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還沒有醒來,可就在寧濤抱著她翻滾的時候,她的身體之中得到了更多的特種靈力,傷口流血的速度明顯減緩,呼吸也平穩了一些。
如果有時間的話,寧濤會給她吃一顆精品初級處方丹,可是他沒有時間。
咚咚咚!
阿克修斯邁腿向寧濤和蘇雅沖過來,那氣勢,那響動,那力量,活脫脫就像是一臺人形坦克!
寧濤翻身彈起,雙腳一蹬,整個人騰空而起,炮彈一般撞向了阿克修斯。他的身體在阿克修斯的龐然之軀前就像是一個小孩,可他的氣勢卻一點不不輸阿克修斯!
還沒有撞上,寧濤的右臂一揮,剩下的幾根飛針脫手飛出,嗖嗖飛向了阿克修斯。
阿克修斯雙拳一撞,虛空震動,一團勁氣竟將那幾根天針震偏,脫離了飛行軌跡。
叮叮叮……
幾根天針掉在了天臺上,僅有一根擦著阿克修斯的肩膀飛了過去。
阿克修斯與寧濤撞在了一起,寧濤頓時被撞飛,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可下一秒鐘,他又站了起來。
阿克修斯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驚訝的神光:“你身上的衣服很好,可如果你沒有那件衣服,你屁都不是。他們說你很強,可在我看來你不過是一個瘦弱的黃種小子!你的衣服,我要……”
一句話沒有說完,一根天針扎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那是之前落空的那根天針,靈力牽引之下又倒飛了回來。
寧濤冷笑了一聲:“我要殺你很簡單,白種小子,你除了塊頭大一點,力量強一點,你還有什么?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
阿克修斯剛剛說給他的話,他轉眼就還給了阿克修斯。
“狂妄!”阿克修斯伸手抓住了那根天針,將它從脖子上拔了下來,然后用力一掰。
天針彎曲了,但沒斷,他松手的時候,它又彈了回去,恢復針的原樣。
寧濤譏諷道:“你說你連一根都折不斷,你還能干什么?”
“啊!”阿克修斯憤怒地吼了一聲,扔掉手中的無法折斷的天針,邁動又粗又壯的雙腿向寧濤沖了過去。
寧濤探手一走,所有拋出去的天針離地飛起,嗖嗖飛向了阿克修斯的后背,一縷縷寒芒劃開虛空,全數扎在了阿克修斯的后背上。
阿克修斯毫不在乎,沖到寧濤跟前的他一拳頭抽在了寧濤的胸膛上。
寧濤飛了起來,可人在空中,虛空踏兩步,硬生生地從橫飛的姿勢變成了輕飄飄下落的姿勢。
寧濤譏諷道:“來自美國的蠢貨,黑火公司沒給你發薪水,而你也沒錢吃飯嗎?就這點力氣也想打死我?你他媽是來搞笑的嗎?”
“法克!”阿克修斯罵了一句,又向寧濤撲去。
寧濤沒有一絲躲閃的跡象,他反手一撈,日食之刃已然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之中。
阿克修斯的雙拳砸向了寧濤的腦袋。
寧濤還是沒動。
卻就在阿克修斯的一雙碗大的拳頭即將砸中寧濤腦袋的時候,他的雙臂突然僵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又往旁邊傾斜了一些,差點摔倒在地!
天針惡疾。
寧濤在戰斗中從來不嘴碎,可這一次卻反常地一而再再而三地譏諷阿克修斯,目的就是讓阿克修斯暴怒,加速血液運行,促使天針惡疾提前發作。
他的目的達到了,但卻不得不承認阿克修斯的強悍。對付別的敵人,他通常只需要一針就夠了,可這次對付阿克修斯卻讓他扎了好幾針。
阿克修斯終于穩住了身體,他怒視著寧濤:“你……做了什么?”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連我是什么人都不了解,你就敢到華夏搶東西,殺我?我殺你,就等于是捏死一只還在吃奶的狗!”
阿克修斯抬腿,一腳踹向了寧濤。可是,他抬腳的動作異常地遲緩,他的大腦根本就沒法將指令傳遞到相應的神經上。在他看來平時閉著眼睛都能完成的動作,現在卻沒法完成了!
寧濤近身,右手一揮,日食之刃切過了阿克修斯的腳筋。踏步旋身,繞到阿克修斯的后背時,一刀扎進了阿克修斯的腰眼,割了他的一只腎臟。
阿克修斯的雙腿一曲,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睛里滿是驚恐和不敢相信的神光,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個在他看來非常瘦弱的華國小子居然如此強大,而且如此之狠!
