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個爆炸沖擊出來的大坑,空間大到可以容下兩支職業足球隊在里面踢一場球。
這個大坑正中懸浮著幾十塊藍盈盈的石頭,每一塊石頭上都刻滿了符文,它們的形狀不一,大小也各異,最大的有普通人的拳頭大小,最小的卻僅有鴿卵大小。它們懸浮在虛空之中構成了一個水滴的形狀,卻撐起了一個足以讓一艘大帆船通過的內部空間。那里流動著藍幽幽的能量光,看上去是透明的,可視線卻無法穿透。
寧濤很快就發現,根據那些大大小小的石頭的棱角和形狀,如果將它們拼湊在一起的話會得到一塊完整的石頭。
不用再去尋找是什么東西爆炸了,因為答案就在眼前,就是這塊已經爆炸成了幾十塊的石頭!
寧濤的視線邁過那些懸浮在虛空之中的石頭,移目“彈坑”的盡頭,這一看他又目瞪口呆了。
爆炸的沖擊波轟開了一部分山體,可以清晰地看到湖水,還有成群結隊的淡水魚和水草。可撐起湖水,阻止湖水倒灌進來的卻不是建造海底世界專用的有機玻璃,而是那些石頭所釋放的能量場。
寧濤想起了他上次潛入黃石湖湖底看到的水下溶洞,現在看來,不就是這些石頭撐起來的能量空間嗎!
左蓓拉和查理斯就在湖水與山體空間之間的能量界壁近處,還有一些黑火公司的核心成員。
沒有看見尼古拉斯康帝和幽靈船,不過料想也在湖底深淵之中,只是還沒有到“登場”的時候。
寧濤的視線又回到了懸浮在虛空之中的大大小小的石頭上,心中一片震驚,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要去分析和猜想:“這石頭顯然不是這個世界上的這石頭顯然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它可有符文,那必然是與修真有關的東西,難道是來自仙界?它會不會是一件法器?”
“過去!都過去!”押隊的血妖毫不客氣地道。
一大群活死人往查理斯和左蓓拉走去,他們都是曾經的帝王、元首、或者歷史上臭名昭著的惡棍和俠客,現在卻被人這樣呼來喚去,昔日的榮耀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恐怕只是茍延殘喘式的活著了。
寧濤直盯盯地看著那懸浮在虛空的石頭,他想要記住那上面的符文,可是他很快就放棄了。那些石頭碎塊上的符文并不是固定的,它們在石頭之中流動著,浮浮沉沉,眨眼之前還是一個符文,可再冒出來的時候卻就是另一個符文了。
給人的感覺,它們就像是一條星河,每一個符文都是一顆星星,而這條河擁有數不清的星辰,而且還不斷地流動。這樣一種情況,怎么記上面的符文?
如果能靠近它,小藥箱也在身邊,那倒可以把蟲二召喚出來認一認那些石頭是什么東西,來自哪里,可是顯然不能那樣做。至少現在沒有機會。
活死人的隊伍在靠近查理斯和左蓓拉的時候被叫停了下來,也沒有隊列,亂糟糟地站成一團。
寧濤又在新的角度觀察那些懸浮在虛空中的石頭,情況是一樣的,石頭上的符文沉沉浮浮,散發著藍幽幽的能量光,猶如星河一般向前流動,根本就沒法記住上面的內容。
這時查理斯開口說道:“這就是我要給大家看的神跡,造化之門,相信你們已經看到我身后的湖水了,它根本就灌不進來,而我們在這里卻感覺不到什么力量的存在。”
造化之門?
能聽懂英語的,已經知道那些石頭構成的空間叫造化之門了。聽不懂英語的也通過被人的翻譯聽懂了,然后活死人群里泛起一片嚶嚶嗡嗡的議論聲。
查理斯接著說道:“在我告訴你們之前,你們先見識一下這造化之門的神奇吧。”
他拍了一下手掌。
左蓓拉從一個傭兵的手中去過了一只箱子,她獨自向“造化之門”走去。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造化之門”這個命名,寧濤卻覺得那些石頭碎塊所構成的形狀更像是一條項鏈。
左蓓拉來到了造化之門的旁邊,她打開了箱子,里面裝著一支模塊化的突擊步槍,還有一些常見的金屬靈材,以及一些靈土。她只展示了一下箱子里的東西,然后便將那支模塊化突擊步槍和靈材倒進了造化之門中。
看似靜態的能量界壁頓時泛起了波浪一般的能量漣漪,那景象就像是將一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池塘里一樣。
很快,那些能量漣漪靜止了下來。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那造化之門上,期待著所謂的神跡的出現。
一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兩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三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開始活死人們還沉得住氣,可是幾分鐘時間過去之后就有人沉不住氣了。
“不是說有神跡發生嗎,怎么什么都沒有出現?”
