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書發卷庫的第四道庫門打開,寧濤邁步走了進去。這第四庫的空間和身后的另外三庫的空間差不多大,空蕩蕩的地面上放著一只破舊的木箱子,對面還有一道庫門,上面掛一牌匾,上書:經書法卷庫伍。
看見第五道庫門和庫門上的牌匾,寧濤的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苦笑,這一道道的庫門開下去,究竟什么時候才是一個頭?哪一道庫門又才是最后一道庫門?
第五道庫門自動關閉,寧濤向那只破舊的木箱子走去。到了那箱子旁邊,他沒有立刻打開那只箱子,而是一屁股坐在了那只箱子上,打開隨身帶著的小藥箱,然后從小藥箱之中將那只獸皮卷軸拿了出來。
這獸皮卷軸就是《你的經》。
《你的經》目前已經出了四句,每一句都是根據他自身的情況總結而出。第四句經文是“靈嬰降世間,是鬼還是仙”,這一句經文對應的是他當時修練的境界,他當時正處在結丹期,當時善惡鼎中也是惡多善少,所以才會有“是鬼還是仙”這一句。
后來他元嬰出竅后翻看《你的經》,可是獸皮卷軸上并沒有第五句經文浮現出來。現在他原因出竅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卻不知道獸皮卷軸上有沒有第五句經文出現?
不知道為什么,寧濤從小藥箱之中拿出獸皮卷軸的時候,他竟然有點小小的緊張,既擔心沒有新的經文出現,又擔心出現的第五句經文太難,他又要受一番折磨。
不管怎么樣,該來的始終要來。
寧濤打開了獸皮卷軸,古老的獸皮上浮現出了一句新的經文:天火煉金剛,需斷一身筋。
這是什么意思?
先不管它,念一念再說。
寧濤排除雜念,運起靈力朗聲吟誦道:“天火煉金剛,需斷一身筋。”
嘩啦!
這句經文一出口,黑白相間的靈火突然從身體之中冒了出來,全身是火!
靈火不可怕,因為他經常使用,他對靈火的控制也早就到了收發由心的程度。可那也只是一雙手掌發火,而這一次竟然是全身冒火,那景象就像是他被人潑了汽油然后點燃了一樣,怎一個恐怖了得!
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隨之而來的痛苦,他感覺他的皮膚,他的血肉,甚至是他的骨頭還有靈魂,都在承受著烈火灼燒!那火要將他熔化,要將他燒成灰燼!
“啊——”第五句經文一出口,寧濤就慘叫了一聲摔倒在地上,那痛苦的感覺就像是要死了一樣!沒堅持過三秒鐘,他眼前一黑就暈死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濤蘇醒了過來。他渾身的骨頭都好像被人用鐵錘敲碎了一樣,疼得厲害。他一身的皮膚也火辣辣地疼,那感覺好像是被滾油炸過一樣難受!
他的視線移到了還抓在他手中的獸皮卷軸上,五句經文清晰在目,可是這第五句他現在是連想都不敢去想,更別說是靈力頌念了。
這《你的經》還真是一句比一句難念,他每進一步,那感覺都像是在上刀山下油鍋!
雖然不敢再念,可寧濤多少也弄明白了。這第五句是關于金剛之身的,而金剛之身是下一個境界的標準,那就是小涅槃境。他要練成金剛之身,那就得承受這種“天火”燒灼的痛苦!
這不就是煉鋼嗎?
烈火煅燒,礦石熔成鐵水,再煉成鋼鐵。
可人能跟礦石比嗎?
寧濤將獸皮卷軸收了起來,就算必須要過這一道“刀山油鍋”的難關,那也不是現在。
他爬了起來,忍著渾身的劇痛和燒灼的痛苦,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那只破舊的木箱子。
木箱子中僅放著一張靈紙,靈紙上貼著一張法符,顯得空蕩蕩的。
寧濤將靈紙和法符都拿了起來,法符上有符文,密密麻麻,看上去就很厲害的樣子。
靈紙上有介紹:大力拿捏符。
看到這個名字,寧濤那一剎那的感覺就像是被一頭大象飛起來一腳踹在了腦門上一樣。
大力拿捏符,這是關于推拿按摩的法符嗎?
我大力你妹!
我拿捏你妹啊!
雖然是修真醫生,可就他現在掌握的醫術而言,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給人推拿按摩的法符。就算是全自動的按摩法符,那跟幾千塊錢就能買到的按摩椅有什么區別?而且,幾千塊錢的按摩椅,人家還是真皮外套,還包送貨上門和安裝!
寧濤忍著想砸東西的沖動繼續看了下去。
靈紙上的內容:此符乃靈古時代稀世法符,肉身使用可得到至高無雙的按摩樂趣,舒筋活絡,治療跌打損傷……
寧濤又想罵人了,這尼瑪還敢自稱什么上古時代稀世法符,寫下這些話的人知道“羞恥”二字怎么寫嗎?
