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沒回去,潘軍也跟人換了個班,定好了酒店,然后約好了人。
還是那幾個朋友,時間方面嗎,自己說了算,來的都很早。
“聽明寶說你們去了一趟秦州?”
“對。”王耀笑著道。
王耀將山村的情況跟幾個人說了一下。
“扶貧捐款唄?”魏海一下就明白過來,實際上,自從得了怪病之后他每年都會向紅十字會之類的機構捐助一部分錢,也算是求個心安吧。
“對,大概是這么個意思。”王耀道。
“嗯,這事我看行。”魏海道,他現在算是家大業大,因為上次生病的事情一些事情也看開了。
“算我一份。”
在座的幾個人都應承了。
獻愛心,不在錢多錢少,看個人意愿。
“那具體怎么操作呢?”
“這個我不太在行,得好好考慮一下。”
“要不通過相應的組織?”
“實在不行,咱們干脆成立一個基金得了。”魏海道。
“哎,這事行!”王耀聽后眼睛一亮。
“我贊成,專門成立一個慈善基金會性質的機構。”田遠圖道。
“好啊。”
幾個人都沒意見。
飯沒吃,酒沒喝,這件事情就算這么確定了。
“這東西得注冊吧?”
“這個簡單,交給我了。”魏海道。
這方面的事情他和田遠圖是比較在行的。
“那咱們叫個什么名字好呢?”
“愛心慈善基金?”
“這個肯定有注冊的了。”
“南山?”魏海蹦出這么一個詞來。
“南山?”王耀一愣。
“可以。”
“換個吧。”王耀沒有同意。
這個名字的意圖有些明顯了,他就在南山之上。
幾個人想了一些名字都不太合適,正思考著呢,菜上來了。
“來,咱們邊吃邊聊。”
“好。”
其實要成立一個基金會肯定不是想象的那么簡單,要注冊,要管理,還有后續的操作,這些東西,他們在座的這些人也就是田遠圖和魏海有公司的管理經驗,但是顯然,他們兩個人不可能將精力全部用在這上面。
結果最后飯也吃完,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他們還是沒有定下來合適的名字。
“太啰嗦了,這樣,我們每個人寫一個,那個好聽就用哪個。”李茂雙建議道。
“好,這個意見可以。”
他們每個人寫了一個。
結果魏海、李茂雙、田遠圖三個人居然都寫的是“南山”。
“這不行。”王耀擺擺手。
他寫了“啟夢”兩個人字,夢想啟航,不過聽著也不怎么好聽。
“好了,那就南山吧,你起的頭,你人又在南山,我們的病都是你給看好的,就這么定了。”
“對。”
一個人反對,其余的人贊同。
就這樣,這個慈善基金會的名字就定下來了,至于是否能夠注冊通過,那就是以后的事情。
“注冊的事情我會去咨詢的。”
注冊資金的事情沒有在這里提。
魏海和田遠圖都是億萬富翁,王明寶也有自己的事業,多了不敢說,百萬還是能夠拿得出來,王耀也是,而且這個注冊,估計也用不了太多的錢,關鍵是要看以后的運作。
王耀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沒想到,今天去了一趟連山縣城,居然促成了這樣一件事情。”
如果這個基金會以后能夠運轉順利的話,絕對是可以幫助不少人的。
山上,燈火一點,遠觀如黃豆。
山風呼呼作響,吹得外面樹枝搖動。
王耀在小屋之中看著醫書。
“活血化瘀。”
他在考慮著什么樣的藥物合適。
“靈草”固然好,但是不能完全依靠。
一直到了深夜他方才熄燈休息。
第二天的時候,孫正榮上午九點左右就來到了山下的醫館。他還帶了一車的東西,送到了他的家里。
“怎么又帶東西啊!”
“簡單的小禮品。”孫正榮笑著道。
“來。”
王耀的醫館里面是有一個單獨隔開的房間的。他帶著孫云生進來。
“上衣脫掉。”
還是同樣的治療方式。只不過這一次是一“吸”一“渡”,王耀將自身的部分“內息”渡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這個治療過程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大概兩個半小時的時間。
“三天一次治療。”治療結束之后,王耀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然后對他們父子道。
“好的。”
到了飯點,
王耀請他們父子到下村的小店吃了些山珍。
“嗯,味道挺好的。”孫正榮道。
“還好,有朋友來的話,我一般是過來吃的。”王耀道。
隨后孫正榮將那個山村的事情跟他說了一下,他下屬的基金會準備抬投資,將那個山村的路整修一下。
“哎,正好有些問題要咨詢一下。”
隨即王耀將自己對于基金會一些不明白的地方說了出來。
“你要成立基金會?”
