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七月沒有睡,依然坐在床上修煉著。七月現在還沒有到筑基期,僅僅只是煉氣期七層,雖然會用一些法術,但還都是最基礎入門的。而之前仙山幻象之類的景色也都是靠著天元子才能維持住的。
天元子這些年算是下了血本了,為了讓七月修煉的快一些,天元子如今已經維持不住金丹期修為了,想來七月若想筑基的話,天元子恐怕是要耗盡修為才能成功。
而如今七月的本事蒙人還行,若是一朝敗露,面對整個王朝的軍隊,恐怕只有逃跑的份了。
七月這些年隨時都有一種危機感,都在苦練,只是苦于這里靈力太過于稀薄,而她的資質也是實在太差,以至于舉步維艱。
忽然七月放出的神識被觸動了一下,七月張開眼睛,秀氣好看的眉頭微微皺了皺,然后對窗外說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何必鬼鬼祟祟的。”
七月話音落后,門外依然是一片安靜,又是片刻,房門被輕輕一推,一個男人走了進來,男人一身皂色衣袍,面如冠玉,正是烏子凌。
“七月.”烏子凌輕輕喚了一聲,聲音沒有什么波動,但是他緊緊抿起的唇卻是出賣了他的緊張。
“嗯。”七月應了一聲。
七月這一聲答應讓烏子凌的臉頓時紅潤了幾分,他知道那是他的七月回來了,但是在沒有真的確認之前,他怎么也不敢相信,他找了她太多年了,幾乎以為今生不得相見,卻沒想到還有重逢的這一天。
“你這些年還好吧!”烏子凌深吸了一口氣后問道。
“挺好的。”七月依然是冷淡的回答。
“我找了你很多年。”烏子凌說道。
...七月沒有說話,依然沒有表情。
烏子凌嘆了口氣,他當年年少,不知道該怎樣喜歡一個人,只覺得對方只要服從自己,自己就會安排好一切。可是這些年的尋找,每天夜里回憶那雙離別是決絕的眼睛,他都無比的后悔,同樣也漸漸的明白自己的錯。
“你自己小心一點,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成為仙子的,但是你的來歷除了我和蘭若以外肯定還是有不少人能查的出來的。這里不像你想的那么簡單,可以說步步都是走在刀刃上,你自己小心,若是有事,我會盡我所能護你周全的!”烏子凌對七月說道。
他想說的還有很多,燭光照著他的臉,長長的睫毛投下了陰影,讓他一直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些悲傷的意味。
“嗯”半晌后七月才應了一聲。
烏子凌說的沒錯,七月的到來起初還讓京城的貴族們有些忌憚,但是僅僅是幾個月的時間,七月的身份就開始有些尷尬了起來。
梁帝雖然對七月恭恭敬敬,而七月也拿出一些丹藥來給梁帝,讓他能延年益壽。但是有時候,你讓一個人高興了就意味著讓一群人不高興,梁帝欣喜于能多活些年,但是卻有人因為梁帝越來越好的氣色而恨起了七月了。
這些恨七月的人中數太子梁啟是其中之最,梁帝屬于活的久的皇帝了,今年都已經六十多了,而太子梁啟是梁帝長子,如今已經整整四十多,他等梁帝死等的花都謝了,本來以為梁帝也就這兩年的事,可是誰知道橫空出世個七月,讓梁帝活的越發的活蹦亂跳,看起來比自己還健康呢!
梁啟看著坐在龍椅上的梁帝,陷入了深深的憂傷,心中默默的感嘆,看這紅光滿面的狀態,自己恐怕要死在這老頭前面的。
梁啟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么了。
人世間最悲催的事情不是考試永遠考倒數第一,而是每次考試都考正數第二,總是差一分就能當第一,但是考了幾十年也沒追上。
反復的希望反復的失望,梁啟無疑就是這種悲催的角色,他是皇后所出,還是長子,理所應當在他二十多歲的時候被封為太子。當太子的頭十年他很快樂,接下來的十年他很郁悶,如今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可是他爹依然不死,他這個老太子的身份就無比的尷尬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他到底如何能除去七月呢?七月是仙人,刺殺什么的顯然對仙人應該是不那么管用的,而他又不能直接給七月穿小鞋。因為若是他做的太明顯的話,他爹一定會知道自己有多想讓他死的,若是惹怒了梁帝,自己不但無法順利登基,恐怕自己現在太子的地位也保不了。
梁啟很頭疼,而就在他玩命的揪自己頭發的時候,下人來報,有人要見他。
“滾,不是說誰都不見了嗎!”梁啟暴躁的朝下人摔了一個杯子,厲聲喝斥道。
下人被嚇的咕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唯唯諾諾的連聲稟告道“殿下,來的人是蘭府的二小姐。”
“蘭府的二小姐?”梁啟皺眉,隨后便知道是誰了。
蘭若,梁啟的心里微微涌起了一絲酸澀來。
對于蘭若,梁啟心中的感覺是復雜的。當年蘭若還是小姑娘的時候他就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了。
蘭若聰明,美麗,身世高貴,當年在京城中堪稱女子中的翹楚,幾乎沒有哪個男子會不為她心動的。
可是人人皆知蘭若心中的人只有烏子凌一人,太子當年已有太子妃,曾經想納蘭若為側室的,但是還沒等他下手,就出了蘭若和自己的弟弟被人捉奸德妃寢宮的事情,于是蘭若就這樣成了自己的弟媳。
雖然說是弟媳,但是也不是什么正經的王妃,不過是個側室,因此梁啟很是打了一陣蘭若的主意,可是蘭若滑不留手,白讓他幫了不少忙,卻是一根汗毛都沒讓他碰到過,這讓梁啟又氣又惱又是心癢。
梁啟看上蘭若的事情雖不能說是人盡皆知,但門房還是知道的,畢竟倆人往來互通消息的事情定然是要經過門房,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蘭若來的事情門房才不敢擅自決定,冒著被梁啟遷怒的危險也來稟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