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視線落在了寧濤的臉上，那眼神仿佛要洞穿寧濤的靈魂。
四目對視。
一樣的眼神。
好半響之后智慧女神希米亞才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她仰天大笑：“哈哈哈……”
此處寧濤應該配合的問一句“笑什么”的，可是他沒有，只是看著她笑。
笑了好一會兒，智慧女神希米亞才止住笑聲，她說道：“問我是什么東西？”
寧濤說道：“無意冒犯，我只是看不懂。”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我也看不懂，我也不明白。”
這算什么答案？
寧濤和心中一片困惑：“連自己是誰，或者是什么都不知道？這怎么可能。”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我沒說我不知道，我知道我是誰，我只是看不懂。”
“什么意思？”這樣的談話讓寧濤陷入了困惑。
智慧女神希米亞又抬起頭來看著天空，悠悠地道：“我是至高天神的女兒，以為這只是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嗎？這是真的，在靈古時代，我在這神山上的地位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一神之下，九千九百九十八個神靈之上。我擁有別的神靈沒有的特權，我也擁有別的神靈做夢都想得到的法力。”
寧濤仔細的聽著。
“我創建了天啟神國，我創造了鐵民，我甚至還創造出了強大的守護神，我是一個造物主。”智慧女神希米亞的聲音里滿帶著自豪與驕傲。
寧濤卻嗤之以鼻，只是沒有諷刺她而已。
在他的眼里，只有他這樣的才算是造物主。智慧女神希米亞這個造物主，他的理解是高科技公司的總工程師，她設計和造出來的東西只是機器人，普通的鐵民，更強一些的神衛，還有更強大的偽神，僅此而已。而他，他能創造出一個能孕育出萬物的新世界！
只是這種打臉的話在這種時候就沒必要說了，說了就聊不下去了。
智慧女神希米亞移目看著寧濤：“我知道也是一個造物主，而且是純野生的，以前我不相信，直到看到了創建的東方神國，說實在的，當時我很震驚，很佩服。”
寧濤頓時愣了一下：“去過我的東方神國？”
智慧女神希米亞點了一下頭，淡淡地道：“別忘了，我剛剛才跟說過的話，我在這神山之上是九千九百九十八個神靈之上的存在，有我更了解這神山嗎？”
寧濤的心中涌起一片復雜的感受。
他一直都覺得東方神國的位置沒有泄露，很安全，卻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還親自去看過。
如果智慧女神希米亞想毀了東方神國，而他又在凡間，她很輕易的就能毀滅東方神國，可是她并沒有那樣做。
是信守一年和平之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
無從知道。
包括這次見面，寧濤也感覺很奇怪。眼前的智慧女神希米亞與他熟悉的任何版本的智慧女神希米亞都有些不一樣，可是什么地方不一樣，他又說不出來。
“一定很奇怪我為什么沒有毀滅的東方神國，對嗎？”智慧女神希米亞直盯盯的看著寧濤。
寧濤點了一下頭：“我心里是有
點奇怪，也幸好沒有那樣做，不然我也會毀了的天啟神國。”
智慧女神希米亞的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但并沒有發作，只是淡淡地道：“我與約定了一年的時間內不開戰，這是一個原因，但我完全可以不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直接毀滅的東方神國，斷了在神山上的根基。”
“那為什么沒有那樣去做？”寧濤問。
智慧女神希米亞說道：“真正的原因是，我看見了在那裂縫空間之中創造的東西，湖泊，城市和的神廟，還有一些來自凡間的神民。通過那些凡間的神民，我猜測在凡間俢練，是在凡間尋找答案，提升的造物術，對嗎？”
“是的，這就是沒有毀滅東方神國的原因？”寧濤覺得這樣的原因很奇怪，因為這根本就不是智慧女神希米亞的風格。
“不管理解還是不理解，這就是我沒有毀滅的東方神國的原因。”略微停頓了一下，智慧女神希米亞又說道：“不過，我毀滅不毀滅也沒什么意義，因為審判日就要來了。”
“審判日是真的？”
“天崩地裂萬物歸零，神的子民榮升天國。”
“我問是不是真的！”寧濤的情緒有些失控。
智慧女神希米亞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然后說了一句：“它很快就要來了，一切都會歸零，的東方神國也不例外，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我也都會隕落。”智慧女神希米亞說，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所以，我毀滅不毀滅的東方神國又有什么意義？”
