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香茗也不知道該怎么和別人說,只能隨口回答。
“可是我看你一點也不緊張啊!”那個書童沒有因為香茗的冷淡減了談性,繼續問道。
香茗還沒回答,卻被另一個容長臉的書童接過去話頭,語氣酸溜溜的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他家的公子可是前幾天斗文會的魁首,人家能怕么?看他那張狂的樣子,恐怕還以為他家公子還能考個狀元呢!”
剛剛問話的書童聽后吃了一驚,他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偷眼看了看香茗,連忙往后退了幾步,盡量和香茗拉開距離,生怕讓別人以為自己和對方認識似的。
香茗這邊被人排擠,七月那邊的舉子對她的態度也是差不多。人人都離他遠遠的,好像七月身上有什么傳染病一樣,就連一向與七月交好的段玉也只是遠遠的對她愧疚的笑了笑,并沒有如往日般上前打招呼。
七月斗文會上徹底與梅九峰結了死仇的事情已經是傳的沸沸揚揚,不管是多單純的人現在都能想到七月即將迎來的命運了,雖然可惜她的才華,但也沒人會冒著被梅九峰當成同黨的危險與七月親近。梅九峰是今科的考官之一,若是想整治個小小的舉子其實并不十分的難。就算是考上了,以后若是梅九峰使絆子,可能這輩子都別想拿到缺了。
與七月一同被人排擠的還有一個人,正是許久未見過的許鵬宇。
七月剛看到他的時候險些認不出來,因為短短時間,不光是長相,就連他全身的氣質也都變了,以往的俊雅之氣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滿身的陰冷。
許鵬宇被她設計娶了甄美麗后七月就只是偶爾打聽一下他的近況,然后七月就偷起懶來,總覺得慢慢收拾他就得了,也沒有再著急。只是現在七月因為那個小皇帝有了壓力。于是也不想再等下去了。現在她還沒什么主意,但若是先接近這人可能以后會有好處,若是能結識便更好了。
許鵬宇獨自一人倚在考場外的墻邊上,只是短短的時間。便已經瘦了一大圈,眼眶也凹了下去,十分的可憐。
許鵬宇雖然出身低微,但性格里是個驕傲的人,他原本確實是打定主意尋一門有助力的親事。他若是娶了宋靈鳳的話那是一門佳話。宋靈鳳雖然是相貌并不算太過出眾,但卻才華橫溢,又是京城有名的貴女,以后他為官了會在社交上給他很大的支持。
可是如今他和甄美麗已經拜堂成親了,而且方式還是這樣的不堪,這個佳話就成了一個笑話。先不說甄美麗粗鄙庸俗的事情,單是京兆尹這個看起來貌視有實權,但在朝里卻不怎么說的上話的官來說,對他就沒半點幫助。更何況如今許鵬宇已經不想幫助不幫助的事情了,他只想擺脫甄美麗對他的蹂躪。每次他被甄美麗抓到然后拖回去壓在床上強親他的時候,都讓他想吐。他已經被甄美麗關在甄家折磨了一個多月了,若不是今天要趕考,恐怕甄家還會裝傻不放他出來。
想到剛剛這些人看到他時候的指指點點,還有嘲笑的話語,許鵬宇眼中就涌現出黑色的陰霾,恨不得把這些人還有甄家上下全都統統弄死,才能讓他出一口氣。再想到前幾天收到的消息,全村都被屠殺,自己的母親妹妹雖然在縣城里有人看到逃了出來。但依然不知所蹤。許鵬宇又憂心忡忡,只覺得自己是不是撞了太歲,為什么這段時間會諸事不順,這般的倒霉。
七月小心的接近許鵬宇。正想著怎么和他搭上話的時候,忽然身后有人猛的撞了自己一下。七月頓時朝前撲倒,前面就是墻壁,若是碰上怕是非頭破血流不可。
七月這個身體雖然不能練習內力,但她自己有功夫的底子,就在這樣緊急的時候。七月依然冷靜,身子在半空半空一扭,頓時卸了些力道,但還有余勢,險險的踉蹌了幾步,手撐著墻壁便停了下來。七月按在墻上的手掌火辣辣的疼,舉起來一看,見擦破了一片皮,已經溢出血來。
七月十分惱怒,也很奇怪,她還沒過回頭,就聽背后的人連連對她道歉,又上前來扶她,卻被七月一把推開。
七月越發不覺得這是個意外,在她感覺這分明就是蓄謀好的,因為剛才撞她的人顯然是會些功夫,而且用的是十成的力。她被人能撞到完全是因為分神在許鵬宇身上,所以沒注意左右,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被人偷襲了。
七月感覺自己被撞的肩膀十分疼痛,只怕已經青紫一片了。七月咬牙回過頭,見是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這人長的十分憨厚,一邊說著道歉的話一邊又要上前來查看七月的傷勢往七月身上摸,卻被七月側身避開。
若七月真是個普通人可能會被他騙了,但方才那一下分明是故意的,而且見自己好像沒有大礙,他好像眼神中帶著些失望之色。
只是這人到底要干什么?七月狐疑更甚!
這里這么多的人,七月也不好問什么,旁邊的人看著七月皆有些幸災樂禍,甚至還有人幫腔那個小廝,七月只能不動神色的揮了揮手,讓他離開了。
能這么做的人除了梅九峰不做他想,難道是想讓自己考前受傷,然后進不了考場?七月心中覺得確實有這個可能,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作為一個曾經的影衛,七月的第六感也十分的強。她感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七月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