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孩子,一個家塌了天!”張秀英感慨道。
他父親則在一旁抽煙。
遇到這樣的新聞,有良心的人多半是要感慨幾句的,但是光感慨有什么用?
“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不到!”
這算是詛咒呢,還是牢騷?
王耀從家里出來的時候也在想剛才的事情,也只是想。
一聲嘆息,隨風而逝。
這天夜里,天色陰沉了一晚上,卻是一點雨也沒有下。
第二天清晨,陽光明媚。
王耀早早的結束了一天的修行,然后準備熬藥。
山上的陣法啟動,樹苗晃動,搖曳如在舞蹈。
“三鮮,閑人免進。”王耀對著外面喊了一聲,土狗聞聲而起,守在了外面。
生火,煮水,
川貝、龍骨、靈芝……
諸般藥材一味味的加入。
窗外,太陽升起,緩慢的移動著。
火苗輕輕地跳動著,山泉水沸騰著。
王耀十分的小心,對于新的藥劑,他總是很小心。
系統提供的藥方只有藥物的組成,具體的熬制過程是不會做任何的提示,因此,這個過程只能夠由王耀自己掌控,每種藥材的藥性是不一樣,能夠耐受的溫度和時間也不盡相同,雖然有著神奇的“百草鍋”,但是對加入時機的掌握還得看王耀自己。
“靈山及,是根莖,質地較為堅韌,加入的時間可以早一些。”
王耀看著狀如雞卵的“靈草”根莖,將其投入了“百草鍋”。
這味“靈草”加入之后,很快,藥劑就變的粘稠起來,仿佛成了一鍋粥,越來越黏糊的粥。
“什么情況?”
這是王耀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立時緊張了起來。
“靈山及”的藥性他知道,生長特性他也知道,這些東西都記錄在了《靈草錄》之中,但是這味藥和其它的藥物混合起來使用的效果以及加入水中熬制的情況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樣的古書之中,這些東西就要靠著王耀一個人去慢慢的摸索了。
這兩味藥可是相當的珍貴,如果廢掉,那可就太過可惜了!
“有百草鍋在,應該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看著藥劑的形態,這與其說是“散”不如說是“膏”。
大部分藥材加入之后,王耀將“歸元”加入其中,調和諸般藥材的藥力,待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最后才加入了“不凋草”。
“不凋草”入水之后立即融化,頓時,整個藥湯,不,應該說是“藥粥”變成了翠綠的顏色,散發出獨特的香氣,一種淡淡的幽香。
稍待片刻之后,王耀將那“百草鍋”端離了火焰。
“這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王耀看著翠綠色的膏狀液體,有些像果凍,但是稍微稀一些,這個狀態怎么說呢,像是綠色的蜂蜜。
“這些藥渣該如何處理?”
王耀看著“百草鍋”中的藥劑,這和他先前熬制的那些藥劑不同,如此粘稠,只怕是單單依靠“百草鍋”的神奇也無法做到完全的有效分離。于是他先是將大部分的藥膏倒出來,裝進了一個瓷瓶之中,然后又將那些剩下的稍加稀釋之后單獨裝好,藥渣也存放起來,用來做肥料。
“系統,這副藥熬制成功了嗎?”王耀主動的詢問系統,結果尿性的系統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復。
“果然又是這樣。”
系統沒有回復,他只能自己試試。
將那些稀釋后的藥劑倒出一點,涂抹在了手臂的皮膚上,只覺得一陣清涼十分的舒服,這種清涼的感覺并不僅僅維持在皮膚的表面而是慢慢的向著皮膚的更深層深入,這是一種十分特殊的舒服感。
“是不是也可以服用呢?”
王耀又喝了一點,同樣,一股清涼入腹,然后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全身,讓他渾身都有一種淡淡的清涼感,從內到外的清涼。
應該是有效果的。
先后兩次試藥,王耀得出了大概的結論,但是效果就需要試驗了。
一副藥熬制結束之后已經是日照當空,中午時光了。
“有些餓了。”
看了看,山上已經沒有多少存糧了。
王耀下了山,回到家的時候,他父母都不在家。
“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他煮了一份雞蛋面。然后切了點火腿腸,簡簡單單的一頓飯菜,吃起了也是有滋有味的。
吃過飯之后,他便鎖好門準備上山,到了大街上,看到一個騎三輪車的中年男子,叼著根煙,在四處張望著,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王耀多看了兩眼,那人見他望自己,笑了笑,發動三輪車慢慢的離開了。
“有問題。”
王耀暗道,想了想,他拿出手機給村里的聯防隊長王建剛打了個電話。
“希望自己是多心了。”
打完電話之后他便上了山,那個騎三輪車的男子仍舊在村里逛游著。
“剛哥,就是他?”