寧濤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憤怒地道：“我在神墟里見過，不是這個樣子的人，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妄圖毀滅三界的瘋子！毀滅這一切，對有什么好處？”
智慧女神希米亞卻顯得很平靜：“人皆有一死，這三界也不例外，舊的世界隕落，新的世界才會來臨。以為靈古時代結束了嗎，并沒有，眾神隕落只是一個節點，現在才是真正的末期。”
“審判日真的會到來？”
智慧女神希米亞點了一下頭：“它真的會到來，但并不是什么審判日，它應該被稱作創世日。”
這樣的說法寧濤還是第一次聽見。
靈古時代他知道，也可以說非常熟悉，可對他來說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神山之上的眾神隕落就是那個時代的終結，可是智慧女神希米亞現在卻告訴他，靈古時代并沒有結束，現在仍然是靈古時代，而且現在才是真正的末期。
這怎么可能？
“不相信？”智慧女神希米亞觀察著寧濤的反應。
寧濤已經平靜了下來，他淡淡地道：“什么都是說的，把我約到這里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智慧女神希米亞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但什么都沒有說。
“說是至高天神的女兒，也就是無的女兒，可卻連自己是什么都不確定。現在又說靈古時代并沒有結束，現在還是靈古時代的末期，讓我怎么相信？”寧濤也看著她。
智慧女神希米亞開口說了一句：“見過無嗎？”
寧濤搖了搖頭：“沒有，誰見過？”
智慧女神希米亞笑了笑：“關于無的談話就到這里吧，來的時候問那個孩子在哪里，我現在可以帶去看她。”
“她在哪？”寧濤的心思瞬間就被轉移了。
智慧女神希米亞探出了一只手，白凈的掌心之中浮出了一個金色的法印，而隨手在虛空之中揮了一下。
寧濤以為她要打開一道類似方便之門的門戶，可是他猜錯了，她的手就像是一把剪刀，直接在虛空之中剪出了一道裂痕。
那裂痕里涌動著如墨的黑暗，裂縫邊沿卻又金光燦爛，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他拉開了一條金色的拉鏈，而拉鏈之中藏著一團漆黑的東西。
可更詭異的是，這樣一條酷似拉鏈的裂縫出現之后，智慧女神希米亞伸手抓著裂縫兩邊，她將一邊往上拉，一邊往下拽，原本細長的裂縫頓時被她撐開了。
裂縫之中黑暗涌動，神秘而強大的黑暗能量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沖出來，吞噬這個世界的一切。
智慧女神希米亞松開了手，他身前的裂縫已經變成了一個孔洞，能讓人貓腰走進去的孔洞。
“的女兒就在里面，敢跟我進去嗎？”智慧女神希米亞回頭看著寧濤，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挑釁的神光。
寧濤沒有立刻回答她。
他看不見那黑暗之中有什么東西，之前在天空神殿之中他寧愿自己飛十個時辰，他也不愿意走智慧女神希米亞給她留下的傳送門，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不相信智慧女神希米亞。
現在，智慧女神希米亞當著他的面又給他開了一個傳送門，可他卻拿不定主意要不要進去。
最理智的選擇當然是不進去，這樣不管智慧女神希米亞在那里面給他設了什么陷阱，只要他不進去，那些陷阱就沒用。
可是，他又渴望見到他的女兒。
他有一大群孩子，可是別的孩子都有媽媽，也共同擁有他這個爸爸，唯獨那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還沒有出生，媽媽就“消失”了。如果他不去看她的話，她就連爸爸都沒有了。
這或許是他唯一的一次見到那個孩子的機會，如果錯過了或許就永遠也不能相見了，這讓他怎么能狠得下心來不去見她？
“那個孩子就在里面，可以跟我進去見他，也可以轉身離開，不管做任何決定，我都會理解。”智慧女神希米亞說。
“這門……”寧濤試探地道：“這門通往什么地方？”
智慧女神淡然一笑：“如果我跟說，這門通往天國，相信嗎？”
寧濤搖了搖頭。
天國？
他從來就不相信有什么天國的存在，就像是他告訴他的信徒，他的英靈殿中有WiFi信號一樣。
神說話有時候才是最不靠譜的。
“所以，都不愿意相信我，問我這門后是什么地方，這又有什么意義呢？來還是不來，自己做決定吧。”說完，智慧女神希米亞貓腰鉆進了那門戶之中，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那門戶在快速縮小。
寧濤猶豫了一下，忽然縱身一躍，一頭扎進了門戶之中，轉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那門戶合攏了，如同是拉上了拉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