌,擰開瓶蓋,往白婧和青追的酒杯里倒了半杯酒,端起酒杯說道:“兩位美女,我們再喝一杯,以后就是朋友了,有什么事盡管找我。在官城這地方,沒有我辦不了的事。”
白婧笑著說道:“潘總還真是爽快,那就先謝謝了。”
青追冷哼了一聲:“無聊。”
潘鎮東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似要發作,可一轉眼卻又堆起了笑容,他端起了酒杯:“喝酒,喝酒。”
白婧端起了酒杯卻沒喝,她看著酒杯里的酒,笑著說道:“潘總,你該不會在酒里下了藥吧?”
潘鎮東的臉色頓時變了。
青追不耐煩地道:“我不想等了,我看見這家伙就惡心,我出去等。”
青追起身向門口走去。
潘鎮東的臉頓時陰沉了下去,他一巴掌拍在了茶幾上:“給臉不要臉是不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
門口的兩個保鏢擋住了青追的路。
青追一個惡狠狠地道:“媽的,東哥請你們喝酒那是給你們面子,你敢不喝?找死是不是?”
青追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想要不要出手的問題。
潘鎮東站了起來:“媽的,當我這里是超市啊?送上門來還想走?我今天把話撂在這里,你們兩個我睡定了,不把我伺候舒服了,你們剛才喝的酒水價值五百萬,給錢就可以走。”
白婧笑著說道:“你這是露出真面目了吧?”
“媽的!”潘鎮東一揮手將手中的酒杯照著白婧的腦袋砸了過去。
白婧一探手就將酒杯抓在了手中,可惜杯子里的酒還是濺了出來,她的身上也灑了好些酒。她皺了一下眉頭,放下酒杯說道:“我這裙子也價值五百萬,你要是不賠錢的話,你的下場會很慘。”
“兩個瘋女人!給我摁住,老子就在這里辦事!”潘鎮東已經被徹底激怒了。
兩個保鏢頓時上前,一個去抓裙子,一個去抓白婧。
青追退了回來,與剛剛站起來的白婧并肩站著。
三個男人向姐妹倆逼迫了上來,一個個的臉上滿是猙獰的笑,眼神之中也滿是野獸一般的神光。
嘟嘟嘟,嘟嘟嘟……
就在這時潘鎮東的手機忽然響起了鈴聲。
“媽的,誰這么不懂事?”潘鎮東罵了一句,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出于職業習慣,他劃開了接聽鍵,兇巴巴地道:“誰?”
手機里傳來了一個聲音:“潘總嗎?我有點急事需要借點錢,我在北都有一套四合院可以做抵押,那房子價值一億,我想貸一千萬救急。”
潘鎮東跟著揮手示意兩個保鏢暫停,然后說道:“你在哪?”
“我在客家巷,嗯……101號,你進巷子就能看見我的房子。”手機里的聲音。
“你是從哪知道我的號碼的?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潘鎮東已然激動了起來。
北都一套四合院豈止一個億,這樣的借貸人上鉤,那簡直是天降橫財!貸一千萬,扣住手續費,利息什么的,再讓借貸人簽幾張空白欠條,事后欠他多少還不算由他隨便寫!而他最多給五百萬就能弄到一套北都的四合院,再一轉手,那豈不是一億兩億的收入!
手機里的聲音:“我怎么會開這樣的玩笑?我是從朋友那里要到潘總你的電話的,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就找別人借了。”
“方便!我隨時都方便,我馬上過來找你!”潘鎮東恨不得立刻就飛到客家巷去放貸。
手機里的聲音:“我急用錢,你帶著錢過來,房產證什么的我這邊都準備好了。”
“沒問題,半個小時后客家巷見。”潘鎮東掛斷了電話,哈哈笑道:“媽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好事一件接著一件。”
一個保鏢諂媚地道:“東哥,一定是你前不久從泰國請回來的金佛顯靈了。”
潘鎮東呵呵笑了笑:“說得有道理,這筆生意要是做成了,我給你們一人買一輛車。”
另一個保鏢討好地道:“跟著東哥是我們的福氣,東哥,這兩個女人怎么辦?”
