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需要的不是古蓁蓁,古家需要的是一個嫡女,若古蓁蓁不是古家唯一的嫡女,或者是庶出的女兒如今社會地位不是那么低,恐怕古家會第一個掐死古蓁蓁,省的她惹是生非。
但古家唯一能做皇后的女兒只有古蓁蓁,古家也需要古蓁蓁。
古家雖然如今很有權勢,但崛起不過百年,光有權勢是沒有用的,想擠入世家,靠的還是底蘊。古家需要出一個皇后,以此成為后族,這樣才能慢慢脫離暴發戶的行列。
但暴發戶就是暴發戶,古蓁蓁的太爺爺當年還是個皮匠呢,后來也就混了個千總。而古蓁蓁的爺爺是個有出息的,繼承了太爺爺的缺靠著自己的能力,一步步把古家帶到了現在的地位。
只是古家陡然得勢,男人還算是不錯,只是后宅女子的教育卻實在不敢恭維,以至于出了古蓁蓁這么個腦殘。
七月敢說,若是古孟知道自家的那個只會拖后腿的閨女終于開始朝奸后的目標發展了,他絕對能樂的蹦起來,管她是借尸還魂也好,或者是人格分裂也罷,就算七月依然是個狐貍精,古孟都能把全天下的道士滅了,保護七月不露餡。
同樣,彩菊對古蓁蓁的忠心有感情的因素,但也有利益的考量。彩菊是古蓁蓁的心腹丫鬟,別人可以背叛,但是她不能,因為但凡是聰明點的人就知道,她與古自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就算她投靠了龍錦鋒,只要古自己一死,龍錦鋒就不會留下她活著。何況,能跟著主子進宮的丫頭都是有父母兄弟在原來的府里做事的。彩菊一家都被捏在古家手里,她只能一條道跑到黑的跟著自己混!
七月沒和彩菊解釋什么,能得主子青眼的丫頭沒哪個是蠢的。原來彩菊勸古蓁蓁龍錦鋒是喜歡她的,或者是找云凌霜麻煩之類的話是為了投其所好,那現在她猜也明白自己要干嘛,自然也知道怎么為自己辦事更好。想來很快彩菊就能想通了,七月并不擔心。
七月拿著本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對著一旁的彩菊說道“你出去說一聲,宣夫人進宮一趟,別的不用說,就說本宮想家了,想見見娘家人!”
彩菊一愣,七月說的夫人并不是古蓁蓁的親生母親,古蓁蓁的生母在她七八歲的時候就死了,于是古老太太做主,續娶了一房繼室。顧老太太怕這繼母會虐待原配出的幾個孩子,所以選的人是個十分老實懦弱的。在七月看來,簡直老實的不想話,甚至經常被古蓁蓁欺負的直哭,也不敢有稍微反抗。
有道是娶妻娶賢,這個賢并不是說可勁的幫老公娶小老婆那種大度,也不是天天脾氣好或者是管的好下人內宅就萬事無憂,而是說要有眼光。古話說,寧娶大戶婢,不娶小戶女,那是因為大戶人家出來的女子是見過世面的,不會畏畏縮縮,也不會目光短淺。
顧老夫人就是典型的小戶女,賢惠倒是很賢惠,但是很多事情上她卻是拖累了古家的步伐。比如,古蓁蓁就是養在她膝下,只是一味的嬌養,直養了一副唯我獨尊的脾氣。之后又是挑這樣一個繼室做當家主母,軟弱的無法出去應酬,其他官員內院女眷們都看不起她。
往日古蓁蓁也是不喜歡她這個繼母的,在進宮以后,更是一次也沒宣過古家的女眷,如今卻想見這個繼夫人了,不怪彩菊驚訝。
只是彩菊也發現自己主子的不同尋常了,于是也沒有多言,應了一聲后就出去了。到門口時候正好遇見了怒氣沖沖而來的龍錦鋒,于是連忙站住請安,請安的聲音略微大了些許,為的是提醒屋里的七月。
龍錦鋒根本就沒理跪著的彩菊,一腳就把門踹開了,進門后見七月好整以暇的在軟塌上看書,頓時厲聲喝斥道“古蓁蓁,你又是想做什么?你當朕的話是耳旁風嗎?朕說過,大皇子朕要親自教養,為何你私自便把人接到了景坤宮來,你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宮務宮務你管的一塌糊涂,如今又把手伸的這么長,既然你該上心的不上心,不如直接把宮務交給淑妃管好了,你就好好的思過吧!”
七月抬眼就看見龍錦鋒吃人的表情,也不生氣,更不會懼怕,起身恭敬的對龍錦鋒行了一禮后笑道“敢問皇上一句,皇上是想讓臣妾思的什么過?”
“你說呢?”龍錦鋒一拍桌子厲聲說道。
七月心中冷笑,古蓁蓁也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這種人。
但七月臉上的笑容沒有減半分了,仿佛是對龍錦鋒的冷臉視而不見一般,悠閑的坐下后說道“皇上,你來質問臣妾之前實在應該好好打聽一下。只要多問一句,皇上就該知道,臣妾之所以突然對大皇子上了心,那是因為皇上對他實在是太不上心了。”
“強詞奪理”龍錦鋒臉色更是青了一分,自認為得到了理,絲毫不留面子道“你不過是為了想讓朕多來你宮里幾回罷了,卻拿大皇子當幌子,對比以前,你真是越發的不可理喻了!朕當年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了你這么個心思鬼祟的妒婦,你看看你自己,哪里有有一點母儀天下的樣子?”
若是古蓁蓁,此時八成已經肝腸寸斷了,但七月聽到這個卻只想笑。
他瞎了眼?古蓁蓁才是瞎了眼呢!沒有古家,龍錦鋒現在恐怕就是個閑散王爺,還在自己兄弟手下討飯吃呢,哪里有這種力氣還來教訓別人。
“陛下,大皇子畢竟是臣妾妹妹留下的唯一血脈,當年臣妾就說要把大皇子接到臣妾宮里的撫養的。只是您說要要親自教養,于是臣妾才放了手。卻沒想到,旭陽這孩子十分愛護弟弟,時常的去看大皇子,今天才發現,大皇子居然已經在皇子所里燒了兩天了,而他的奶娘嬤嬤連太醫都不給叫。小小的一個孩子,臣妾見到的時候燒的都人事不知了,拉著我只喊母妃,當時臣妾的眼淚就止不住下來了。”七月滿臉心疼,拿著手絹擦了擦眼角,偷眼看龍錦鋒一臉的不信,于是繼續道“皇上日理萬機,下人難免不上心,他又沒有親娘看護,只是一個小孩子,怎么可能不受罪?這還是臣妾看見了,卻不知道沒看見的時候到底受了多少的磋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