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馬車內,靜靜抱著懷里的索嵐娜,阿帝爾的臉色有些凝重。
此時的索嵐娜還在沉睡著,在剛剛經歷了始祖祭壇的洗禮之后,她似乎變得更加嗜睡,一天的時間里有大半時間都在沉睡,看上去十分安詳與可愛。
而在她的額頭前,有一枚紫色的水晶,里面有一種獨特的力量波動正在孕育之中,被阿帝爾所感受到。
感受著這股力量,阿帝爾伸出左手,默然的放在自己心臟前,感受著那種獨特的心臟脈動。
在他的心臟處,同樣有一股力量正在孕育,有一種獨特的脈動從中擴散出來,令阿帝爾能夠清晰感覺到。
這是月精靈血脈所帶來的變化,此時渾身的大半力量都在他的心臟中匯聚,孕育著某些東西。
而在芯片的檢測中,阿帝爾的心臟結構同樣在改變,里面有大量新的細小組織正在滋生,令心臟的功能在短時間內不斷加強,甚至在里面形成了幾個新的器官。
這實際上,就是月精靈的血脈天賦。
但凡血脈強大的生命,基本上都會有某些與生俱來的血脈力量,被巫師統稱為血脈天賦。
這些血脈天賦往往威力極強,只是多半需要血脈成長到一定階段之后才能夠開啟,在那之前無法使用。
阿帝爾心臟處所孕育的力量,就屬于月精靈的血脈天賦,只是此時還在孕育之中,遠遠沒有到能夠開啟的時候。
至于眼前索嵐娜額前的那塊紫水晶,恐怕也屬于血脈天賦的一種。
對此,阿帝爾并不感到奇怪。
作為上古巫師的直系后裔,索嵐娜本身的血脈潛力就極為不錯,在經過始祖祭壇的力量洗禮,再加上她的父母將自身的血脈力量注入她體內之后,此時的血脈力量絕對遠比之前更強,恐怕已經抵得上一些強悍的血脈生物。
擁有如此強大的血脈力量,能夠開啟血脈天賦并不算奇怪。
“就是不知道,她身上的血脈天賦,到底是哪一種了。”
抱著懷里的索嵐娜,看著她額前的那塊紫水晶,阿帝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過了一會,從古樹空間中,他拿出一枚黑色的古樸石球,直接放在索嵐娜的額前。
在注入法力后,黑色的石球很快綻放光芒。
七彩的光芒很快在眼前綻放,一縷縷微小的光芒四射,將整座馬車都完全照亮。
坐在馬車之中,看著這一幕,阿帝爾不由眼睛一咪,心中有些驚訝:“幾乎超越了五等天賦,這種天賦,已經接近我了···”
感受到索嵐娜如今的靈魂資質,他心中驚嘆。
在一開始時,在靈魂資質上,阿帝爾便是個不折不扣的天才。四等資質就算是放到麥森區域也算得上極為不錯的天才,除去那些強大巫師的親生子嗣,還有那些身具上古血脈的存在,便無人可以超越,最多也只是和他比肩。
而在將血脈徹底轉化為月精靈的血脈之后,他原本便極強的靈魂資質再次增強,甚至已經超越了尋常巫師制定的五等資質,達到了一個新的標準。
如果硬是要拿出一個標準的話,那么此時阿帝爾的靈魂資質,應該已經算得上是六等,超越了現今巫師的想象。
這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事實上,如今巫師界對于靈魂資質的制定,其實不過是后來者所制定的,而在上古巫師強盛的時期,則有另外一套標準。
至少,那些上古巫師的子嗣之中,超越了五等資質的天才肯定不再少數。
而此時,在經過始祖祭壇的洗禮之后,索嵐娜的天賦已經很接近阿帝爾了,靈魂資質達到了五等資質的極限,只差最后一點就能徹底超越,達到六等資質的地步。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輕微的呼嘯聲。
阿帝爾拉開馬車窗口的遮布,一雙深邃的眼眸看向外界。
只見在外界,熟悉的黑土正在慢慢減少,周圍的土地開始逐漸變得正常,有一些稀稀疏疏的植被出現,給大地點綴出一點綠色。