可還是得看下去。
靈紙上的內容:元嬰使用,則法力附身,元嬰能拿捏實物,給病患以元嬰按摩的美妙感受,且能擴大元嬰活動的范圍……
寧濤的雙眼頓時有了點放光的感覺,這大力拿捏符的什么治療跌打損傷,至高無雙的按摩享受什么的他一點都不感興趣,可如果是元嬰使用能讓元嬰拿起東西,并且飛得更遠的話,這樣的法力對他而言用處就大了。要知道,他的元嬰一旦離開身體,除非是上人的身否則就連一根針都拿不起。而且,他的元嬰只有四公里的活動范圍,局限性太大。可一旦解決了這兩個問題,他的元嬰就等于是如虎添翼了!
靈紙上的介紹沒說元嬰使用這種大力拿捏符能拿起多重的東西,這需要親身嘗試。寧濤很想試一下,可想到白婧、青追和江好還在外面等他們,如果讓她們等太久的話,她們難免會擔心,他便放棄了當場試驗的念頭。
寧濤仔細端詳了一下原版的大力拿捏符,記住了上面的符文結構,然后將它收了起來,背起小藥箱離開了經書丹藥庫。路過診所大堂的時候他移目看了一眼緊閉的丹藥器材庫的庫門,現在花五千診金去開門的話他沒什么壓力。不過他還是將去開門的沖動按了下去,先把這大力拿捏符搞清楚,學會再說。
學技術有時候和吃飯是一個道理,一次吃太多的話就會撐著,學技術也是一樣的,一次接受太多反而會亂心。
門一打開,白婧、青追和江好便迎了上來。
“老公,怎么這么久,不會是出什么問題了吧?”江好關切地道。
寧濤說道:“還算順利,殺了單翼,這個月不用交租金,另外還開了一道庫門,得到了一張法符。”
白婧湊了上去:“是什么法符,給我看看。”
青追也湊了過來,雖然沒說要看,可顯然也想看看是什么樣的法符。
寧濤說道:“你們先進來再說,這里說話不方便。”
三個女人進了天外診所,那房門自動關閉了。善惡鼎中剛剛還是裊裊青煙,這會兒卻變成青煙裊裊了。鼎上的人臉露出了笑容,雖然只是微笑,卻也很明顯。
三個女人這段時間經營神州慈善公司,善事做了不少,身上的罪孽早就消除了,還有了點善念功德。善惡鼎顯然已經將她們從“黑惡”名單上刪除了,也認可了她們的“好妖”的身份。
寧濤打開小藥箱將那張法符連帶介紹它的靈紙一起拿了出來,三個女人湊在一塊看著。
“大力拿捏符?這……”白婧一臉失望的表情,“在什么玩意?”
青追說道:“這紙上不是寫著嗎,使用此符能得到至高無上的按摩享受……”
江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公,要不今晚你拿這張法符在我們身上試試效果?要是效果好,以后你就用這法符隔三差五給我們三個按摩按摩。”
寧濤:“……”
三個女人鄙視這張法符,他一點都不意外,因為就連他自己剛開始的時候也鄙視這張法符。可看到可以讓元嬰得到拿起物體的法力,他才改變看法覺得是寶貝。
“算了,還給你,我去看看我們從單翼的煉丹房里帶回來的東西。”白婧將那張大力拿捏符連帶那張靈紙一起還給了寧濤,然后便向她帶回來的袋子走去。
青追和白婧也去打開她們帶回來的袋子,清點和真理里面的東西。
寧濤本來還想跟她們三個聊聊《你的經》第五句的事,可看到她們一個個兩眼放光地看著帶回來的寶物,嘰嘰喳喳地說著話,他頓時沒了提這事的興趣。告訴她們又能怎么樣,那刀山還得他自己上,那油鍋也還得他自己去下,她們也幫不了他。
“老公,這只翡翠鐲子不錯,我覺得我媽戴著一定好看,我能拿回去給她戴嗎?”江好從一大堆珠寶玉器里挑出了一件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的鐲子問寧濤。
寧濤笑了笑:“當然可以,你拿回來的就是你的,你想給誰都可以,不用問我。”
江好說道:“那怎么行,你是一家之主,東西雖然是我拿回來的,但這也算是我們家的家庭財產,怎么處置還得你這個一家之主說了算。”
白婧本來已經包起了一大堆寶物,一聽江好這話就只從包里拿了一幅古畫出來,強顏歡笑地道:“這幅畫不錯,我就拿回去掛我屋里,閑來無事看看。”
青追說道:“我沒什么想要的,我就不拿了,夫君的善人計劃花錢如流水,我們家要是沒點底墊可不行,這些東西就留著賣錢吧。”
還是青追最乖巧可人。
寧濤心中高興,笑著說道:“我們把這些東西整理出來就回家,我試試畫兩張大力拿捏符,三位夫人這段時間辛苦了,我給三位夫人按摩按摩,也算是盡盡夫道。”
“盡盡夫道?”白婧笑了,“嗯,這可是你說的,別到時候又說不行,找一堆的借口不盡夫道。”
寧濤:“……”
在天外診所這種地方說這樣的話,就不怕引來閃電雷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