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暗室中起身,阿帝爾輕聲嘆了口氣,感受著此時身上的力量,隨后邁步向外走去。
吞噬太陽皇者尸骸,所帶來的收獲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眼前這一位太陽皇者,生前的確是一位五階巔峰。
在身前受到天災詛咒侵蝕之際,這位太陽皇者將全身力量剝離,化為了天上的金陽,以遺留給后人繼承。
這部分的力量,在此前阿帝爾將太陽皇者血脈熔煉時,已經一同被阿帝爾所吸取,化為了阿帝爾自身的底蘊與力量,令其徹底晉升五階。
不僅如此,在血脈上,太陽血脈與銀月血脈相結合,所獲得的結果遠比阿帝爾想象中還要更大。
至少在眼前,阿帝爾能夠感受到,自己通往六階的道路,已經完全被磨平,只要此后的積累達到,并可直接通往六階。
“可惜,太陽血脈并不完整,還有部分欠缺。”
走在寬敞巨大的陵墓中,感受著身上的血肉孕育,阿帝爾有些惋惜的說著。
那一句太陽皇者尸骸,畢竟已經隕落太久了,身上的血脈之力盡管被鎖住,但仍然有所流逝,不如生前那般完整。
因而,在太陽血脈與銀月血脈結合之后,阿帝爾此刻的血脈仍然有些不穩,需要漫長的時間來進行打磨,才能漸漸穩定。
這個時間注定會很漫長,按照阿帝爾的估計,至少也需要數千年的時光才能結束。因而,他沒興趣去等待這么長的時間,而是準備將目標盯在另外一人身上。
雅拉,這同樣是一位秉承太陽之血而生的皇者,盡管體內的血脈并不穩定,但對眼下的阿帝爾來說,卻也足夠了。
只要將其身上的太陽血脈吞下,阿帝爾身上那最后一點缺失便可以完整,直接免去數千年的打磨時光。
從陵墓中走去,阿帝爾手持金色的黃金權杖,徑直走到了一處寬敞的石室。
石室內,一件件封存完好的物品靜靜陳列在此,一樣望去至少成千上萬,讓人目不暇接。
這些都是過去那位太陽皇者的身前收藏,在其死后一同下葬,成為陪葬品。
在過去,阿帝爾第一次進入時,便從這里獲得了一件東西,從而找到了通往翡翠世界的坐標。
“說起來,以我如今的實力,不知道能不能再一次去往翡翠世界。”
走在這座展覽室,望著四周熟悉而陌生的場景,阿帝爾心中突然升起這個想法。
這個想法剛剛升起,隨后,阿帝爾便笑著搖了搖頭。
對于翡翠世界,他此刻心中沒有絲毫想法。
歸根到底,在精靈一族覆滅之后,翡翠世界的巫師力量已然衰落,對于此刻的阿帝爾而言,根本沒有太大用處。
倒是在統合翡翠高塔之后,可以將翡翠世界的坐標拿去,將翡翠世界再度納入精靈巫師的統治下。
一件件展覽品在眼前略過,不過對阿帝爾此刻來說,這些展覽品大多已經失去了作用,只要其中的一些珍稀材料,對阿帝爾來說還有不少用處。
歸根到底,這些展覽品只是那位太陽皇者用于贈與精靈族人的東西,數量雖多,但其中絕大多數,也僅僅只是對四階以下的巫師才有作用,對如今已晉升五階的阿帝爾來說,作用并不算太大。
隨意的揮了揮手,將所有陪葬品收起,阿帝爾走出墓室,徑直從眼前這座陵墓中離開。
遠方的某處秘境之中。
當阿帝爾化身翡翠之子,從沉睡中蘇醒的那一刻,在秘境之中,一點變化開始產生。
一點點的翡翠之光在綻放,眼前的秘境四周,一顆顆巨大的古樹緩緩垂落枝丫,其上紛紛長出嫩葉,開始了再一輪的生長。
而在秘境的深處,一處絕對陰暗的地方,翡翠色的光輝正在大亮。
一把翡翠色,整體彷如翡翠制作的美麗長劍輕輕顫動,其上似乎有無盡的符文紋理略過,其中的奧義緩緩蔓延向外,像是蘊含著世界生滅,萬物誕生而又死亡的絕對真意。
在感受到熟悉的血脈氣息之后,這把長劍開始輕輕顫抖,其上的光輝大放,原本暗淡無光的劍體開始了一種轉變,原本暗淡的翡翠之劍逐漸變量,其上的光輝正在緩緩綻放,令陰暗空間中的無數存在為之驚懼。
“不!!”
