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有人送來了早晨,不再是日式早餐,而是華國特色的豆漿油條。寧濤確認沒有“加料”之后與軟天音吃了一點,隨后陰家父子就過來了。
“寧道友,禮物的包裝已經到了。”陰尋開門見山地道。
寧濤點了一下頭:“帶我去看看吧。”
陰尋說道:“他的兒子和孫子,還有兒媳婦和重孫都帶來了,都在平野光敏住處。”
寧濤說道:“我過去看看,你們還在老地方等我吧。”
一行四人來到了村尾的那條林蔭小道上,寧濤一個人往潭池旁邊的那座茅屋走去,陰家父子和軟天音留在了可以看見那座茅屋的地方等他。
陽光從東側的山峰上灑落下來,潭池里涌動著一片金色的波粼。草地上,每一片葉子都閃閃發光。
一家四代在草廬前的院子里,六十多歲的兒子平野一郎和二十多歲的孫子平野鋼木在聊著什么,一個年輕的女人在一張小桌子上揉著面團,似乎是在為一家人的早餐做準備。她叫木村彩香,是平野鋼木的妻子。平野光敏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與一個小孩做著游戲,那個小孩約莫三四歲的樣子,胖嘟嘟的很是可愛。
那個小孩是平野光敏的重孫,名叫平野光海。那是拜領了平野光敏的名字里的“光”字,是一種家族傳承式的榮耀。
這些,都是來的路上,陰尋告訴寧濤的。橫豎就幾個人,從年齡和性別上也能將這一家人誰是誰判斷出來。
寧濤來到了竹籬圈出來的院門前,跟著半人高的竹籬,伸手敲了敲門框。
一家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
平野一郎往這邊走過來,準備給寧濤開門。
平野光敏卻叫住了他,然后皺著眉頭對寧濤說道:“你來這里干什么?這里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寧濤卻笑了笑,伸手推開了籬笆門,然后走了進去。
“八嘎!”平野鋼木罵了一句,大步走來,嘴里說著什么話,好像是在罵人,但寧濤聽不懂。
這個平野鋼木是一個自衛隊的軍官,是一個少佐,身材看去去很魁偉。作為一個軍人,自己的家人受到冒犯,他肯定要過來制止。他呵斥寧濤,罵寧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寧濤在院子里停下了腳步,連看都沒有多看平野鋼木一眼,他看著平野光敏,面帶微笑:“我昨天跟你聊過,我愿意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我讓你考慮一下,你考慮得怎么樣了?”
他的話音剛落,大步走到他面前的平野鋼木突然一拳頭抽在了他的臉上。
這一拳勢大力沉。
可寧濤卻連晃都沒有晃一下,但他的視線卻從平野光敏的身上移到了平野鋼木的身上。
“你是華國人?”平野鋼木的語言變成了漢語,比較生硬,但勉強能聽懂。
華國綜合國力經過幾十年的改革開放,早已經發展成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漢語也早就成了一門熱門的語言。一個將華國視為潛在敵人的自衛隊軍官學習漢語,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況他的爺爺平野光敏還是一個華國通,耳渲目染學會一些漢語和華國文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寧濤平靜地看著平
野鋼木,也在平野鋼木用漢語說話的時候,他喚醒了眼睛的望術狀態。在他的視線里,這個自衛隊少佐的先天氣場里有很明顯的惡氣。
寧濤又移目看了一眼平野一郎,平野一郎的身上沒有惡氣,還有一點薄弱的善氣。最后,他又移目看了一眼平野鋼木的妻子木村彩香,她的身上也沒有惡氣,有一點點善氣。
平野光海只是一個三歲的孩子,根本就不用去診斷。
一眼看過,寧濤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平野鋼木本來就看寧濤不順眼,見他又去看自己的妻子,心中更加生氣了,他又罵了一句,然后一腳踹在了寧濤的小腹上。
這一次寧濤后退了一步,但不是被踹腿的,而是他自己后退的。就在腳步邁出去的那一瞬間,他甩出了一根天針。
藍光一閃,木村彩香倒在了地上,脖子上扎著一根天針。
寧濤探手一招,那根天針又飛回到了他的手中,下一秒鐘,又是藍光一閃,平野一郎也倒在了地上。
“八嘎!”平野鋼木一聲怒吼,沖向了那張小桌子,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一把用來切面團的刀。
卻不等他沖過來,他的兒子平野光海也倒在了院子里。
平野光敏抱起他的重孫跑向了他的臥室,很難想象一個九十歲的老人居然還能跑動,而且動作還有那么一點敏捷。
寧濤并沒有去抓他,移目看著剛剛沖到他面前的平野鋼木,嘴角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你去死吧!”平野鋼木一刀砍在了寧濤的額頭上。
寧濤連躲都沒有躲。
一絲鮮血從寧濤的額頭上冒了出來,但也只是一絲血而已,平野鋼木那么兇悍的一刀僅僅是砍開了額頭上的一片皮。
平野鋼木回手,看了一眼卷刃的刀,頓時驚愣當場。
寧濤伸手摸了一下額頭上的鮮血,臉上露出了一點失望的表情,自言自語地道:“終究還是差一點啊,不算是真正的金剛之身。”
平野鋼木突然將手中的刀捅向了寧濤的胸口,那一剎那間的眼神猙獰。
寧濤伸手抓住平野鋼木的握刀的右腕,往后一反,然后順勢一推。
噗嗤!
