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圍在茶幾邊吃外賣,房間里就一只凳子,四個魚妖席地而坐,寧濤也沒搞特殊去坐那只凳子,也盤腿坐在地上和幾個魚妖吃外賣。
外賣肯定算不上什么高檔的美食,可幾個魚妖卻吃得很香。
寧濤吃得少,說得多:“以后對普通人出手要有分寸,不要把人弄死了。老八你之前那一拳就很危險,要是打在那個人身上,你肯定會把人打死。”
王老八尷尬地笑了笑,點頭的同時不忘往嘴里塞一塊排骨。
寧濤接著說道:“還有,你們跟著我,有些事情我要跟你們說清楚。我修的是天道,我治病救人,也懲惡揚善。來時我帶你們走的天外診所,它代表的就是天道,如果你們為惡,它就會鎮壓你們,所以你們可以行善,但不可以作惡。”
從北都到石巖,寧濤肯定沒法帶這幾個魚妖坐飛機,他們幾個就連身份證長什么樣都沒有見過,也就只能走天外診所的方便之門。他在神龍架留下了好幾只血鎖,那些血鎖其實就在北湖省境內,而武當山也就在北湖省,走診所的方便通道遠比坐來得快。
當然,寧濤帶幾個魚妖走天外診所的方便之門還有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看看診所鎮壓不鎮壓他們,結果沒有。他帶四個魚妖進去的時候,善惡鼎上的人臉不怒也不笑。
這個結果也不意外,妖村的魚妖們過著幾乎與世隔絕的生活,這也遠離了世俗的污染,也接觸不動那些形形色色的誘惑。就算他們想作惡也沒有作惡的對象,村子里就那么些個魚妖,天天都在一起,禍害誰呢?
章千術問了一句:“主公,那要是有人欺負我們呢?”
寧濤說道:“那就不用客氣了,該打就打,該殺就殺。”
曼祖力呵呵笑道:“那就行,以后我們跟著主懲惡揚善,該打就打,該殺就殺。”
王老八慢吞吞地道:“主公讓打……就打……主公讓殺就……殺。”
軟天音嘆了一口氣,有點郁悶的樣子:“可惜我不會打架,我真沒用。”
章千術說道:“你給主公疊被子呀,你被子疊得不錯。”
軟天音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下,卻也沒反駁。
寧濤不忍她尷尬,對她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值,你也一樣。不要妄自菲薄,我跟你說,就你一個月一顆海玉珠,對我就有極大的幫助。”
僅憑海玉珠是煉制尋祖丹的靈材之一,寧濤去漁村招兵就必招她,如果只能招一個兵,那也只能是她。
軟天音這才露出了一絲笑容,她往寧濤的碗里夾了一條油炸多春魚:“主公,你吃魚。”
寧濤笑了笑,正準備吃那條多春魚的時候,手機忽然想起了鈴聲。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后劃開了接聽鍵。
電話里傳來了唐子嫻的聲音:“你現在在哪?”
寧濤說道:“北湖石巖市,你有事嗎?”
唐子嫻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會去參加靈貓仙人的新丹發布會,我打電話里是要告訴你,法空大師說你和武玥的談判也在武當山飛升崖進行,他的意思是,明天會有很多道友來,正好可以做個見證。對了,時間是明天晚上,單翼的新丹發布會結束之后開始。”
“行,那就明天吧,再見。”
“你等等……”
“你還有什么事嗎?”
“蘇衫衫和孟波聯系你了嗎?”唐子嫻問了一句。
寧濤說道:“沒有,你這么著急干什么?”
“沒有的事,我就是隨便問問,好了,那就這樣吧,明天見。”唐子嫻那邊掛斷了電話。
寧濤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法空大師將這次談判定在武當山飛升崖,他是有猜到的,所以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可讓他想不明白的是,靈貓仙人明明是武玥的人,當初讓江好變成新妖的尋祖丹也極有可能是靈貓仙人單翼煉制出來。那單翼先弄出一個什么新丹發布會,然后又有法空大師將他和武玥的談判選在新丹發布會一樣的時間和地址,這一連串的人和事集中在一個點上爆發,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踏實的感覺。
“主公,你有什么心事嗎?”軟天音的聲音,烏溜溜的眸子里滿是關切。
寧濤這才收起思緒:“沒事,吃東西吧,吃了你們就回屋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還有正事要辦。”
“主公,我吃飽了,我先回屋了。”章千術起身告辭。
曼祖力和王老八也起身告辭,先后離開了寧濤的房間。
軟天音卻還沒有離開,她開始收拾茶幾上的快餐盒子和一次性筷子。
寧濤說道:“不用收拾,我們只住一晚,明天酒店的清潔工會來打掃房間的。”
軟天音的聲音軟糯好聽:“主公,這是你住的房間呀,臟臟的這么行,這些殘湯剩飯的氣味會影響到你的睡眠的。”
寧濤笑了笑,也懶得去說服她了,她想收拾就收拾吧。
軟天音很快就把亂糟糟的茶幾收拾干凈了,剩下的食物和餐盒什么的都被她扔進了垃圾桶里。那些殘湯剩飯在垃圾桶里散發著難聞的氣味,不過這顯然難不倒她這個很會打掃的女人。她抬起了一雙藕臂,一手捏了一個拈花指,口中嘀嘀咕咕地念叨著什么。
寧濤心中好奇,問了一句:“天音,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團青蒙蒙的水霧從軟天音的身體之中釋放了出來,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股淡雅的芬芳,那氣味就像是雨后的空谷幽蘭所散發出來的香味,聞著就給你一種沁人心脾,甚至是心曠神怡的感覺。
以前的老修真者最講究的就是一個環境,也有諸多的忌諱,比如將蔥蒜什么的辛辣食物也定義為“葷腥”,那是不吃的。男女之間的那種羞羞的事情,那也是不做的,說是會喪失.精元毀道心什么的,所以日子過得清苦無味。
而現在的修真者大多被世俗化,擼串喝啤酒,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男女之間想羞羞就羞羞,與普通人一樣享受花花世界,縱七情六欲,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其實,這沒什么不好的,因為誰特么能逃過天劫啊,早晚都是一死,與其清苦一生,活得枯燥無味,那還不如享受一下這花花世界,享受生命的樂趣。
寧濤也是這樣的,他的骨子里就沒有存在過什么清俢的觀念,他一直都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現在軟天音卻喚醒了他對古老修真者的清俢的向往,想在山峰之巔迎著朝陽吐納,想在月下湖邊打坐修煉,去感受這天地間的某些不可言狀的事物和真理。
這奇怪的感受只因為一個人,軟天音。從她那柔若無骨的身子力釋放出來的其實不是空氣清新劑,只讓屋子里的氣味變得好聞而已,她釋放出來的青蒙蒙的水霧還有凈化人心的力量!
