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長安城燈火輝煌,繁華如夢。這十三朝朝古都承載了一個又一個璀璨的華夏文明,不知有多少英雄人物長眠于此。長安涌現大量的與歷史人物有關的活死人,這也算是事出有因吧。
酒店的房間里,江好敲完了第一份報告,然后發送了出去。她伸了一個懶腰,慵懶地道:“總算是搞定了,老公你那邊怎么樣?”
寧濤拍了拍(身shēn)邊的小藥箱,笑著說道:“我沒什么好準備的,隨時都可以出發。”
江好說道:“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不用著急,那里畢竟是風景區,這會兒說不定還有人在轉悠,再等等吧。”寧濤說。此去封土堆只需要幾秒鐘的時間,他一點都不著急。
江好說道:“那你過來給我按摩一下,我一(身shēn)骨頭酸疼。”
“你又沒做什么,怎么會骨頭酸疼?”寧濤似乎嗅到了一絲(陰陰)謀的味道。
“要是小青讓你按摩,這會兒你的手肯定已經在她的(身shēn)上了吧?”江好說,聲音里已經有很明顯的酸味兒了。
寧濤苦笑了一下,湊過去給她按摩肩膀。
這沒什么好爭論的,因為青追從來不會讓寧老爺給她按摩,有也是他主動。不過不利于夫妻感(情qíng),家庭和睦的話還是不說的好。他畢竟是娶了三個妻子的男人,夫妻之間相處的方式也和絕大多數男人不一樣。
“老公,你說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享受著修真醫生給自己帶來的舒服暢快的時候,閉著眼睛的江好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寧濤說道:“我也不知道,不過……”
“不過什么?”
寧濤輕輕說道:“只是一種感覺,我覺得所有的事(情qíng)好像都和尋祖丹有關。天道醫館先后殺了三個惡魁,其實都與尋祖丹有關。我懷疑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它在推動著這一切,也包括我,可我不知道這個力量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
他說不下去了,這些都是他的猜測,說得再多也沒有證據來證明,甚至有可能是錯誤的。
江好睜開了眼睛,看著她的男人:“你覺得長安出現的這些詭異的人和事也與尋祖丹有關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不管是我們見過的韓創業,還是被武玥帶走的武婉蓉,都是返祖之癥。他們之所以能借(身shēn)還魂,吞噬宿主,這是因為韓創業和武婉蓉的(身shēn)上本來就有韓信和武則天的基因,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后人。”
“你是說他們的鬼魂其實是通過他們的基因覺醒的?”江好很驚訝的樣子。
寧濤說道:“你自己不也是這樣嗎,你可以喚醒祖先的基因,然后變成他們的樣子。”
“可是我的靈魂還是我自己的靈魂呀,那個韓信和武則天卻是換魂不換(身shēn)。”
寧濤說道:“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身shēn)體啊,他們和你的(情qíng)況相反,這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qíng)。”
“我還是弄不明白,源頭在哪里?”
寧濤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但愿今天晚上的行動會有所收獲。”
“不著急,時間還早。”
“嗯?”寧濤心中有些奇怪,她剛剛還在說要出發,怎么按摩了一下就不著急了?
江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寧濤摁到了椅子上,一臉溫柔的笑意:“老公,讓我伺候一下你,讓你放松放松。”
“不用,不用……”寧濤莫名緊張。
“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江好微微翹起了嘴角,“要是小青說伺候你,你肯定已經點頭了吧?”
寧濤(欲yù)語還休。
江好湊到了寧濤的耳邊,吐著(熱rè)氣:“我知道你是因為天生(床床)沒在你(身shēn)邊,所以緊張,沒關系,我讓著你。我媽那么大年紀了,你總得考慮一下她想抱孫子的感受是不是?”
寧濤:“……”
兩個小時后,一道方便之門打開,夫妻倆從漆黑如墨的窟窿之中走了出來。迎面而來的是一片茂密的樹林,積雪覆蓋了樹冠和地面,視野里白茫茫的一片。
這就是封土堆,千古一帝的長眠之地。
寧濤邁步向封土堆的最高處爬去,上次林清妤就是從最高處土遁消失的。
距離其實并不遠,但寧濤卻爬得有點困難的樣子。不為別的,腰酸腿軟的,想快也快不了。別人羨慕他有三個沒(嬌交)妻,可誰又知他的苦?
有些事(情qíng)和種田是一個道理,一頭牛犁一畝地的話,大致可以勝任,可要是犁三畝地的話,那就很累了。經常在三畝地里干活,疲勞累積,再壯實的牛也有累瘦的時候。古語有云,從來就沒有犁壞的田,只有被累死的牛,更何況那可憐的牛犁的還是三畝靈田。
“老公,要不你歇歇?”江好關切地道。
“我……沒事沒事,就到了。”寧濤說,然后下意識地揉了一下腰。
夫妻倆來到了封土堆的最高處,那棵歪脖子松樹扎根泥土之中,松根虬盤,也不知道在此屹立了幾百上千年。萬物皆有靈,這棵老松或許是吸收了秦始皇的龍氣,才生得如此別致吧?
