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圖紙是你畫的嗎你快看看,將實話告知調查組。”薛霸大喜過望,將圖紙交給了劉三。
劉三接過圖紙,望了幾眼,確信地點了點頭,面朝大裁判長,高聲道
“稟報各位大人,這一份圖紙,是小的在上培訓課時,根據授課老師的口頭描述,自行繪畫的,并沒有實地驗證。最重要的是,我繪畫時,沒有考慮走向,多數礦道其實是向下延伸的,但我沒有標識出來。”
此言一出,工人們轟然大笑。
“哈哈哈哈哈,劉三他娘的也會畫圖,笑死我了。”
“唉喲,我鳥都笑歪了,劉三這個大老粗,只會擔擔抬抬,他的鬼畫符也有人拿來當寶。”
“啊哈哈,我的肚子都笑痛了。”
白會長從劉三手中,取過去圖紙,看了一眼后,即刻大搖其頭,又將圖紙遞給其他調查組成員傳看。
薛霸(陰陰)冷的眼神,惡狠狠盯向劉三,看來此人就是蔣總管找來的臥底,想不到這么不靠譜,這都要怨蔣總管,辦事不力。
如果不是當著這么多修為境界高深,(身shēn)份尊貴的調查組成員的面,薛霸必定立即出手,將劉三鎮殺。
薛霸一(身shēn)華貴的道袍周圍,陡然間冒出渾(身shēn)丹氣,但立刻消失不見,同時,他臉上掠過一絲殺意,轉眼即逝。
“我這里還有一份圖紙,是他們內部的圖紙,上面標識得清清楚楚,完全可以證明,他們是在越界開采。”
薛霸還不死心,將蔣士偷去的圖紙,當作證據當場亮了出來。
這一張大圖紙,在還沒有展開之時,伍樊已經釋放出一道魄力,將圖紙右下角的“三號礦場”,移動其它地方的墨跡,在前面加了一個字,變成了“十三號礦場”。
十三號礦場是真實存在的,是礦場交易所第二批推出來的一座,位于東域,是一座中型礦場,比小型礦場大了幾乎十倍。
作為證據,大裁判長和其他調查組成員,都看過這一份圖紙,但在當下,他們都煞有介事地再次確認,準備當場質詢。
在調查結論宣布前,解開所有疑問,令人心服口服,這是作為產經聯和最高裁判所組成的聯合調查組,公正辦事的應有之義。
五六名記事者立即上前,閱覽圖紙,他們顯得比調查組還要急切,希望挖掘出新聞背后的真相。
“真的,前后直線距離,這一座礦場不可能超過十里,但標識上二十里都不止。”
“伍院長真的越界開采,偷竊靈晶礦,這可是大新聞呢”
“可惜不能將圖紙復制下來,否則印刷在報紙上,就更轟動了。”
這些記事者七嘴八舌,猶如一群饑餓的野狗,在圍著一根帶(肉肉)的骨頭,流露出激動不已的神(情qíng)。
龍舞菲,太妍,圣女簡妙禪,上官琴玉等人,都想不到還有這一出,都不由緊張起來。
記事者們雖然壓低了聲音,但在修道者相對普通人耳聰目明,聽力靈敏之下,聽說了圖紙標識確實越界,都心中忐忑不安。
只有老鄭等人,都一臉輕松,好整以暇,因為昨夜的聯誼會,他們一直要灌醉蔣總管,內部圖紙流出去,必然是伍樊的計策,是故意的。
大裁判長伸手,將圖紙要了過去,他再次仔細端詳,準備向伍樊提出質詢。
此時,伍樊用真氣包裹了聲音,傳送給白會長道“白會長,你們可都是有頭有臉之人,在這里鬧笑話就不好了。你可要看清圖紙,畫的到底是哪一座礦場。”
白會長聽罷伍樊之言,立即上前一步,湊到了大裁判長(身shēn)邊,望了一眼圖紙。
大裁判長正要開口,向伍樊發出質問,卻被白會長拉了一下胳膊,然后白會長伸手指了指圖紙的右下角。
定睛一看,大裁判長臉色突變,他已經看清楚了,上面白紙黑字,寫著“十三號礦場”。
調查組所有成員,來之前已經讀過已經售出的靈晶礦場資料,十三號礦場地處東域,而且是一座中型礦場,雖然占地面積大,但價格高不了多少,因為蘊藏的靈晶礦不夠密集。
“混賬,十三號礦場,據我所知,還沒有開采呢,你這是哪里偷來的圖紙”
大裁判長剛才差一點出乖露丑,此時不由勃然大怒,向薛霸喝罵道。
“什么大裁判長,有什么問題嗎”薛霸被人呵斥,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臉上流露出慌亂之色,道。
“你他娘的沒事找事,你自己看看,這是哪一座礦場的圖紙。”大裁判長仍然怒氣沖沖,將圖紙甩了過去。
圖紙就要落到地上,匡頌眼疾手快,跨步上前,一把撈住,給薛霸呈上。
“這明明是三號礦場的圖紙,這都有錯”薛霸低聲嘀咕著,隨手展開圖紙,一眼望向右下角。
“啊”
一直咄咄((逼逼)逼)人,鎮定自若的薛霸,此刻驚呼一聲,嗓音中帶著顫抖。
而且,他端著圖紙的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除了工人們,在場任何一個修士,都已經注意到了。
“薛先生,你太無理取鬧了,據我們所知,十三號礦場地處東域,伍院長的公司,還沒有進行開采呢。你偷來他們一張十三號礦場的礦道設計圖紙,用來控告他偷竊你的靈晶礦,你是在玩我們嗎”
白會長的話語,雖然顯得溫和,但流露出來的玩味調侃之意,再明顯不過。
“三號礦場,十三號礦場。”薛霸不但喃喃自語,就是在腦海中,都反復出現這兩個詞句。
