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走出了隔離室,一大群人頓時涌了上來。
“寧醫生,你剛才給江好同志吃的是什么藥?”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迫不及待地問道。
寧濤說道:“抱歉,那是師門不傳之密,恕我無可奉告。”
那個老醫生并不死心,央求道:“能讓我看一看你的藥嗎?”
寧濤搖了搖頭:“抱歉,不能。”
老醫生頓時愣在了當場,他沒想到寧濤會這么不近人情的拒絕他。他身邊的一群醫護人員本來有一堆問題想問寧濤的,看見德高望重的老醫生都碰了一鼻子灰,一個個都閉上了嘴巴。
鬧哄哄的熱鬧場面頓時變成了尷尬的場面。
張澤山來到了寧濤的面前,面帶微笑:“寧醫生果然是神醫,剛才我們看到江好同志吃了你的藥治好神智清醒,還希望你繼續治療,治好江好同志。”
寧濤說道:“張所,能借一步說話嗎?”
張澤山笑著說道:“當然可以,去我辦公室吧。”
寧濤跟著張澤山來到了一個辦公室中,張澤山請寧濤入座,還親自去給寧濤倒了一杯水。
寧濤開門見山地道:“張所,江好的病情遠比林清華要嚴重得多,也復雜得多,我沒法一次性治愈,我想將她接回家治療,你看……”
沒等寧濤把話說完,張澤山便打斷了他的話:“寧醫生,那不行,江好同志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她的治療過程必須是透明的,她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對于我們的研究都非常重要。我允許你來見她,給她治療,這是建立在我們可以觀察和研究的基礎上,治好她和相關的研究同樣重要。”
寧濤頓時皺起了眉頭,之前他在江好的身上,床上留下了好幾只血鎖,為的就是提出“轉院”請求被拒絕之后走捷徑帶走江好。現在看張澤山的態度,顯然只能走方便之門這條捷徑了。
張澤山接著說道:“還有,寧醫生,我答應你來看江好同志,甚至答應你治療江好同志,可你卻連用了什么藥都不告訴我們,你這樣我們還怎么合作?”
寧濤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張澤山雖然不是什么壞人,可是卻是一個精于算計和談判的人。他和江好在隔離房中的談話,還有流露出來的感情,現在都成了張澤山抓在手里的籌碼。
“那個藥究竟是什么藥?”果然,張澤山隨即就提了出來。
寧濤笑了笑:“別人不給看,張所要看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說完,他打開小藥箱取出那只小瓷瓶,然后倒出一顆精品處方丹遞給了張澤山。
張澤山將那顆精品處方丹抓在手中看了又看,聞了又聞,眼中滿是驚訝與困惑的表情。
寧濤說道:“這是我秘制的藥丸,吃了對身體很有好處,說它能延年益壽也不為過,張所要是相信的話,你可以吃了它。”
張澤山有些心動的樣子,想當即吃下,可似乎想起了什么,跟著就將那顆精品處方丹收了起來,一邊笑著說道:“我留著晚上吃,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寧濤本就沒打算要回來,他也不怕有人研究它,因為它是天外診所的丹藥,比之普通修真者的丹藥還要復雜神秘得多,現代的科技就連普通修真者的丹藥都沒法研究透徹,更別說是天外診所的專屬丹藥了。
“張所,既然你已經答應我治療江好,別的醫生就不要進入那個隔離房了。另外,江好的病怕光,晚上的時候最好把她房間你的燈光關掉。”寧濤說道。
張澤山的臉上帶著笑容:“那可不行,我們得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觀察她的情況,至于你說的她怕光的情況,我們可以給她戴一個眼罩。”
寧濤突然拍了一下茶幾,猛的站了起來,怒氣沖沖地道:“張所長!她是人,不是實驗小白鼠!她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很危險,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的話,我向你保證,你們一輩子都被想研究出什么東西來!”
張澤山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寧濤居然敢對他發火。要知道就他這個身份到地方上去的話,就連一省或者直轄市的一把手都得對他客客氣氣的,更別說是對他發火了!可眼前這個寧濤顯然沒把他當回事,甚至不把他當領導!