寧濤在老松腳下盤腿坐了下來,并在額頭上貼了一張大力拿捏符,然后對江好說道:“我這就元嬰出竅下去看看,你為我護法。”
江好點了一下頭,隨即取下了掛在肩頭上的追(日rì)搶。這槍經寧濤精煉過,威力遠比黑火公司的法器槍械大得多。
寧濤交代了一句之后便閉上了眼睛,以觀音坐蓮的姿勢進入了體內世界。
他進,元嬰出,貼在眉心上的大力拿捏符化作片片能量光斑融入到了他的元嬰之中。
大力拿捏符的加持雖然只有兩三分鐘的時效,意義不大,可它卻能給寧濤的元嬰提供穿越泥土的助力,還有五斤之力。
離開(身shēn)體,寧濤一頭扎進了泥土之中。開天眼,黑暗不存,泥土也可見。他的視線里,黑色的沃土和泥土之中的石塊清晰可見。
一百多米的深度過后,黑色的泥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灰白色的夯土城,密度更大。
來之前寧濤特意查了一下資料,了解了一下(情qíng)況。這秦皇陵飛三層,外城、內城和地宮。他如果是從封土堆腳下進入,雖然可以減少穿透百多米的地面的過程,卻需要穿過有夯土城墻構建的外城和內層,反而更麻煩。而從封土堆頂部潛入,卻可以直達地宮中心,所以他才會選擇從封土堆的最高處潛入。
略作停頓之后寧濤繼續下潛,天眼視野里滿是密實的夯土層,下潛的助力也明顯大了許多。
大約三十秒鐘的時間,幾十米的深度被甩在了(身shēn)后,元嬰所受到的阻力突然消失,寧濤來到了內宮之中,眼前的視野豁然打開,也就在那一瞬間他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住了。
無需天眼窺見,這地宮之中到處都是長明燈,星星點點的長明燈驅散黑暗,將這處地下空間照亮。寧濤居高臨下,猶如懸浮在一座能容下十萬人眾的足球場中。
地面上堆砌著數不清的珍寶,那些堆砌如山的寶石和黃金在燭火的映照下閃閃發光,營造出了一個奇幻如夢的光線世界,如繁星點點,如浩瀚星空,就連絢麗的極光在它的面前都會黯然失色。
又有水銀流淌,銀光輝輝,有涓涓細流,有寬闊如池,一如江河大海,百川橫盤,無比壯觀。
史料記載秦皇地宮以水銀為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而燭,度不滅者久之。
這記載是真的。
那星星點點的燭火燃燒了兩千多年至今沒有熄滅,僅此一個景象便是奇跡。而那些水銀在機關的作用下流淌千年,這更是奇跡之中的奇跡。可也奇怪啊,這應該是一個封閉的空間,燭火燃燒就需要氧氣,氧氣從何而來?而就算是原子能的燭火,那也很難運行兩千多年吧?還有那些灌輸水銀的機關,就算最有工匠精神的德國人,他們現在招的機械也絕無可能運行到兩千多年這么久吧?
這些困惑轉眼就煙消云散了。
寧濤的天眼所見,這空間里除了氤氳的汞氣,還有青蒙蒙的靈氣。它們從每一只青銅燭臺之中散發出來,從地面散發出來。而那些燭臺上,可以看見的機關上都有符文,所有的符文構成了一個龐大的法陣。
秦皇地宮存在了兩千多年都不曾被盜,歷史上記載的被盜墓賊盜過的地方不過是外城,被盜走的也不過是殉葬者的墓葬而已。試想,有這樣一個法陣守護,又有誰能盜此地宮?
寧濤的視線快速搜尋著他想看見的(身shēn)影,心里也驚訝地道:“這法陣比之(陰陰)月人的噬魂守靈陣弱不了多少,幾乎就是一個仙級的陣,難道秦皇也是一個修真者?或者,有仙人為他建造了這座地宮?”
史料都是人寫的,撰史的人早已經作古,誰又能確保他寫的都是真的?
有史料記載,唐朝有一奇人名李閑魚者,(身shēn)高七尺,面如冠玉,天生神力,單手能托千斤大鼎。此人于洛陽宮中獻計,活生生將一口銅鐘搓圓捏扁。玄宗(愛ài)才,封大將軍,還把最心(愛ài)的小公主嫁給他。這樣的史料,能是真的嗎?
所以,史料上記載的東西往往是真假參半,要眼見為實。
寧濤的視線停頓在了地宮正西邊,無法移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