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曙光驅散了黑暗,天亮了。
黃石小鎮在晨曦中蘇醒,街頭和碼頭上都有人在走動。有遛狗的老夫妻,也有晨跑的年輕人,還有在為駕船出游做準備的人,到處都散發著生活的氣息。
唯獨湖畔旅館閉著門,靜悄悄的,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一個金發的青年和一個亞裔女人從湖畔旅館一側的樹林里走出來,迎著金色的晨曦往湖畔旅館走去。
這個金發青年和亞裔女人就是寧濤和軟天音,一張(陰陰)谷鎮靈符和一張天字版(陰陰)谷鎮靈符將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距離湖畔旅館越來越近。
一扇窗戶突然打開,窗戶后面出現了一張臉龐。
那是希姆萊附(身shēn)的沃夫岡的面孔,他直盯盯地看著在正向湖畔旅館走去的寧濤和軟天音。
軟天音驟然緊張了起來,她雖然沒說出來,可是從她躲閃的眼神就能看出來。這雖然不是她第一次使用(陰陰)谷鎮靈符變(身shēn)某個人,可以前都只是隨即的目標,只是為了遮掩自己原來的樣貌,可謂是毫無難度。可是這一次卻是特定的目標,而且是一個(陰陰)狠歹毒的女間諜活死人,僅僅是語言這一項就是她無法遮掩的破綻,更不用說還有演技了,所以看見希萊姆正在窺探她和寧濤,她控制不住就緊張了。
寧濤忽然停下腳步,忽然將她摟入懷中,一口吻住了她的唇。
“唔……”軟天音的(身shēn)子頓時僵住了,隨即軟化,(情qíng)不自(禁jìn)地圈住了寧濤的脖子。
就像吃貨之于美食一樣,她對寧濤的一切都毫無免疫能力,尤其是這種侵略(性性)十足的霸道主公式的吻。
二樓的那扇打開的窗戶后面,沃夫岡微微愣了一下,反應很是詫異。他之所以好奇地盯著寧濤和軟天音看,那是因為兩人離開的時間太長了。也倒是的,追殺一個受傷的黑人小子,還有一個亞裔女人怎么會用那么長的時間?可是,看到兩人(情qíng)不自(禁jìn)的接吻,他心中的那點疑惑就消失了。孤男寡女的在樹林里消磨多長時間都很正常,只是兩人發展的也忒快了一點……
幾秒鐘之后沃夫岡剛伸手關上窗戶,眼不見心不煩。
寧濤這才與軟天音分開。
軟天音臉紅紅的,不敢去看寧濤的眼睛。
寧濤低聲說道:“不用緊張,待會兒回到旅館里,我們就進穆勒的房間,如果有人靠近那個房間,或者敲門,你就發出一點聲音。我們只需要度過白天,晚上就能上船去黑火公司的總部。”
“發出什么聲音?”軟天音有點困惑的樣子,“我不會(日rì)語,英語就會幾個簡單的單詞,我一開口說話不就穿幫了嗎?”
寧濤湊到了她的耳邊,對她耳語了一句。
軟天音的臉蛋這下紅透了,那眼神兒恨不得咬寧濤一口似的。
那么羞恥的事(情qíng),怎么能讓她來做呢?
“你行不行?”寧濤問她。
軟天音咬了咬嘴唇,然后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寧濤摟著她的肩頭往湖畔旅館走去。
湖畔旅館里很安靜,那個被獵槍轟出來的墻洞已經被堵上了,旅館大堂里的血跡和垃圾也都被打掃干凈了。看不見雄鹿和獵槍的尸體,但空氣中卻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
那對可憐的印第安父子就這么被殘害了,如果說這次行動有什么遺憾的話,那就是沒人告訴這對父子住在這個旅館里的都是什么人,還有就是昨天晚上沒能救下他們。
可這卻不是寧濤見死不救,而是迫于無奈的選擇。
從另一個角度去看待這個悲劇,如果因為告訴他們而打草驚蛇,死的恐怕就不止是他們兩個了,會是更多的人,將來甚至甚至可能是千千萬萬的人。
寧濤帶著軟天音上了樓,用穆勒的房卡打開了穆勒的房間。
這個時候隔壁的一道房門突然打開,石川五右衛門出現在了門口,眼神冷漠地看著寧濤和軟天音。
寧濤二話沒說,一把摟過軟天音,一口就親了下去……
石川五右衛門冷哼了一聲,眼眸之中滿是輕蔑和厭惡的神光,隨后他就退回到了他的房間之中,那房門也砰一聲關上了。
這一招還真是靈驗。
這些活死人在死亡的世界里待久了,不喜歡陽光,所以會門窗緊閉。他們也早就忘了(愛ài),所以看見有人接吻會心生反感,這些恰恰成了寧濤可以利用的用來蒙混過關的條件。
寧濤和軟天音進了屋子,也關上了房門。