“不是我,是幾個朋友一起。”
“這個東西我也不是很在行的,這樣,我安排一個人過來給你幫忙,他是這方面的專家,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他。”
“好啊,那真是太謝謝了。”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頓飯,賓主盡歡。
吃過飯之后,他們父子二人便告辭離開了。
王耀也回到了家中。
“小耀啊。”張秀英叫住了自己的兒子。
“今天來的那個姓孫的是什么人啊,怎么送這么多的東西啊?”
“來看病的。”王耀笑著道。
“看樣子很有錢吧?”
“是,很有錢。”
“噢。”
“媽,您別想太多了,他兒子的病十分難治,他這是表示感謝。”
“那你也不該收人家這么多東西啊?”
“這個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王耀沒有急著上山,而是在家里呆了一會。
天色漸漸黑了。
夜色之下的山村格外的安靜,
千里之外的并州卻是別樣繁華。
一處高檔別墅,明凈的玻璃上倒映著一張扭曲的臉。
龍云飛此時的神情是猙獰了,不過幾天的功夫,他身上的病情突然間加重了,先前還能夠走幾步,現在則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雙腿仿佛根本不是自己的,他是當醫生的,知道這個情況意味著什么,癱瘓,沒錯,就是這個,如果再無效果的話,他今后都有可能在輪椅上度過了。
怎么會這樣呢?!
這個問題他思索了無數次,最大的嫌疑就是王耀,但是對方卻根本就不接他的話。
“爸,吃飯了。”
“你們先吃,我一個人待會。”他揮揮手道。
“哎。”
他盯著窗外,就這樣望著。
時間慢慢地過去。
良久,他方才下了決定。
他轉動輪椅,來到了桌子旁,拿起了手機,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后撥了過去。
“嗯?”看著手機上的電話號碼,王耀稍稍有些意外。
“你好。”
“你好王醫生。”電話那頭的聲音稍稍有些沙啞,聽上去并無多少的力氣。
“你是?”
“我是龍云飛。”
“噢,你好啊,龍主任。”
“對不起,我錯了!”
這六個字,從那位曾經十分高傲的龍主任口中說了出來,王耀大概能夠想象到對方此時是何等不敢和憤怒,但他卻沒辦法。
“對不起,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藥方的事情,我會在公共場合進行道歉和更正,專利方面的事情,我會去更改,你給我個銀行賬號,我會將藥方賣出去的錢轉給你。”龍云飛這是在低頭,徹底的低頭。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王耀道。
對于這樣的上位者,如果不是王耀有著反制的手段,這一次也只能是吃個啞巴虧而已。
可能龍云飛覺得自己的態度已經很好了,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畢竟他是一個省衛生部門的高官,而對方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這就是國內一些人員的心態,有些人因為在那個位置就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高人一等,做某些事情,享受某些便捷,甚至獲得某些利益是應該的事情。
可是王耀覺得不夠!
他憑什么?!
“那里的路不太好。”王耀說了一句和他們之間的談話不相干的事情。
什么?!
龍云飛一聽直接愣了。
他是個明白人,知道王耀這話里的意思。
這是讓他想辦法修一條路啊!
那得花多少錢,而且不是有錢就能夠修的,還需要當地一些部門的配合,這其中的道道是很深的。
龍云飛的呼吸有些急促了。
這個要求在他看來的確是太過分了。
“想好了再給我回電話吧。”王耀直接將電話掛掉了,他可不會等著對方在那里思考。
夜,深了。
王耀獨自一個人上了山。
山風已經冷了。
夜深的時候,王耀獨自坐在院子里望著天空。
“這天,也該冷了。”
一夜大風,第二天,天氣驟降將近十度,有了些冬的兆頭。
王耀早早的來到了山頂上。
放眼望去,四周的山嶺一片的蕭瑟,除了為數不多的幾株青、柏樹之外,其余的都是枯黃一片,唯獨南山一片蒼翠。
朝陽初升,他在山巖之上打了一趟拳,而后靜坐,修行了一段時間。
此時,朝氣初升,朝陽之氣,最是蓬勃。
嘎,天空之上一聲鳴叫。
蒼鷹騰空而起,飛往遠方。
王耀抬頭朝著大俠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