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的峭壁下有一條秘徑直達大碑谷,不過仍然在能量屏障之外。
秘徑的盡頭是一條山澗,深不見底,好幾十米的寬度。沒有橋過去,對面云霧繚繞,視線無法穿透,看不見能量屏障里面的景象。
“妹妹,你回去吧。”狐姬說道。
“姐姐、姐夫,你們小心一點。”狐媚的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這一聲姐夫寧濤也默認了。
不認也沒有辦法啊,誰讓他稀里糊涂的醉駕了人家的姐姐呢。
“姐姐,抱一個。”狐媚張開了雙臂,給了狐姬一個擁抱。
“姐夫,抱一個。”狐媚又對著寧濤張開了雙臂。
寧濤頓時愣在了當場:“這……”
如果是在地球的西方世界,男女之間的擁抱也算是一種禮節,不過在這仙界好像沒有這樣的禮節吧?
寧濤看向了狐姬。
你妹妹要抱我,你就沒有什么反應嗎?
狐姬卻轉過了身去,移目看著三劍對面的能量屏障。
寧濤有些無語,卻不等他說句“這不合適吧”,狐媚便湊了過來,一雙藕臂將他緊緊抱住。
胸有雄山多壯志。
寧濤壯志入懷卻不得抒發。
“姐夫照顧好姐姐,還有你自己,我在洞府備好狐仙酒,為姐姐姐夫慶功洗塵。”狐媚在寧濤的耳邊說了這么一句話。
寧濤尷尬地道:“狐仙酒就算了吧。”
狐媚撲哧一聲輕笑,松開了寧濤,轉身又往上爬去。那峭壁上的秘徑險峻陡峭,可她卻步履如飛。
寧濤看著她快速遠去的背影,嘴角不禁浮出了一絲苦笑。
昨日的干女兒,今日的小姨子,這身份的跨度比這山澗還要寬上一萬倍,而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是一個正經的狐貍精。
就在這個時候天黑了,所有的光線傾刻間消失,沒有半點征兆。
“小姬,你……來了嗎?”寧濤收回了視線,問了一句。
狐姬笑著說道:“我不就在你身邊嗎?”
“我的意思是……你的太初來了沒有?”寧濤刻意去掉了兩個字,可還是很尷尬。
狐姬抿嘴一笑,一個媚眼過來:“都做了夫妻了,還有什么不好意思說的。”
寧濤的神魂搖曳,跟狐貍精在一起非得有老僧坐禪一般的定力不可。
“那個,究竟來了沒有啊?”
“來了來了。”狐姬說。
寧濤頓時激動了起來:“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嗯,那你抱我過去。”狐姬說。
美艷無雙,嫵媚性感,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撩人,真是要了親命了。
寧濤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她雖然不進寧家的門,可也算是他的女人,自己抱自己的女人,哪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么一想,他也坦然了,湊過去,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摟著她的腿彎將她抱了起來。心念一動,藕絲步云履下變生出了一朵水墨煙云,載著他和狐姬往山澗對面飛去。
山澗對面是一處斷崖,斷崖上有一個天然的平臺,可大碑谷的能量屏障就在那平臺上,距離懸崖也就幾步路的距離,堪堪能讓人站立。
這樣的地方如果不是狐姬帶路,寧濤肯定是找不到的。
寧濤落下水墨煙云,但沒有收它,如果破壁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他和狐姬還可以在第一時間駕云躲閃。
“阿濤,你轉過身去。”狐姬說,臉上微有羞澀的表情。
狐貍精也會害羞?
也不知道是真的害羞,還是故意裝出來提高情趣的。
寧濤笑著說道:“你不是說都做了夫妻了,沒有什么是不好意思的嗎?”
狐貍精的嘴角揚起了一絲撩人的弧度,聲音兒好像加了糍粑一樣粘人:“也是呀,要不……你來取太初?”
寧濤慌忙轉過了身去。
與狐貍精斗這種法,他這天仙也不是對手。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寧濤的腦海之中忍不住浮現出某些畫面,同時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腦袋要去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除了那個荒誕的夢,他始終想不起什么來。
醉駕害人啊!
