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的大門前,看著攔在眼前的兩個護衛,索爾臉色不變:“讓開!這個女孩是阿帝爾大人要的!”
“呵···”
一個護衛發出一聲冷笑:“阿帝爾大人如果想要女人,多的是年輕漂亮的女孩愿意爬到床上,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你懷里這種貨色。”
“你可以親自去問問阿帝爾大人!”
索爾臉色絲毫不變,眼神與這個護衛直視著,沒有露出絲毫膽怯。
“你···”
看著索爾這幅模樣,兩個護衛不由有些遲疑,但還是沒有把路讓開。
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這幅遲疑的樣子,索爾臉色不變,后背卻幾乎被汗水打濕,顯然心中同樣十分緊張。
“讓他進去吧。”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令他們的注意力不由轉移。
順著聲音,他們向遠處看去。
在那個方向,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俊秀少年在那里站著,此時正與另一個身穿貴族長袍的漢子站在一起,臉色平靜,似乎正在賞花。
“這···”
看著遠處站在的阿帝爾,兩個護衛遲疑了一會,最終還是讓開了道路,讓眼前的索爾走了進去。
抬頭看了看遠處站著的阿帝爾,索爾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連忙向著另一邊快速走去,不敢在對方的視線下停留多久。
靜靜站在花園中,目視著對方的身影離開,阿帝爾靜靜站在原地,并沒有什么表示。
“很有意思的孩子。”一旁,滄桑中帶著些沙啞的聲音傳來。
看著遠處抱著女孩的索爾,有著魁梧身材的中年人有些感嘆,眼中帶著些懷念的情緒。
“看得出來,這個孩子身上應該有些故事。”
一旁,看著身旁的中年人,阿帝爾笑道:“亞德拉大人今天怎么有空來這里看我?”
“別這么說。”亞德拉豪爽一笑:“阿帝爾你是我最尊貴的客人,既然來了我的地盤,我自然要好好招待。”
“或許吧。”阿帝爾搖搖頭:“那群蜥蜴人解決了嗎?”
“暫時沒事了。”
亞德拉開口:“相對于我們,他們的力量并不占優勢,這段時間一直都縮在那里,看樣子是準備長期和我們對峙了。”
“外界的情況怎么樣?”阿帝爾問道。
“十分糟糕。”亞德拉搖頭:“我們這里的情況還好,但是東面的古諾王國已經崩潰了,據說除了一個小女孩還幸存外,其余的王族都被屠殺干凈了,大片領地和資源點全被沼澤王國占領。”
“南面的黑巫師同樣也不安分,據說這段時間還成立了一個黑巫師聯盟,現在和沼澤王國聯合,正在瘋狂進攻。”
“當然,這些東西暫時和我們無關。”
說到這里,他笑道:“其他地方都在大打出手,沼澤王國的力量全被其他戰場牽制住了,不可能再派巫師來我們這偏僻地方。”
聽著這些,阿帝爾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點頭。
“再過幾天,我會舉辦一個宴會,既是為了慶祝那群該死的蜥蜴人被打退,也是為了歡迎你。”
過了一會,亞德拉再次開口:“別急著拒絕,宴會里會有很多巫師出席,雖然都是些學徒,不過也算是我們圈子里的人,代表著這周圍的巫師家族。”
“你還要在這里留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可能還要和這些家族打交道。”
“好吧。”聽到這里,阿帝爾才點頭,表示同意。
不一會,他們在原地聊了幾句,然后亞德拉向外走去。
原地,阿帝爾靜靜一人站在花園,默默的看著周圍的景色。
在另一邊。
“該死!完全沒用!”