“嗯,看著眼生吧?”
“是挺眼生的,以前沒見過,他來村里干嗎,收破爛,不像啊?”
“會不會是來踩點啊?”
這個騎著三輪車的男子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村里的人給盯上了。
“踩點干什么啊?”
“偷東西啊,最近下面的李家屯不是丟小孩了嗎?”
“嘶!”中年漢子一聽臉色立即變了。
“給我盯緊他。”
王耀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電話引發了一場山村跟蹤與反跟蹤經典橋段。
電話,京城的電話。
王耀甚至不用接也知道對方打電話要說的大概內容,肯定是詢問他什么時候能夠進京城一趟,替那位病重的世家小姐看病。
電話那頭是陳博遠,此時他已經到了海曲市,正在趕往連山縣城。
“怎么不接電話?”
陳博遠有些焦急,其實電話剛剛打過去不過十秒鐘的功夫。
“喂,王醫生嗎?”電話一通,他急忙道。
“是我。”
“您現在有空嗎,我就在連山縣城,希望能夠拜訪您。”
“不用了,你來的目的我知道了。”王耀道。
“我希望能見您一面。”陳博遠的語氣焦急而懇切,他是帶著任務來的,雖然臨出發的時候首長沒有明說,但是意思表達的已經十分清楚了,這次如果還無法勸動電話那頭的王耀,就真的沒臉再回京城了。
“好吧。”
王耀最終同意了,這頭的陳博遠也松了口氣。
往常里,他在京城,地位不一般,下邊的人想見他一面那是十分的困難,更不要說是求他辦事了,這一次確實剛好反了過來,他也嘗到了那見人難,求人辦事更難的苦頭。
“藥已經備好了,應該去趟京城了。”
南山之上,王耀也在考慮著京城之行的事情,既然看了病人,那么就要負責到底,盡可能的將她的病治好。
身體內的毒素,經脈的逆亂、肌膚的潰爛、臟腑的破壞,
諸般的問題,他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頭緒。
由內而外,還是由外而內,是逐一治療還是綜合處理?
想著想著,王耀又有了一些想法,然后將它們記錄了下來。
“差不多了吧?”
他抬頭看了看外面天色。估計陳博遠應該到了。
實際上此時他已經在王耀的家門外,但是敲了還一會也不見有人開門,正想著是不是該王耀打個電話,或者是直接上山。
“他家沒人。”旁邊,王耀的鄰居聽到敲門上之后出來道。
“謝謝,我在這里等等好了。”陳博遠笑著道。
王耀從山上施施然下來,剛拐進胡同口的時候,看到了拿著禮品等在村門口的陳博遠。
他一邊大步走過去,一邊思考著,日后這方面要注意些,不能將一些自己不太了解的人請到家里,南山之上就更不行了,得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才可以。
“王醫生。”見到王耀之后,陳博遠的心放下了一半,剛才還擔心對方是特意躲著不見自己。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系,剛剛來。”
開門,請客進屋。
一壺茶,
“陳先生還是為了蘇小雪而來吧?”
人來了,客套話也不用說太多,王耀直接開門見山。
“是,不知道王醫生您什么時候才能夠有空再去一趟京城?”陳博遠道。
王耀聽后沒有立即回答,而在思考著,一見他這表情,陳博遠剛剛落下去的心又懸了起來。
“三天之后。”王耀平靜道。
陳博遠愣了一會,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剛才是說三天之后?”
“對。”
“太好了,太好了,謝謝您!”陳博遠聽后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如果被熟知他脾性的人見到他此刻的表現一定會吃驚不已。
這還是那位平日里沉穩干練的陳處長嗎?
王耀見狀也是笑了笑。
此行的目的達到,陳博遠說了很多感謝的話,然后高興的離開了。
上車之后,他便給京城那邊回了一個電話。
“三天之后,你確定?”
“是的首長,我剛剛從王醫生家里出來,他親口答應的。”
“你馬上進行安排,不管他有什么需求,盡可能的滿足!”
“是!”
送走了陳博遠,王耀也沒急著上山,而是還在考慮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