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從漆黑如墨的窟窿之中走了出來。
拉姆塞跟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恭敬地道:“主公,你來了。”
寧濤點了一下頭,開門見山地道:“你應該知道我來你這里的目的,給我說說你了解的情況。”
拉姆塞說道:“黑帆大廈所在的那條街已經被國民警衛隊和CIA的人封鎖了,他們正在收集證據。如果他們找到與你有關的證據,那會給你帶來巨大的麻煩。”
寧濤一點都不擔心,淡淡地道:“不用擔心,現在整個網絡上到處都有我的裸奔的視頻,時間相差不過幾分十分鐘,就算他們找到什么關于我的證據,他們也沒法說服這個世界上的人相信我能在幾分鐘的時間里從黑帆大廈趕回北都裸奔。除非,他們能證明我擁有穿越空間的時空隧道。”
拉姆塞笑了一下:“我看過那個視頻,主公的方式雖然有點特爾別,但很有用。”
寧濤說道:“接著說。”
拉姆塞接著說道:“昨天夜里,尼古拉斯康帝將我招回黑火公司,問我在唐人街的調查結果,我告訴我去了唐家,問了唐家的家主,他說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寧濤說道:“你見到的那個人應該是唐天風,他當時是怎么跟你說的?”
拉姆塞苦笑了一下:“他就只跟我說了三個字。”
“三個字?”
“沒有,滾。”拉姆塞說。
寧濤的心中很是無語,可也有點欣慰的感覺。唐天風知道天道醫館就在唐人街中,卻沒有說破,也就沒有在他背后捅刀子。這至少證明唐天風和唐子嫻不是敵人,如果唐天風和唐子嫻也在這節骨眼上捅他刀子,這一天的時間他就等于被捅了兩刀了。
第一個捅他的是曾經的乖女兒,狐姬。
“對了,黑帆大廈里也沒有被炸死或者炸傷的東方修真者?”寧濤問。
“你是說第一批襲擊黑帆大廈的那四個人?”
寧濤說道:“是的。”
拉姆塞搖了一下頭:“我去現場看過,還打聽過,但是沒有任何收獲。”
沒有尸體,也沒有受傷,那就只能是逃走了。
那么劇烈的爆炸,狐姬和她的三個手下是怎么逃走的?
這是沒法猜測的事情。
“還有什么?”寧濤說。
拉姆塞說道:“還有就是來自五角大樓的消息,幾個將軍正在機密會議室里開會,但我的權限太低,我不知道會以的內容。不過,我猜也與你有關,白色房子和五角大樓一定在制定針對你的計劃。”
寧濤說道:“現在兩個國家正在打貿易戰,這樣的事情他們肯定會大做文章。你繼續為我收集情報,其余的事你一概不管。就算你在五角大樓之中遇見我,或者遇見我和尼古拉斯康帝打架,你也不要來幫忙,走你的,明白我的意思嗎?”
拉姆塞點了一下頭:“明白。”
身份沒有暴露的間諜才最有價值。
幾分鐘后,寧濤離開了拉姆塞的家,回到了天道醫館。江好和青追已經被他送到涅波娜的神廟里去了,這個時候恐怕正在與白婧聊天。說好的收集一點黑火公司與燈塔國的情報就過去的,可回到醫館里,瞥見那支放在貨架上的不死火炬,他的心思又被吸引了過去。
幾分鐘后,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寧濤來到了埃及的沙漠之中。
這是他騎著電瓶車穿越埃及到剛德所留下的一只血鎖,這個地方距離當初喬哈娜留下的血鎖并不遠。
喬哈娜已經很久都沒有跟他聯系了,現在這種情況下恐怕更不敢跟他聯系。沒準,CIA的人早就去找過她了。
不聯系也好,省得打翻家里的醋壇子。
寧濤步行向那座金字塔走去,爬上一座沙丘之后他停了下來,沒有再往那座金字塔靠近。
隔著一段距離,寧濤也能將那座金字塔收入眼底。那座金字塔孤零零地處理在沙漠與隔壁交界的地方,僅有幾個少得可憐的游客。因為幾次恐怖襲擊,埃及的旅游業受了重創,游客的數量少得可憐。
寧濤將小藥箱從肩膀上取下來放在了身邊,然后從小藥箱里拿出了裝著一顆尋祖丹的小瓷瓶。他拔掉瓶塞,將里面的一個無名指大小的尋祖丹倒在了手心之中。
進入丹藥過敏之前,他擺好了三件道具,鎮時塔、建樹板和云礦石,然后拿起了不死火炬。
大腦黑暗,長達一分鐘的黑暗時間過去了,有光線進入眼簾,然后是景物。
沙漠還是這邊沙漠,可他卻不在那座山丘之上,而是在一個集市之中。一條古老的石板街道往前延伸,街道兩邊是一座座低矮簡陋的黏土屋,還有在街邊擺攤售賣貨物的商販,有布匹、亞麻、棗子、橄欖油什么的,單一商販的商品種類簡單,但一條街的商品加起來就很客觀了。
街道上有纏著頭巾的女人,還有留著胡須帶著白色帽子的男人。埃及人是歐羅巴人種的地中海類型,與阿拉伯人有一些區別,但也不是很明顯。從樣貌上去看,這條街道上的人絕大多數都是埃及人,也有來自歐洲和中東地區的人,不過數量很少。