“不會是什么巫術吧?”
“那門里面藏著什么?”
“會不會是惡魔,或者吃人的猛獸?”
一片亂七八糟的議論聲,說什么的都有。
突然,靜止的能量鏡面顫動了一下,石頭上面的符文飛速旋轉了起來,速度之快讓人無法看清。高速運轉的符文構成了一條光帶,石頭與石頭之間的間隙消失了,人眼所能看見的姿勢一條水滴形狀的光環。
寧濤剛才還覺得它不是什么造化之門,而是一條項鏈,現在那些符文飛速轉動之后,它更像是一條項鏈了。
嚶嚶嗡嗡的議論聲消失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那“光門”之上。
突然,高速運轉的符文黯淡了下去,靜止的能量鏡面又涌起了波浪。就在那一瞬間,一支模塊化突擊步槍從能量鏡面之中拋了出來。
左蓓拉伸手抓在了手中。
能量鏡面之中的漣漪又靜止了下來,一塊塊石頭之中的符文又泛起了藍幽幽的光,浮浮沉沉,但比起剛才明顯要弱了許多。
所有的視線又都聚集到了左蓓拉手中的那支模塊化突擊步槍上。
那支模塊化突擊步槍已經不是之前的普通槍械了,而是一支法器槍械。
寧濤頓時驚愣當場。
關于黑火公司的法器槍械的來歷,他有過種種猜測,卻唯獨沒有這一種。
左蓓拉舉起了剛剛抓在手中的槍械法器,對著百米開外的一塊巨石扣動了扳機。
一聲槍響。
轟隆!
那塊起碼幾十噸重的巨石轟然碎裂,即便是導彈的威力也不過如此。
一大群活死人目瞪口呆,沒人敢發出半點聲音。
左蓓拉開口說道:“這就是造化之門,它是一個神跡。我放進去的只是一支普通的槍,可是一出來就是一支被神祝福過的槍了,你們也看見了它的威力。元首先生,如果你的不對裝備了這樣的槍,你覺得你的軍隊還會在斯大林格勒一戰之中失敗嗎?”
費朗西夫沉默了一下,情緒忽然在沉默中爆發:“如果我的戰士擁有這種武器,他們會打到莫斯科!”
左蓓拉移目看著人群這種最顯眼的裕仁天皇:“裕仁陛下,同樣的問題,如果給你的戰士這種武器,日本會戰敗嗎?”
裕仁沉聲說道:“如果我的戰士有這種武器,我會蕩平華國,甚至是美洲也會成為我大日本帝國的版圖!”
活死人群中已經有不少人移目看著裕仁,眼神陰冷。
裕仁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話,跟著又補了一句:“當然,這種假設不會存在,從某種意義上將我們已經死了,歷史也不可改變。”
他是一個典型的日本人,通常會安安靜靜,不給人添麻煩,也顯得彬彬有禮,可當他認為可以干掉誰的時候,他就會露出猙獰的面孔和爪牙。而一旦發現根本不可能干掉對方的時候,他就會隱藏自己的真實面孔,但不管怎么樣,他不會覺得自己有錯,更不會道歉。
查理斯來到了左蓓拉的身邊,結果了話頭:“這種假設不是不存在,歷史也不是不可以改變。我的朋友們,我們幫助你們活下來,并且把你們召集到這里來,就是要讓這種假設成為事實,甚至改變歷史!”
活死人群本來很安靜,可他這么一說就無法安靜了。
“他是什么意思?”
“難道這門能讓我們回到我們自己的時代?”
“如果這就是他說的神跡的話,我會讓歷史重寫!”
這些話寧濤聽著就想笑。
改變歷史?
他進入過去時空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親自改變過的歷史也有幾次。也就是在鎮時塔、建樹板和云礦石構建的過去時空之中以元嬰上身的方式改變過去人物的語言和動作,而即便是如此小小的改變卻也會被時光的力量糾正回來,什么痕跡都不會留下,更何況是改變世界的歷史?
時光浩瀚如銀河,滾滾向前,一個人在其中就猶如浩瀚銀河之中的一粒微塵。
一粒微塵還想讓銀河倒流,扭轉乾坤?
這無疑是癡人說夢!
可說著謊話的查理斯卻露出了笑容,他說道:“你們曾經貴為國王、將軍、俠客、各自時代的精英,我相信你們也知道能量守恒定律。這世上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內,無論我們得到什么,我們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我可以送你們回到各自的時代,給你們這種威力巨大的武器,讓你們回到你們熟悉的位置上,甚至改寫歷史,讓你們的人生不留任何遺憾……”
停頓了一下。
他接著說道:“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幫助你們是有代價的,你們要付出的代價就是……”
所有人都在等。
包括寧濤。
可他卻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