靜靜的欣賞著外面的景色,良久之后,阿帝爾才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靜靜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將意識沉入了深沉的冥想之中。
古老的道路上,一條長長的隊伍正在慢慢前行,向著遠處走去。
在遠處,有一座占地龐大的城市,上面有黑色的旗幟高掛著,上面繡著一頭蛇女提刀的黑色圖案。
這里是黑巫師聯盟下轄的一座大城市,周圍有許多來往的商隊,還有一些零散的流浪巫師前來,讓這里變得更加繁華熱鬧。
到了這里,阿帝爾買下一座莊園,用以妥善安置他帶回來的那幾個克拉蘇人。
考慮到索嵐娜年紀還小的緣故,他準備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一方面可以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另一方面也可以靜下心來好好冥想。
從翡翠世界回歸,他身上積累下的資源已經足夠他使用。
而且在轉化血脈之后,他對月神之祭的契合度也大大提升,幾乎每一次冥想都會有不小的進步。
甚至,阿帝爾目前的力量,也已經達到了一級巫師的巔峰,只差一個二級巫術的模板,便可以開始嘗試晉升。
在這種情況下,他對于外部的環境要求并不高,眼前的這座城市已經足夠了。
心中做好了決定后,憑借著在黑巫師聯盟的身份,他很快在這座城市置辦好了產業,并且與黑巫師聯盟在這座城市駐扎的人聯系上,表露出自己想要在這座城市定居的意愿。
很快,在時間剛剛過去半個月時,黑巫師聯盟的指示再次到來,讓阿帝爾去黑巫師聯盟的總部一趟。
淡淡的夕陽籠罩在一片漆黑的大地上。
在一片建筑林立的巨大城市之中,阿帝爾向著一座高塔走去。
“你來了···”
走入高塔之上,一道淡漠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聽到這道聲音,阿帝爾低下頭,恭敬的開口道:“很抱歉,這一次的任務失敗了,對方在我趕到時就已經消失。”
他所說的,是他之前接取的任務。
黑巫師聯盟畢竟是一個巫師組織,待在總部這里,若是長時間不出現的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
所以為了前往翡翠世界,也為了擠出時間去索爾的故鄉,他之前特地接取了一個耗時較長,而且需要長時間在外的任務。
而他目前所說的,也是實情。
在接取任務之后,為了不留下讓人懷疑的余地,他原本還準備將這個任務先完成,之后再前往翡翠世界,最后卻發現這一次的任務目標早就離開,根本沒有停留。
大廳的中央,是一把黑色的王座,上面有一個容貌絕世的女人在靜靜坐著,此時聽著阿帝爾的話,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點了點頭。
這是格羅瑞亞,黑巫師的真正首領,也是麥森區域最強的那一批人。
從她的身上,阿帝爾能夠清晰感覺到一股陰沉龐大的血脈之力,雖然遠不如月精靈血脈強大,但卻更加詭異,令此時的阿帝爾都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在此時的對方身上,卻并沒有阿帝爾曾經見過的那種恐怖力量,在阿帝爾的感應下,對方身上此時的力量層次,也不過與他相當,堪堪達到了一級巔峰而已。
“作為強大的巫師,黑巫師首領平時應該也需要冥想與研究,眼前這個,恐怕不是她的實體,僅僅是用來處理雜事的分身。”
感受到身前格羅瑞亞身上的氣息,阿帝爾心中閃過這個念頭,而后不由將身上的力量掩藏的更好了些。
在身上的翡翠印記掩飾下,他身上的力量波動被掩飾了大半,不僅關于月精靈血脈的那部分特征被徹底壓制,就連渾身那達到一級巔峰的實力,此時也被壓制了大半。
此時阿帝爾所表現出來的,僅僅是一個進入蛻變期的樣子,甚至就連氣息都特地偽裝的不穩,令他看上去像是剛剛蛻變不久。
“你進入蛻變期了?”
