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這是你親戚?”
“不是,路上碰到的。”王耀道,“開車的時候差點撞到她,可能嚇到了。”
王耀當時沒有發現她有流血的跡象,也是因為這個女子不太配合,他也沒法對她進行診斷。
“不是嚇得,是被打的。”跟著出來的周雄聽到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后道。
“打的,誰打的?”王耀聽后愣了,潘軍也愣了。
“他丈夫。”周雄道。
“那你們就不用管了,這種事攤上可就撇不清了!”潘軍這是善意的提醒。
“想看看人吧。”王耀果斷的做了決定。
不管是受到了驚嚇還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總之得先救人。
“孩子抱不住了,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躺在病床的的女子剛才聽到了醫生和護士之間的談話,讓后她整個人傻了,連番的打擊,讓她失去了支撐。
流血、流淚,
家庭沒了,孩子也沒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王耀進到了病房里,看到了那個女子,看著她的眼神。
心如死灰!
他想到了這四個字。
這樣的眼神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即將做母親的人的身上。
他將伸手試脈,女子的胳膊有些涼。
很危險,十分的危險。
胎氣已經相當的不穩。
王耀腦子在飛速的運轉,卻沒有想到特別合適的保胎方法。
等等!
他拿出了一個白瓷瓶,然后從里面倒出了一粒丹藥。
“這是什么?”潘軍見狀微微一愣。
這是?!
周雄望著那粒丹藥,眼中有著異樣的神采。
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那一日,在滄州,他的大伯已經油盡燈枯,連那位桑老先生都下了最后的通知,就在最危急的時候,生死邊緣,王耀到了,然后將用了這樣一粒丹藥。
一粒丹,生死立轉!
藥服下之后,王耀立即為她號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方才松了口氣。
“怎么樣?”一旁的周雄輕聲問道。
“應該沒有問題了,但是還要靜養,她家里人呢?”
“不知道,她不肯說。”
“你們想好了沒有。”這個時候,那個醫生又過來了。
“潘軍?”看到潘軍之后一愣。
“趙主任,接過說話。”潘軍將那位主人拉了出去。
“這樣不行啊,得趕緊找他家里人。”王耀道。
病房外的走廊上。
“不可能,我親自檢查,錯不了。”
“那你在看看,觀察觀察唄?”
“行,再稍微等等看,但是等不了多久,再晚了的話,大人都有危險的。”那位趙主任道。
“好,謝謝您了!”
接下里的檢查結果讓所有相關專業的人都愣住了。
這個病人剛才還是十分危急的病情突然間變得穩定下來,穩定到只需要觀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這是怎么回事?”
再三確認之后,他們發現這是真實的。
“剛才誤診了嗎?”
“不可能,這樣的情況之下,誤診的可能性是極低的,一定是剛才的那枚藥丸。”看到了剛才那一幕的潘軍暗道。
“孩子保住了?!”
女子望著周雄,她以為這個好心的男子在欺騙自己,知道她從醫生那里聽到了而這個消息。
然后她的眼神也發生了變化。
家庭沒了,孩子一定要留住,她原本也是為了孩子才忍受著那些不堪,經過這一番經歷,心中也有了決斷。
“那個男人,不是良配。”這是她母親曾經說過的話,現在想來,她當初的預見是多么的先明,而她自己是多么的后悔啊!
“可以跟你家里人說說了嗎?”周雄輕聲道。
他現在有些擔心自己的兒子,已經夜里十點多了,小康還是一個人在家里,雖然打過電話確認了,但是還是放心不下。
“麻煩你給我弟弟打個電話吧。”沉默了許久的女子終于開口了。
周雄給他的弟弟打了電話。
對方聽后語氣很是火爆和著急,稱會馬上趕過去。
“謝謝你們。”這是這個女人第一次說謝謝。
“不客氣,應該的。”不知道為什么,周雄這個漢子的回答有些木訥。
他們在這里等了足足一個小時多的時間,這個女子的弟弟才匆匆趕過來,中等個頭,看上去很精壯。
“姐!”那個男子一見到自己姐姐躺在病床上,情緒變得十分的激動。
“是不是龐巖那個畜生!”
“我跟你說過跟他離了,你為什么不聽啊!”
“我去問問他!”
“小奇!”
姐弟之間的對話,王耀和周雄也不方便聽,他們在走廊里,準備等一會跟他們姐弟說一聲,然后離開。
“那粒丹藥,很珍貴吧?”
“很珍貴!”
