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用一位純血月精靈的本源來治愈你身上的血脈不穩,你還真是敢想……”
在宮殿之中,阿帝爾靜靜望著前方的雅爾,淡淡開口說道。
一位純血的月精靈,不論在任何地方都是無比珍貴的。
這不僅意味著一位將來成就至少在四階以上的大巫師,更意味著后裔的潛力。
一位純血的月精靈巫師,將來如果不出意外,必然可以發展出一個龐大的家族,可以出現許多擁有月精靈血脈的后裔。
對于一個勢力而言,這其中的意義不言而喻。
任何勢力獲得了一位月精靈的純血,都必然要小心呵護,將其當寶貝一樣保護起來,不敢使其受到一點傷害。
而眼前的雅爾倒好,竟然想要犧牲一位純血,只為了治愈自身的血脈不穩。
這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必然會罵其喪心病狂,罵一句敗家子。
哪怕其身為太陽之子血純血也是一樣。
畢竟,阿帝爾雖然僅僅只是月精靈的純血,但此前的時候便已經成長到四階的巔峰,將來同樣有希望晉升五階,潛力與雅爾相比絲毫不差。
更何況,他本身還是一位藥劑大師,論起這方面的價值而言,哪怕是整個高域,也很少有人能與他相比。
“月精靈的純血又如何……”
望著阿迪爾,雅爾冷冷一笑。
“這個世界,終究是強者說了算的。”
“阿迪爾,我承認你很有潛力,在此刻便已經達到了四階的盡頭,將來晉升五階乃至于六階,都很有可能……”
“但是那又如何?”
他的臉色冷峻,望著眼前的阿帝爾,一張臉龐上滿滿都是冷笑:“前所未有的變革即將到來,巫師世界與天災世界的碰撞即將開始,在這種波及兩個大世界的場面中,五階巫師,六階巫師又算得了什么?”
“唯有那真正的頂峰,佇立于最高領域的七階巫師,才能帶領精靈一族在這種局面中走出自己的路!”
“所以,你覺得自己能晉升七階?”阿帝爾忍不住開口,臉上滿滿都是冷笑。
“為何不能?”
雅爾開口反問道:“只要將你干掉,將你的本源拿來穩定自身的血脈,我必然可以獲得翡翠之劍的承認,獲得當初翡翠之子所留下的傳承與力量,將來晉升七階巫師也不是沒有希望。”
“我是精靈一族的王,只要我能繼承翡翠之劍,過去翡翠之母的所遺留下來的遺澤必然會被我所繼承,晉升七階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開口笑道,一張俊美的臉龐上滿滿都是自信。
阿帝爾險些沒笑出聲。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他卻十分明白,雅爾口中的話基本不可能實現。
先不說在沒有血脈秘典的情況之下,在吞了阿帝爾的血脈之后,雅爾自身的血脈到底能成長多少。
就單單是繼承翡翠之母的遺澤,這一點他就多半不可能做到。
當年巫師世界戰敗,天災詛咒順著翡翠之母的血脈蔓延,最后蔓延到整個精靈一族的身上。
在這個時刻,是當初的翡翠之子親手斬斷了精靈一族與翡翠之母的血脈之線,才使得天災詛咒沒有繼續蔓延,從而保下了整個精靈一族。
之后精靈一族雖然仍然號稱是翡翠之母的后裔,但在實際上已經與翡翠之母沒有多少聯系了。
先不說當年翡翠之母隕落,到底還能剩下多少遺址,就算翡翠之母真的有什么遺澤留下,那也是該阿帝爾這個正宗繼承者來繼承,怎么著也輪不到雅爾這個外來者。
畢竟相對于雅爾這些早已與翡翠之母斬斷了血脈聯系的精靈,阿帝爾這個身負天在詛咒,繼承了正統精靈血脈的翡翠之子才該是翡翠之母的正統繼承者才對。
“先不說你的這些設想到底能不能被實現……”
站在原地,最終,阿帝爾還是笑出了聲:“就單單是現在,你就吃定我了不成?”
不提阿帝爾早已經成了6級了,就算是他過去,在仍然還是四階巫師之時,他便已經正面擊敗過雅爾一次了。
此刻距離當初時間不過數百年,他實在想不明白,雅爾是哪里來的自信,可以奪取他的血脈本源。
“你真的以為,當初那一戰,就是我的全部實力了?”
在前方,雅爾面無表情,望著阿帝爾冷冷開口說道。
“難道不是嗎?”