果然,過了不久,眼前格羅瑞亞的聲音突然響起。
她看著眼前恭敬低頭的阿帝爾,感受到他身上那有些不穩的氣息,絕美的容貌上浮現出一抹驚訝的表情。
正式巫師畢竟不是大白菜,哪怕在整個麥森區域,正式巫師都已經屬于中堅,尋常的巫師家族里能夠擁有一位正式巫師,便已經能夠算得上中等家族,可以統治一方。
而蛻變期巫師,更是只有大型勢力才能擁有,哪怕在黑巫師聯盟這等頂級勢力之中,數量也絕對不超過十位,屬于絕對的高層,值得格羅瑞亞重視。
“是。”
聽著眼前格羅瑞亞的話,阿帝爾臉上表情不變,只是恭敬道:“屬下剛來麥森區域的時候,就已經接近晉升標準,后來通過煉制大量的純化藥劑,才達到這程度。”
“上一次大人接見屬下時,屬下已經進入蛻變期,一直到現在,才算是蛻變完成。”
這話自然是假話,在正常情況下,面對擁有蛇女血脈的格羅瑞亞,阿帝爾自然不敢這么說。
只不過在擁有翡翠印記之后,只要他不主動解開印記的庇護力量,對方就絕對沒辦法察覺到他內心的真正想法。
甚至,透過翡翠印記的力量,阿帝爾還可以針對性的優待,讓對方認為他說的是真話。
果然,在眼前,聽著阿帝爾的話,格羅瑞亞沒有多疑,直接就將他的話當做是真話,只是點了點頭:“算算時間,你一共只用了兩年,還算不錯。”
從正式巫師晉升蛻變期,中間會經歷馬場的蛻變。
這個蛻變的時間越短,就代表著巫師本人的天賦與底蘊越是強大。
阿帝爾用了兩年進入蛻變期,這個時間在尋常巫師看來已經極為了不起,但是在眼前的格羅瑞亞看來,也僅僅只能說得一句還算不錯。
畢竟,作為本體接近三級的強大巫師,同時也作為蛇女血脈的擁有者,她的天賦必然十分不錯,在擁有大量資源輔助的情況下,進入蛻變期所用的時間絕對十分短暫。
“不錯,既然已經進入了蛻變期,你的身份也需要變一變了。”
看著眼前的阿帝爾,格羅瑞亞點了點頭:“稍后自己找人去登記,從今天開始,你就算是我們聯盟的長老。”
“是。”
對于對方的指示,阿帝爾沒有異議,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種長老并非是那種二級巫師才能擔任的大長老,在身份與地位上稍微低等,但在黑巫師聯盟之中的地位與身份同樣十分高。
至少,在整個黑巫師聯盟之內,除了那幾位二級巫師擔任的大長老與眼前的格羅瑞亞之外,就沒有人比長老的身份更高。
在某種程度上,以剛剛進入蛻變期的實力,能夠獲得長老的身份,應該也是看著阿帝爾那高級藥劑師的身份加成上。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一位藥劑大師,在實際作用中并不會比一位蛻變期巫師更低。
在格羅瑞亞這些外人的眼中,阿帝爾目前所表現出來的藥劑水平,或許還不如那些成名已久的藥劑大師,但以他此前所表現的天賦,成為藥劑大師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對咯···”
原地沉默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的格羅瑞亞突然再次開口。
至少,在整個黑巫師聯盟之內,除了那幾位二級巫師擔任的大長老與眼前的格羅瑞亞之外,就沒有人比長老的身份更高。
在某種程度上,以剛剛進入蛻變期的實力,能夠獲得長老的身份,應該也是看著阿帝爾那高級藥劑師的身份加成上。
畢竟在某種程度上,一位藥劑大師,在實際作用中并不會比一位蛻變期巫師更低。
在格羅瑞亞這些外人的眼中,阿帝爾目前所表現出來的藥劑水平,或許還不如那些成名已久的藥劑大師,但以他此前所表現的天賦,成為藥劑大師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對咯···”
原地沉默了一會,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的格羅瑞亞突然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