抽刀,寧濤一刀扎向了阿克修斯的腦袋。
突然,一顆子彈呼嘯而來,擊中了寧濤的后背。
巨大的沖擊力下,寧濤的身體被推離了地面,飛出好幾米遠才砸落在地上。
那個狙擊手又出手了。
剛才那點時間里不是他不想向寧濤開槍,幫助阿克修斯擊殺寧濤,而是新型法器狙擊步槍充能需要一定的時間。
然而,這樣的槍,寧濤隨便挨。
人在一些特殊的幻覺里往往會存在僥幸心理,明明第一槍打不死寧濤,那個狙擊手卻還是要賭一下,賭寧濤的的“護甲”已經被第一課子彈毀掉,賭寧濤的后背更脆弱。可是,當他從帶夜視功能的光學瞄準鏡里看到中槍的寧濤翻身從天臺上彈跳起來的時候,他是真的心如死灰了。
“可惡!這不可能!”趴在一片雜草里的狙擊手的情緒有些失控了。死在他搶下的人起碼上百,對同一個目標他從來沒有開過第二槍,可是這一次他居然連射寧濤兩槍,而寧濤卻還活蹦亂跳!
身后突然傳來了一點輕微的響聲。
狙擊手猛地回頭。
身后什么都沒有,是風吹動了一團雜草。
突然,那團草晃動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草叢里鉆出來。
狙擊手驟然提高了警惕,伸手抓住了大腿外側的一支手槍。卻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肩膀上多了一只金剛狼的爪子。
“謝特……”狙擊手猛地回過頭去,他看到了一張漂亮的臉龐。
一道寒芒就在那一瞬間切過了他的脖子,他的腦袋從脖子上飛了起來,鮮血從切斷的脖子上噴射起來,宛如一道血色噴泉。
與蛇妖在草叢里戰斗,那等于是將腦袋至于對方的鍘刀之下。
青追吐出比常人長一倍的舌頭,嘴里發出了一串聲音:“嘶、嘶、嘶……”
轉眼間,山林里便爬出了一條條蛇,有五顏六色的毒蛇,有體型可怕的蟒蛇。它們都是聽到了青追的召喚,趕來享用晚餐的。
青追提起那支狙擊步槍,腳下生風,以最快的速度向山坡下的陽光孤兒院沖刺過去。
天臺上。
失去一只腎臟,被切斷一條腳筋,這樣的痛苦對于阿克修斯來說還可以忍受,可是源自天針惡疾的痛苦卻不是他所能忍受的了。他的肌肉,他的神經,他的內臟都在快速腐爛,在那種痛苦之下每一秒鐘都好像一年那么漫長!
寧濤走向了阿克修斯。
“啊……嗯……”阿克修斯似乎想說什么,可從他的嘴里吐出來的卻只有痛苦的呻吟聲。
寧濤在阿克修斯的身前停下了腳步,右臂抬起。
“你、你……不能殺我……”阿克修斯總算是憋出一句話來,“你的另一個、一個朋友……已經被我的人……帶走了……”
另一個朋友,那只能是葛明了。
寧濤說道:“我會救他的,如果救不了,我會為他復仇。但是,天道不受任何威脅,我這里也不會有任何談判!”
音落,寧濤一刀捅向了阿克修斯的腦袋。
阿克修斯驚恐地長大了嘴巴:“不——”
咔嚓!
頭骨的裂響聲里,日食之刃捅進了阿克修斯的腦袋,一下靈力震蕩,阿克修斯的身體轟然砸在了地上,雙眼怒睜,死不瞑目。
寧濤一腳踩在了阿克修斯的臉上,邁過阿克修斯的尸體之后快步向蘇雅走去。
對他而言,干掉阿克修斯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真正困難的事情是蘇雅的傷,以及他的選擇。
帶去醫院治療,她很難撐那么久,他也不放心那些醫生。而且就算她挺過了手術臺的難關,被切開的肚皮和腸道也將給她的后半生帶來極大的痛苦。
可是,走天外診所的途徑的話,治好之后……
他還記得她,可她卻會忘記他。
該怎么選擇?
寧濤心亂如麻。
“寧哥哥。”青追的聲音傳來。
寧濤回頭看了青追一眼:“搞定啦?”
其實也就是下意識的一問,因為他已經看到了青追提在手里的狙擊步槍。它與普通的狙擊步槍截然不同,的確是來自西方的新型槍械法器。可是,他現在沒有興趣去研究它。
青追往這邊走來:“我殺了他,山坡上就只有一個狙擊手,沒有別的敵人。”
寧濤將蘇雅抱了起來:“她傷得很重,我得治療她,你先處理一下這具尸體,然后去看看孤兒院的孩子們。他們應該是被麻醉氣體麻醉了,都還在他們的房間里。”
青追點了一下頭,走了兩步忽然又倒轉了過來:“寧哥哥,你打算把她送醫院還是……”
寧濤搖了搖頭:“我……暫時還沒有決定,先回診所再說吧。”
青追的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她很清楚如果寧濤將蘇雅帶回天外診所治療的話,那將意味著什么。她已經從寧濤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傷感、失落和猶豫的氣息,她很想給他一個解決問題的建議,可惜她沒有。
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抱著蘇雅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