狹小的房間里,看著床上躺著的女孩,索爾滿身大汗,有些無力的坐在一旁的木椅上。
靜靜躺在床上,女孩的模樣與之前有些不同,身上原本穿著的破爛紅袍已經換掉了,臉上的污垢也被小心的擦掉,露出了那張看上去還算清秀的臉龐。
她靜靜的躺在床上,雙眼閉合像是睡著了,只有額頭上那道黑色的印記還存在,而且顏色比起之前似乎還深了許多。
看著女孩的模樣,索爾咬了咬牙,從坐著的木椅上站起來,繼續走到床前,一只粗糙的大手快速伸出。
一抹淡淡的白光在他的手心浮現,隨著他全身用力,他手中的光越發明顯,照耀在女孩的額頭上,令那道黑色的印記變淡了些許。
這種情況持續了片刻,過了一會,索爾手心的白光消失,整個人像是癱瘓了一樣直接趴在地上,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正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失去了白光的壓制,女孩額頭上的黑色印記繼續變深,范圍也慢慢擴大,上面透著一種邪性力量,吸引著人的注意力。
“不行···”
看著女孩額頭上不斷擴大的印記,索爾臉露絕望:“詛咒已經快要爆發了,我的力量沒法壓制它。”
一陣異響從門外傳來。
下意識的,索爾向外看去,正好看見令他覺得驚悚的一幕。
木質的大門輕輕的顫抖著,發出吱吱啦啦的響聲。
而在門外,一道黑色的影子正在慢慢聚集,看上去像是地獄歸來的使者一般,令索爾身軀顫抖。
下一刻,索爾眼前一花,原本看見的種種異常頓時消失不見。
一股熾熱感從胸口處涌起,令他勉強鎮定,眼神恢復了清醒:“時間快到了,我不能再待在這,要不然肯定會被爆發的印記波及。”
“但是雅娜她···”
他回頭看向床上的女孩,在女孩的額頭上,一道黑色的印記正在不斷蔓延,此時已經延伸到脖子上了。
經歷過類似的過程,索爾知道,這是印記即將爆發的癥狀,一旦等到印記蔓延到全身,就是徹底爆發的時候。
想到這里,索爾咬了咬牙,向著外面走去。
外面的時間正在不斷過去,隨著天色不斷變黑,索爾胸口的熾熱感也越發濃烈。
寒風正在不斷吹拂著,在火把的光線照耀下,他看向了一幕場景。
那是一個手上拿著鐮刀的黑衣人,整個身軀被黑色衣袍遮掩,渾身還有陣陣黑氣掩蓋,看不出任何東西,此時正靜靜向著這里走來。
時間仿佛靜止了,空曠的莊園內,原本守護在大門處的護衛已經不見了,周圍的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只剩下索爾與那個黑衣人。
靜靜躲在花園里,看著這個黑衣人,索爾眼中帶著驚恐,胸口中的熾熱感正在不斷提升,在他的身軀深處,一股被壓制了許久的東西正受到影響,似乎即將爆發。
一股很癢的感覺從他的全身襲來,在他的額頭處,受到一股未知力量的影響,一道淡淡的印記正在浮現,看上去和女孩頭上的一模一樣,只是淡了許多。
這印記似乎受到了什么壓制,雖然被外在的力量勾引了出來,但卻始終被壓制,只是若有若無的浮現著,最終還是被一道白光鎮壓。
但是此時,索爾卻已經沒有心情關心這一切了。
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已經集中在遠處的那個黑衣人的身上,眼神死死的盯著,但卻不敢露出一點聲響。
曾經經歷過這一幕,他知道,這個黑衣人是被雅娜身上的印記氣息所引來的,在尋常情況下并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但是他卻不一樣,他身上同樣有詛咒,雖然因為有力量壓制的緣故,并沒有爆發出來,但若是敢擋在對方身前的話卻又是另一回事,絕對會被對方提前收割掉。
咔!咔!
一陣沙啞聲在四周響起,像極了木馬回旋晃動而帶起的聲音。
在索爾的注視下,黑衣人靜靜走到房門前,一只籠罩在黑影下的手臂伸出,像是想要將門打開。
碰!!
手臂與木門碰撞,發出清脆響聲。
看著眼前的這扇木門,黑影突然有些遲疑,原本伸出的手臂也不由收回,像是碰上了什么東西的阻礙。
在木門后的房間內,一個女孩正在床上靜靜躺著,此時身上大半身軀都被黑色的印記蔓延。
而在女孩的胸口處,一塊紫色的石頭靜靜躺在那里,上面有一種獨特的氣息浮現,令外面的黑衣人顯得有些遲疑。
淡淡的白光從紫色石頭上浮現,雖然很微弱,但的確存在,隱隱對這黑衣人產生了一種克制,令其無法繼續向前走去。
“有效!”
