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點紫氣在原地翻滾升騰,在本源之內,一枚紫色的印記閃閃發光,其上的印記在這一刻像是活了過來,上面的每一條紋理,每一道筆劃都顯得如此精致與美麗,看上去像是最美好的雕刻品一般,美麗而動人。
隨著大量源力的灌入,一道金色的世界之門緩緩開啟,其中一點本源快速投入其中,在異能的輔助下快速進入這個未知的世界。
做完這些,阿帝爾才起身,感受著身上所剩無幾的源力,不由輕輕嘆息一聲。
“大概還剩下十萬。”
經過這一次的穿梭,原本還有八十多萬的源力降為十萬,這其中的消耗,自然不是單單為了開啟世界之門。
從之前明悟這一次穿梭所需要的代價之后,阿帝爾便明白,原本準備多次試探的計劃已然無法進行了。
進入諸神世界所需要消耗的源力太過龐大,若是單單進入一次兩次還好,一旦進入次數多了,最后只會得不償失。
與其如此,倒不如一開始便加大投入,爭取一次獲得最大的收獲。
在心中想通這一點后,阿帝爾便下了決定,直接將身上絕大多數的源力投入進去,嫁接在那一點本源意志之上。
“整整六十多萬源力投入下去,哪怕是尋常世界的世界之子,恐怕也不過就是如此了,以此產生的命運之力,足以保證我的分身不會可以崛起,擁有一個不錯的開局。”
站在原地,感受著身上消耗一空的界能,阿帝爾臉色平靜,心中靜靜想道:“有這個基礎在,再承載了本體的記憶與見識,想必足夠分身走上那個世界的中央舞臺上了。”
世界源力,本就是世界最寶貴的一種力量,那些命運之子與世界之子之所以如此強悍,遇敵爆種,打怪升級如同喝水吃飯,不論如何絕境都可以生還,正是因為身具世界源力。
只要世界源力沒有消耗殆盡,那么除非是遇上絕對的必死之局,否則都能夠從重重危險之中尋找到那一點可能的生機,從而一朝龍騰于天,綻放自身光輝。
阿帝爾將自身源力嫁接到分身之上,便是通過消耗自身源力,硬生生人為的造出了一位世界之子,從而讓分身享受到世界之子的待遇。
這樣的開局,再加上阿帝爾自身的記憶與見識,便能夠確保阿帝爾這一具分身能夠盡可能走到最后,而不至于中途夭折。
“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接下來,還是靜靜等著吧。”
靜靜搖了搖頭,做完這些之后,感受著身上消耗一空的界能,阿帝爾搖了搖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這些事情,隨后才獨自離開,準備找地方好好休息。
時空之中,一點一滴的時間很快過去。
在一片昏暗的地方,一點點血氣正在升騰著。
大地滿是血色,周圍的黑色土地上,一些黑紅色的血跡沾染在大地上,看上去已經干涸,顯然是已經干枯很久了。
這里是一片荒廢的戰場,被鮮血染紅的土地上,一具具戰士的尸體在地上靜靜的躺著,其中有不少尸體都是殘缺的,上面傷口上的血液已經完全干涸。
遠處,一些黑色的不知名野鳥在這個地方盤桓,看樣子是被這里的血跡所吸引,因而在這里久久徘徊,不肯離去。
這里的士兵看上去已經死絕,在戰場的邊際地帶,一些身影正在邊緣不斷走動著,小心翼翼的探索著四周。
那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人,看上去像是這附近的居民,其中有大人,有大人,也有一些小孩。
他們在周圍四下搜索著,努力將四周倒下尸體的尸體翻來翻去,在上面翻找著什么。
很明顯,這是一群試圖在戰場上撿漏的拾荒者,看他們這幅衣衫襤褸的模樣,顯然日子并不好過。
他們翻過一具又一具的尸體,努力將幾具尸體從尸體中拉出來翻過身,以更好的探索尸體上殘留下的物品。
不需要什么珍貴物品,只需要一點金屬制品,一點還算完整的布片,都足以令他們感到興奮,將其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他們從戰場的邊際開始探索,一路走到戰場的中央,最終看見里面的場景時,才有些懵住了。
在戰場的中央,這些拾荒者們望見,在其中一堆尸體堆積著的地方,一只血淋淋的手猛然探了出來。
這猛然發生的驚悚一幕,令在場這些拾荒者頓時瞪大了雙眼,其中幾個女性更是瞪大了眼,下意識的想要尖叫,卻被身邊的男人死死捂住。
她們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這一幕,一張張不滿灰塵的臉龐上滿是驚恐與恐懼,腦海中因為過度恐懼,自動回憶起了一些恐怖的傳說。
幸好,很快,接下來的場景打消了這些人的妄自猜測。
“不是尸鬼!是人!”