一聲怒吼從虛無中擴散,這一刻演化成無數形態,其中有老人臨死不甘伸手,有狂野戰士仰天怒吼,有殘缺半身人臉色猙獰,而后全部仰天怒吼,爆發出一陣令人心悸而又不甘的咆哮。
濃濃不甘情緒從聲音中擴散,其聲音中像是蘊含著百萬人的憤怒與不甘,令人在聽見的第一聲,心中便會感到一陣難以忍受的痛苦與執拗,情不自禁的想要撕心裂肺,沸騰自裁。
然而面對這些,那把翡翠色的長劍只是輕輕一顫,一點翡翠之光緩緩擴散,彷如世界開啟之處所蘊含的一點生機,將周圍一切的憤怒不甘,痛苦絕望全部鎮壓而下,連一點興風作浪的機會不給留下。
不僅如此,在這翡翠之劍一撫而下,那道冥冥中存在的聲音及其背后意志更是被瞬間斬下,其中蘊含的無數情緒概念被一劍斬滅,其力量在瞬間變衰落下去。
“扎爾,你該死!”一道聲音在昏暗空間之中怒吼。
在昏暗的空間之內,一點點深沉的黑色霧氣逐漸升騰,在其中凝聚成一具黑色的猙獰軀體,其身上密布著一層層黑色的厚重鱗片,一張猙獰丑陋的臉龐更是森森如骨,帶著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仇恨與扭曲:“翡翠之劍竟然提前復蘇···新一代的翡翠之子已經出現了么···”
“我不能繼續待在這里了···不然的話,等新一代的翡翠之子成長,拿回翡翠之劍,我就會···”
在昏暗的空間之中,這頭丑陋猙獰的怪物望著遠處靜靜插在石壁上的翡翠之劍,還有上面綻放出的翡翠光輝,其中情不自禁的升起陣陣心悸。
作為被翡翠之子扎爾親自斬斷鎮壓的怪物,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把翡翠之劍的力量。
這即是翡翠之子當年的武器,也是以翡翠之子的血脈力量為一體,最后鍛造而出的一把世界之器。
在當年,翡翠之子扎爾拼殺在天災第一線的戰場之上,曾持此劍斬滅數位天災之王,隨后更是一劍斬斷血脈之線,以此挽回精靈一族。
先后沾染天災之血,翡翠之血,此后翡翠之子更是將自身血脈之力融入這把劍內,可以說,僅僅只是這把翡翠之劍,便不會遜色于一位世界之主。
若是有新的翡翠之子降臨,手持這把翡翠之劍,別說是翡翠之子本身的力量,便是這把翡翠之劍,就不是他所能對抗的。
而此時,翡翠之子自發復蘇,配合上其內的翡翠意志沸騰,明顯是有純血的翡翠之子出現。
這種變故,落入他的眼中,頓時令他下定了某個決心。
“這一次翡翠秘境開啟,必須找機會逃出去!”
他望著遠處那把看似近在咫尺,卻彷如遠隔數個世界一般的翡翠之子,眼眸中神色幽幽,在瞬間閃過無數思緒。
隨著思緒漸漸褪去,在腦海中,一個滿頭金發,臉色高傲的俊美精靈模樣出現他的腦海,令他的臉上瞬間露出冷笑。
時間慢慢的超過,很快,又是數個月時間過去。
當阿帝爾適應渾身上下的力量,正準備從麥森地區離開,回返翡翠高塔時,一些事情的發生,卻令他改變了主意。
“地底世界的暗精靈大舉涌出?”
端坐在王座之上,靜靜傾聽者庫拉爾的稟告,阿帝爾皺了皺眉。
“是。”
在王座之下,庫拉爾點了點頭:“地表世界與地底世界的縫隙中,最近時常有暗精靈平民出現,拼命向地表世界走來。”
“這些來到地表世界的暗精靈,大多只是些平民,而且其中老弱占據了很大部分,看上去不像是侵襲,倒像是避難來的。”
“避難?”聽到這里,阿帝爾皺了皺眉。
“下方的總督正在請求指令,是將其驅趕,還是?”下方,庫拉爾認真稟報道,對于這個問題,也不免有些遲疑。
作為鎮守銀霧森林多年的老精靈,也作為精靈一族過去的大祭司,他自然不缺乏一顆狠心腸,必要的時候,別說是驅逐,哪怕是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暗精靈與精靈一族本來便是死地,雙方曾多年交戰。作為精靈一族,平時就算驅逐,也沒什么話好說的。
但是這一次,情況卻又有所不同。
地底來的暗精靈并非是前來征戰,更像是一種尋求庇護的行為。貿然驅逐,似乎并沒有太多必要。
“派人去了解一下情況吧。”
上首,阿帝爾輕輕點頭:“讓各地的總督將這些遷移來的暗精靈平民安置好,注意將其中的巫師單獨分開,全部送到法庫斯城來看守。”
“是。”下首,庫拉爾輕輕點頭,一會之后,便慢慢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