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的血也是金色,但遠不及寧濤的神血那般金燦,難怪這個老頭子之前很驚訝地說了那句,你不一樣。
這不廢話嗎?
你一個用了五億年時間才解開天眼法陣的糟老頭子,你能跟用兩天時間就解開天眼法陣的送子神一樣嗎?
一口神血下肚,寧濤感覺渾身都是力氣,精力倍增。那消失的法力似乎也正在蘇醒,只是以一種他不熟悉的方式。
果然是這樣的!
這個所謂的生命之地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角斗場,只有冠軍才能生存下去,才能獲得自由!
寧濤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他看不見他此刻的臉龐有多猙獰,可他知道他的力量正在增強,他的身體也在成長,變得更加強壯。
一個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正常的情況,一個人就算失去了全身的血液,他的尸體也不會有明顯的變化,可是責怪老頭的尸體卻像是一只被鑿了一個孔的皮球,不斷往外漏氣,越來越焉,越來越焉。
更詭異的是,寧濤完全感覺不到肚子脹,他喝下去的神血全都分解了,分解出來的能量進入他的全身,每一個內臟,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頭,甚至是每一個細胞!
真的變強了!
過了好一會兒,老頭的尸體沒血冒出來了,他本來就干瘦,現在就像是一塊焉了氣的躺在地上,變成了薄薄的一片。
“我去,怎么會這樣?”寧濤也傻眼了。
這樣一個詭異的情況,他都不覺得他殺了一個人,而真的是謀殺了一個。
這樣也好,殺人喝血的罪惡感就不存在了。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上天的種子的角斗場,注定只能活一個。如果他不這么做,那么他機會成為被人的踏腳石,也會像這個老頭一樣,焉塌塌的躺在某個壕溝里,像一只被放了氣的。
就在他愣神這點時間里,老頭的薄薄一片的尸體也開始分解,化作血色的水往低洼處流去。
這血色的水果然有毒。
發現這一點之后,寧濤趕緊把系在腰間的草繩也扒拉了下來,隨手扔了個老遠。
老頭徹底消失了,什么都沒有留下。
一個三界之主,上天的種子就此泯滅,連一點渣都沒有剩下。
包括他的名字。
“剛才該問一下這個家伙是什么神,他不會也是送子神吧?”寧濤忽然想起了這點。
不過,對方是送子神的幾率幾乎為零。
就這么一個糟老頭子還送子,白送也沒人要吧?
寧濤收起了思緒,抬頭看了壕溝的溝壁一眼。這壕溝起碼五米深,之前他在平地上跳躍的時候跳了一米多高,喝了老頭的神血,將一顆種子的能量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現在能跳多高?
這個念頭一動,寧濤深吸了一口氣,曲起雙腿,蓄力之后猛地往上一縱。
他的身體離地飛起,一下子跳到了壕溝之上。
真的變強了!
寧濤瞅了一眼自己的雙腿,發現肌肉線條比剛才明顯了許多,都有點青蛙腿的感覺了。
老頭像一樣焉了,他身上的肌肉更強大了。
這不科學。
可這事什么科學都解釋不了。
寧濤也懶得去多想了,邁開雙腿往恒星的方向奔跑。
那是不是恒星還兩說,可看上去是的,那就暫時把它當成是恒星吧。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感覺身上有用不完的力氣。
一轉眼,又一條壕溝出現在了面前,目測也有十幾米的寬度。
這一次寧濤沒有停下,從此到壕溝邊沿,縱身一躍,身體跳起六七米的高度,橫跨過壕溝,落在了壕溝對面。
繼續奔跑。
以他對新生之事的理解,誰要是跑得慢了,那就只有死。
那么多種子,幾億,或許更多,或許更少,只有一個能獲得新生,這也就意味著要跑在所有種子的前面!