“主公,我去把被子給你鋪開。”軟天音向床邊走去。
直到她說話,寧濤的心神才中那種暮鼓晨鐘,山巔湖畔的奇妙感覺里走出來,他笑著說道:“你剛才使的是什么手段?”
軟天音回眸一笑:“那是我的本命珍珠的凈化能力,我跟主公你說過的,我能凈化水質和空氣。”
寧濤心中越發好起來,忍不住心動說道:“你能給我看看你的本命珍珠嗎?”
軟天音微微愣了一下,一張玉靨悄然泛起了一團紅暈,說話的聲音也明顯不正常了,帶著點支支吾吾的感覺:“主公,你……真要看?”
寧濤哪有去想別的,著急地道:“當然,你能給我看看嗎?”
軟天音的玉靨更紅了:“這里?”
“那還能是哪里?”
軟天音吞吞吐吐地道:“那得……主公你自己來,我沒法取出來。”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軟天音似乎是羞于解釋,已經走到床邊的她干脆脫掉鞋子爬到了床上,無比嬌羞地道:“主公……你自己來吧……”
說話的時候,她還做了一個曲腿的動作。
寧濤忽然醒悟了過來,尷尬得要死:“那個、那個……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快下來,我不看了,你你回屋去睡覺吧。”
軟天音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慌忙從床上爬下來,穿上高跟鞋。她看了寧濤一眼,似乎想說什么,但又沒說出來。尷尬了那么幾秒鐘,她逃似的離開了寧濤的房間。
寧濤也長長地松了一口氣,他沒有栽在白婧的手里,卻險些是栽在蚌家妹子的手里。難怪世上的人喜歡把那些漂亮的女人比喻成妖精,可他遇到的可都是真妖精啊!
軟天音走了,可被她凈化的空氣卻還是那么好聞,淡淡的猶如雨后空谷幽蘭的味道,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
寧濤心中一動,盤腿坐在了沙發上運行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開始修煉。沒有善惡鼎在旁邊,沒有善氣和惡氣,空氣中卻殘留著軟天音釋放出來的凈化因子。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軟天音釋放出來的凈化因子或許能給他的趨于黑惡化的泥丸宮,還有那顆黑多余白的籃球那么大的內丹帶來一些好處。
不過具體是什么樣的好處,他也不知道,畢竟這只是一種模糊的感覺,突然萌生的想法。
答案很快就自己浮現出來了。
隨著他吸收軟天音釋放在空中之中的凈化因子,他感覺這次俢練就像是浸泡在清涼的靈泉之中俢練一樣,身體的雜質一點點的減少,靈魂也非常的舒服,一片安寧。
可惜,那些凈化因子數量有限,一遍初三級入門修真功法之后就被他吸收光了。垃圾桶里殘湯剩飯的氣味又冒了出來,讓他失去了繼續修煉的興趣。
稍作準備之后,寧濤喚醒先天靈識,進入了體內世界。
雖然沒有明顯的變化,泥丸宮周邊的黑色裂痕依舊存在,可泥丸宮中卻多了一點點青蒙蒙的霧氣。
那不就是軟天音釋放的凈化因子嗎?
它們被懸浮在泥丸宮上方的籃球那么大的內丹吸扯著,絲絲縷縷地鉆進去。而這個過程,他感覺很舒服,就像是在給內丹洗澡一樣。
果然有用!
雖然不是增強的作用,也沒能糾正什么錯誤,可洗澡這種事情肯定是有益身心健康的。放在俢練上,如果能給泥丸宮和內丹洗個澡,那肯定是有利于俢練的好事。
從體內世界出來,寧濤忍不住笑了,他找到的可真的是一個修真秘書,不只是能疊被子收拾碗筷,還能幫助他俢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