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個身染毒蟲的病人,王耀說不定今日就可以出發,直奔京城了,現在知得等到兩天之后,待他身體之中的毒蟲都清理干凈了,然后再給他開另外一副藥,這個治療方才結束。
“那好,我等你。”
兩個人聊了好一會方才掛斷了電話。
“哎,也不知道那位來自滇南的病人現在怎么樣了?”
不知不覺間,一天又過去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賈自在躺在炕上,靜靜的望著外面。
白天的事情還在他的眼前不停的來回出現。沒辦法,實在是太刺激了。
他努力地翻了個身。
“突然間真的很想學啊!”他嘆了口氣道,這是心里話。
每個人其實都有追求的,他有追求,只是極少有人知道罷了。從某些方面來說,他的追求和鐘流川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咔嚓,外面的天空突然亮了一下,一道雷電劃破了寂靜的夜空,然后傳來了滾滾雷鳴的聲音。
打雷,下雨收衣服了!
腦海之中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詞來。
雨,從天而降,落得速度很快,砸在地上,墻上,玻璃上,屋頂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雷雨,來的很兇。
下了半個小時,然后停住。
“不是吧?”賈自在聽到了什么聲音。
沙沙沙,
“老鼠?”
讓他失望了,來的是一條蛇。
“去去。”他有些慌張了,要是放在平常,這就是跟辣條,但是現在不同了,他的情況是被束縛著,而且身體無力。
這條蛇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是聲音,直接來到了炕上。
“我去,你要干什么?”
黑夜之中,這條蛇盤起了頭,嗖的一下子躥到了他的身前,然后咬了下去。
他悶哼了一聲。
該死的,這東西不是不會主動攻擊人嗎?
顯然這條蛇十分的具有攻擊性,它主動地發動攻擊,咬住了賈自在的小腿。
“不好,有毒!”
他不是第一次被蛇咬過,也不是第一次被毒蛇咬,因此很清楚蛇有毒還是無毒,他的身體很快就出現了反應,這還是一條劇毒蛇。
“鐘流川!”
他運足了力氣大喊了一聲。
咔嚓,剛好一道雷電劃破天空,他的聲音似乎是被剛才那滾滾的雷音遮擋住了。
不好,
這蛇毒爆發的很快。
嘩啦,他隱約聽到了開門的聲音,然后屋子里的燈亮了。
“怎么了?!”
鐘流川聽到了聲音,進了房間,開燈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那條咬住他小腿的蛇,一條很細的黑蛇,不過拇指一般粗細,長不過四十公分。
噌,一道亮光閃過,鐘流川果斷的將那條蛇一刀斬成兩斷,那蛇頭還咬著他的小腿不放。
“有毒!”
一看這蛇,他就知道是毒蛇,少見的毒蛇。
“不好。”
他略加思索便拿出手機給王耀打了一個電話。這個時候,王耀正在南山之上。
“蛇毒,這個地方怎么會毒蛇呢?”王耀聽后驚訝道,他在這里生活了這么多年,知道有蛇,但是從未聽說過有毒蛇。
他也沒有急著下山,而是在山上熬制了一副藥,
既然是中毒,那一葉“解毒草”便也足夠了。
他在南山之上,以很短的時間就準備好了一副解毒藥,然后下了山,其時,風雨正大,時有電閃雷鳴。
王耀出了山,然后從藥田飛縱而出,幾個跳躍就到了山下,然后一步便是十丈之外,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山村里。
嘎吱,關著的門被打開了。
“先生。”
“怎么樣了?”
“已經昏迷過去了。”鐘流川道。
“嗯?”
看著躺在炕上,呼吸急促,臉色已經發紫的賈自在,王耀很是吃驚。
這從接到電話到現在,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中間還因為熬藥稍稍耽擱了一點時間,沒想到這毒素居然如此的厲害,這么快就發作了。
“你且閃開。”
鐘流川果斷的退到一旁。
“這蛇毒,好霸道啊!”王耀一試便知這毒的厲害。
“先生,他還有的救嗎?”
