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yu道“不要叫我曾先生,不習慣,我小名叫石頭,叫我石頭就好可我、我沒錢治病”
寧濤微笑道“你年長,我就叫你曾大哥吧。我給你治病不收你的錢,進屋再說吧,我給你診斷診斷。”
“請進、請進。”曾善才慌忙讓開了門,又窘迫地道“這里臟,我”
寧濤已經走了進去。
白婧也跟著走了進去,她也只是乍聞道難聞的氣味皺了一下眉頭,這個時候她的神色已經很自然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寧濤怎么做,她就怎么做。如果不是嫁給了寧濤,這種地方她肯定是不會來的。
曾善才的屋子只有十平方的樣子,堆滿了雜物,屋子里就只有一張床,一張小桌子,還有一只塑料凳子。寧濤和白婧進了屋,他想請寧濤和白婧坐,卻少了一只凳子,一時間愣在那里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寧濤一屁股坐在了臟兮兮的床上,然后說道“曾大哥你過來坐下吧,我給你診斷一下。”
曾善才坐到了寧濤的旁邊,將一只手放在了被子上,他以為寧濤要給他把脈,寧濤卻往他的手里放了一只竹簡,他好奇地道“寧醫生,這是”
寧濤用竹簡壓著他的手,一邊等待結果,一邊說道“不用緊張,我看病和別的醫生不同。”
“那是,寧醫生你是神醫咳咳!”一句話沒說完,曾善才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寧濤拿起了賬本竹簡,打開看什么的診斷。
賬本竹簡浮現出了內容曾善才,丁卯年四月初十生人(1987年),苦善之人。首善孝敬父母計10點善念功德,慈善修橋鋪路一起計276點善念功德,三善愿為家人苦,不辭辛勞,任勞任怨十五年計30點善念功德,一身有善念功德316點。然前世造孽,乃天收之人,不可開善念功德處方契約。
寧濤的心頓時一沉,眼前這個曾善才才三十一歲,卻已經為了家人任勞任怨干了十五年的苦力活。他不僅孝順父母,還修橋鋪路,可就是這樣一個善良的人居然是天收之人,不可治!
前世造的孽今生還,難道這就是這個世界上那么多惡人壞人活得很滋潤,很多善良老實的人卻飽經磨難甚至是摧折的原因嗎?
“家里都還有什么人?”寧濤的心里有些難受。
曾善才說道“我爸我媽,還有孩子。”
“你妻子呢?”寧濤問。
曾善才的嘴唇顫了顫,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離了,都離了一年多了。”
“為什么?”寧濤感到有些好奇,在他看來這個曾善才是個善良的人,長得也還算可以,而且為了家人任勞任怨,這完全是一個好男人,他的妻子為什么會跟他離婚?
“以前礦上還賺錢的時候,我工資還行,她倒也沒說什么,可是后來煤礦不景氣,她就嫌棄我了,不想跟我過了天天跟我吵,為了孩子我沒吭聲,心想忍忍就好了可是她鐵了心要離,我也沒辦法,我就答應了家里僅有三千塊錢的積蓄,她都拿走了”說到這里,曾善才的情緒一下就崩潰了,眼淚從眼眶里滾落了下來,聲音也哽咽了,“寧醫生,醫院里的醫生說我沒救了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不怕死,可是我死了,我的孩子怎么辦?她還那么小”
寧濤的心里也很難受,他相救這個苦哈哈的西北漢子,可是賬本竹簡卻給出了天收之人不可治,讓他有心無力。
曾善才上輩子造了什么孽?賬本竹簡或許清楚,可是它不會顯示出來。難怪那些老人總是說多積德,下輩子才會好過。少作孽,不然下輩子會受苦。以前寧濤從來不相信這個,可是現在才知道這是真的。
天道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它可以掌控這蕓蕓眾生,甚至將人的前世今生都安排得明明白白?
“夫君?”白婧輕輕喚了寧濤一聲。
寧濤這才過神來,他知道白婧雖然沒說什么,可她是在詢問他的決定。然而曾善才是天收之人,他能做什么決定?
卻就在這個時候,賬本竹簡上又浮現出了新的內容本月收租完畢,下月診所升級,租金16000點善惡租金,距離下次收租還有十一時辰又三刻,賬戶余額1228點。
看到這樣的內容,寧濤才想起今天是診所收租的日子。他這段時間忙著提升靈力修為,在體內世界淬煉元嬰,竟然把收租日給忘記了。
下個月就16000點善惡租金,這個數字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卻就在寧濤以為賬本竹簡已經結束了收租交割不會再有內容顯示出來的時候,竹簡之上突然又浮出了新的內容天道酬勤,現可喚醒賬本竹簡器靈,使之成為靈器。然,靈器等于活物,每日需以善惡診金喂養,月需300點善惡診金。前任不曾喚醒,你也僅此一次機會,如要喚醒,滴血簽字以確認。
寧濤看得是目瞪口呆。
賬本竹簡還有器靈?一旦喚醒,每日都需要十點善惡診金喂養?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奇事,更是要把人往死里坑啊!更氣人的是它還擺出這樣的高姿態,僅有一次機會喚醒,你特么以為你是誰啊!
“寧醫生?我是不是真沒救了?”曾善才的聲音,帶著乞求的意味。沒人能坦然接受死亡,即便是垂死的人也會有求生的。
寧濤說道“阿婧,你先帶曾先生出去等我一下,我做一下準備。”
“嗯。”白婧應了一聲,然后說道“曾先生,請跟我出去一下。”
曾善才跟著白婧出了門,白婧伸手關上了門。
狹窄而臟亂的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寧濤看著賬本竹簡上的內容,猶豫了一下,忽然恨恨地道“天道酬勤?我看你是見錢眼開吧?好,你想坑死我,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把我坑死!前任不曾喚醒,可也被你坑死了,他們不曾喚醒,我偏要試試!”
說了這句話,寧濤咬破手指,用滴血的手指在賬本竹簡上簽上了他的名字。
文字和血跡快速消失。
一片黑白相間的光華突然從賬本竹簡上綻放了出來,雖然很微弱,可這個房間里的光線本就很昏暗,它反倒顯得亮堂了。
賬本竹簡上忽然又冒出了一串快速減少的數字1227、1226、12261220928。
跳動的數字在“928”上停頓了下來,賬戶余額少了300點。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和困惑,不是說每日喂養嗎?可剛剛發生的事情,賬本竹簡一下子就吃了300點善惡診金!
就在這時,一個黑白相間的小東西從一塊竹片里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