數味“靈草”入藥,豈止是珍貴那么簡單,以他現在的情況,數個月之內可能無法煉制,用一粒便少一粒,非在緊急關頭,他是不會用的。
“抱歉。”周雄沉默了片刻之后道。
“有什么好抱歉的。”王耀笑著道。
“如果沒有這個電話,或許就不用來了。”
“不來,一個生命就沒了。”王耀笑著道。
道經讀的多了,有些事情看得開了,有些事情也變得玄了。
世間之事,是有前因后果的,是講因緣的。
就在兩個人談話的時候,那個女子弟弟出來了。
“事情我姐都跟我說了,謝謝你們。”他是真誠的表示感謝,現在這樣的社會,向他們這樣人,實在是太少了。
“不客氣。”
“再見。”
王耀和周雄離開,跟潘軍也說了一聲。
到離開的時候,他們甚至不知道那個女子叫什么名字。
“我送你回家。”
“好啊。”
將周雄送回家里之后,王耀開著車往回趕,當他回到村里的時候已經是夜里十一點了,村里格外的靜,除了路燈之外,只有幾戶人家亮著燈。
王耀放下車之后便一個人上了南山。
半山腰上又亮起了一盞燈。不過一會的功夫,燈火熄滅了。
山上很靜,王耀睡的很好。
他這邊睡得很好,有個人去失眠了。這個人正是在連山縣城的陳博遠,他今天和王耀約好了下午見面,可是王耀因為那些事情耽擱了一下,也給他打了個電話,問他明天是否可以,于是定好了該為明天。
他能怎么說,畢竟是有求于人,只能夠在等上一天,但是他擔心京城那邊再打電話過來,自己來這里已經兩天了,連對方的人都沒有見到,這可是有些辦事不利啊!
“希望明天能夠見到他。”
第二天,天氣有些陰沉。
汪汪汪,大清早的“三鮮”就叫了起來。
此時王耀正在南山之上練拳,聽得到犬吠之聲,卻并未在意。
土狗身前不遠處是一條細蛇,正是不久之前王耀救的那一條,不過短短的功夫,這條蛇的傷口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它為何又冒險來到這里,要知道無論是眼前的這只土狗還是天空之上,那只不知道現在在何處翱翔的蒼鷹都不是它能夠對付的。
土狗發出低沉的聲音。
它在猶豫著,是不是要咬死眼前的這只小長蟲,它已經入侵到了自己的領地,可是主人的話又不能不聽。
好為難啊!
細蛇發出嘶嘶的聲音,一狗一蛇對峙了片刻之后,那條蛇扭頭快速離開了。
王耀從山下先來,進入了“聚靈陣”中,然后看到了一條細蛇,剛巧是他不久之前救助的那一條。
“你好。”
細蛇停住,抬頭望著王耀,頗有靈性的樣子。
“走吧,小心點。”
就在這個時候,土狗也跑了過來,一直盯著那條小蛇。
“好了,三鮮,它這么小就不要欺負它了。”
王耀摸了摸土狗的頭,繼續朝下走去,進了小屋之中。
剩下的土狗盯著細蛇,天空突然傳來一聲鳴叫,那細蛇轉身迅速的離開了。
土狗搖著頭,抬頭看著天空之中出現的那個黑點。
此時,南山下的山村之中,一輛汽車駛入了小山村里,在村中間靠南的位置停下,汽車里走出來了一個人,這個人正是從京城里趕過來的陳博遠,本來他還想在連山縣城等等的,但是在上午的時候接到了京城里打來的電話,那位夫人雖然沒多說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于是就給王耀打了一個電話,對方通知他來山村之后,他便急忙開車來了。
王耀接到電話之后便從山下下來,遠遠的就看到了有些焦急等待的陳博遠。
“早來了?”
“剛剛到。”
“進去坐坐。”
王耀將他請進了家里,家里沒有人,他的父母出了門,王耀為他沏了一杯茶。
“請喝茶。”
“謝謝。”
“這次從京城來是為了蘇小雪吧?”
“是,宋夫人有些擔心小姐的病情,畢竟這么多天過去了,您還沒有去京城的打算。”
“再等等。”王耀喝了口茶道。
“還要等多久?”陳博遠有些著急道。
“我也不清楚。”王耀放下茶杯望著窗外,不遠處便是山嶺。
“我在等一味藥。”
“什么藥,我馬上去辦。”
“呵呵,這藥,你弄不到的。”王耀聽后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