寧濤就站在街道中間,持著不死火炬,鎮時塔、建樹板和云礦石也都在他的身邊的地面上,可是街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能碰到他,也沒有一個人踩到放在地上的東西,不只是鎮時塔、建樹板和云礦石,還有他的小藥箱。
眼前的一切,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可是時空卻不再是他熟悉的那個時空。眼前的一切有可能存在于幾百年前,也有可能是一千兩千年以前,沒人能說得準。
一個老頭從寧濤的身邊走過,手里牽著一個孩子。
寧濤猶豫了一下,伸手摸向了孩子的頭。
老人和孩子并沒有反應,埋頭走路,甚至沒有看寧濤一眼。
寧濤的手落下,落在了小孩的頭頂上,然后繼續下落,壓進了小孩的腦袋。
怎么會是這樣?
寧濤頓時驚愣當場。
小孩沒有半點特別的反應,邁著小步子,蹦蹦跳跳跟著老頭走遠了。
低語者雪花涌動。
寧濤的腦海里浮現出了許多聲音,有馬蹄走過石板的聲音,有商販叫賣的聲音,有女人說笑的聲音,有關門的聲音,盤子掉在地上摔碎的聲音,還有男人低聲聊天的聲音。
所有的聲音都是同步的,有人關門,關門的聲音是同步的。有人走過,即便是是同步的。有人在向人打招呼,那人的聲音也是同步的。
“有人聽見我說話嗎?”寧濤大聲說道。
街上行人匆匆,沒人看他一眼。
一個金發碧眼的歐羅巴人迎面走來,身材高大,腰間別著一把戰斧,看樣子是一個戰士。
寧濤用英語對他說道:“嘿!朋友,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來自哪里?這是哪一年?”
他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金發碧眼的歐羅巴人從寧濤的身體上穿過,別說是與他說話,就連穿過他的身體的時候都沒有停一下腳步。
寧濤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
天空一輪紅日高照,晴空萬里。
地上的房屋、人、馬、駱駝都有影子,街道上到處都是影子。
寧濤低頭,轉身,一眼地面,然后目瞪口呆。
所有的人和動物、房屋都有影子,唯獨他沒有影子。
寧濤忽然笑了:“我這樣算什么,他們是一部5D電影,而我是在看電影嗎”
這樣的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可是他的心中還是免不了震撼和困惑同時存在的感受。
就這樣一種情況,怎么才能抓到丹靈?
就算丹靈出現在他面前,也讓他伸手抱住,他能抱住的恐怕也只是一團虛無的空氣。
尋祖丹的迷,狐姬幾百年都沒能解開,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解開?
兩個衣衫襤褸的埃及男人從身邊走過,一邊說著話。
“今天又有幾個石匠死了,真可憐。”
“如果沒有食物,我們也會死,真不知道那座金字塔什么時候才能建成。”
“多久?我估計還需要十多年吧,這才三年過去,我覺得我的兒子娶妻子的時候,它大概會建成。”
“唉,但愿我們能活到那一天……”
兩個埃及人從兩座黏土屋中間的巷道穿過去,不遠處是一座沙山。繞著那座沙山有一條很明顯的被踩踏出來的路,他們顯然是要走那條路,然后繞過那座沙山。
寧濤心中一動,盤腿坐在了街上,閉上了眼睛。
在尋祖丹的過敏反應狀態下元嬰出竅,這事他在涅波娜的神廟中干過,還和涅波娜摔過跤,鬧出過誤會。也正是那一次,他才發現涅波娜是個“傻乎乎”的女鬼。
有第一次,第二次便是輕車熟路了。
他進,元嬰出,下一秒鐘他便出現在了那座高高的沙山上。
雖然抓丹靈的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甚至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可既然進入了這個古埃及的過去時空,看看金字塔是怎么建成的也不錯。
關于埃及的金字塔是怎么建成的,這么多年一直都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有的說是靠水的浮力,要知道這里是沙漠,哪里來的那么多水?又有人說是外星人建造的,可誰又見過真正的外星人?
寧濤的元嬰來到那座沙山上的時候,答案便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也就在那一瞬間,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