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酒館的角落里,名為拉爾的土著長老一臉興奮。
只是,他卻沒有注意到,在他身旁,聽著他的講述,卻有一名土著臉色微變,然后
才快速變成了興奮的模樣。
他們這幾人沒有在這座酒館停留太長時間。在留下了兩人在這里守著后,拉爾就帶
著其余幾人向著外面走去,看上去是準備叫人。
“已經離開了嗎?”
在另一邊,感受著自己留下的精神印記越發遠離,阿帝爾也沒有太在意,而是直接
走到另一邊索爾的房間里。
在索爾的房間,雅娜正坐在一張木椅上,口中大口喘息,顯得很疲憊。
似乎是因為接近詛咒根源,也可能是阿帝爾布下的封印即將消失,在這段時間,少
女身上詛咒發作的頻率越發增多,到了現在幾乎每天都要發作好幾次。
在她的額頭上,那道黑色的印記已經無比明顯的凸顯了出來,已經開始向下蔓延,
延伸到少女的脖子上。
“怎么樣了?”
走入房間,看著雅娜此時虛弱的模樣,阿帝爾先是皺眉,然后對著索爾問道。
“我感覺···很難受。”
在索爾身旁,雅娜臉色蒼白,此時渾身都在輕微顫抖,用虛弱的聲音開口說道,顯
得極為難受。
而在她身旁,索爾臉色沉默,一只手臂抱著孩子,另一只手臂抓著雅娜的手,試圖
給她帶來些許溫暖。
站在雅娜身前,大概檢查了一下她身上的情況。阿帝爾拿出幾瓶藥劑讓她喝下,然
后便讓她躺在了木床上。
喝下了藥劑,她身上的黑色詛咒開始變淡,渾身一股紫色的血脈力量開始被激活,
本能的配合她身上殘留下的封印,將黑色的詛咒印記壓制。
不一會,她的脖子上的黑色印記就被壓制了回去,整個人不在那么難受,抱著自己
的孩子在木床上睡著了。
認真看著這一幕,索爾這才松了一口氣,不由感激的看著阿帝爾。
“我們出去說吧,別打擾她們休息。”
站在房間內,輕輕看了一眼木床上躺著的雅娜母女,阿帝爾輕輕開口道,然后率先
走出了房門。
身后,索爾小心的將木門關上,也跟著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情況很不妙。”
走出門外,阿帝爾看著遠處的風景,開口道:“你應該能感覺到吧,隨著我們開始
靠近詛咒根源,你們體內的詛咒開始活躍了起來。”
站在阿帝爾一邊,聽著阿帝爾的話,索爾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將額頭上的抹帶拿了
下來。
取出了一直遮掩著額頭的抹帶,在他的額頭上,可以清楚的看見一個黑色的印記,
上面隱隱浮現出一頭蛇的模樣。
“果然,你身上的詛咒也快爆發了。”
看著索爾額前的黑色印記,阿帝爾沒有感覺意外,只是靜靜開口:“還能保持穩定
嗎?”
“短時間內不會出問題。”
索爾搖頭,隨后苦笑:“不過一旦回到我的故鄉,恐怕就說不定了,估計穩定的時
間會越來越短。”
“雅娜她身上的情況越來越糟糕。”
阿帝爾平靜道:“現在把她送回去,還來得及。”
“她沒答應。”
索爾苦笑搖頭:“她說,如果我們成功了,那她去不去都無所謂。但如果我們失敗
了,她也希望和我一起死在故鄉。”
“事實上,到了這一步,我們早已經不抱著活下去的希望。”
他開口道:“只希望,我們的孩子不會走我們的老路,最好能安穩的度過這一生。
“放心吧。”
阿帝爾抬起頭,視線注視向遠方:“她是我的學生,無論如何,我都會好好照顧她
“而且這一次要是一切順利,你們也就能親自看著她長大了。”
“但愿如此。”
索爾搖搖頭,臉上露出苦笑。
他們在原地聊了一會,然后才分開,各自返回各自的房間。
第二天,等天色剛亮,他們便再次出發,繼續開始自己的旅程。
他們在當地的城鎮雇了一輛還算寬敞的馬車,還有幾個熟悉周圍地形的向導,便直
接出發。
一連數天,他們都在趕路中度過,直到某一天正午。
正午時,在一片黑土中,他們停下休息,準備用過午餐后再開始行程。
遠處開始出現一些身影,身上的衣著各不相同,此時騎著一種類似于馬,但卻更加
較小的生物快速向遠處跑去。
而在他們的身后,是一些黑皮膚的土著人,看上去人數足有數十,正在后面追趕著
“是克拉蘇人!”