那把切面的刀扎進了平野鋼木的小腹之中,鮮血狂涌。
寧濤松開了手,平野鋼木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啊——”
平野光敏突然從他的臥房里沖了出來,揮舞著一把武士刀,怒吼著撲向了寧濤。
那把武士刀寧濤見過,就在平野光敏的腦海里,正是那把砍下了無數華國人腦袋的武士刀。
寧濤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冷笑:“你不是說你已經放下屠刀了嗎?你從來就不曾放下過,不然你又怎么會保存這把武士刀?你其實還很在乎它帶給你的所謂的榮耀,對嗎?”
畢竟是九十歲的老人,直到寧濤把話說完,平野光敏才沖到寧濤的身前。他雖然很老了,可出刀的動作卻還保留著幾許當年的狠厲,那刀自他的頭頂斜著劈向了寧濤的脖子。
寧濤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武士刀劈
在了寧濤的脖子上,一絲鮮血又從他的脖子上冒了出來。
“殺!”平野光敏收刀,接著身體的慣性捅向了寧濤的小腹。
寧濤揮手就是一耳光抽了過去。
十幾顆真的假的牙齒從平野光敏的嘴里飛了出去,他的身體也被抽離了地面,在空中旋轉了兩圈才砸落在地上。
寧濤抬腳一勾,那把武士刀落入他的手中,他揮手就是一刀扎在了平野光敏的大腿上。
“啊……”平野光敏慘叫了一聲。
那刀雖然傷人,卻又隱藏著靈力,護住平野光敏的心脈,不至于讓他壽終正寢。
寧濤說道:“你還記得那個被你剖開肚子的小孩嗎?他哭得那么凄慘,可你卻用這把刀把他的腸子絞斷,掉了一地,還有那個孕婦……”
他說不下去了。
“你、你究竟是誰?”平野光敏顯然不記得那什么小孩和孕婦了,因為他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寧濤咧嘴一笑:“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是天道代言人。你在侵華戰爭之中造下的罪孽,不是你想贖罪就能贖罪的,贖得了,贖不了,怎么贖,這些都得我說了算。”
“禽獸!”平野鋼木憤怒地道:“你敢在日本的土地上殺人行兇,而且你連一個老人都不放過!”
寧濤淡淡地道:“禽獸?你的爺爺在華國的土地上殺了那么多人,他殺的那些人絕大多數都是父女和兒童,還有他這樣的老人,那個時候他怎么沒有想過要繞過誰?”
“那是你們華國人活該!”平野鋼木掙扎中地上爬了起來,他沖寧濤怒吼道:“有種你殺了我,放過老人!”
寧濤說道:“本來你或許不用死,可就沖你這句話,我送你一程,但在那之前,我覺得你的舌頭沒有必要再留著了。”
平野鋼木頓時愣了一下,他本來是憤怒之下一時情緒失控才說了那樣的話,那個時候他其實還沒有感覺到死亡的恐懼。可是現在,寧濤一句話卻讓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
寧濤拔起扎在扎在平野光敏大腿上的武士刀,一個健步,手中的武士刀捅向了平野鋼木的嘴巴。
平野鋼木本能地偏頭躲閃,可他的速度怎么可能快得快練就了貓爪拳的寧濤。他還沒來得及偏開頭,那武士刀就到了他的嘴上。他本能地咬緊牙齒,腦袋也往后仰。卻也就在一瞬間,那把武士刀撞斷了他的牙齒捅進了他的嘴里。
寧濤翻動手腕一絞,然后往后一拖。
刀出,帶出了一截舌頭,還有一地的零零碎碎的牙齒和牙床的碎肉。
平野鋼木跪倒在了地上,雙手捂著嘴巴。腹部的刀傷,還有被割斷舌頭的痛苦席卷了他的每一根神經,他沒能堅持過三秒鐘便昏死了過去。
“不……不……你這個惡魔……”平野光敏哀嚎著,“你殺了我……不要傷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