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Low了?沙正陽差點兒就接上話了,不過他能理解雷霆對自己的關心。
“放心吧,凌子,我對我自己有規劃,這個買車搞運輸,主要是為了我弟弟和他幾個狐朋狗友找點兒事情做,免得他們閑極無聊惹事兒,算是找個籠頭把他們給套住吧,而且我也不認為運輸這一行就沒前途,或許現在見不出,但是隨著經濟發展,物流運輸行業的前景可期。”
“得了,就買輛破車當個體戶,你一下子就上升到了物流運輸行業的發展前景這個高度來了,省省吧,你千萬別說下一步你弟弟就要變成第二個包玉剛或者董兆云了。”
雷霆雖然去香港時間不長,但是對香港的傳奇人物們卻是知之甚詳。
我能說王衛這會兒連業都還沒有開始創么?可二十多年后,他的財富卻早就超過了董、包兩家的總和了。
沙正陽翻了個白眼,沒理睬雷霆的調侃。
“我沒說只買一輛,也可能是兩輛,也可能是三輛四輛,要看車況和價格劃算不劃算。”沙正陽還是補充道:“當然,就算是買上三五輛這種瀕臨報廢的破車,也花不了幾萬塊錢,在你雷大財主面前也只是一個土鱉,所以我也不廢話了,你到時候幫忙說一說,給個機會就行,咱們不求照顧多少。”
“行了,知道了。”雷霆點頭,“我回去和我舅說一說,估計問題不大,到時候給你扯回票。”
對于沙正陽來說,賺錢更像是一個嘗試性的過程,這并不重要,他更想試探性給自己尋找一些挑戰難度的活兒。
比如幫助一些值得幫助的人走得更好,走得更高,又或者讓一些人善有善報,這是他想做的事情。
當然,還有他該做的事情,那些目標太過于遠大了一些,需要在達到一定基礎之上,才有可能實現,他還需要積累。
做有些事情,身處體制內會更容易,也更能發揮作用,這也是為什么沙正陽愿意留在體制內的緣故,他認為自己可以在體制內做得更好,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看法。
每天早晨沙正陽依然保持著八點十分之前到達辦公室,仍然堅持去打開水和打掃辦公室清潔。
與食堂馬鴨子的晨間談話都成了沙正陽最輕松的一段時間,兩支煙,幾句閑話,就能打開話匣子,然后頭一天鄉政府大院里的大事兒小事兒他就能基本上了如指掌。
沙正陽并不打算干什么,但是畢竟他還是鎮政府里的一員,雖然現在主要工作就是專題活動和酒廠的經營,但是前世中在各級機關里浸淫了數十年的他,深知要隨時掌握內部信息的重要性。
有時候一個不經意的消息就能給你帶來很多想不到的東西,自己來鎮上時間太短,所以必須要有一條相對穩定可靠的消息渠道來源。
馬鴨子很自覺地承擔起了這個任務。
當然,沙正陽在辦公室里的關系也處得不差,每天提前來打開水和打掃衛生為他贏得了謙虛懂事的好名聲。
連郭業山都驚訝于以沙正陽這般情商,怎么會在縣府辦里呆不下去?
這朱偉忠得有多么容不得人才會連沙正陽都容不下。
一萬多字的材料還是很花了沙正陽一番心思,雖然這種材料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但是你總得要一字一句寫出來。
在全鄉只有一臺老式電腦的情況下,你得全靠手寫,然后修改完畢之后才能去讓打字員來給你一字一句的敲出來,然后再修改,再重復過程,直到定稿之后才打出來交給領導審閱。
“不錯,小沙,郭書記一直在說你的文字功底強,名不虛傳啊。”樊文良花了二十分鐘細細的把材料看了一遍,非常滿意,通篇文章主次得當,有典型事例,有歸納總結,有展望,寫得相當好。
樊文良也是老文字出身的,他是本鄉本土南渡人,老家在東方村,在部隊當過文書,回來后到鎮上,擔任過黨政辦主任和副鄉長,后來才升任黨委副書記。
他年齡和孔令東差不多,都是四十出頭,正當壯年,如果郭業山真的要走而孔令東要接任書記的話,他接任鎮長的可能性也很大,所以他對紅旗酒廠的事情也很關心,很希望紅旗酒廠能干起來。
沙正陽也是和他接觸過幾次之后,才慢慢贏得了對方的認同,當然樊文良始終還是有些擔心沙正陽年齡太輕,經驗不足,最后把一樁好事給搞砸了,所以也經常來詢問紅旗酒廠的事情。
“樊書記,還要請你指點才對,你是咱們黨政辦的老主任,連簡主任都很佩服你,要我多向您匯報請教。”
沙正陽在樊文良面前也很謙虛,在上次會議上,樊文良雖然態度很含蓄,但是實質上也是支持自己的,沙正陽當然清楚誰是自己的支持者。
“嗯,這專題活動雖然重要,但我感覺對你來說是小事一樁,不難,酒廠的事情才是大事,小沙,我問過楊文元,他對你也是交口稱贊,你可別辜負了東方村和紅旗村兩個村老百姓對你的期望。”樊文良抹了一把額際的汗水。
“兩個村在酒廠干活兒的人不少,也算是解決了他們的就業問題,能掙幾個辛苦錢,也免得出去打工辛苦不說,還照顧不了家里,所以我是一直支持酒廠重開的,但關鍵在于你得能讓酒廠運轉起走才行,別釀出來的酒越多,貨也壓的越多,賣出去虧得越多,那當然不行。”
“樊書記,您不用說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沙正陽知道多半這位樊書記又要來嘮叨幾句了,他也明白對方的擔心,但是說再多也沒意義,得把這局面打開才行。
“現在我說再多您也不信,還得要看實在的,酒廠現在的確很難,光靠工業公司撥給我們那五十多萬塊,除了要支付部分工資和糧食款外,還要重新制作新的酒瓶以及新包裝,還有下一步的宣傳,花費很大,我現在也是焦頭爛額,騎虎難下啊。”
“行了,你也別在我面前裝窮叫苦了,郭書記都幫不了你,我還能幫你什么?”樊文良沒好氣的道:“你就不能說點兒讓人高興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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