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濤的嘴角帶著一絲奇怪的笑意:“托馬斯先生,你這是在叫人嗎?”
這是明知故問,也是嘲諷。
托馬斯卻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他用德語說道:“你們兩個去看看。”
兩個保鏢快速向門口走去,行走間都拔出了手槍,然后小心翼翼地從門口走了出去。
可是,兩個保鏢剛剛出門,門外便傳來了兩個沉悶的響聲,然后就沒了任何動靜。
托馬斯用德語吼道:“發什么了什么?”
沒人回應他。
范鏵熒也驚呆了,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寧濤。他不清楚外面發生了什么事,可他卻能猜到外面有寧濤的人,可寧濤事先并沒有告訴他。
提著密碼箱的白人青年突然松開了右手提著的密碼箱,同時抓住了掛在(胸胸)前的g36突擊步槍。
他的動作非常的迅猛和準確,那只密碼箱還沒有墜落地上,他手中的g36突擊步槍就已經抬了起來,下一秒鐘就要鎖定寧濤。
不等白人青年將槍口鎖定寧濤,一把扇子突然從門口飛了進來,咔嚓一聲切過了他的右手手掌,不僅是切掉了他半截手掌,甚至連g36突擊步槍也被切斷!
“啊——”白人青年慘叫了一聲,驚恐地握著手腕阻止血液往斷掌流去。然而這樣做并沒什么卵用,猩紅的鮮血還是不斷地從他的斷掌處涌冒出去,大理石地磚瞬間就被染紅了一大片。
呼呼呼……
那扇子帶著風聲,回旋鏢一般繞過托馬斯的頭頂,然后又飛出了門。
托馬斯咽下了一口唾沫,額頭上滿是冷汗。那兩個冒充華國買家的華人也都目瞪口呆,一動不敢動,生怕那把扇子再飛回來,切斷他們(身shēn)體的某個部位。
城堡大廳里一片死寂,只有那個白人青年的斷掌下傳出滴答滴答的滴血的聲音。
寧濤這才開口說道:“十六億,打錢。”
托馬斯這才回過神來,他顫聲說道:“不、不是十五億嗎?”
寧濤說道:“你的人剛才想向我開槍,加一億,你要是再不打錢的話,每過一分鐘我加一億。”
托馬斯內心的感受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罵一句加一億,抬下槍加一億,現在更是延遲一分鐘打錢也要加一億,這樣做生意,就算是世界首富貝佐斯也吃不消!
寧濤抬手看了一下低語者,他的手表不顯示時間,可是他卻說道:“現在開始計時。”
啪啪啪!
一串清脆的掌聲從環形走廊的第三層傳來,一個俊美的金發男子出現在了欄桿旁,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城堡大廳里的人。
這個金發男子一出現,托馬斯頓時低下了頭,恭敬順從如奴才,連看都不敢看金發男子一眼。
寧濤仰頭看著他,悄然喚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術及聞術狀態。這一看,他心中頓時吃了一驚。這個青年的(身shēn)上的先天氣場呈灰黑色,隱隱有點血光,且有妖氣的存在,而且還很強大。
這又是什么妖精?
寧濤見過的妖,不管是白婧和青追那樣的天生妖,還是殷墨藍和江好那樣的新妖,先天氣場其實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都是五顏六色,只是多了青蒙蒙的妖氣而已。可眼前這個金發青年雖然有作為妖的妖氣,可先天氣場卻是灰黑色的,他從來沒有見過。
四目相對,金發青年的眼眸里閃過了一抹驚訝的神光。一眼之后,他退開了,然后三樓的走廊里傳來了他的聲音:“寧先生,十六億,你把賬號給托馬斯,我給你打錢。”
寧濤這才收回視線,他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張寫著賬號的紙條遞給了托馬斯。
托馬斯捧著那張紙條一秒鐘都不敢耽誤,轉(身shēn)就跑進了樓梯間,噔噔噔的腳步聲又快又急。
“你們都退下去吧。”金發青年的聲音。
那兩個冒充華國買家的華人,還有那個被切斷手掌的白人青年退了下去,后者還撿起了他的斷掌,還有那半截被切斷的槍。
范鏵熒湊到了寧濤的耳邊,緊張兮兮的樣子:“寧兄弟,你怎么不告訴我你還帶了幫手啊,他們在哪?”