“啊,只是霸道,解毒還是沒問題的。”王耀笑著道。
“解毒湯”服下去之后效果十分的明顯,他身體之內的毒素在迅速的消解。賈自在的呼吸也平緩了很多。
“應該沒事了。”王耀給他號脈之后道。
“嗯。”
兩個人都沒急著回去,過一會,鐘安欣從隔壁的房間里過來了。
“哥,先生,他這是怎么了?”
“沒事,中了毒,你先回去睡覺吧。”
“哎,好。”鐘安欣臨離開之前還望了一眼賈自在,心道這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一位鄰居?
“奇怪,這里哪里來的這種毒蛇?”王耀低頭看著被鐘流川一刀斬為兩段的毒蛇,北方的蛇類本身就少,毒蛇就更少了,而且除非是某些特殊的情況,蛇類是不會主動攻擊人類的,實際上,它們見到人類可能比人類見到他們還害怕,會主動的避開,除非是那些領地意識特別強的蛇類。
“我也覺得很奇怪。”隨即鐘流川將自己來的時候見到的情況和王耀仔細說了一遍。
“這么強的攻擊性,該不會也跟著變異了吧?”王耀仔細慣了一番,覺得這條蛇但從外形上來看呢,像是他們這里常說的那種“細腸子”,只是鱗片變成了青黑色,而且擁有可怕的毒素。
西山?
王耀突然想到了西山之上那些往年里從未見過的蟲子。
“先生說什么?”
“啊,沒什么。”
咳咳,賈自在悠悠轉醒。
“你覺得怎么樣?”
“說實話,不怎么樣!”他深吸了口氣道,這次不再是渾身綿軟無力,而是發麻,自己被那毒蛇咬到的腿部更是直接失去了知覺。
“這蛇毒很是霸道,但是現在你無礙了,明日我在給你佩服藥。”
“謝謝先生了。”賈自在聽后道。
王耀只是笑了笑。
“恨我吧?”
“談不上,合該有此一劫吧。”賈自在道。
“睡上一覺,醒來會好些的。”王耀虛空一按,熱力籠罩著他的周身,那種綿軟無力的感覺退去,然后復又涌了上來,前者是王耀將他身上的限制暫時性的撤掉,后者則是蛇毒的余威。
王耀將這兩段蛇身收好,然后便和鐘流川一起離開了。
“先生,他沒事吧?”
“沒事,蛇毒應該會在兩日之內盡化解掉的。”
“好了,你回家休息吧。”
“哎。”
天空之中的雨還在下著。
“對了,明天來醫館,我有東西給你們。”
“好的。”鐘流川道。
“先生這個時候還要上山啊?”鐘安欣聽到聲音打著傘從房間里出來。
“對,快進屋吧,雨這么大。”
“嗯,先生慢走。”
雨的確很大,天地之間,雨幕橫亙,風也大,傘都拿不住,王耀卻是什么都沒有拿,沒入了黑漆漆的雨夜之中。
“哥,先生沒打傘。”
“我看到。”
“哥,先生的衣服一點也沒濕。”鐘安欣道,剛才她觀察的非常的仔細。
“先生是非常人。”鐘流川聽后笑著摸摸自己妹妹的頭。
“噢,哥,隔壁的鄰居是什么時候住過來的?”
“在你上學的時候,平日里不許過去,他不是什么好人呢。”鐘流川不忘叮囑一句,自己的妹妹涉世不深,就是個天真的孩童,那個賈自在可是能夠睜著眼睛騙鬼的主。
“噢,知道了。”
“行了,抓緊時間回屋睡覺吧。”
“好的。”
天空的雨還在下,王耀很快復又回到了南山之上,周身衣服一點沒濕。
回到了屋子里,他將那條蛇拿了出來,復又在燈下仔細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