不說殺光別的種子,那也不可能實現,但必須要跑過他們。
跑啊跑啊,跨過一道道壕溝。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寧濤感覺到累的時候終于停了下來。他不敢躺在地上,擔心地上的血色水會傷害到他,他雙手撐著膝蓋休息。
就在他休息的時候,不遠處的一條壕溝之中爬起來一個人。
那人綠色的皮膚,身體極為強壯,身體的維度起碼是寧濤的一倍,咋一眼看見,寧濤都以為他看見一千年前的一部電影之中的綠巨人浩克了。唯一不同的是,這個人的腦袋上沒有頭發,光光的,就像是一顆剝了殼的松花皮蛋。
看見這家伙,寧濤對現在的處境及情況又有了新的理解。
上天的種子并不是一下子全涌進這里的,被他殺死的那個老頭比他先來,而這個綠人又比他后來。那數以億計的宇宙世界,每個宇宙世界都有三界之主,但不是每個三界之主都能走到這一步,無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無到死都沒有發現天眼,他研究的也不是天眼之中的法陣,而是毀滅三界的滅世法陣。
所有的三界共主不會同時涌進這里來,也就是說這是隨機的,那數以億計的甚至數十、數百億的宇宙世界之中,誰家的三界共主發現了天眼,破解了天眼之中的法陣,誰就能到這里來。
這倒也符合新生這事的特征,種子時刻都在產生,但幸運的種子卻始終只有一個。
當然,現在所猜測的一切也只能是猜測,真相是什么,走到那一步自然就呈現出來了。現在所有的猜測有可能是對的,也有可能是錯的。
而且,現在也不是思考問題的時候,這個綠人無疑是一大威脅。
綠人也看見了寧濤,金色的眼眸之中充滿了警惕與兇悍的神光。
不知道這綠人也沒有研究到剛才那個無名老頭那種程度,如果到了那個老頭的程度,那么戰斗必不可免。
如果沒有,倒是可以……
“朋友!”寧濤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用標準的漢語打了一個招呼,“你好啊!”
漢語無論在哪一個宇宙世界都是壽命最長的語言,但如果對方聽不懂,他還可以嘗試用別的語言進行交流。他是三界之主,掌握著他那個宇宙世界的所有的語言。對方也是三界之主,當然也知曉他那個宇宙世界的所有的語言。剛才那個老頭與他的交流,用的是就是漢語,只是當時沒有功夫去想這個問題而已。
“你是誰?”綠人用的是一種獸語。
這種語言在仙界的無盡之森里存在,是一種古老的高階靈獸的語言。白虎喜兒跟無盡之森的靈獸對話的時候,用的最多的就是這種獸語。
難道這綠人是從靈獸進化成人形的?
這樣的種子,如果讓他成功了,那真是老天瞎眼啊!
寧濤又說了一句“我是這里的土地神,名叫土行者,你是誰啊?”
“土地神?”綠人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輕蔑的神光。
寧濤很真誠的點了一下頭,他也理解綠人眼眸中的那一絲輕蔑的神光,土地神在眾神的世界里只是一個卑微的神位。
“那你知道圣宮在什么地方嗎?”綠人問,說的還是那古老的獸語。
圣宮?
寧濤也是第一次聽說,他哪里知道啊,他甚至都不知道圣宮是什么地方,不過這并不妨礙他那自信的交流“知道,我當然知道。”
綠人激動地道“在哪?”
寧濤面帶微笑,抬手指向了他來時的方向“在那個方向,一直往那個方向走就能到圣宮。”
綠人轉身就往哪個方向跑去,跑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了腳步,轉身過來看著寧濤。
寧濤微微愣了一下,他想不出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綻,可看這綠人的反應,這家伙好像發現什么破綻了。
“怎么了?我的朋友。”寧濤笑著說。
綠人沖寧濤點了一下頭,然后說道“我是三界之主阿綠羅,你給我指路,我若到了圣宮得到了那個大造化,我必給你回報。”
寧濤深深的鞠了一個躬“偉大的三界之主阿綠羅,祝你成功。”
綠人又對寧濤點了一下頭,轉身往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寧濤望著阿綠羅轉眼遠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冒出一句話來“就這腦子,他是怎么當上三界之主的?”
但不可否認的是,阿綠羅的身體極其強悍,剛來就這般生龍活虎,他剛來的時候才能跳一米多高,而這阿綠羅躍壕溝如履平地。
剛才,這阿綠羅真要是跟他打起來的話,誰勝勝負還真是說不清楚的事情。
不過,能用腦子解決的問題,為什么要動拳頭?
那阿綠羅跑得越快,距離圣宮的距離也就越遠,也可以說是死得也就越快。
寧濤收回視線,轉身向金色恒星的方向飛奔而去。
他一邊奔跑,一邊琢磨。
現在看來,剛剛往相反方向跑去的阿綠羅,人家知道的也比他多,恐怕也是研究了上億年的時間,他這個只研究了兩天的三界之主沒法跟人家比,看來還得想辦法了解更多。
圣宮?
那是一座宮殿還是什么?
阿綠羅說的大造化是老頭說的新生,還是什么?
這些問題他都想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