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你干的?”山雞聲音顫抖的說道。
七月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或者是搖頭,她只是笑了。
但是這個笑容在山雞的眼里卻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
山雞之前想過可能會是七月干的,但是在見到七月這個肯定的表情后,他又覺得驚訝的無以倫比。猜想是一回事,被確定了又是另一回事。
山雞張了張嘴,但是聲音就好像卡在了嗓子里,什么也說不出來了。他能聽見上下牙齒互相撞擊的聲音,那聲音在安靜的仿佛死寂一般的樹林里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恐怖。
見山雞已經被自己嚇的差不多了,七月終于說到了正題道“你來的正好,本來你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不過你還挺聰明的,今天來了,我正好有一件事要讓你去辦。”
山雞在聽到七月前半段要去找他的時候他幾乎快要站不住了,但是聽到七月有事要他辦的時候,山雞覺得自己好像撿回了一條命。
有事要自己辦應該就是說明不會殺自己了吧!山雞因為這個猜想渾身的血好像開始繼續流動了!
“什....什么事,您盡管吩咐。”山雞急忙表態。
“上次讓你來教訓我的人是成玉靜吧!”七月說道。
“啊.對.對對對.就是那個小賤人,您是不是要我教訓教訓她啊!您放心,這事我肯定給您辦好了,一定打的她媽都不認識她!”山雞這時候想到成玉靜就恨的想咬死她,要不是因為她,自己現在至于如此危險的嗎!
“不是教訓她....”七月搖了搖頭,她沉思了一會后繼續道“我是想讓你對她好。”
“什么?”山雞完全沒想到七月會是這樣的要求,在他看來,七月沒自己出手弄死成玉靜就不錯了,怎么可能圣母到讓自己對她好?
“嗯”七月點頭“對她好,帶著她玩,反正就是你們玩的那一套。什么蹦迪跳舞打臺球啊,盡量天天帶著她玩,以后我還會弄一些粉給你,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山雞的嘴張的能塞進去一個雞蛋。他有些明白七月要干什么了!她忽然覺得身上有些發冷,在今天之前,他認為死就已經夠可怕的了,如今七月的念頭卻讓他更加不寒而栗。
仿佛看出來了山雞的所思所想,七月笑了笑。然后道“我又不是讓你強迫她,她如果能經受的住誘惑,那她可以繼續好好讀書,過她本來應該過的日子。但是如果她經受不住那就不怪我了,只能說人生都是自己決定的,如果她決定這樣走了,這怪得了誰呢?”
十五年后
S市的一個金碧輝煌的酒店里,一個大型的包間里熱鬧非凡,里面的男男女女因為久別重逢,有說不完的話。全都在互相笑著寒暄著這些年的生活。
S市這些年漸漸的發展了起來,因為附近港口的開放,因此S市也被盤活了。十幾年前的那個略微有些窮的小城逐漸成了一個經濟活躍的地方,特別是這些年企業和工廠拔地而起,這讓S市在即便是在全國也是小有名氣。
今天正是當年三班的同學會,大家有離開S市去其他地方工作的,也有留在本市發展的。不管怎樣,老同學見面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說著說著,就有人問起七月來了。
“哎。我說,咱們班的七月怎么沒來啊!這些年也沒有聯系,不知道她現在干什么呢啊!”一個已經發福的男生問道。
“我猜啊就是你會先問起來,這么多年了。你不會還惦記著人家吧!當年上學的時候你就暗戀人家,但是最后七月考上B大了以后你都不敢說,我記得畢業的那天晚上你就跑我家哭,真是丟死人了!”另一個男生起哄的喊道。
“得了吧!你還不是也喜歡她。”那個發福的男生反駁著說道。
“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一個女生見他們兩個斗嘴,連忙打斷了他們兩個說道“我知道七月現在的情況。你們都不知道吧,咱們現在在的這個酒樓就是人家家里開的。而且S事現在最大的那幾個廠也全是她家里的。這還不算什么,也就是九牛一毛,我聽說她現在的公司做的挺大的,去年還上市了呢!”
“真的假的.”眾人一片驚呼。
有幾個也知道確切情況的人也隨即確認的附和著。
“那今天她能來嗎?”有人疑惑的問道。
“能能能,我剛才還給她打電話了,她說讓咱們先吃,她要去看一個什么人,一會就過來。”那個女生說道。
“那就好,沒想到咱們班里也有大企業家了,一會可要好好的和她喝兩杯啊!”有人開始起哄了起來。
山雞開著車,他透過后視鏡看了眼后座的那個女人,心中感慨,上天還真是對她厚愛啊!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的樣子仿佛一直停留在十八歲沒有變過一樣,只是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成熟的痕跡,讓她更加有魅力了。
回憶往事,山雞有時候會為自己能遇見她而感到慶幸,如果沒有與她相識,那自己可能也就繼續是個小混混吧!每天打架,泡在網吧里一混一天,有可能之后因為打架進監獄,然后這輩子就這樣渾渾噩噩的渡過吧!
可是終究他運氣好,還是和她相識了,而如今他在S市也算數得上的人物了,有車,有別墅,有工廠,前幾年還娶了媳婦,生了兒子,這輩子也沒有什么其他所求了。
“到了。”山雞把車開到了一條街,然后指著一個亮著粉紅色的燈,上面寫著保健足療的店說道。
七月正在后座假寐,聽到山雞的話后她張開了眼,隨著他指著的那個店看了過去。
“她現在在這....工作?”七月問道。
“嗯,唉!”山雞嘆了口氣,說起來這件事還是他引出的開頭呢!
那一年七月安排他帶著成玉靜玩,山雞自然是不敢反駁七月,老老實實的照著七月的話做了。
說實話七月安排的事并不難,他只是找到成玉靜,然后幫她教訓了幾次在學校里得罪過她的人,從此以后,不用他找成玉靜,成玉靜也開始纏著他了。
自此以后,成玉靜就好像變了個人一般,或者說她原本就是這樣的人,只是以前沒有機會罷了。她在學校里開始不可一世,毅然成了六中的大姐頭。她跟著自己出去玩,學習基本不要了,她染發,吸煙,和自己一起打架,甚至在自己的慫恿下紋了一身的紋身。后來她學會了吸毒,之后很自然的落榜了,然后和家里吵架,自己跑了出來,徹底在社會上混了。
在那以后他就很少去見她了,只是通過一些過去的哥們了解一下她的現狀。
她開始和人同居,然后打胎,為了賺毒品錢她又走上了賣身這條路。
不過,雖然是自己引導的,但是山雞卻從來沒有愧疚的感覺,正如七月所言,自己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七月透過車窗看見了站在門口朝路過的人招呼的成玉靜,多年不見了,若不是山雞告訴她是哪個,自己肯定認不出來的。她老了很多,也丑了很多,與成香花記憶中的那個她羨慕的人仿佛判若兩人。
“要下車去看看嗎?”山雞對七月問道。
“不了。”七月搖頭道“走吧,我要去同學會了!”七月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