當時看見的,到底是三號礦場,還是十三號礦場,實在是記不清了,或者當時根本就沒有注意,右下角標注的字樣。
也有可能,本來就標注的十三號礦場,是自己鬼迷心竅,忽略了這一點,一心當成了三號礦場。
反正,這是粗心大意鑄下的大錯,被人笑話了。
在場之人,除了伍樊之外,精神力境界最高的是大裁判長,但即便是他,也不可能釋放出魄力,移動墨跡,形成新的字體。
薛霸更無可能,因此,他打死都想不到,伍樊是當場做了手腳。
今(日rì),薛霸有沒有服用定魂丹,伍樊并不知曉,否則以伍樊之能,即刻釋放出魄力,將薛霸殺死,也是輕而易舉。
即便不取他的(性性)命,利用魄力攻擊,令他精神錯亂,也是可以。
不過,以薛霸行事謹慎的(性性)格來看,他知曉要和伍樊會面,必然有備無患,服用過定魂丹。
“哈哈哈哈哈,這個薛大少是來渾水摸魚的,將我們十三號礦場的圖紙偷了,當成證據,想要誣告我們,太可笑了。”老鄭朗聲笑道。
“(身shēn)為白蓮會的薛教主之子,做出這種令人不齒之事,傳出去都丟人。”胡州王道。
龍舞菲,太妍等女,都已經會過意來,原來這個薛霸,是胡攪蠻纏,想要害伍樊和五域投資股份有限公司,不由怒火滔天,也大聲嘲弄起來。
“卑鄙無恥之徒,用這些下三濫手段,但愿你不得好死”太妍罵道。
“你這個豬頭三,想要害我伍哥哥,信不信我將你打斷手腳”沈天寶義憤填膺,上前幾步,握緊了拳頭,沖著薛霸怒罵道。
東方夢手持一柄紙扇,從伍樊(身shēn)邊儒雅地緩緩走向薛霸,面無表(情qíng)道“薛少,你因為挪用門派資金,收購靈晶礦場,現在是血本無歸,于是誣告他人,意圖破壞他人礦場的生產,而自己得到一筆巨額賠償,填補窟窿。我要告訴你的是,你打的算盤,全部落空了。”
東方夢的(身shēn)份,乃是白蓮會貨殖堂的堂主,調查組的所有成員,沒有人不認識。
聽到白蓮會位高權重的堂主,都不幫教主之子說話,還道出了薛霸挪用門派資金的實(情qíng),所有調查組成員,都恍然大悟。
大錯已經鑄成,薛霸低下了頭顱,他到死都想不明白,明明是一盤占盡上風的好棋局,怎么就輸得如此徹底。
大裁判長感激地望了白會長一眼,剛剛他出言提醒,自己老眼昏花,得感謝他的出于公心,幫了自己一個小忙。
“薛霸,你誣告他人,證據確鑿,依律要罰款一百萬靈晶,你自覺繳納罰款最好,否則聯合政府發出通緝令,你還得坐牢。”大裁判長厲聲道。
薛霸抬起頭,帶了一絲驚恐之色,連忙道“罰款我認,我一定會繳納,千萬不能通緝我。”
他帶來的一班心腹修士,無不垂頭喪氣,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放在任何一個人(身shēn)上,都難免受不了。
匡頌抬頭,(欲yù)言又止,懷疑伍樊的礦場越界開采,是他首先提出來的,他心里一萬個不服氣。
“我們凌霄學院的未來大師哥,你還有什么話說你這廝仗勢欺人,人模狗樣,欺侮良家女子,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
伍樊說時,凌厲的目光(射射)向匡頌,如果不是這么多人在場,他恨不得立即鎮殺了匡頌這一個人渣。
“伍哥,匡師兄他是一時不察,看在我們老鄉一場的份上,不要跟他計較。”阮悅薇見伍樊的臉上,掠過一絲殺意,不由心中大急,為匡頌分辯道。
阮悅薇的一雙妙目,望向伍樊時是萬般無奈,萬般苦楚,傳遞出來的(情qíng)誼,也是(情qíng)深義重。
龍舞菲,太妍,上官琴玉等女,眼見這一幕,都警覺地望向伍樊,想從他臉上的神(情qíng),看出端倪。
匡頌這個下三濫人渣,他的女人居然是伍樊的老鄉,而且二人眉目傳(情qíng),這太詭異了。
千尋雪,封穎,師非魚等女則不自(禁jìn)地冷笑,在凌霄學院時,伍樊和阮悅薇的關系,她們早已知曉,就連旁邊刁蠻任(性性)的司空菲菲,她都有所耳聞。
“阮師妹,我們一路走來,都十分不易,但愿你自求多福,不要令家鄉之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蒙羞。”伍樊是話中有話,道。
在這個場合,伍樊很多話不能說出,他和阮悅薇四目相接時,能夠理解她的一些(情qíng)意,但始終是有限的。
過去,阮悅薇為了獲得更多的修煉資源,投入三流門派真理教出(身shēn)的匡頌懷抱,伍樊跟她說,他可以將自己的修煉資源都給她,但她拒絕了。
既然選擇了自認為最正確的道路,那么含淚也要走下去,這不但是阮悅薇應該這么想,伍樊也是這么想。
只是,伍樊的潛意識中,此時不斷地呼喚悅薇,悅薇,你該走上應有的道路,不要一錯再錯。
潛意識深處的東西,一晃而過,沒有人說得清。
明面上,伍樊只能祝愿,祝福當年一起從(陰陰)間十(殿diàn),出(身shēn)于(陰陰)間第三(殿diàn)的天才少女阮悅薇,未來的道路越走越寬,前途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