隨著一陣被明顯壓抑著的驚叫聲,在前方的尸體堆里,一個渾身沾染鮮血,留著長發的人從尸體中艱難爬出,向著外面走去。
因為身上滿是傷口的緣故,這名從尸體堆中爬出的人走得很艱難,與其說是走,倒不如說是爬。
他就這么慢慢從堆滿尸體的坑洞中爬出,隨后再撐不住身上的傷口,就這么直直倒下。
一陣劇烈的疼痛感自身上傳來,那一股猛烈的疲憊與久違的餓感自全身各處涌來,準確傳達到阿帝爾的身上。
感受著身上的痛覺,他緩緩睜開眼,本能的望向了四周。
眼前是一片破舊的草屋,整個屋舍看上去不大,主體以一些木頭零零散散拼成,周圍鋪著不少稻草。
因為透風的關系,靜靜躺在那里,阿帝爾能夠感覺到,外面正吹來陣陣的冷風,令他虛弱的身體本能的顫抖。
在蘇醒后,隨著本源真靈回歸,一點點記憶逐漸流淌到腦海之中,令阿帝爾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這是一個名為亞索.巴庫魯的年輕人,自幼出生在一個騎士家族之中,為當代巴庫魯男爵的第三子,自幼經受騎士訓練,性格沉默寡言,罕少與他人進行交際。
在三年前,亞索所在的塔姆魯王國與數國交戰,在戰爭之中,亞索應征進入戰場,最終所在的軍隊卻戰敗,本人被箭矢所殺,年輕的生命直接消逝,直到阿帝爾的到來。
腦海之中,種種記憶不斷回溯,一點點的痕跡不斷在腦海中被重新回憶,最后化為一雙清明的雙眸。
“這種體驗,倒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靜靜躺在一堆稻草上,感受著渾身上下傳來的痛覺與冷意,阿帝爾笑了笑,對眼前的景象沒有太在意,倒是覺得頗為有趣。
眼前的場景與他當年有著格外的相似。在當初,他剛剛來到巫師世界時,所附身的身份,似乎也是一位剛剛上過戰場的騎士。
靜靜躺在這一隊稻草上,聞著周圍難聞的氣味,似乎察覺到了什么,阿帝爾勉強支起身子,看向屋子外面。
在外面,隨著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灰色舊衣,頭發直接扎起的女孩提著一個灰色的瓦罐,正從外面走來。
走進這里后,她看見前面支起身子的阿帝爾,這才發出一聲驚叫。
“呀,你醒了?”
察覺到阿帝爾的醒來,她發出一聲驚訝的叫喊,隨后便低下身子,仔細打量著阿帝爾的模樣。
剛剛從沉睡中蘇醒,阿帝爾的這一具身體看上去狀態很糟糕,不僅臉色無比的蒼白,沒有絲毫血色,甚至看上去就像是一個隨時可能倒下的人。
但盡管如此,在阿帝爾蘇醒之后,那股閃亮,如同最英勇猛烈的戰士一般的不屈精神,還有那一股彷如君王高高在上,令人不可直視的氣質卻令人眼前一亮,令人明白,眼前這人絕非普通人。
女孩就這么盯著阿帝爾看了又看,最后被反倒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你餓了沒?”
她將手上的東西放下,將上面的蓋子打開,露出了里面冒著熱氣的熱湯。
“外面的天氣很冷,來喝點熱湯吧。”
她將手上的碗具放下,對著阿帝爾小聲說道。
阿帝爾低下頭看了一眼。
眼前破舊的木碗中,一點熱湯正冒著熱氣,里面夾著一些當地的野菜,還有一些零星的小肉塊。
他仔細打量了一會,最終判斷出這碗熱湯沒有不害物質之后,才點了點頭,禮貌的露出一個微笑:“謝謝。”
話音落下后,他才拿起木碗,輕輕喝了一口。
苦澀的味道從口中流入,雖然足夠溫暖,但卻帶著一股刺鼻與苦澀的味道,別說是與阿帝爾過去吃過的種種美食相比,就算是與尋常人間的食物相比都差了不少。
阿帝爾沒有表現出什么,只是平靜將熱湯喝下,隨后將木碗還給女孩,認真的道謝。
“不用客氣的。”
對阿帝爾的感謝,女孩慌忙的擺手,隨后坐在那里看了阿帝爾好一會,隨后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