躲在花園角落,窺視著這一幕,索爾心中一松:“祭祀石上寄存的力量還沒有完全耗盡,至少在力量耗盡之前,他沒法進去將雅娜的生命取走。”
“今晚應該能安然度過去了。”
他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然后便是一愣。
在他的胸口處,一股濃烈的熾熱感正快速涌來,仿佛在提示他什么。
前方,靜靜站在木門前,被紫色石頭上的光輝阻擋,似乎感應到了什么,黑衣人默默轉身,看向身后的某個方向。
他默默的向那個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很輕,像是渾身都沒有重量一樣,沒有留下任何聲音與腳印。
而在他走向的那個方向,索爾只覺一股驚悚感涌上心頭,頭皮都在發麻。
“怎么辦?該怎么辦?”
胸口處的熾熱感不斷加劇,他頭皮發麻,面對現在的情況,幾乎絕望。
渾身的力量都已經耗盡,唯一能夠阻擋對方的手段已經放在了女孩身上,現在面對這種情況,他已經完全沒了辦法。
“該死!”
他咬咬牙,剛想起身,卻發現身體已經完全失去了力量。
額頭上的印記正在不斷涌現,他渾身的力量都用來鎮壓印記,現在連逃跑的力氣都沒了。
他眼睜睜看著遠處的黑衣人不斷向前走來,籠罩在黑氣下的身影不斷向前,逐漸接近他隱藏的地方。
“找到··你··了··”沙啞的聲音從近處傳來,像是沙漠里渴了很長時間的行人,言語中帶著死寂。
站在索爾身前,黑衣人伸出一只手,向著他的額頭抓取。
轟!!
月光揮灑在大地之上,將黑衣人的整個身軀全部籠罩,將其遠遠轟出去,撞在了遠方的大地。
“我··沒死?”
愣愣的看著這一幕,索爾的眼神看向一旁。
在花園的盡頭,阿帝爾換上了一身白袍,在只有月亮的夜晚中十分顯眼,此時渾身有陣陣精神波動纏繞,令周圍的能量粒子向身軀周圍聚集。
他看著遠處被轟飛出去的黑衣人,手臂輕輕一抬。
一道月華從身前逸散,月神之光的力量照耀此地,將那個黑衣人籠罩,與其身上的黑氣不斷接觸,發出呲呲的腐蝕聲。
吼!!
遠處傳來一聲嘶吼聲。
接連兩次被人細節,這個黑衣人不由將視線放在阿帝爾的身上,抬起頭后,一雙紅色的怪異眼眸正看著阿帝爾,散發出濃濃的死寂。
在阿帝爾的注視下,他的形態開始變化,在滾滾黑氣的震蕩中,快速聚合成一頭有著蒼白手臂的高大怪物。
遠處的嘶吼聲傳達到耳邊,下一刻,怪物出現在阿帝爾眼前,一只蒼白的利爪伸出,直接抓在阿帝爾的頭上。
濃重月光開始逸散,陣陣光暈開始震蕩,不斷凝聚而又蕩漾,如真正月華一般美麗,卻又充滿了殺機。
轟!!
在阿帝爾的注視下,承受了月神之光的全力一擊,這頭蒼白怪物渾身直接炸開,被濃烈月光凈化,渾身的器官散落到各處,快速變成石頭一樣的東西。
又過了一會,這些石頭快速軟化,上面有陣陣黑氣揮發,很快消失不見,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站在原地,靜靜看著這一幕,阿帝爾不由皺眉,對于這種現象感覺有些疑惑。
“竟··竟然能正面將收割者干掉···”
花園的角落處,愣愣的看著這整個過程,索爾幾乎呆住了。
那個黑袍人消失不見后,因為對方氣息而被勾起的印記也不再爆發,被他的力量壓制了下來。
在他的視線里,周圍的一切似乎又活了過來,遠處大門前的守衛還在,四周傳來一陣蟲鳴聲,無不令他感覺到這個真實世界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