“阿濤,好了。”狐姬的聲音傳來。
寧濤這才轉過身去,他看見狐姬的手中多了一只碧綠的小盞,那小盞里裝了一點點太初。他覺得有點少,可又不方便開口,只是看著她操作。
狐姬左手持盞,右手食指蘸上一點太初,伸手在能量界壁上刻寫符文。那白皙纖細的手指,鮮艷的眼神,神秘的符文,頗有點神圣的氣息。
寧濤直盯盯的看著,心中充滿了期待與緊張。
一小會兒功夫,狐姬刻寫完了,總共三十三符文,構成了一個拱門的形狀。
她將那只小盞收進了衣兜,神色也顯得有些緊張:“阿濤,我就要念咒破壁了,但我不知道里面有什么兇險,這一進去我們就有可能死在里面,你確定要進去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破壁吧,你留在外面,我進去看看。”
就在狐姬刻寫符文的時候他也做好了準備,他的左手掌心之中早就逼出靈血,畫好了血鎖。
“不,我要和你一起進去。”狐姬回頭看著寧濤,媚眼里滿是柔情和堅定,“此生遇見你是天給的福氣,我愿意為你而死。”
寧濤的心中一片感動:“不要說死不死的,不吉利。”
狐姬笑了笑:“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認定的人我就會誓死追隨,我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要和你一起進去,多個人也多個照應,如果遇到不可化解的危險,我可以死,你不可以。”
她還是那個一人單挑整個修真界的脾氣。
寧濤勸不了她,只得說道:“那好吧,進去之后你緊跟在我的身邊,不管發生什么情況都不要離開我三步。另外,不管是遇到什么,只要我一開方便之門,你立刻往門里沖,一秒都不能耽誤,記住了嗎?”
狐姬點了一下頭,隨后誦念法咒。
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隨著她的誦念,用太初刻寫的符文開始綻放血光,血光蔓延之處能量界壁快速消融。那景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那太初刻寫的符文就像是硫酸,而能量界壁就如同是鐵皮。
法咒誦念完畢,一個拱形的破洞也出現了。
“走!”狐姬拉著寧濤的手沖進了拱形的破洞之中。
仿佛是從一個空間穿越到了另一個空間,穿過能量界壁上的破洞,迎面而來的是一片昏黃的光,遮掩視線的毒瘴不見了,景物清晰可見,卻無論是什么都披著一層昏黃的光。那詭異的光線渲染了這里的一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進入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里的世界,穿越的不是空間,而是時間。
并沒有什么意外的情況發生。
寧濤觀察著身邊的環境,身前還是那個斷崖的平臺,平臺的盡頭是一面陡峭的山坡,順著那面山坡往上看能眺望見山頂,視線邁過山頂卻看不見天空。這說明,這大碑谷的能量界壁是超過山頂的。
山坡上長滿了樹木,沉浸在昏黃的光線里一動不動,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這里已經矗立了千萬年,早就成了化石。
“這個地方……好靜……好詭異。”狐姬的聲音。
寧濤說道:“我們走吧,小心一點,記住不要離開我三步。”
狐姬干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這樣總可以了吧?”
寧濤對她笑了一下,拉著她往平臺的盡頭走去。
他已經體會到了狐姬跟來的好處,她能讓氣氛變得不那么緊張。
到了平臺的盡頭,寧濤在一棵樹前停下了腳步。
那是一棵松樹,枝繁葉茂,樹干蒼勁,可他卻感覺不到半點生命的氣息。他心中好奇,伸手敲了一下,樹干里發出了敲擊石頭才會有的咚咚聲。
狐姬松開了寧濤的手,也伸手敲了敲,驚訝地道:“真的……是石頭?”
寧濤運力,一拳轟在了松樹的樹干上。
嘭一聲巨響,樹干上出現了一個盆大的大坑,條條裂紋往上往下蔓延。隨后,嘩啦一聲碎了,碎塊灑落了一地。
這是什么情況?
寧濤跟著又一腳踏在了山坡上的一株野草上,那野草也碎了。
草木都變成了石頭!
“這……”狐姬驟然緊張了起來,“如果草木都變成了石頭,那我們……我們豈不是也會變成石頭?”
寧濤也剛剛在想這個問題,甚至萌生了馬上開方便之門離開這里的念頭。
可是,他怎么甘心就這樣離開?
狐姬盯著寧濤,忽然驚恐地道:“阿濤,你……你的臉怎么啦?”
寧濤慌忙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然后驚恐地發現他的臉已經不柔軟了,硬邦邦的。他跟著抬起了右手,一看之下頓時驚愣當場,他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塊塊石斑,他正在石化!
他跟著將視線移到了狐姬的身上。
狐姬的臉上和手上也出現了石斑,她與他一樣,也在石化!
“我們快離開這里!”狐姬無比緊張,她伸手過來拉寧濤,袖子上滑了一點,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臂。
寧濤忽然明白了什么,跟著說道:“是這光的原因,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