在阿帝爾幾人身旁,在看見那幾個被追殺者的時候,一旁的向導發出一聲驚呼,眼
神中似乎帶著恐懼。
至于索爾與雅娜兩人,則是同時抬起了頭看向遠處,臉上明顯能看出驚訝的表情。
“是怎么回事?”看著遠處的身影,索爾緩緩起身,一只手握住了自己腰上的長劍
,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道。
“是蛇巫在追捕那些克拉蘇人。”
看著索爾的表現,一旁的向導開口解釋,眼神似乎還帶著恐懼:“先生,這兩伙都
不是什么好人,我們應該盡快躲開!”
“恐怕來不及了。”
阿帝爾輕輕搖頭,臉色平靜的說出這么一番話。
遠處,那伙土著明顯發現了阿帝爾等人,此時直接分了十幾人,向著阿帝爾這里走
看著遠處那些土著向此走來,站在原地身旁,那個向導臉色一變,看上去鐵青一片
不過看了看身旁的阿帝爾,還有一旁臉色冷漠的索爾,他還是顫抖著雙腿站起身來
,向著那些人走去,準備與那些人交涉。
他用當地的土語對著遠處大喊了幾聲,試圖與對方談判。
不過,看著阿帝爾這一行人,對面那些土著顯然沒有這個意思,此時不理會那個向
導的喊話,直接沖了上來。
看著這一幕,阿帝爾臉色平靜,看上去沒有絲毫反應,倒是那個向導一臉鐵青。
索爾從原地站起,看了一眼阿帝爾那邊,見他沒有動身的樣子,便直接拔起自己手
上的長劍,向著那些土著走去。
對于這一幕,那些土著臉上帶著猙笑,看見索爾手上提著的長劍,眼神頓時有些發
索爾手上的長劍是阿帝爾送給他的,整體完全由上好的煉金材料打造,僅僅是看上
去就十分珍貴,令這些只能使用簡陋武器的土著看得眼神發亮。
至于拿著這把長劍向他們沖來的索爾,在他們看來僅僅只是送死罷了。
在這片不存在騎士與巫師的荒漠,能夠孤身一人面對十幾名土著戰士的人極少。
然而不巧的是,眼前的索爾就是一個。
一道紫芒飛速從空中劃過,伴隨著一陣慘叫。
在幾個土著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視下,索爾的眼眸帶著一點紫意,手中握著的銀色長
劍揮出,一道紫色劍芒頓時爆發,將幾個沖在最前面的土著斬殺。
這是索爾身上的血脈力量,此時在戰斗中高度顯現,直接令他獲得了堪比騎士的強
大力量。
“這···他是克拉蘇人!!”
后面的土著頓時反應過來,眼前這人,與他們之前追殺的那幾人一般,同樣屬于克
拉蘇人。
心中的暴虐瞬間消失,但在下一刻,他們對視一眼,仍然繼續向前沖去,試圖纏住
對手。
“那幾個是我們的族人?”
遠處,之前那幾個被追殺的克拉蘇人看見這一幕,不由停了下來,顯得有些遲疑。
“現在怎么辦?”
他們不約而同的將視線注視到中間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上,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這中年男人渾身裹著黑袍,一張滄桑剛硬的臉龐上帶著兩道傷疤,只是一雙眼睛卻
很銳利,此時只是略微思索,便沒有猶豫的直接開口:“我們殺回去!”