潘鎮東看了白婧和青追一眼,心里實在是舍不得:“把她們帶走,酒債肉償!”
一個保鏢掏出了一把刀子,沖著白婧的臉蛋比劃了一下:“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不然我毀了你們的臉!”
很奇怪,剛才還天不怕地不怕要潘鎮東賠五百萬的女人這會兒露出了害怕的樣子,顫聲說道:“我們跟你們走,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們。”
青追有樣學樣,露出了害怕的樣子:“我們……我們跟你們走,不要傷害我們。”
潘鎮東冷哼了一聲:“媽的,現在知道害怕了?兩個賤人,等做成了這筆生意,老子要讓你們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酒吧后面的陰暗的小巷子里,寧濤將手機揣回了褲兜,撿起那張畫有血鎖的普通處方簽,然后繞過小巷來到了酒吧門前。
天道號電瓶車還停在酒吧旁邊的墻腳下。
一個小青年試圖將天道號電瓶車的龍頭鎖打開,卻怎么也打不開。
寧濤咳嗽了一聲:“兄弟,那個鎖是要鑰匙才能開的,要不要我給你示范一下?”
小青年回頭看了寧濤一眼,愣了一下,然后撒腿就跑。
寧濤跨上天道號電瓶車,開了鎖,順著路往前騎了一段,然后將車子停在了一棵樹腳下,回頭看著酒吧的門口。
幾分鐘后,潘鎮東和他的兩個保鏢,還有青追和白婧從酒吧里走了出來。兩個保鏢一個抓著青追的胳膊,一個抓著白婧的胳膊,來到一輛寶馬745li前,打開車門,粗魯的將姐妹倆塞進了車里。
上車的時候,青追和白婧都往寧濤的方向看了一眼。青追還沖寧濤笑了一下。寧濤在不在這里,姐妹倆的舌頭就知道。
寧濤也沖姐妹倆微微笑了一下,心里暗暗地道:“還好沒有給我闖禍,她們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對診所的規矩的了解也越來越透徹了,真不錯,不枉我教導了這么久……”
他卻不知道,如果他在晚哪怕幾秒鐘的時間給潘鎮東打那個電話,那個包廂里恐怕已經躺著三個四肢不全的人了。
寶馬745li駛入車道,往著客家巷的方向駛去。
寧濤這才騎著天道號電瓶車上路,遠遠跟著。
寶馬745li里,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潘鎮東撥出了周強的電話號碼,可聽到的卻是機主不在服務區的系統語音。隨后他又撥了另外一個手下陳斌的電話,可聽得到的卻還是機組不在服務區的系統語音。
“媽的,那兩個傻逼干什么去了?”潘鎮東忍不住罵了一句。
一個保鏢說道:“東哥,有我們兄弟倆一樣能搞定。”
潘鎮東叮囑道:“到時候別兇巴巴的,要斯文一點,別把大魚嚇跑了。”
就在這時一輛電瓶車嗖一下從寶馬745li的旁邊飆過,轉眼就將寶馬745li甩在了后面。
“我靠!那是什么車?”開車的保鏢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那是……電瓶車!”
另一個保鏢說道:“你眼花了吧,哪有那么快的電瓶車?”
青追和白婧相視一笑。
“妹妹,你和他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還沒睡在一起?”白婧在青追的耳邊小聲地道。
青追給了白婧一個白眼:“你天天和我在一起,我有沒有和他睡在一起你能不知道嗎?”
“那你是怪我礙事咯?”
青追想了一下說道:“我在想,干脆你上。”
白婧一臉驚呆的表情。
“你們在嘀咕什么?”潘鎮東回頭看著青追和白婧,兇巴巴的樣子。
白婧慌忙說道:“不要打我,我……我害怕。”
青追愣了一下,然后補了一句:“我也好害怕,求求你不要傷害我。”
潘鎮東有一秒鐘的時間里想笑,可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五毛錢的演技,觀眾體驗肯定好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