兩個人待在房間里也不敢貿然說話,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生無聊。過了一會兒,軟天音躺在(床床)上,嘗試練習寧濤教她的死纏爛打小鬼吸(陰陰)術。寧濤則搬了一張椅子坐在窗戶旁邊,琢磨和完善晚上的行動計劃,時不時將窗簾拉開一點觀察外面的(情qíng)況。
約莫一個小時之后,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寧濤慌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身shēn)形一晃就到了(床床)邊。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傳來,隨后又傳來了沃夫岡的聲音:“狄特里希……”
他的一句話寧濤就只能聽懂一個名字,而且就連這個名字也不能確定。
寧濤向軟天音擠了一下眼睛。
正緊張兮兮的軟天音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寧濤回來前的交代,張開嘴叫了起來:“啊……哦咿……呀呀……”
趁著這個時候寧濤也打開了手機上的一款翻譯軟件,準備捕捉門外的沃夫岡的聲音。
“媽的,狗男女!大白天的……呸!元首要發表演講,你要不要去?”沃福剛的聲音。
翻譯軟件大致翻譯了出來,不過翻譯出來的內容里卻摻雜了許多毫無意義的感嘆詞,啊哦咿呀嗯嗯之類的。
門外傳來了沃夫剛離開的腳步聲,還有罵罵咧咧的聲音。
元首要發表演講,這還真是希特勒的風格。二戰之前,希特勒正是通過一系列的演講成為了德國的領袖,然后發動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沒想到現在以活死人的(身shēn)份回來了,他還是這么喜歡演講。
寧濤當然不會去,等到聽不見沃夫岡的腳步聲之后,他才輕聲說道:“好了天音,不用再叫了。”
這聲音其實讓他也很難受。
軟天音跟著閉上了嘴,卻用雙手捂住了臉,羞得恨不得鉆進被窩里的樣子。
寧濤忍不住逗她:“你叫得真好聽,我都以為是真的了。”
這下軟天音真的鉆進被窩里去了,把腦袋都蓋得嚴嚴實實的。
寧濤笑了笑,不忍再逗她,他回到了窗戶旁邊,然后將窗簾撩開了一點。他的視線穿窗而出,緩緩掃過能看到的所有的地方,不留任何死角。
突然,他的視線停頓了下來,落在了一個正往碼頭走去的女人的(身shēn)上。
那個女人穿著一(套tào)戶外服,頭上戴著一只棒球帽,還帶著一只口罩,一張臉被遮得嚴嚴實實。可是在他的視線,那卻是一個妖氣沖天的存在!
狐姬來了。
不見她的三個手下,可料想也在附近。
寧濤收回視線,快步來到(床床)邊,一把掀開被子。
軟天音頓時緊張了起來:“寧哥哥,你要來真的嗎?”
寧濤的腿莫名軟了一下,忍著笑說道:“狐姬來了,有些(情qíng)況我得跟她說清楚,你一個留在這里我不放心,我們一起出去吧。”
軟天音這才發現自己會錯意了,一雙手又捂在了臉上……
打開房門,寧濤摟著軟天音的腰快速通過走廊。路過元首的房間,房門里傳出了慷慨激昂的聲音,給人一種偏激的感覺。
元首真的在他的房間里演講。
寧濤沒有絲毫停留,帶著軟天音下了樓,走出了湖畔旅館,然后往小鎮碼頭走去。整個過程他都沒有松開軟天音的腰,即便是有人在暗中窺探,也不至于發現什么破綻。
兩人來到了碼頭上,一眼就看見了站在碼頭上眺望遠方的狐姬。就在兩人踏上碼頭的時候,狐姬忽然回過頭來看著寧濤和軟天音,那一剎那間的眼神很是驚訝,以及困惑。
寧濤攜著軟天音向狐姬走去,一邊找一邊對著湖里的風景指指點點,連看都沒有看狐姬一眼。卻在路過狐姬(身shēn)邊的時候,他飛快地說了一句話:“不用看了,是我,我們在小鎮東面的樹林里見。”
狐姬微微點了一下頭,邁步離開碼頭,然后往小鎮的東面走去。
寧濤和軟天音站在碼頭上,假裝看了一會兒風景,順便接了個吻,然后才又卿卿我我的離開碼頭,進了一條街道,隨后才往小鎮東面走去。
一路走過來,寧濤幾乎沒有看見一個活死人。還真是那樣的(情qíng)況,那些活死人在死亡世界里待的時間太長了,習慣了黑暗,討厭陽光,即便是陽光不會傷害到他們什么,他們也不愿意出來曬曬太陽。
走出小鎮,寧濤帶著軟天音鉆進了樹林,沒走多遠就看到了穿著戶外服的狐姬。
“這怎么可能?”狐姬的第一句話。
“你指什么?”寧濤說。
狐姬說道:“你的樣子,還有我甚至捕捉不到你(身shēn)上的氣息,你是怎么做到的?”
寧濤說道:“那我們以后再談吧,我得告訴你一些(情qíng)況,我之前跟你說的計劃有一些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