卻不等張澤山發火,寧濤又毫不客氣地說道:“我知道,你是看出了我和江好的感情,所以想利用我在尋祖項目上有所突破。我可以幫你,但你也別把我當傻瓜。江好我是無論如何都會治好的,可你的忙我卻可以幫,也可以不幫。我就明說了吧,你們現在掌握的藥方有錯誤的地方。”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張澤山直盯盯的看著寧濤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要洞穿寧濤的內心。
寧濤說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別忘了,你們手里的藥方還是我弄到手的。如果我這點要求你們都拒絕的話,那我看我們也滅必要再合作了。”
“藥方錯在什么地方了?”張澤山迫切想知道答案。
寧濤坐了下去,指著茶幾上的白水說道:“換杯茶來,我喝不慣白水。”
“你……”張澤山頓時氣結當場,他親自給寧濤倒水,那已經是給足了面子,卻沒想到寧濤現在用這種口吻讓他去沏茶,這不是把他這種級別的領導當服務員來使喚嗎?
寧濤瞅著張澤山,見他沒動,又慢吞吞的說了一句:“剛才我給你的藥還給我吧。”
張澤山呵呵笑了笑:“你看你,送給我的東西怎么還能要回去?我們又不是小孩在玩過家家,我這就去給你泡茶,你提的要求我也滿足你,晚上就把隔離室的燈關了。”說完,他往墻角的飲水機走去,準備給寧濤泡茶。
就在張澤山取了杯子和茶葉,躬著腰身在飲水機前接開水的時候,寧濤將那根被江好咬破的手指伸到了茶幾下,悄無聲息的畫了一只血鎖。
張澤山泡了一杯茶過來,放在了寧濤的面前。他的心里其實很不滿,可面上卻保持著和藹的笑容。
寧濤說道:“你看著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張澤山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少許怒意,他的忍讓是有限度的。
寧濤卻不把他當回事,慢吞吞地道:“我什么?不要以為你是領導,你就能從我這里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我告訴你,我只會告訴江好,所以,你現在最好求神保佑她沒事,不然你們也可以和尋祖項目說拜拜了。”
張澤山的控制情緒的能力很好,就這一轉眼的功夫,他的臉上就又露出了笑容:“江好是一個愛國的好戰士,我們的好同志,我當然希望她好好的。行,你還有什么條件,盡可以提出來,能半到的我盡量辦到,不能辦到的我們商量著來,你看行不行?”
寧濤起身說道:“我暫時沒有別的要求,我現在回去準備治療方案,明天我再來這里,如果我有什么要求的話,我會提出來。”
“你不喝口茶再走?”
“你的茶葉已經過期了,還有,少抽點煙,你的肺和抽煙機一樣,再抽你就該進棺材了。抽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他們會告訴你的肺出了什么問題。”寧濤留下這句話,提著小藥箱就往門口走去。
張澤山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他怎么知道我給他放的是過期的茶葉?”
寧濤找到了賈銀紅,讓賈銀紅帶著來到了一個休息室之中。
唐珍就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還沒有醒來。
寧濤喚醒了唐珍,親切地道:“阿姨,我們回家吧。”
唐珍的情緒轉眼就失控了:“不,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這里守著我的女兒,我哪里也不去!”
寧濤說道:“阿姨,我已經治療過了,她現在的情況很好,明天我再來一次就能徹底治好她。你留在這里也沒用,你回家準備點好吃的,我明天帶她回家吃飯,你看好不好?”
“真的?”唐珍不敢相信寧濤對她說的話。
寧濤笑了笑:“阿姨,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嗎?跟我回家吧,明天我一定帶江好回家。”
“那我跟你回去。”唐珍這才從沙發上爬起來。
寧濤攙扶著她,不知道為什么,唐珍會讓他想起他的母親。
賈銀紅說道:“寧醫生,唐阿姨,我送你們出去吧。”
“好的,謝謝。”寧濤客氣了一句。
賈銀紅帶著寧濤和唐珍進了來時乘坐過的電梯,上了一樓,然后又將寧濤和唐珍送到了大門口。
“再見,寧醫生,唐阿姨。”賈銀紅對寧濤和唐珍揮手。
寧濤說道:“賈博士,我讓張所長晚上關掉隔離室的燈,因為燈光會影響江好休息,對她的健康不利。晚上你要是還在這里的話,我會打電話問你也沒有關燈,方便的話,能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一下嗎?”
賈銀紅說道:“當然沒問題,尋祖項目的所有的人都得留在這里,我不能出大門,不然我就送你們出去了,我的電話號碼是189……,不用你打電話給我,一關燈我就給你打電話怎么樣?”
寧濤說道:“好的,謝謝了。”隨后,他也告訴了賈銀紅他的電話號碼,并將賈銀紅的電話號碼編輯成了新聯系人。
寧濤跨上了天道號電瓶車,載著唐珍離開了科學院下屬的生物科技研究所。
該準備的都準備了,接下來就是動手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