聽著他的話,其余幾人也沒有猶豫,直接將自己的武器拿起,驅趕著身前的騎獸便
向前沖去。
在那邊,索爾的表現還在繼續。
他單手持劍,另一只手則抓著一面從土著身上奪下來的盾牌,在那里橫沖直撞,將
好幾人砍倒在地。
這種恐怖的戰斗力,令在場這些土著都看呆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種力量···”
在土著中,遠遠看著索爾的表現,一個臉色冷漠,只有一只眼睛的中年人也不由驚
訝:“在蛇神的領地下,這個克拉蘇人不但沒有變得虛弱,竟然還能保持這么強的力
量。”
“前幾天拉爾那家伙不是說,發現了一個克拉蘇人的直系血裔嗎,恐怕就是這家伙
了。”后方,一個聲音陰森森的聲音響起。
在獨眼男子身后,一個渾身被綁帶包裹,只露出一張臉龐的男人從身后走來,看著
索爾的表現,臉上也不由露出忌憚的表情。
“現在怎么辦?”他看著獨眼男人,開口問道。
“這次恐怕只能先離開了。”
看著遠處的索爾,猶豫了一下,獨眼男人開口說道:“這個克拉蘇人的實力太強,
只是我們兩個的話,恐怕會有點危險。”
“正好,拉爾那家伙過幾天就會過來,等他到了,我們再一起也不遲。”
他看著身旁的同伴,如此說道。
過了一會,看著遠處的索爾等人,他們快速離開,沒有絲毫在這里逗留的意思。
“索爾大人!!”
另一邊,一聲驚訝中帶著驚喜的呼喚聲響起。
在索爾身旁,之前那幾個被追殺的克拉蘇人站在那里,其中那個領頭的中年男子臉
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似乎沒想到能在這里看見索爾。
“你是?”
被對方突然叫住,索爾先是一愣,而后才抬起頭,認真看向身前的中年男人。
眼前的中年男人身材很高大,渾身穿著一具黑色的皮甲,手上還拿著短刀,渾身露
出來的肌肉看上去十分魁梧,令人一看就知道是個強大的戰士。
“你是西爾大叔···”
看著眼前這人,索爾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終說出了這個名字。
在對面,聽見索爾說出了這個名字,對面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激動的表情,不由大
步走向前,最終在索爾的身前單膝跪下,行了一個看上去十分古老的禮節。
“你們幾個過來!”
似乎想到了什么,西爾對著身后其余幾人大喊道:“這位是索爾少爺,是我們克拉
蘇一族的下一任繼承者!”
后邊,聽著西爾的話,那幾人臉色一驚,連忙上前,如同西爾一樣,行了一個古老
的禮節。
“你們起來吧。”
看著他們這幅模樣,索爾臉上露出苦笑:“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過去的身份,到
了現在又有什么用。”
“你們跟我來吧。”
他看著身前的這些人說了一句,然后便快速向著另一邊走去。
“這些是你的族人?”
走到阿帝爾身前,看著身前的索爾,阿帝爾問了一句。
“是的。”
索爾臉上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他們的確是我的族人,其中有一個人還曾經是我
的護衛。”
“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躲過詛咒的。”
他看著眼前的阿帝爾,疑惑道。
對于詛咒的難纏程度,他深有體會。
在遇見阿帝爾之前,他避開詛咒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不斷遠離詛咒,以此來削弱
但就算如此,等到時間慢慢過去之后,扎根在血脈深處的詛咒仍然會繼續爆發,只
能將時間或多或少的延緩一點罷了。
眼前這些人既然是索爾的族人,體內自然也有詛咒,沒有遠離詛咒的根源,按照正
常情況來看,詛咒應該早就爆發了才對。
對于這個問題,阿帝爾同樣感到很好奇,不過卻沒有立刻詢問,而是讓索爾先將那
幾人安頓下來,然后再去詢問。
“按照長老們的說法,那些詛咒,實際上就是魔王的力量泄露。”
夜里,在營帳之中,面對索爾的問題,那個名為西爾的中年男人臉上露出苦笑,眼
中似乎有些恐懼:“在當初,詛咒爆發后,整個祭祀都受到了波及。”
“在那種環境下,有幾位長老從祭壇上拿出了幾塊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