阿帝爾臉上露出冷笑。
如果是其他人,那倒是不排除故意隱瞞自身實力的可能。
但對于眼前性格驕傲自大,又受血脈病影響,情緒極其不穩定的雅爾而言,卻不太可能。
若是真的實力可以應對阿帝爾,雅爾早在當初的那一戰時便已經使用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要知道當初那一戰,阿帝爾可是當著翡翠之塔中諸多巫師的面擊敗雅爾的,對于他的威嚴打擊十分嚴重。
要真的有隱藏的實力,沒道理當初的那一戰不使用出來。
“若是在外界,我的確拿你沒有辦法。”
在前方,雅爾臉上面無表情,聲音帶著些殺氣:“但在這里卻又不一定了……”
“嗯?”
聽到這里,阿帝爾下意識的感覺有些不對。
下一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黑影迅速從周圍撲來。
龐大領域之力裹挾而來,在一瞬間與周圍的翡翠之力相勾連,在瞬間化為一道精密而龐大的巫陣瞬間壓下,籠罩在阿帝爾的身上。
原地,在一瞬間,一道道鎖鏈從阿帝爾的身上蔓延,順著他的周身向外延伸,在一瞬間被鎖在了這里。
一股厚重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壓來,仿佛仿佛一個小世界壓在了身上一般,無比的沉重。
如果真的是一位四階巫師,在此刻別說是與人爭斗,恐怕連手指都沒法動一下。
原地,阿帝爾臉色平靜,轉身看向一邊。
在那里,一個黑色的影子已經出現了。
那是一個十分模糊的影子,看上去是人形的,與精靈有些類似,但是卻又十分高大,足足有三米高,其中透著一股詭異而又深邃的氣息,隱隱之間令阿帝爾感到有些熟悉。
“這股熟悉而又令人作嘔的氣息……”
原地,望著眼前的黑影,阿帝爾皺眉:“天災?”
當初,在許久許久以前,阿帝爾曾經見過一位由血脈巫師所轉化而去的天災領主。
對方的身上就充滿著一股詭異而深邃的天災之力。
與眼前黑影身上的那股詭異力量幾乎一模一樣。
“你能認出這是天災之力?”
聽著阿帝爾的話語,那個黑影有些詫異,不要望了阿帝爾一眼:“看來你以前見過我的同類?”
對于這句話,阿帝爾沒有回應,只是默默轉過身,望向遠處的雅爾:“勾結天災領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他臉色冷峻,望著雅爾冷冷開口道。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雅爾臉色冰冷,從前方祭壇上走下,到了阿帝爾的身前。
“不過這些就不用你管了……”
“帶著你身上的那份本源,和我融為一體吧……”
一把金色長劍瞬間破空,向著阿帝爾的胸膛而去。
“結束了啊……”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雅爾臉上露出了嗜血的微笑,仿佛看見了接下來發生的那一幕。
不過下一刻,他愣住了。
在距離阿帝爾的數米之外,雅爾愣在了原地,愣愣的看著自己的胸前。
只見在那里,一只黑色的利爪正從那邊穿過,將一顆金色的心臟直接抓了出來。
“你……你……”
他勉強轉過身,望著一旁的黑影,臉上寫滿了驚詫與不敢置信。
“你是想問,我為什么可以從上面的封印處走下來,又為什么可以對你出手,對吧……”
在眼前,那個黑影臉上出現了一些變化,擠出了一個表情,看上去似乎在微笑:“這些還是得感謝你啊。”
“如果不是你貢獻的那些精靈之血,我又怎么可能這么順利的從祭壇上走下來?”
“當初你即將破滅,是我將你救下的……”雅爾的身軀僵在了原地,望著眼前的黑影,用最后一點力量發出聲音。
“是啊,當初我即將破滅,最后一點力量都將被磨滅了,是你救了我。”
黑影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了。
“不過既然你已經幫了我這么多,不如索性再幫我一次吧……”
“把你這具純粹的太陽之軀交給我,讓我徹底擺脫這地方的束縛,從這該死的翡翠秘境中走出去吧!”
撕拉!
一陣清脆的聲響在原地擴散。
下一刻,雅爾徹底失去了意識。
那一道黑影將他的整個身軀包裹住了,隨后直接融入了他的身軀之中。
在阿帝爾的感應之中,雅拉的氣息正在不斷改變著。
直到過了片刻之后。
當雅拉再次睜開眼時,他身上氣息已經完全改變了。
那股太陽之子的血脈氣息沒有變化,但是更深層次的許多東西卻已經變了,其中夾雜了一些天災之力的痕跡,盡管隱蔽,但仍然被阿帝爾所感覺到。
“自由的氣息……”
天災領主緩緩睜開眼,感受著自己再次擁有的身軀,不由張開了雙臂,像是在擁抱著自己即將迎來的自由,臉上露出了陶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