寧濤說道:“她們就在外面,她們都很危險,我不想你接觸她們,她們跟著來只是一個備用選項,我本來沒想過要她們出手,可是你也看見了,這些家伙壓根兒就沒想過給錢,所以她們就出手了。”
“外面有幾十個槍手啊,一點聲音都沒有……那些槍手都死了嗎?”范鏵熒的聲音有點顫。
寧濤說道:“或許吧,她們真的很危險,我就不介紹你們認識了。”
范鏵熒一顆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
就在這時寧濤的手機收到了一條短信,他看了一眼,十六億資金到賬了。
樓梯間里傳來了腳步聲,很慢,可聽到腳步聲不到十幾秒鐘的時間,一道修長勻稱的(身shēn)影便從樓梯口走了出來。正是那個金發青年,他一頭金色的長發,一雙湛藍如寶石般的眼睛,五官精美至極,讓人挑不出半點瑕疵。如果他穿上女裝的話,他會被絕大多數女人都要漂亮。如果他穿上男裝的話,那他大概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帥的男人。
不過,他既沒有穿女裝,也沒有穿男裝,他的(身shēn)上穿著一件華麗的睡袍,敞開的領口里曝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無比(嬌交)嫩的膚質。也正是這領口和領口下呈現出來的特征,才能提醒人他的(性性)別。
金發青年的手中端著一只托盤,托盤里放著三杯酒,他好沒有走近,便有一股馥郁的酒香飄傳過來。
酒是好酒,沒毒。
寧濤的鼻子已經有了判斷,他的視線卻忍不住移到了金發青年的腳上。
金發青年有著一雙大長腿,睡袍下的一雙小腿白皙勻稱,腳上穿了一雙透明的拖鞋,(裸luǒ)露在空氣中的腳趾每一根都晶瑩剔透,每一根腳指頭上的指甲蓋上都涂著紅色的指甲油,越發映襯出他的腳趾的(嬌交)嫩細膩。如果這是一雙女人的腳,不知道會迷倒多少男人。可是它卻是一個男人的腳,這感覺就怪異了。
金發青年在寧濤與范鏵熒的(身shēn)前停下了腳步,先給寧濤遞了一杯酒,然后又給范鏵熒遞了一杯酒,最后他自己端起了一杯,嘴角也在那個時候浮現出了一絲好看的笑容:“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查理斯,我是這座城堡的主人,托馬斯是我的管家,我為他的行為道歉。寧先生,為我們的第一次合作成功干杯。”
查理斯將手中的酒杯舉了起來。
寧濤沒法再計較什么,因為就算托馬斯是受了查理斯的指示,想要黑吃他的越窯瓷器,可是人家已經為犯錯買了單,而且價格不便宜,整整六億。現在人家還拿出珍藏了起碼上百年的紅酒來認錯,他要是再拒絕的話就有點不合適了。
寧濤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笑意,舉起酒杯與查理斯碰了一下,然后又與范鏵熒碰了一下杯。
三人喝了一口酒。
查理斯說道:“范先生,請你在這里休息一下,我想帶寧先生去我的書房談點事(情qíng)。”
范鏵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看了寧濤一眼。
寧濤說道:“鏵熒兄,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放心吧,你很安全。”
范鏵熒這才點了點頭。
查理斯將酒杯和托盤放在了一張桌子上,然后從地上拿起了兩件越窯瓷器,又對寧濤說道:“寧先生,能請你幫我拿上另外兩件嗎?”
“沒問題。”寧濤拿起另外兩件,然后跟著查理斯向樓梯間走去。
范鏵熒目送寧濤跟著查理斯的背影消失在樓梯間,他猶豫了一下,然后向門口走去。他站在門口眺望,頓時呆住了,在曾經走過的庭院里橫七豎八地躺著槍手。不過沒有血,看樣子是被人打暈了。
“這么多人被打暈,難道……”范鏵熒咂舌,“他有私人軍隊?”
沒人告訴他答案,而他也看不見,就在他的頭頂上,在這座城堡的最高處正并肩站著兩個女人。
這兩個女人都是寧濤的女人,一個是青追,一個是白婧。
在過去的一天的時間里,寧濤其實還是考慮了很久才決定帶范鏵熒回到德國繼續交易。也正是因為范鏵熒的完全等于零的戰斗力,還有cia和買主(身shēn)份不明的原因,他才去剛德跟白婧和青追聊了聊,讓她們一起來德國。
善人計劃需要錢,神州慈善公司發展也需要錢,這就是他明知道很危險,卻還是要帶范鏵熒回到德國交易的原因。
“噗!”青追張嘴吐出了一塊糖,猶豫了一下,她說了一句話,“姐姐,我吃東西怎么感覺很酸,我是不是懷孕了?”
白婧白了青追一眼:“拜托,你吃的是山楂糖啊,肯定酸。你才圓房就懷孕,哪有那么容易?”
“是山楂糖么?哎喲,沒發現……那要圓多久才能懷上?”
“我怎么知道,總之多圓就行了。”
“有道理……”
寧濤并不在這里,如果他聽到姐妹倆的這段因為一塊山楂糖引發的對話,他的腰肯定會狠狠地酸一下。
上了三樓,寧濤看到了托馬斯,他站在一道房門前,老遠就鞠躬致意。
他還真是一個管家。
查理斯領著寧濤進了書房,托馬斯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